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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情人 第四章 作者:沈雨
    靜養了三天之後,陸緯之漸漸復了精神。由於齊仲凜?他敷上的金創藥頗有神效,

    箭傷已經逐漸復元。

    他起身下床,打算向父親詢問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順便瞧瞧爹是否將齊仲凜要求

    的銀兩給備妥了;若父親湊不出如數的銀兩,他或許可以代父親向齊仲凜求個情,讓他

    放爹一馬。

    陸緯之硬撐著負傷的身體起床,才穿好衣服就累得氣喘吁吁;

    他休息一會兒,才起身離開房間。

    由於怕體力不支,他沒走慣走的迴廊,而取近路直接穿過庭院,往陸振的書房走去。

    庭院裡栽植了許多綠樹、花叢、雖然時值冬日,但茂密的樹葉還是能輕易的將一個

    人的身影掩蔽。

    「聽說,那個叫齊仲凜的盜賊今夜要來取銀兩了。」

    「是啊!他還真的囂張呢!」

    陸緯之聽到有人提到齊仲凜的名字,悄悄地停下腳步,屏息聽著,一旁走過的兩個

    衙差並沒有發現他。

    「幸好大人已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次包準他插翅也難飛。」

    「這次鐵定能將他,喀!」

    遠去的衙差做了個抹頸的動作,看得陸緯之全身一涼,一時頭暈目眩,差點昏了過

    去。

    他趕忙蹲下身子,平穩住顫抖發冷的身軀。

    爹要殺齊仲凜!

    這種事並不出人意料,但卻讓他聽得膽戰心驚。

    不!不行!絕不能讓爹殺了齊仲凜。

    陸緯之溫雅的臉龐出現難得的堅毅絕然。他捧著隱隱抽痛的傷口,咬牙站了起來,

    搖搖晃晃地往陸振的書房走去。

    「爹!我有事找你談。」

    「緯之!你怎麼下床了。」

    陸振從攤著公文的案幾後走了出來,將陸緯之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你有事找我,叫小桐通報一聲就行了,幹嘛受了場還逞強跑出來!」

    「爹打算殺齊仲凜嗎?」陸緯之直截了當的問。

    陸緯之立刻變了臉色。「小孩子別管那麼多!」

    「我已經十七歲,不再是小孩子了。誰是誰非,我可以分得一清二楚。」

    「難道你認為爹捕捉盜賊也有錯嗎?」

    「可是爹並不是要捕他,而是要殺他,對不對?」

    陸振被問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的斥道:「就算我想殺他又怎樣?我想殺個盜賊,

    哪輪得到你這個做兒子的來說是道非!」

    「爹!」陸緯之萬萬想不到父親竟會說出來這種話。「爹身為父母官,怎能說出這

    種草菅人命、不負責任的話!」

    「哼!若是由著齊仲凜那小子撒野,我這烏紗帽也戴不久了,還提什麼父母官!為

    了保有現在的地位,我不得不將他給殺了。」

    「我寧可爹不做官,也不要你去當個劊子手。」

    「你別胡鬧了,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陸振將借口推到陸緯之身

    上,讓他驚愕得說不出話。

    陸緯之從不知道父親是如此推現諉過的人。他已經明白要改變父親的心意是不可能

    的了,如今他唯有靠自己的力量來救助齊仲凜。

    「既然爹執意如此,我們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陸緯之起身走出書房。

    「緯之,你……」陸振尾隨而出。「何苦為了一個盜賊壞了我們父子的感情?」

    陸緯之沒答腔,逕自離開。午間的冬陽暖洋洋的,他卻覺得冷,明亮日光竟得刺眼

    極了。

    懷著氣憤不平的心情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時,先前擦身而過的兩名差役面而來,陸緯

