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齊仲凜懷裡睡著了。
他行前猶兀自惶惶不安地以為自己定會擔心得無法合眼,但奇怪的是,齊仲凜溫暖
的懷抱給了他安心的感覺,讓陸緯之放心的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他安穩的睡著,連一行人何時抵達「無名山莊」,及如何被抱到「御風居」興齊仲
凜共寢都一無所知。
直至隔天,他在齊仲凜懷裡被吻醒,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已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齊仲凜的心情似乎特別好,滿臉盈盈笑意。
陸緯之盯著那笑容看了好半晌,然後板著臉問道:「你到底想拿我怎樣?」
「要你當我的押寨夫人啊!」
齊仲凜在陸緯之噘著的唇上重重親了一下,開心地笑了。
一想到從今以後每天都能有陸緯之長伴左右,一早醒來就能看見他,讓齊仲凜掩不
住欣喜之色。
「我是男的,怎麼可能當你的押寨夫人!」陸緯之瞠他一眼。
「我說了就算啊!男的有什麼關係。」
齊仲凜緊緊抱住陸緯之,細碎的吻如雨點般落下。
「你別這樣好不好?現在可是大白天。」
「有什麼關係!沒有人會這麼不識相來打擾的。」齊仲凜不但沒停下親吻他的舉動
,反而更狂肆地吻著他,一手還探進陸緯之的衣襟裡。
「不要啦!放開我!」陸緯之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要我放開你也可以。」齊仲凜停下了動作,好整心暇地說道:「只要你說『仲凜
,求你放開我』,我就放了你。」
「我不要!」陸緯之一口回絕。那曖昧的語氣他才說不出來呢!
「不說也行,你今天就別想離開這張床了。」
齊仲凜一把扯開他的衣襟,露出白皙瘦削的胸膛。
「啊!我說,我說就是了!」
陸緯之慌張地拉回自己的衣襟,生怕真得一整天都被強留在床上任他蹂躪。
「好,我等著。」
齊仲凜一手攬住陸緯之的腰,一手輕撫著他紅潤的嘴唇,目光灼灼地靜待著他的求
饒。
陸緯之胸口怦怦狂跳,張著嘴卻怎麼也喊不出他的名字。
「快啊!」齊仲凜柔聲催促,拇指輕刷過他微顫的唇瓣。
陸緯之只覺得雙頰又紅又燙,齊仲凜那似要將人吞噬般的目光,讓他的胸口一陣揪
緊。
他閉上眼躲開那熾熱的目光,低聲輕顛著說道:「仲凜……求你放開我。」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齊仲凜低下頭,在離他的每隻有幾寸的地方輕吐著熱氣,
柔聲誘勸著。
「仲凜……」陸緯之不由自主的又輕喚了聲他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屬於你的,今後都要這樣叫喚我,知道嗎?」齊仲凜輕吻上他的唇,
喃喃說著:「緯之,緯之,你是專屬於我的寶物,這一輩子都不准離開我,知道嗎?」
拒絕不了齊仲凜的溫柔愛撫,陸緯之又被徹底地愛過一回。
當兩人終於起身離開御風居時,都已經近午了。
陸緯之在齊仲凜的說明下,才知道這座位於山谷之中的無名山莊是他們的師父所建
;而這位建莊之人,在三年前已經過世。
