顧緣愛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站在鏡子前,出神地端詳著自己,潔美白皙的頸子下,是道線條優美的窄肩,無肩低胸的設計恰到好處地展現了她那性感的鎖骨,及膝的短裙顯出她不算太修長卻也勻稱的腿。
顧緣愛摸著頸上的昂貴項鏈,她覺得自己瘋了,居然真的答應籐堂光的無理要求。敲定了這門婚事,最高興的莫過於是雙方父母,顧緣愛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未來又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著她。
「不要緊張,待會兒跟著我就行了。」籐堂光體貼地為顧緣愛套上白色的皮草披肩,他那修長的手指掠過顧緣愛細緻的肌膚,連連帶動了兩人的體溫,他私心地不想讓人看見她那裸露在外的光潔後背。
「嗯。」顧緣愛深吸了口氣,將手放進籐堂光的大掌裡,這一刻,她要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即使自己是那麼的不情願。
籐堂光溫熱的掌心確實起到了安撫情緒的作用,顧緣愛緊張的情緒漸漸地緩和了下來。
滿室的鮮花,芳香四溢,滿室的男女,衣香鬢影。
籐堂光挽著顧緣愛走進了會場,頓時鎂光燈四起,這對於籐堂光而言並不算什麼,他已經相當習慣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了。可從沒有見過這麼大場面的顧緣愛被嚇壞了,鎂光燈照得她睜不開雙眼,她下意識地靠向籐堂光。
籐堂光順勢將顧緣愛帶進了懷裡,加重了放在顧緣愛腰上的手的力道。
好不容易穿過人群,兩個人才在主席台上坐了下來,剛坐定,記者的問題就接踵而至。
「籐堂先生怎麼突然想到了結婚?」花花公子要成家,這可能是外界最不能接受的,大家都在揣測著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實並不是突然,家父也一直希望我能早點成家立室。」這個問題早在籐堂光的預料之中,他沒有一絲的驚恐,從容地回答著記者的問題。
「那也就是說兩人的婚姻是建立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基礎上咯?」又是一個敏感的話題。豪門婚姻也就是所謂的政策婚姻,這樣的婚姻往往都是名副虛實的。
「不是的。我們是在意大利米蘭認識的,後來回到了日本,發現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又碰到了一起,就是這樣。」籐堂光看了顧緣愛一眼,笑得很尷尬。
顧緣愛則在心裡鄙視籐堂光說謊都不打草稿。
「聽說顧緣小姐的家族是做進出口貿易的,現在經濟不景氣,很多國家都不願意引進其他國家的產品,而進出口貿易也一直在走下坡路,不知道顧緣家是不是因為想借助籐堂家的勢力,所以選擇和籐堂家聯姻呢?」
這個問題分明是針對顧緣愛的家庭背景而來的。作為大財團未來的女主人,女主角的身份可以不是赫赫有名,可也不能落人一等,這世界上灰姑娘的童話並不見得有那麼的多。
「首先我要說明的是,雖然現在經濟不景氣,可是顧緣家的事業還是處於穩定的狀態,當然將來要是遇到什麼難題,我們籐堂企業一定會鼎力支持。」
顧緣愛聽著籐堂光的話,心想她當然不是因為家族才結婚的,卻是為了一個更荒唐的原因——工作。
「我們想問顧緣小姐,在你之前,籐堂先生有過一段又一段的羅曼史,對此,不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我們不要再說這個問題了,說說我們對婚禮的安排。」每每只要籐堂光換新的女伴,媒體總會問到這個問題,對於他而言可謂是家常便飯,應付自如,可他怕顧緣愛初次登台難以應付記者這麼尖銳的問題,適時地想轉換話題。
「顧緣小姐,請你回答。」記者還是不死心。
「你這人怎麼……」籐堂光簡直想把那個報社給封了。
就在他準備發火的時候,一雙小手輕輕地拉住了他。
「我想每個人都會有他的過去,只要以後他只屬於我一個人就夠啦,而且我有信心和他共同維持好這段婚姻。」顧緣愛看了一眼籐堂光,發現他眼裡的讚賞,她笑得更動人了。中國的古人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此刻的顧緣愛正是應驗了這句話。