    之靈機一動,叫住兩人。

    「喂!是誰向我爹出了那樣歹毒的餿主意來對付齊仲凜?可知道若這次的計謀失敗

    了,整個縣衙上下,沒一個逃得了他的報復!」

    衙役面對陸緯之的指責,侷促不安地面前相?。其中一人怯怯地回道:「這事是大

    人做的主,是大人要我們在齊仲凜來取的銀兩上的七魂散是無解毒藥,無味無色,讓人

    無法察覺,但七日之內便讓人魂飛魄散,終至死亡,所以齊仲凜只要拿了銀兩就必死無

    疑,少爺又何必擔心他會報復呢?」

    衙役的話讓陸緯之聽得渾身抖,直冒冷汗。他怨父親的歹毒,又?齊仲凜擔憂。

    「少爺,您還好吧?」瞧見陸緯之臉色蒼白,衙役關心地問。

    「我沒事!」陸緯之深吸了口氣。「剛才問你們的話別告訴我爹,我怕他知道了,

    又要責怪我多慮。

    「是。」兩人齊聲應道。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得到允許,兩人隨即離開,陸緯之卻在原地僵立了好半晌。

    他想救齊仲凜,但卻苦無兩全其美的辦法。挺身相救父親的敵人,一定不?父親所

    原諒;可是若不救齊仲凜,他則良心不安。

    他無法眼睜睜地看父親陷害他人、奪人性命,即使對方是盜賊也一樣。

    回房後陸緯之陷入苦思,時辰隨著一點一滴的流逝。

    由於心緒不定,胸口的傷也因這壓力而益的疼痛起來。

    「可惡!這只會惹麻煩的身體,難到就不能好好振作一次嗎?」

    陸緯之不禁嘻怪這病弱的身軀。

    這時,陸緯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澄淨的眸子閃過一抹驚喜光彩,嘴角揚起一抹

    若有似無的微笑。

    陸緯之想到救齊仲凜的法子,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這個方法正是兩全其美,又

    可善用他這一向派不上用場地身體,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主意一拿定,陸緯之總算能鬆口氣好好休息,等待黑夜的到來。

    夜很快的降臨。陸緯之小睡了一下,醒來後只覺神情氣爽。

    房外有悄聲移動的腳步聲,陸緯之知道整個縣衙裡已擺好了陣仗,就等齊仲凜自投

    羅網。

    陸緯之幾度由窗口窺探外面的狀況,坐立不安。

    他只單純地以為自己想阻止父親作惡,完全沒發覺自己對齊仲凜的關心,已是超乎

    尋常。

    寒夜,冷風颼颼。

    一抹黑影御風疾行,完全不將刺骨寒風放在心上。

    齊仲凜急著趕往彭縣。

    雖說此行是為了向他貪污行賄的銀兩,但他還希望能見到陸緯之。

    對於看自己因與陸振?敵而牽累於他,齊仲凜深感不安。

    在不安的心情中,還包含著思念的糾葛。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心情,如今他總算能體會。

    對於自己日前堅決不再與他見面的想法,竟在幾日之內轉?迫切想見他的渴望,齊

    仲凜除了苦笑之外,卻也無力去制止這渴望啃蝕他的心。

    懷著忐忑的複雜心情,齊仲凜終於來到縣令府邸。

    他站立在可以俯視全府的屋頂,臉上倏地浮起一抹不屑時,變得異常溫柔。

    他知道僻靜的後廂是陸緯之的居所。

    其實,早在第一次到府邸來探察時,他就過陸緯之了。他那非凡的俊秀吸引了他的

    目光,奪了他的心魂。

    除了他兩個師弟叔浩、季清之外,他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但陸緯之非但只是俊秀

    而已,更有一種師弟們所沒有的溫雅纖細、脫俗飄逸。

    往常他總嘲笑兩個師弟美得不倫不類;不像男子,倒像美人。

    誰知如今他自己反倒被美男子所蠱惑,真是萬萬想不到!