「師父其實也就是我們四人的父親。當年若沒有師父將我們撿回來,我們可能早就
餓死街頭了。」
一回到山莊,齊仲凜的心情變得輕鬆自在許多,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陸緯之好奇的地瞅著他,不知道這個自己喜歡上的人,還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瞭解的。
陸緯之真覺得自己對齊仲凜的認識少得可憐。
經過齊仲凜的介紹,陸緯之知道他們夫有四位師兄弟,分別居於「移天」、「御風」、「行兩」、「駕炎」四居。而已故師父所居的「逍遙館」,則成為議事堂。
這時,齊仲凜正帶著陸緯之穿過樹大、步過小橋,住位於山谷中央的逍遙館走去。
「這個山莊到底有多大啊?」陸緯之從離開御風居之後,一路上連個人影兒都沒見
著。
「這裡可是大到不熟悉的人會迷路,所以你一步也別離開我身邊,否則走散了可找
不到回去的路喔!」
齊仲凜帶著他又走了一會兒,才看到一座樸實卻不失雅致的木造小樓。樓前的牌匾
寫著「逍遙館」。
他們已經來到齊仲凜所說的議事堂,而他也將見到齊仲凜其他師兄弟。
不知為何,陸緯之突然感到緊張,強烈的意識到自己是個外來的闖入者。
或許他根本不該隨著齊仲凜回來的,這個地方根本就不屬於他。
齊仲凜或許能不介意他的身份,但其他人會接受一個縣令的兒子與他們?伍嗎?陸
緯之不由得有些膽怯。
他奮力掙脫齊仲凜的手說道:「我不進去!」
在齊仲凜一時錯愕,來不及阻止時,陸緯之轉身拔腿就跑。
陸緯之拚命跑著,心想若能乘機逃離齊仲凜的身邊,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突然,砰的一聲,他撞上一堵牆。
好痛!
陸緯之捂著撞痛的鼻子,?眼望去,瞧見的是一雙平穩沉靜的眸子。原來他撞上的
是個人,而不是牆。
「師兄!」齊仲凜氣急敗壞的追了上來。
「怎麼?你欺負了人家是不是?」
「哪有!我怎麼可能會欺負他呢!」齊仲凜氣得直跳腳,眼睛直瞪住師兄抱著陸緯
之的手。
陸緯之愣愣地瞧著眼前身形魁梧的高大男人。他雖然長得不如齊仲凜俊朗,卻給人
一種豪邁爽快的感覺。五官有著粗獷的味道,深邃的瞳眸蘊著堅毅、果決的氣息。
「不好好招待客人可是不行的喔,」齊伯光笑著將陸緯之推到齊仲凜面前。
「我當然會好好招待他。」
齊仲凜不懷好意的望了陸緯之一眼,手掌用力一握,似乎在警告他別想逃出他的手
掌心。
「好了,到逍遙館去吧!季清恐怕等得不耐煩了。」
齊伯光在前面領路,齊仲凜則緊抓著陸緯之,怕不小心又讓他溜掉了。
陸緯之莫可奈何,只好隨著他進了逍遙館。
逍遙館的陳設非常簡單,三面開窗,中間擺了張鋪了棉毯的蓆子,席上放置著一張
木桌,唯一稱得上華麗的就是端坐桌旁的俊美少年。
陸緯之乍看之下還以為那人是個女子,待他開口說話後,才發現他原來是個男的。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真慢!」
陸緯之見他美目流轉粲笑如花,不禁看傻了。
「二師兄,你帶回來的美人,可被我迷住了喲!」
齊季清笑盈盈地走上前,一把將愣住的陸緯之抱住,還在他頰上親了一下。
陸緯之一時全身僵硬,腦中一片混亂。難道……他們師兄弟全都有擁抱男人的癖好?