而她的回答也同樣征服了在場的記者。
兩個人就這樣一唱一和地應付完了整場的記者會,台下雙方的父母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尤其是籐堂競雄,他慶幸自己選了一個識大體的兒媳婦。
就在顧緣愛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解放的時候,無理的要求又來了。
「不知道籐堂先生能不能親吻顧緣小姐,讓我們拍張照呢?」
「當然……可以……」籐堂光站了起來,拉起了一旁的顧緣愛,與她面對面地站著,顧緣愛一臉僵住的笑容,籐堂光更是清楚地看在眼裡。
「不要啊!」顧緣愛慌了,小聲地說著。這可是她的初吻啊,怎麼能這麼隨便就送出去。
「父母親都在看著呢。」籐堂光一把摟住了顧緣愛的纖纖細腰,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在她耳邊說道,籐堂光很清楚,這一吻不僅是做給記者看的,更是做給雙方父母看的。
「嗯……」如此曖昧的姿勢,讓顧緣愛清楚地感覺到了籐堂光的氣息,她想掙脫地撇開臉,卻看見台下的父母正用笑臉看著她,看來這一次,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籐堂光看著顧緣愛羞紅的臉,挑勾起邪惡的嘴角,這次記者算是幫了他一個忙,他的確私心地想嘗嘗這一片櫻桃小嘴的滋味。
「放輕鬆,沒事的。」早已習慣在公眾場合親吻女伴的籐堂光安撫著顧緣愛。
叫她怎麼輕鬆啊,她保存了二十四年的初吻,居然就這麼……儘管顧緣愛有著千萬種的不情願,可還是認命地閉上了雙眼。
一百八十二厘米的籐堂光就這麼低下頭,在眾人面前肆無忌憚地掠奪了顧緣愛的雙唇。
顧緣愛緊閉著唇,讓籐堂光的吻只限於表面,可她發現自己漸漸地軟化了,微微地張開了嘴,想得到籐堂光更深的吻。
顧緣愛的舉動給了籐堂光可乘之機,他順著唇間的空隙,迅速地撬開顧緣愛的齒,將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裡,與她進行更激烈的舌吻。
沒想到他真的把舌頭伸了進來,顧緣愛嗖地睜開了雙眼,正好對上籐堂光深邃黝黑的眼眸。
「好糟糕的接吻技巧。」籐堂光似乎也感覺到了強烈譴責的目光,不情願地放開了顧緣愛。
如此生澀的反應,籐堂光大概也猜出了顧緣愛剛才堅持的原因,二十四歲還保有這份純真,確實很難得。
顧緣愛顯得有點驚惶失措,她沒想到自己會被籐堂光吻得腿發軟、頭髮漲,心跳的節奏更是完全被打亂。
台下的聚光燈還在不斷地閃著,而籐堂光和顧緣愛也就這麼對站著,籐堂光一臉的壞笑,顧緣愛則是惡狠狠地瞪著他。
這場記者會可以說是完美極了,籐堂光嘴角的弧度向上揚起,他相信明天報紙的頭條肯定很精彩……
足有40層高的籐堂企業辦公樓坐落於東京繁華的商業區,大樓裡面囊括了籐堂株式會社旗下的所有行業,而籐堂光管轄的籐堂服飾則位於高樓的最頂端。
籐堂光一早西裝革履地到公司,就發現有人已經等待在那裡了。
「光,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井上香拿出了報紙,怎麼她才去巴黎走秀兩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這是真的。」籐堂光看著報紙上他和顧緣愛親吻的圖片,不禁笑出了聲。
「為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井上香一直以為這輩子籐堂光都不會願意步入婚姻的殿堂,所以她從來不要求他什麼,只選擇聰明地做他的情人。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女人,那就是妒婦。」籐堂光單手托起井上香的下巴,意味深長地說著。他喜歡同時周旋於幾個女人之間,卻討厭看到女人們為他爭風吃醋的場面,那會破壞了她們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可是……」井上香精心打扮過的臉龐,因為淚水的沖刷,此刻變得不堪入目。她哪裡會不知道啊,只是她一直想得到的人居然就這麼輕易地成了別人的所有物,她能不怨恨嗎?