    齊仲凜黑暗中輕喟一聲,抽出腰間竹笛,以笛聲通報他的來訪。

    果然,笛聲一起,便有衙役聚集在他所在的屋簷下,未幾,陸振也出現了。

    「銀兩可準備好了?」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就不知要如何交給你。」

    陸振答應得太乾脆,讓齊仲凜不禁心生疑竇。

    「你可別想玩什麼花樣!我不會上當的。」

    「銀子都已經籌到,就等著要給你了,怎麼會耍花樣呢?」

    「沒詭計便罷,否則後果你自行負責。」齊仲凜冷冷地應了句,繼續說道:「你將

    銀子放到後院的亭子去!」

    齊仲凜選了一座離陸緯之的房間近的亭子,期盼他若下得了床,能出來讓他見一見

    ,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好!我這就派人去放。」

    齊仲凜輕靈飛躍,來到可以將後院亭子看得一清二楚的高處。

    陸振命人將包了千兩銀子的布包放在大盤上,再將盤子放到亭子中央的桌上。

    「這千兩銀子我已經交出來了,希望你清點清楚,免得日後生變,又來找我追索。」陸振對著夜空喊道。

    「這點我當然知道,用不著你來提醒。」齊仲凜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好了

    ,可以命你的人退下了,若是在五十步之內有其他人在,就莫怪我傷了他。當然,令公

    子陸緯之除外。」

    齊仲凜特意留訊給陸緯之,希望他會出來見他。

    然而所有的人退下之後,齊仲凜並未見到陸緯之的身影。

    他落寞地飛降至亭中,愣愣地等了好一會兒,卻未見到陸緯之。

    最後他只好放棄,輕歎了一聲,蹬下身準備點數銀子的數目。

    「我來幫你點吧!」

    這是,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齊仲凜倏地起身回頭。

    就著淡淡的月光,齊仲凜看得出他臉色依舊蒼白,但卻帶著盈盈笑意。

    「身體……好些了嗎?」

    齊仲凜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竟然在顫抖。

    「好些了,不過當然還疼。」陸緯之淡淡說著,對於齊仲凜如火般熾熱的凝視不禁

    有些迷惑。他轉開頭,閃避著齊仲凜的目光,上前來到放著銀子的包袱旁。

    「我幫你數這些銀子吧!你總該信得過我吧?」

    「當然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陸緯之勉強牽動嘴角笑了一下,動手拆開包袱。當他看見那明知有毒的銀子,卻又

    非得去碰觸時,心裡不禁泛過一絲懼意,但想到能齊仲凜一命,也就不再多猶豫了。

    他嘴裡輕念著數,一錠一錠地算著銀子,突然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哀淒,數著數著,

    聲音不覺哽咽。

    「你怎為了?你哭了嗎?」齊仲凜焦急地問。

    「我沒事!」陸緯之轉頭避開齊仲凜探詢的目光。

    「別數了!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誰讓你受了委屈?」

    齊仲凜心如油煎,伸手想拿開陸緯之手中的銀子,誰知他竟然避之唯恐不及的躲開

    了。

    「不要碰我!」陸緯之心急地大喊,生怕齊仲凜碰了銀子,和他摸過銀子的手。

    「你就這麼討厭嗎?」齊仲凜感到自己的心被刺傷了。

    「不是的!」陸緯之急忙搖頭否認。

    「那麼什麼不讓我碰你?」

    「因為……」陸緯之遲疑著不知該不該將父親的詭計告訴齊仲凜。

    「因為什麼你倒是說啊!」齊仲凜催促著。

    「我若說了,你要發誓不能找我爹的麻煩,好嗎?」

    一聽事情牽扯上陸振,齊仲凜不由得皺起了劍眉,一臉為難。

    「你若不答應,我就不說了。」

    「好!好!我答應就是了,你快說吧。」

    拗不過陸緯之懇求的目光,齊仲凜只好點頭答應。

    「事情是這樣的……」陸緯之吞吞吐吐地說道:「這些銀子餵了毒,我不希望你碰

    著,所以才會躲著你。」

    「這是你爹設的圈套吧?」齊仲凜苦澀地問。

    「嗯。」陸緯之無奈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要出面替父親收這種爛攤子呢!」

    齊仲凜不滿的高聲大叫,握住陸緯之的手腕,甩掉還握在陸緯之手裡的銀子,氣急

    敗壞地將他拉起身,說道「解藥在你爹那裡吧?帶我去找他!」

    見陸緯之沉著臉,齊仲凜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怕我找你爹麻煩是嗎?你放心好了

    ,我只是向他拿解藥。」

    「沒有解藥。」

    陸緯之低聲說出口的話,讓齊仲凜渾身一僵。他慢慢回過頭,用閃動著驚懼的黑眸

    瞧著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你再說一次。」

    「沒有解藥。」

    齊仲凜目瞪口呆,說不出半句話。他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像墜入萬丈深淵。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傻呢?」齊仲凜激動地抓著他的雙臂,發狂般的雙眸燒著烈