「你別胡鬧了!緯之都被你嚇壞了。」
齊仲凜硬將齊季清的手臂扯開,不悅地抗議道。
「嘖!真是小氣。」齊季清無趣的撇撇嘴。
齊仲凜在心裡暗怨道:我當然要小氣!緯之可是我的人,才不准你們對他毛手毛腳。
雖然齊仲凜這話沒說出口,但護之心切的表情卻是表露遺。一旁的齊伯光和齊季清
不由得相視而笑。
「二師弟,你就讓陸緯之公子一旁坐著吧!我們可還有好些事要討論。」
齊仲凜只不得不情願的放開陸緯之,讓他靜坐一旁,聆聽他們議事。
一討論起正事,齊仲凜便一臉嚴肅,冷漠且平靜,就像陸緯之剛遇見他不久時所瞧
見的模樣,讓人望之卻步。
但那冷漠的臉龐在呼喚著陸緯之的名字時,卻又溫柔得讓人心醉神迷。
一想起齊仲凜對他的熱情,陸緯之驀地紅了臉,連忙轉開凝望著齊仲凜的視線。
「笨蛋!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他低聲懊惱地自責著。
為了不讓自己再不著邊際的亂想,到外面走走或許比較好。於是趁著三人熱烈討論
、無心顧及他的時候,悄悄的退出了逍遙館。
他沿著來時路往回走,到了一處倒映著綠樹的小湖邊。湖上有木造的拱橋,陸緯之
一時興起,離開原本的小徑,繞到了拱橋上。
碧波澄澈,清晰可見小小的魚兒在裡頭悠遊。
陸緯之覺得眼前的景像似曾相識,細加思索後才想起曾被齊仲凜強擄到一處竹林,
那林子裡就有一座比這還大上幾倍的湖。
那時他因為想聽齊仲凜的笛聲,才會好奇的看爹圍捕犯人,結果一時失察被他擄走。
「唉!」陸緯之忍不住哀聲歎氣。
從那時候起,他沒有一天不受齊仲凜欺負。如今還被迫離開唯一的親人,連身處何
地都不知道。
陸緯之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他恐怕連湖裡的魚兒都還不如呢!
湖裡的魚兒可以自在悠遊,而他卻連隨意行動都不行!
隨意行動!
陸緯之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他站直了身體,緩緩的朝四周張望了一圈。
除了颼颼吹來的冷風,連個人影都沒有。
陸緯之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竟不知趁此機會逃走,還優閒
地貪看風景!
既然有逃脫的機會,陸緯之片刻都不肯耽擱,哪裡有路就往哪裡逃,只希望能在齊
仲凜發現之前,趕緊逃離這座山莊。
然而奇怪的是,不論陸緯之再怎麼走,總覺得自己還在山谷裡打轉,而四周環繞的
山峰依舊聳立在眼前。
「我就不信走不出這座山谷!」
陸緯之竭了一會兒之後,不死心地繼續尋找出路。
「緯之!你在哪裡?」
突然,陸緯之聽到不遠處傳來齊仲凜隱含怒氣的叫喚聲,心裡一慌,腳下不穩便狠
狠地跌了一跤。
「啊!」陸緯之不禁失聲驚叫。
立時,他聽到颼颼的聲音正往他的方向傳過來。看來是齊仲凜已發現了他的行蹤,
但他可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慌忙爬起身來,一人勁兒的往前狂奔。
「緯之!危險!」
遠處傳來齊仲凜的聲音,逼得陸緯之逃得更急。而警語剛響起,陸緯之便一聲慘叫
,跌落突然出現眼前的溪流裡。陸緯之眼前發黑,心想這次自己必死無疑。
就在陸緯之跌落崖下溪中下際,竟瞧見齊仲凜一躍而下,在他被冰冷的溪水滅頂之
前,齊仲凜已來到他身邊。
之後,除了冰冷之外,他什麼都記不得了。
刺骨的冰冷,彷彿要將人凍結。
陸緯之落入深沉的黑暗中,被恐懼包圍,他害怕得不停的發抖。
有誰來救救我!
他想伸手求救,四肢卻猶如被沉重的鐵鏈鎖住,讓他動彈不得。
他想張口呼救,卻吐不出任何聲音。
驟然,一股溫暖襲來,將他緊緊裹住。
陸緯之低泣出聲,使盡全力移動沉重的手,擁抱住那團溫暖。
「緯之!求求你!你絕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隨著粗啞哽咽的聲音,落下無數如花瓣般輕柔溫暖的細吻。
為什麼仲凜的聲音聽起來像要哭了呢?
