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父親英俊而威武,有「儒將」之譽,雖然經常征戰在外,每一次回家都對我和母親呵護備至。我十一歲以前的記憶裡,全是家人團聚的甜蜜。
然而,正在我憧憬著父親會送我什麼樣的十二歲生日禮物時,父親死了,他的人頭被懸掛在離我們千里之遙的南胤邊城城頭。
然後,在我還沒能真正理解這個消息的後果時,離國皇帝蘊明的旨意下到了我家——「前武威將軍沈頤,降敵失節,喪身辱國,著查抄家產,家人流放北荒。」
「不,我相公是冤枉的……」母親抱著呆呆的我,無神卻又堅定地重複著這句話,被押解差役的水火棍驅趕著走上了艱難痛苦的流放之路。
黃沙肆虐的路途上充滿了難以忍受的辛酸,小小的我拖著磨破的雙腳,緊緊跟上前方的大步。飢餓和勞累讓我頭暈目眩,鉅鄄皇甭湎碌墓髯尤夢彝闖n豢埃t鴗@掛]×空展吮任腋Y有槿醯哪蓋住D歉鍪焙穎恕A暈g聳蘭渥畋P業木秤鑫薰襌蒏丑H墒牽x罄捶5艣n磺脅拋愎磺終嘉頤懇桓鐾砩系畝衩巍?「求求你們,不要,不要……」母親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向那兩個押解的差役哀求。
「你以為你還是將軍夫人嗎?呸!不過是叛國賊的老婆,能伺候咱們哥倆還是老子看得起你!」一個差役見母親還在不停地抗拒,順手抓過一旁的我,「你若是不答應,我們只好用你的兒子來瀉火了!」
「不——」母親的聲音淒厲無比,隨即虛弱下來,「我只求你們,別當著孩子的面……」
「老子還嫌他礙眼呢。若不是要給上頭交差,早扔路邊餓死算了……」差役們一邊囉嗦,一邊把我綁在一棵樹上,然後拉扯著母親向一旁的樹林走去。
母親似乎想回頭看我一眼,卻只轉了一半的頭就又轉了回去。她沒有看見,一直咬牙默不作聲的我對著她的背影落下了眼淚。
如果不是那個人及時趕來,母親一定在當時就會自盡。
「求你,救救我娘……」當那邪魅一般的男人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無法選擇地哀求出口。
那個男人伸出手指摩挲了一下我的臉頰,然後走進了那片樹林。片刻之後,他帶著衣不蔽體的母親走了出來,而那兩個差役,則永遠地躺在了樹林中。
母親急切地解開了我身上的繩子,拉著我跪在那男人腳下:「多謝恩人……」
那個男人細細地打量著我們母子,半晌終於說:「你們若無處可去,就隨我回莊吧。我娶你。」
母親驚愕了片刻,攬住瘦弱的我,低頭思忖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那個時候,一對成為逃犯的母子,還能有怎樣的選擇?
在夢中看著這對母子隨著那個男人走遠,我一遍一遍地叫:「不要去,不要去那個地獄……」然而夢中的人是永遠不能聽到的,他們根本無法預測後面那些悲慘的遭遇。
「泓兒,他果真沒有妻妾,而且一路上也從未……侵犯過我,看來他是個正人君子啊。」玉蘭山莊裡,美麗的婦人含淚看著清俊的男孩,「以後就叫他一聲爹吧,只有好好地活下去,才能找機會洗刷你爹爹的冤屈……」
「爹,你說要送給我一個生日禮物,在哪兒啊?」男孩被高大的男人牽著手走進一間房間,一眼卻看見屋角一個用玉蘭樹枝做成的十字型木架,上面還殘留著來不及凋謝的玉蘭花。
「看,這玉蘭跟我的泓兒好相配……」男人笑著,卻驀地取出繩子,將男孩雙臂張開綁在了木架上。
「爹,你要做什……?」男孩驚恐的話語還未說完,鞭子已經如狂風驟雨一般抽了下來。在鞭影交錯成的網中,可以清楚地聽見男孩的慘叫和男人陰惻惻的聲音:「泓兒,你以為我是看上了你娘嗎?不,是你被綁在樹上的樣子吸引了我,讓我有了做男人的反應……看看今天,你能不能讓我重振以前的雄風吧……」
鞭打仍在持續著,男人萎靡的分身終於漸漸高昂。他拋開鞭子,將刑架上早已昏迷的男孩解下,迫不及待地抱到了大床上。
「啊!!」幼嫩的身體被撕裂的劇痛讓男孩痛醒過來,他奮力掙扎著,卻逃不開身後男人的控制。
「好久沒有這麼爽過了……」男人一邊滿意地讚歎著,一邊奮力在男孩傷痕纍纍的身體裡抽插,絲毫不在意男孩已經再一次昏迷過去。
「泓兒,泓兒……」在美麗婦人傷心欲絕的呼喚中,男孩漸漸地甦醒過來,努力笑著微弱道:「娘別擔心,這一次……只是捱了打而已。他已經越來越不行啦,十次裡才有……一次可以……」
「泓兒!」婦人無法再聽下去,忽然將男孩身子背轉,雙掌印在了他的後背。
「娘不要——」男孩想掙開,身子卻如同被母親的雙掌吸住,奮力說道,「娘是沒有武功根基的人,強行練這『嫁衣神功』對身體……很不好……」
「別說了!」婦人閉上眼,淚水緩緩而下,「你現在的身體,單靠自己練功根本不行。如果我不把真氣輸給你,泓兒你一定會被折磨死的!娘不能讓你死……」
「今天是泓兒十六歲的生日吧,身子長高了,架子也要換一換。」男人將一根粗大的木棍從少年的後穴裡插進去,滿意地看著刑架上的少年痛得身子一挺,唇上鮮血絲絲流下。
「叫啊,現在怎麼不叫了?」男人見少年不肯出聲,手中的木棍抽送得越發暴虐,「你不叫,老子怎麼硬得起來?」然而任憑他用木棍將少年的下身捅得鮮血淋漓,少年仍舊緊咬著唇沒有呻吟出來。
「好啊,我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男人邪笑著,從刑架上折下一枝盛開的玉蘭花,捏住少年的分身,將花枝慢慢地朝鈴口中插了下去……
「啊!」少年痛得渾身痙攣,終於將壓制以久的呻吟吐出口來,然而那玉蘭花枝,仍舊邪惡地深入……
「放開我,放開……」激烈的疼痛將少年逼到了瘋狂的邊緣,也將這些年積攢的內功激發出來。他無意識地掙扎著,竟然猛地將手腕上的繩子掙斷,隨手抄起身邊的花瓶朝還沉醉在凌虐的快意中的男人頭頂砸下去,砸下去,砸下去——
我騰地坐了起來,又是這個惡夢,不斷地提醒我那悲慘的過去。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暗自舒了口氣,還好,那只是過去,只是夢境罷了。
「來人,把吳舫叫來。」再也睡不著,我乾脆穿衣起身。
「公子。」吳舫很快出現在我的門口。
「審得怎麼樣了?」
吳舫遲疑了一下,有些沮喪地說:「回公子,那姓葉的小子頑固得很,屬下已經打斷了兩根鞭子,連烙刑也用上了,他就是不肯說。」
「沒用的東西!」我瞪了吳舫一眼,「帶我去刑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