    火。「你明知沒有解藥,為什麼還要去碰那些銀子?」

    「這樣我才能救你,才能替我爹贖罪。」陸緯之哽咽地道:「反正我的身體病弱,

    早晚都得死的,不如這麼死來有用些。」

    「你這個笨蛋!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齊仲凜怒斥一聲,隨即攫住他的手腕往前院走去,堅定地說道:「我絕不會你死的

    ,如果救不了你,我就陪你一起死!」

    「你……」

    陸緯之驚愕得說不出話,只能被齊仲凜強拉著往前走。

    一到前院,齊仲凜不客氣的扯開喉嚨咆哮道:「陸振!你給我滾出來。」

    原以為詭計得逞,正暗自竊喜的陸振,一聽到齊仲凜的聲音,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他跌跌撞撞地衝出書房,立即瞧見齊仲凜技著兒子,直往書房而來。他連叫衙役都來不

    及,就被齊仲凜扯住衣襟往書房裡丟。

    齊仲凜拉著陸緯之走進書房,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陸振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一抬頭瞧見陸緯之沾染毒藥,泛著淡綠色的手掌,

    嚇得臉色泛青,雙眼圓瞪地跌回地上。

    「怎……怎麼會?不可能……」

    「快說!你在銀子所喂的什麼毒藥,解藥在哪裡?」

    齊仲凜憤恨地揪住陸振的衣襟,將陸振從地上給了起來。

    「呃……」陸振想說話,但齊仲凜抓著衣襟的手讓他喘不過氣來。

    「齊仲凜!你快放了我爹,你快要將他勒死了!」

    陸緯之在一旁急喊著,生怕他盛怒之下真的將他父親給殺了。

    「他把你害得這麼慘,你還替他說話!」

    「可他畢竟我是爹啊!」陸緯之急得語帶哽咽。

    由於不想讓陸緯之為難,加上還沒問出解藥的下落,齊仲凜只得悻悻然地甩開陸振。

    「哼!看在陸緯之?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饒你一命。快說!解藥在哪裡?」

    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陸振急喘著,猛吸了幾口氣。

    「少在那裡裝死!快說!」

    齊仲凜再次催促著,怒不可遏。

    「我說!我說!」陸振趕緊出聲說道:「解藥是有,但是拿到的可能微乎其微,幾

    乎等於是沒有解藥了。」

    「只要有解藥,我自然能拿到,你快說!」齊仲凜惡狠狠地催促他。

    「這毒藥叫七魂散,是南疆出產一的種毒藥,中毒之後,七日必亡……」陸振說到

    這兒突然停住,滿臉愧疚懊悔地看向陸緯之。

    「現在才後悔又有何用!解檠呢?要到哪裡去取?」

    陸振臉色黯然,垂頭喪氣的說道:「聽說南疆今年曾向皇上進貢能解百毒的奇葉,

    或許那藥能解這七魂散的毒吧!我實在沒十足把握。」

    「這種無解的毒藥你也敢用,未免太歹毒了!」

    陸振無言以對,頹喪地跌坐在地。他萬萬沒想到他精心設計的陷阱,竟害了自己唯

    一的兒子。

    「緯之,你別怪爹……」

    陸緯之原想安慰父親兩句,但齊仲凜不讓他久留,立刻就將他帶離了書房。

    一路上他們碰到幾個衙役,但齊仲凜緊抓著著陸振之,沒人敢輕舉妄動;而齊仲凜

    如利箭般的冰冷目光,更嚇得眾人退避三舍,不敢上前來招惹。

    終於,兩人順利回到了陸緯之的住處。

    一進屋子,齊仲凜砰地一聲將門關上,摔不及防地將陸緯之拉進懷裡,狠狠地吻住