陸緯之還想不起來是怎麼一回事,又聽到另一個聲音。
「二師兄,你別急!他不是被你救起來了嗎?」
陸緯之倏地明白那擁著他的那團溫暖就是齊仲凜,也想起自己落入溪中的事。
「他曾三番兩次救了我,我欠他的情都還沒還呢,如果他死了,我……」
「別胡思亂想!他不會有事的。」另外一個沉穩且具威嚴的聲音正安慰著他。
聽到齊仲凜擔心他的話語,陸緯之很高興;但齊仲凜卻再提起欠他人情,難道他對
他好、不惜冒著生命危險營救他,就只為了還他人情嗎?若真是這樣,他寧可死了算了。
「啊!你別哭啊!怎為了?哪裡痛嗎?」齊仲凜低聲驚呼,焦灼地吻去陸緯之緊閉
的雙眼所淌出的淚水,毫不介意師兄弟就在眼前。
陸緯之緩緩撐開沉重的眼皮,費力擠出話語:「我……不……要你救。」
「你醒了!真的醒了!」齊仲凜欣喜若狂地叫著,像是要將他揉進他胸膛般用力緊
抱著他。
陸緯之才醒過來,就差點因他強力的擁抱而窒息。齊伯光見陸緯之醒了,扯了扯齊
季清的衣袖,兩人悄悄退了出來。
「大師兄,我們何必急著走呢?」齊季清不太情願。
「他們兩人還有一堆問題沒解決,我們留下來也幫不上忙。」
齊季清拗不過,只得隨著大師兄離開,留下?情所困的兩人。
齊仲凜瞧見師兄和師弟已離開,抬起陸緯之小巧的下巴,迫不及待的往那失了血色
的嘴唇吮吻。他邊吻著,邊喃喃粗哽地說道:「再也不准你這樣嚇我!再也不准了……」
齊仲凜的唇又熱又燙,將陸緯之身上的寒意盡皆驅散,原本還覺得冰冷的軀體竄起
一股燥熱;而那在他赤裸的肌膚上四處遊走摩掌的大手,正點燃一簇簇情慾的火苗。
陸緯之這才發覺兩人裡在錦被裡的身軀不知何時已一絲不掛,而自己還不知羞恥地
緊攀著齊仲凜的頸項。
陸緯之雙頰如火燒,想移開身體,卻被齊仲凜制止。
「現在才害臊,未免太遲了。」錦被下游移的手將陸緯之的身體用力一抱,讓兩人
的肌膚更緊密的貼合。
「啊!」陸緯之喘著氣驚叫。「不要這樣!」
「誰教你想逃!」齊仲凜的眸子閃著駭人的怒氣。「我要懲罰你,將你綁起來鎖在
房間裡,讓你逃不開我。」
「不要!不要!」陸緯之失聲叫喊著。「你如果做了這惡劣的事,一定會遭到報應
的!」
「如果不懲罰你,我才會遭到報應呢。」
在一番翻雲覆雨之後,齊仲凜拒絕讓陸緯之著衣,僅讓他裡著錦被,非但如此,他
還將他的手腳用布條綁住,讓他寸步難行,離不了床。
「放開我!我是對曾救了你性命的恩人該有的態度嗎?」
陸緯之對起身穿衣、正準備離開的齊仲凜大喊著。
齊仲凜笑了笑,回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說道:「誰教你如此讓人放心不下,還到
處亂跑弄傷自己,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狡辯!胡說八道!我討厭你!討厭你!」
陸緯之的話讓齊仲凜的笑意僵在臉上。他沉下臉,用冷冷的聲音說道:「我會讓你
喜歡上我的!」
「才不會呢!我永遠不會喜歡上你。」即使他早已察覺自己對齊仲凜的心意,但為
了逞強,仍嘴硬地拚命否認。
「隨你怎麼說都行,我不會放棄的。」齊仲凜的瞳眸閃著堅決的寒光,「我去端來?你熬的熱湯,你就乖乖等著,可別輕舉妄動。」
陸緯之手腳雖無法行動,嘴裡卻不肯輕饒齊仲凜。直到齊仲凜踏出了御風居,他還
是揚言絕不會喜歡上齊仲凜。
