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小提琴聲在會場裡飄揚著,佈置看起來相當的豪華,光是白色的玫瑰花和白色的氣球就佔了大半個場地,象徵著新人純潔的愛情。宴請賓客們的酒席一字排開,少說也有上百桌。每張桌子上都鋪著粉紅色的桌布,擺著白玫瑰花,靠背椅的椅背上掛著與桌布同色系的蝴蝶結,總之要多隆重就有多隆重。
受邀的賓客們也都是盛裝出席這次的宴會,畢竟能應邀參加這麼盛大的婚禮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的,那是象徵著你在上流社會的地位。而雙方的母親更是穿上了具有日本傳統的服飾——和服,以表示對婚禮的重視。
婚禮進行曲響起,新娘挽著父親的手走上了紅地毯。顧緣愛穿著一襲白色的拽地禮服,挺俏的胸線被禮服低胸的設計襯得更顯迷人,俏皮的卷髮被束成了一個優雅的髻子,帶著皇冠,披著白色的頭紗。她手捧著花,微低著頭,像極了童話裡害羞的公主,朝著他的白馬王子一步步邁近……
賓客們驚歎新娘的美麗,紛紛給予了掌聲。
顧緣愛跟著父親的步伐,來到了籐堂光的面前。她稍稍抬了抬頭,看見一身黑色禮服,打著法式領結的籐堂光正微笑地看著她,她頓時撇開了與其四目交接的眼眸。
顧緣邑慎重地將顧緣愛的手交給了籐堂光,自己則退到了一旁。
一個女人一生最神聖的時刻原來真的是如此的美麗!顧緣愛白皙的臉蛋泛著靦腆的紅潮,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前方的證婚人,吹彈可破的肌膚,微啟的紅艷雙唇,說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籐堂光沉陷於顧緣愛的美麗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籐堂光先生,你願意取顧緣愛小姐為妻嗎?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一輩子守護她。」
「我願意。」籐堂光莊重地回答道。
「顧緣愛小姐,你願意嫁籐堂光先生為妻嗎?不管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一輩子守護他。」證婚人又重複了一遍誓詞。
「我、我願意。」顧緣愛知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並不想退卻。她告訴自己,那絕對不是因為籐堂光,只是因為那份工作,可是一份工作真的值得她這麼做嗎?
「請雙方交換戒指。」
籐堂光將鑽戒套進了顧緣愛左手的無名指上,顧緣愛同樣給籐堂光戴上了屬於他們的定情信物。
在眾人的掌聲和祝福聲中,籐堂光親吻了顧緣愛的臉頰……
蔚藍的海岸、乾爽宜人的氣候、潔淨的沙灘、豐富的水上活動、到處林立的高級度假飯店,再加上當地人、音樂及舞蹈中,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悠閒、浪漫情懷,沒錯,這就是籐堂光和顧緣愛度蜜月的地方——有著「人間天堂」之稱的美國夏威夷。
顧緣愛不得不感歎有錢人家的排場還真是大,婚禮一結束,她和籐堂光就坐飛機前往美國,一出關卡,就有夏威夷少女等待在那兒,為他們戴上美麗的花環。
簡單的歡迎儀式後,就有專車接送他們去位於世界著名的威基海灘上的豪華酒店。
酒店的房間採用的是令人感覺清爽的白色系,大片的落地玻璃窗將外面的海景一覽無遺,顧緣愛興奮地跑到窗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再看看室內,透著淡淡溫馨氣息的米白色亞麻窗簾,設計感極強的白色沙發,更有線條簡潔的意大利棉布大床靠牆放置著,床的正上方還擺放著籐堂光和顧緣愛的新婚照片,形成了獨特的精緻和個性。
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只是在顧緣愛跳上床的剎那,她皺起了眉。
「怎麼只有一張床?」顧緣愛看著房間裡唯一的大床,問著籐堂光。這是她剛剛想到的問題,他們可不是真結婚,不需要履行夫妻之實吧。
「這是老媽安排的。」從籌備婚禮到蜜月旅行,都是雙方父母安排的,他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
「我去前台開個房間。」顧緣愛提著行李,準備出去。
籐堂光拉住了顧緣愛。
「你幹嗎?你、你別打什麼主意啊,結婚前我們就說好了,不能要求對方履行夫妻義務的。」顧緣愛已經開始後悔了。
「外面多少雙眼睛看著,你這樣出去,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假結婚嗎?」光是父親派來的人就已經夠他受得了,搞不好還有不少狗仔隊躲在暗處,準備偷拍呢。
「那怎麼辦?你總不能要我跟你睡同一張床吧?」這才是顧緣愛真正擔心的問題,她可不想連肉體都搭進去。
「你可以選擇跟我睡同一張床,也可以選擇睡沙發。」籐堂光給了顧緣愛一個建議。
「你、你太沒風度了吧?竟然要一個女孩子睡沙發。」顧緣愛氣急敗壞地說道。傳說中對女人疼愛有加的籐堂光居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可以選擇和我睡一張床的,我不介意……」籐堂光玩弄著顧緣愛的小卷髮,挑逗般地說著。
「我介意!」顧緣愛狠狠地坐進了沙發裡,真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會答應這樁荒唐的婚事。
「那隨便你咯!」籐堂光聳了聳肩。
儘管夏威夷是屬於熱帶地區,可到了夜裡的海風,還是會給人一種冰涼的感覺。
籐堂光半夜醒來,看到的就是這般情形。顧緣愛拉著薄毯,蜷縮在沙發裡,很明顯,她睡得很不舒服。
籐堂光下了床,走到沙發前,輕輕地抱起了顧緣愛,將她放在了床鋪上。
似乎感覺到了溫暖,顧緣愛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了,她舒服地翻了個身,佔據了大半個床鋪。
籐堂光好笑地看著顧緣愛,他到底是娶了個妻子,還是養了個孩子啊。
第二天一早,在強烈的陽光照耀下,顧緣愛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早安,老婆。」就在顧緣愛伸懶腰之時,籐堂光在一旁開了口。
「啊!你怎麼會在這裡?」顧緣愛看著上身赤裸的籐堂光,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昨天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打死也不會和我同床,可今天怎麼……」籐堂光一臉的壞笑,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顧緣愛。
「我、我怎麼知道啊。」顧緣愛也覺得奇怪,她昨晚明明是睡在沙發上的啊,怎麼今天就在床上了?
