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回想著……想起來了,這是醫院!夏陽,他在哪裡?她倏地坐起身子,眼睛圓睜,慌張地四下看著。
「我兒子呢?他在哪裡?」梁秋雨大聲喊著。
「小聲一點,他還在睡覺呢!」香君示意她噤聲。
聽見香君的回答,梁秋雨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她起身看見睡在隔壁床的夏陽,他正緊閉著眼睛熟睡著。想起昨夜夏陽所受的苦,眼眶一熱,眼淚滾滾而落。
「夏陽,對不起,媽媽沒有好好照顧你。」梁秋雨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臉,心疼地說。
「這不能怪你。」
「不,我有責任……」梁秋雨哽咽了。
「你別什麼事都攬在自己身上,未來的路還很漫長,這樣怎麼繼續走下去?」香君安慰她。
「最近工作太忙了,我沒有好好照顧寶寶,才會發生這樣的事。」她自責地說。
「怎能怪你?單親媽媽本來就很辛苦。」
「……」香君的話觸動她內心深處的感傷,她沉默不語。
「身為一個母親,個性要堅強負責任,但不可過於操煩,那只會累死自己。」香君勸慰著。
「沒錯,我似乎太歇斯底里。」梁秋雨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
「還好啦!」香君回答。
梁秋雨望向窗外,看見刺眼的陽光照耀著大地。
「幾點了?」
「早上十點。」
「怎麼辦?我還沒有打電話請假……」她這時才想起工作的事。
「我幫你打了,放心好了。」
「太好了。」梁秋雨鬆了一口氣。
像想起什麼,她轉頭問香君:「對了,你怎會在醫院?『』」是夏凜然打電話通知我的,我到醫院時,他一臉好憔悴吶!『,香君邊說邊搖頭。
秋雨的心揪了一下。
他一整夜沒睡,難怪會憔悴。「那他人呢?」她環顧四周,沒有看見他的蹤影。
「公司有緊急的事,他回去處理一下,然後會回家換洗後再來,應該等一會兒就到了。」
「他沒有睡就去公司……」她的心裡有一點擔心。
「秋雨,你聽我一句,過去的都過去了,重要的是未來,夏凜然現在整顆心都在你和夏陽的身上,你跟他和好吧!」
「我,……」她低下頭思忖。
「我不懂,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這樣的關係很美好,我只是害怕兩人在一起後,又會因為小事吵架而分開。」
「人和人在一起難免會有爭執,重要的是如何去經營。」
「可是,有一句話不是說『距離產生美感』嗎?」她還猶疑著。
「狗屁。」
「你怎麼…」香君如此直接的回答,令她傻眼。
「相愛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地分開,這本來就是狗屁,更何況你們還有一個小孩,本來就該一起生活呀!像昨晚,如果不是他趕到,還不知會怎樣吶!」她語氣急切,無非是希望好友早日清醒。
一想到昨天晚上,她至今仍是餘悸猶存。昨晚夏陽整個身體燙得不得了吶!她趕緊起身察看夏陽,見他安穩的睡在隔壁的床上,體溫已恢復正常,她才又鬆了一口氣。
「不要擔心,醫生說夏陽的病情會慢慢好轉。」香君看她又緊張兮兮的,趕緊報告狀況。
「真的嗎?太好了。」
她又瞧了夏陽一眼。呵!真可愛,就像縮小版的夏凜然躺在床上一樣,兩個人怎能相像到如此程度?人類的遺傳基因真是神奇。
香君是對的,一家人就該生活在一起。
這件事她要好好地思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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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雨和夏陽住院兩天,病情好了許多,醫生今天囑咐他們回家休養即可,晚上夏凜然來醫院接他們母子回家。
夜晚的風帶有寒意,夏凜然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包裹住夏陽小心地抱著他走進屋子,再輕柔地放在嬰兒床裡。
梁秋雨在一旁看了這一幕,內心百感交集。
不知是否她多心,自從夏凜然出現後,夏陽乖了許多。夏陽需要爸爸的照顧,而她自己呢?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愛著夏凜然,以前是,現在也是,心從不曾改變過。只是,想起和他分開的原因,還是不免讓她卻步。對於愛情,她還是有一些擔憂。
夏凜然看著躺在嬰兒床裡的夏陽,這是他的兒子,現在安穩地睡著了,他心裡感到踏實。
他回頭看了一眼梁秋雨。經過一夜的折騰,她看起來更瘦了。經過這次的事情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們母子,如果有人要他拿生命去交換,他都會答應的。
他走過去握住她的手,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開了。他的心意已定,他要他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秋雨。」
「嗯。」聽見他溫柔的呼喊,她抬起頭和他灼熱的目光撞在一起,同時她感受到他手掌的熱度。她發現今晚的他眼神中有毫不保留的深情,神情堅毅,像做了個什麼重大決定似的。
他不會今晚就要向我求婚吧?!她的心臟開始鼓噪。
「嫁給我。」夏凜然深情款款地說。
如自己所料,是真的,他真的向自己求婚了。
而聽見他這麼說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期待聽見這句話!先前所有的猶疑、不確定,瞬間消失得無蹤影,這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怯懦不前,真是傻得可以,真是浪費太多時間了。
沒聽見她的回答,夏凜然又說:「秋雨,嫁給我,讓我保護你和夏陽。」
「你為什麼要娶我?是因為夏陽嗎?她輕咬著嘴唇,假裝考慮的樣子。雖然心裡已有答案,但她決定逗逗他,讓他多著急一下,以懲罰他之前對她的不信任。
夏凜然一驚,急忙搖頭。「不是,那不是主要的原因。」
梁秋雨不放過這個要他告白的機會,她直盯著他的眼睛,逼問他:「那你告訴我呀,為什麼?」
夏凜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盈盈水眸,誠摯地說:「因為我愛你,不能沒有你。」說完後他在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她的眼眶熱熱的,因為感動,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秋雨,告訴我,你願意。」夏凜然半跪在地上。
秋雨眼底蕩漾著晶瑩的淚水,她清楚地知道——這一次,她不能再讓幸福和自己錯身而過。
「凜然,我答應你,我們讓夏陽有一個完整的家。」
夏凜然聽了為之動容。
他起身將秋雨摟在自己懷裡,幸福同時盈滿了兩人的胸口月光希微,星星在天際忽明忽暗閃亮著,夜風輕涼,他們兩人欣賞今晚的夜色,享受屬於他們之間平凡的幸福……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