被喜歡的人討厭,齊仲凜心情糟糕透了,到了山莊準備膳食的廚房時,還是橫眉豎
眼、鐵青著臉。
先一步來到廚房,正指揮著幾個小僮準備膳食的齊季清,一瞧見他的模樣,噗哧一
聲笑了出來。
「少幸災樂禍了!」齊仲凜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齊季清仍自顧自的笑得開懷。「沒想到有人能讓於師兄束手無策。」
「等哪天你喜歡上某個人,就知道其中的難處了。到時候我一定不忘大大的嘲笑你
一番。」
「啊!二師兄真的生氣了!」齊季清笑嘻嘻的搭著齊仲凜的肩膀。
「當然了!不生氣才怪。」
正當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時,一旁有個小僮侷促不安的站著,好不容易兩人的話似
乎告一段落,他才支支吾吾地插話。
「請問……我家少爺呢?他還好嗎?」
齊仲凜循聲望去,瞧見個眼熟的小孩。他一眼就認出那是陸緯之的侍僮,齊仲凜在
縣衙大牢時,都是由他送飯的。
「你家少爺沒事,你自己呢?住得還習慣嗎?」齊仲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嗯,還習慣。」
小桐聽說少爺沒事,也就放心了。
原本他還擔心被捉來賊窩準沒好事,沒想到他不但有地方住,還能和其他小孩一起
唸書,而少爺也不用再聽老爺的命令行事,還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無名山莊裡有一間小小的私塾,約莫收有十個左右的孤兒;就像當年師父撿他們四
人回來是一樣的。
「對了,我正要送東西給你家少爺吃,你要不要隨我來?」
「要,我要去!」
小桐高興地點頭,還搶著拿裝了熱湯的陶鍋。
「小心喔!」
齊仲凜會特意叫小桐來是別有用意的。他怕陸緯之又要任性不肯吃東西,但是若有
小桐在面前,陸緯之礙於面子,應該就不會再無理取鬧了。
這個法子果然奏效。
陸緯之一瞧見小桐跟在齊仲凜身後,脫口要罵出的話硬生生的吞回肚裡。
「小桐來看你了。」齊仲凜將陶鍋在床邊的小几上放了下來,笑盈盈的將陸緯之連
人帶被給扶了起來。
「小桐,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陸緯之一臉掛著僵硬的笑容。
「沒有。」
小桐連搖搖頭,並告訴他自己已被妥善安置。
陸緯之聽了之後,狠狠地瞪了齊仲凜一眼,為自己所受的差別待遇表示抗議。
齊仲凜假裝沒見陸緯之瞠視的眼神,起身慇勤地?他裝了碗熱湯。
「你一整天沒吃東西,現在又說了這麼多話,一定餓了吧!快吃點東西。」
齊仲凜在陸緯之身邊坐了下來,舀了匙湯送到他唇邊。
陸緯之本想拒食,但小桐就站在眼前,用擔心的眼神直勾勾的瞧著他,他想要性子
不吃都不行,只好無可奈何的一口口喝下齊仲凜喂來的熱湯。
小桐直到這時才真正鬆了口氣,也明白日後可以卸下照顧少爺的責任了,因為有一
個比他更適合的人接手了他的工作。
到於為何會認為一個大男人適合照顧他嬌貴的少爺,小桐也說不上來。可能是眼前
這個男人看著少爺的眼神溫柔而認真,所以自己才會相信他的吧!
小桐在御風居待了一會兒,發覺沒有他派得上用場的地方,也就悄悄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