「只要你乖乖的,就算我結了婚,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情人。」他當初選擇結婚時,就沒想過和外面的女人斷絕關係,更何況井上香是他眾女伴中最受他寵的一個,他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要拋棄她。
「光,你說真的?」井上香黯淡的瞳眸霎時綻放光芒。
「當然,家花哪有路邊的野花香啊。」籐堂光給了井上香一記熱吻。
"「唔……」井上香發出了滿足的歎息聲,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攀上籐堂光的脖子。暫時先讓那個叫顧緣愛的女人囂張一陣子,到時候她要籐堂光親手甩了她,讓她嘗嘗丈夫被人搶走的滋味。"
「籐堂光,你昨天怎麼……」顧緣愛怒氣沖沖地闖進了籐堂光的辦公室,也推開了滿室的春光。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啊,進來也不敲門。」被破壞了氣氛,井上香衝著來人大喊著,在看清來者是顧緣愛後,她就更加憤怒了。
「沒人教我進未婚夫的辦公室要敲門。」顧緣愛一眼就認出了井上香,也知道她和籐堂光之間的曖昧關係,所以她刻意強調了「未婚夫」三個字。
「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理啊!」「未婚夫」三個字在井上香聽來刺耳極了,她不免加重了語氣。
「你大清早來這兒勾引我未婚夫,難道就不無理嗎?」剛才兩個人擁吻的畫面,顧緣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井上香頓時啞口無言。
「香,你先出去。」籐堂光可不想再看到兩個女人吵架的場景,這樣的場景讓他感到頭痛,於是他命令著。
「我知道了。」井上香極不情願地拎起了皮包,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瞪顧緣愛一眼。
顧緣愛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對著井上香的背影不斷地做著鬼臉。
「你找我有事?」顧緣愛剛回頭,就撞上了已經走到跟前的籐堂光。
「我、我……」顧緣愛竟然緊張得忘記了要說什麼。
「你剛才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吃醋的妻子。」籐堂光雖然討厭妒婦,但不可否認,他喜歡顧緣愛一臉酸溜溜的樣子。
「我哪有!對了,我來是想問你昨天、昨天你怎麼能那樣啊……」顧緣愛支支吾吾地說著,這一點也不像她的作風。
「哪樣?」籐堂光裝傻地問著。
「就是、就是那樣啊……」顧緣愛想說的是舌吻。
「是不是這樣?」說著,籐堂光就吻住了顧緣愛。
顧緣愛還來不及反應,籐堂光又再次將舌頭伸進了她的嘴裡,與她的纏繞,品嚐著她的甜美。
「你混蛋!」顧緣愛想都沒想,就給了籐堂光一巴掌。
籐堂光一手抓住了即將落在他臉上的手掌。
「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嗎?」籐堂光說著事實,放下了顧緣愛的手。
「才沒有。」臉頰的溫度持續升高,顧緣愛根本不敢抬頭看籐堂光。
「你來不會只是為了跟我研究這種無聊的事吧?」籐堂光坐進了旋轉皮椅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緣愛。
「我、我來是想問你什麼時候讓我進公司的啦。」他的要求,她照做了,婚事也都公佈了,顧緣愛覺得應該討回自己的利益了。
「等到結婚後吧。」
「你怕我悔婚?」顧緣愛猜測著。
「那倒不是,只是怕家裡起疑心。」她會悔婚,難道他就不會炒她魷魚嗎?籐堂光主要是怕馬上讓顧緣愛進公司,他那厲害的父親會懷疑他們結婚的動機。
「我知道了。」顧緣愛說著,走出了辦公室。
她已經開始期待早點和籐堂光步入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