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莊嚴的御書房裡,頭載金冠、身穿五色龍袍的赫連敬峰詢問跪在下面的兩個臣子,神色是既緊張又期盼。
兩個跪著的臣子互看了一眼又低下頭,面有愧色。
御史大夫客青松拱手回答:「啟稟皇上,殿下…‥殿下他還是不肯隨臣子回宮。臣辦事不力,還請皇上恕罪。」兩人頭垂得更低了。
赫連敬峰臉上頓時佈滿了失望,又急著追問底下的臣子:「你們可有將朕的話帶到?有完整地告訴他嗎?」
大學士竺紹慶快速地點頭,回道:「啟稟皇上,臣子將皇上交代的話一字不差地告訴他,還苦苦勸說了太子許久—無奈地的態度仍是強硬,堅持不肯回宮。」
「朕已經是好話說盡,也願意給他最大的補償,為何他還是如此固執任性?莫非真要朕親自向他道歉,這孩子才肯進宮嗎?唉…‥」赫達敬峰皺起眉頭,語氣裡滿是感慨和傷痛。親生兒子不願意進宮陪在父親身邊,甚至不願承認有他這個爹,就算他高高在上.也不能讓兒子低頭。天倫難圓,他也會同平民百姓一樣傷心難過啊。
這一切只能怪造化弄人,才會導致現在的父子不睦。
大連國是個兵馬強盛、民生富裕的國家,赫連敬峰年三十就即位為國君,大連國在他的治理下變得更加繁榮壯大。
而赫運敬峰也同所有的皇帝一樣很懂得風流享樂,除了後宮無數的美麗嬪妃、侍女外,他每回出巡天下時仍會處處留情。若遇上喜歡的女子,他還會帶她們回京充實後宮。不過,赫連敬峰雖是風流多情,可是皇室規矩森嚴,除非是品行良好、出身貴胄的名門閨女,經他策封為妃後才能受孕,否則都不配懷有龍種。因此赫連敬峰風流是可以,但不能留下子嗣,以免子孫流落到民間。這些事都讓跟在皇上身旁的太監負責,太監們務必要讓皇上玩得很開心卻不能留有任何的後遺症。
沒想到百密仍有一疏,赫連敬峰終究還是不小心讓一位平民女子懷了龍種,還將孩子給生了下來。這事赫連敬峰本來不知曉,直至他隨手留給那平民女子做為紀念的玉珮輾轉到了赫連敬峰的手上,以及看到了那女子的親筆書函後,才明白他有個兒子流落民間。
這事讓赫連敬峰震驚又忿怒,一邊嚴懲失職的太監,一邊也急於派人接他們母子入宮。沒想到就在赫連敬峰收到信不久後,那女子便過世了,留下的八歲兒子也被親戚帶走,不知所蹤。
之後,赫連敬峰就下令全力調查那個孩子的下落。那是他的皇兒,豈能讓他在民間受苦呢?一定要找到他才行。
這一找就是十五年!如今終於有了皇兒的行蹤,那孩子也已是個二十三歲的少年了。赫連敬峰高興得忙要將兒子給接回宮,可是那孩子卻怎麼也不肯進宮!
赫連敬峰能明白皇兒的心情,他一定是怪罪做父親的他沒盡到責任,讓他受了那麼多的苦。不過皇子拒絕榮華富貴的傲氣也讓他感到驕傲。於是赫連敬峰改派高官大臣,不管花費多少的心思,一定要讓這個兒子點頭回宮。
偏偏皇兒是個倔強又高傲的人,派去的臣子都勸不動他,屢勸屢敗。這次敗陣而回的御史容青松和大學士竺紹慶是第三批人了,也是官位最高的臣子。這樣還是無法將皇兒給勸回宮,難道真要做父親的他親自去求兒子回來嗎?這讓赫連敬峰傷透了腦筋。
當然也有臣子提議用武力強行將皇兒帶回宮,不過,他遇得名師,年紀輕輕就已經學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好功夫,這三回去見他的大臣們也只聽到他的聲音,連他的真面目都沒見過,禁衛軍根本也拿他沒轍,而且萬一激怒了他,說不定就更不肯回宮了。
軟、硬都不行,讓赫連敬峰頭疼不已。
大學士片竺紹慶扭扭捏捏地再開口:「皇……皇上,他也有些話要臣子回稟皇上,臣子不知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既是皇兒的話,你們還隱瞞什麼?快說!」赫連敬峰急道。
竺紹慶點點頭,硬著頭皮說:「他說,請皇上別再派人去打擾…‥打擾他了。他認為自己只是個平凡的平民百姓,和皇室沒有任何的關係,他……他這輩子都不會進宮的,請皇上別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不如多……多花心思教……教育好其他的皇…‥皇子們,如此才可以保…‥保大連國……千秋萬代、國勢不墜。」