    那紅潤的唇。

    「啊!」陸緯之想推拒,卻又不敢用沾上了毒藥的手去碰觸他,只好任由齊仲凜恣

    意掠奪他的唇舌。

    他不停的吸吮、舔舐、彷彿要將人吞噬的激烈情感,讓陸緯之不由得全身發燙,腦

    子裡一片混亂。

    「你到底要讓我欠你多少人情!」齊仲凜粗啞的聲音裡有難耐的苦澀。

    「嗯……」陸緯之還來不及回答,糾纏的舌又奪去他的話語。

    他緋紅的雙頰冒著細雨,半閉的雙眸著迷亂的熾情,顫抖的雙唇吐著灼熱的氣息。

    眼前誘人的景象讓齊仲凜更放不開手,更移不開唇。他更放肆、更粗魯地向陸緯之

    索求。

    一個輕靈的移步,轉身,他將陸緯之壓倒在床上。倏地將他前襟撕開,他輕吻著包

    紮著布條的胸膛。

    「啊!不要!」陸緯之驚叫著,眸子裡淨是驚惶。

    齊仲凜不理會他的抗拒,用唇住了他的嘴,一手在陸緯之的胸前溫柔撫弄,一手則

    游移至他的下身。

    陸緯之扭動著顫抖泛紅的身軀,雙手難耐地胡亂扯著一旁的錦被,喉間發出低低的

    呻吟。

    全身像要燃燒起來似的熱燙,在他指下撫弄的肌膚傳來一陣陣幾欲令人昏厥的悸動

    ,腰間,背脊不斷竄過不知名的戰粟,慌亂的他如入絕境。

    突然,齊仲凜放鬆了鉗制,陸緯之那被奪去氣息的唇重獲自由,急促濁重的呻吟立

    刻從唇間逸出「不要……不然我……」

    陸緯之語不成句地說著。他要齊仲凜別再折磨他,否則他就要用沾上毒的手將他推

    開。

    然而齊仲凜的唇舌卻又肆無忌憚的吻過裸露的肌膚,最後竟吻住那灼熱的慾望。

    「啊!不要!」

    意外的碰觸讓陸緯之驚喊出聲,他想將那低俯在身下的頭推開,可又有所顧忌。他

    濕熱的唇舌和輕唱的牙齒已讓他陷入狂亂的慾火之中。

    倏地,陸緯之全身竄過一陣難以言喻的戰粟,灼熱燃燒至頂點,他狂喊出聲,到達

    激情的巔峰。

    齊仲凜輕摟著禁不住激情昏了過去的陸緯之,眼裡是無盡的柔情。

    他輕柔地將他的衣服重理好,那一向冷的臉部線條此時?他綻放出一絲情。

    在一切打理妥當之後,他將陸緯之輕擁入收,低喚著他的名字。

    「緯之,醒一醒。」他輕拍著陸緯之仍潮紅的雙頰。

    聽到他的叫喚,陸緯之緩緩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含笑黑眸讓他嚇了一跳,隨之就

    漲紅了臉。

    他想到齊仲凜對他所做的事,倏地坐直身體,從他的擁抱中掙脫。

    「你太過分了!竟然趁我中毒不能碰你就欺負我!」

    陸緯之紅著臉憤怒道,誰知一低頭瞧見他沾染了毒藥的手,正被齊仲凜握著,他嚇

    得倒抽口氣,連忙將手扯離。

    「快放手!你會中毒的!」

    「我不怕。」齊仲凜無所謂的笑了笑,任陸緯之怎麼抗拒,他就是不肯放開。「我

    說過若沒解藥就和你一起死的。」

    陸緯之心頭一緊,眼眶莫名湧出一股氣。

    「傻瓜!幹嘛哭啊!我一定會將解藥找回來,讓我們長命百歲,一起過幸福的日子。」

    齊仲凜傾身想吻去去陸緯之眼角的淚,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別癡人說夢了!我才不想和你過什麼幸福的日子。」

    「是不是癡人說夢,你就拭目以待吧!」

    陸緯之還想反駁,卻讓齊仲凜的吻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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