「行了,你不想解釋,我也不勉強你,我理解。」籐堂光忍住笑意下了床,走進洗手間。
「喂,我哪有……」不是她不想解釋,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籐堂光早在洗手間裡笑彎了腰,而顧緣愛還在床鋪上冥思苦想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裡有鬼?顧緣愛想著,就起了一身疙瘩。
接下來的幾天,籐堂光和顧緣愛就開始充分地享受他們的蜜月之行了。
他們去遊覽了世界著名的珍珠港,還遊覽了卡美哈國王銅像、王宮以及州政府。到了炎熱天氣的時候,他們就去海灘上游泳、衝浪,甚至乘潛水艇到世界「愛的最深處」——太平洋110英尺的海底一遊。最主要的是這期間兩個人都很開心,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新婚夫婦一樣,氣氛異常的好。
好似現在這樣,他們乘坐豪華遊船遊覽太平洋,在船上一邊享用西式糕點一邊觀賞夏威夷歌舞表演。
傍晚時分,他們就到甲板上欣賞海上落日,遙望夏威夷夜景。也許是累了,顧緣愛將頭靠在了籐堂光的肩上,而籐堂光也樂意接受,在落日的餘暉下,倒映出的是一對幸福的背影……
一個星期的蜜月旅行很快就要結束了,而顧緣愛似乎還沒有盡興,趁著收拾行李的空當,去參加了當地人在游輪上舉辦的一個舞會。
顧緣愛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小禮服,出現在人來人往的宴會廳裡。她已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不起眼了,可還是惹來了不少美國人傾慕的眼光,有人甚至還吹起了口哨。
顧緣愛也只能以無奈的笑容回應大家,她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準備去拿一點東西吃,她之所以來這裡也就是為了再嘗嘗這些可口的當地美食。
「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就在顧緣愛拿東西的時候,一個美國男人以一口標準的英語邀請著顧緣愛。
「不好意思,我不……」顧緣愛同樣說著英語。
「對不起,她是我的太太。」還沒等顧緣愛拒絕,籐堂光就一把摟住她的腰,面帶微笑地說道。
「哦,我很抱歉。」對方識趣地離開了。
「來參加舞會怎麼也不告訴我?」籐堂光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說過我們是自由的,我到哪裡不需要向你匯報吧。」顧緣愛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繼續著手中拿食物的動作。
「當然,不過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現在正在度蜜月,很多人在看著呢。」籐堂光不明白自己哪裡又得罪了顧緣愛,讓她的態度突然變得這麼冷淡。
顧緣愛沒有回答,她當然知道籐堂光所說的很多人是指誰,無非就是狗仔隊和同行的手下。
「既然都演了這麼多天的戲,也不在乎這一刻了。」籐堂光放下顧緣愛手中的盤子,將她帶入了舞池。
「喂,你幹嗎……」顧緣愛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別吵。」籐堂光帶著顧緣愛,跟隨著音樂的節奏,在舞池裡邁開了舞步。
顧緣愛緊張地跟著籐堂光的步伐,深怕一個不小心把他的腳給踩了。
籐堂光看顧緣愛低著頭,更把她往自己身上拉,根本不給他們之間留一絲的空隙,這樣也迫使顧緣愛抬起頭與他對視。
顧緣愛並沒有給籐堂光好臉色看,將臉轉向一旁,卻不經意地瞥見籐堂光左耳上閃閃發亮的耳釘。顧緣愛今天才發現籐堂光的耳釘並不是普通的耳釘,而是一個櫻花的形狀,以籐堂光這種大男人的個性居然帶這麼女性化的耳釘,顧緣愛覺得奇怪極了,可儘管如此,她依然沒有開口詢問。
就這樣,兩個人靜靜地跟著音樂,跳舞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