兒子對父親說出此話的確是太過分了些,而且對像還是一國之君,竺紹慶是提著顆心在說,生怕惹怒了皇上。
除了一個不肯承認是皇子身份的兒子外,赫連敬峰在宮中還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只可惜這三個皇子資質平庸,絲毫沒有遺傳到赫連敬峰的英明果斷,又在養尊處優的環境中長大,除了一身的紈挎氣息外,舉凡禮樂數術、詩文品行都學得普普通通,武功也只懂得皮毛,治國大道也學不好!讓赫連敬峰對皇子們的表現很不滿意。可是無論皇子們如何努力,卻仍是達不到赫連敬峰的標準。
反之唯一的公主卻是聰明伶俐,不但生得脫俗動人還反應靈敏、聰慧異於常人,非常得到赫連敬峰的喜愛,也讓他感歎女兒非男子身,否則一定能為他分憂解勞。
而那位流落在外的皇子倒完全和其他的太子不同,他聰毅堅忍、勵志苦學,有著不凡的文采,坎坷的身世也磨練出他一身的冷傲氣質,是確確實實擁有一身令人驚訝的真本領。這些是赫連敬峰派人打聽出來的,也是因為這個皇子的不同凡響,讓赫連敬峰無論如何都一定要他回宮。
現在聽竺紹慶這麼說,赫連敬峰非但沒生氣還笑了起來。「皇兒會這麼說,表示他還是很關心這個國家。他應該明白他是長子,朕的皇位終是要傳給他的,但他為何不肯回宮呢?這皇兒…‥唉……」赫連敬峰歎了口氣。
跪在地上的御史客青松忙出言安慰!「皇上,太子殿下一定會明白皇上的心意。古人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讓臣子再前去勸勸殿下,直到殿下點頭答應回宮。皇上,就再給臣子一個機會吧。」
一旁的大學士竺紹慶也附和著:「啟稟皇上,容大人說的對,只要我們有誠心,終會感動太子殿下的。就請皇上下令,讓臣子和容大人再跑一趟萬林縣。」
赫連敬峰揮揮手讓兩個臣子起身。「兩位卿家起身吧。你們跑這一趟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至於要怎麼做,讓朕再想想吧。」
「臣遵命。」容青松和竺紹慶行禮後退下。
赫連敬峰拿起別在腰帶上的玉珮看著。皇兒,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入宮呢?難道你不想讓父皇看看你?而你也不想見見父皇嗎?
皇兒,為父一定要你回官認祖歸宗!
但要如何做,就讓赫連敬峰煩惱了……
☆☆☆
雙妹宮後花園
「情形怎麼了?皇兄有跟著回來嗎?」
清幽雅致的涼亭裡兩位美人兒正在對奕下棋!其中穿著淺藍衣裳、頭上插著雙鳳展翅金釵的赫連盈兒停下手中的棋子,轉頭問探聽消息的宮女。
「啟稟金鳳公主,竺大人和容大人這回還是無功而返。聽說殿下讓兩位大人告訴皇上,殿下這輩子都不會進宮的,請皇上別再派人找他了。」紅衣的宮女倚身答話。
「又失敗了。」這回說話的是另一位紫衣美人,她頭上同樣是插著雙鳳展翅的玉釵,同樣高貴精緻。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憐憐你看,皇兄到底會不會進宮呢?」赫連盈兒詢問同她下棋的紫衣女子裘見憐。
赫連盈兒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封為金鳳公主;而裘見憐原只是金鳳公主奶母的女兒,從小和公主一起長大,是金鳳公主最貼心知已的好友,情如姊妹。因為她相貌清麗不凡,而且冰雪聰明,很得皇上的喜愛,所以被皇上收為義女,封為玉鳳公主,和金鳳公主同住在雙妹宮裡。
「憐憐怎會知道呢?我只明白現在父皇一定很失望、很難過。父皇一直是很盼望皇兄能回宮的。」裘見憐答道,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裡。
「父皇的失望是可以想像的,但大皇兄不答應回宮,也沒人能奈他何啊。」赫連盈兒聳聳肩說著,也沒了下棋的興致了。
「真希望我們能為父皇分憂解勞,別只能在這空擔心。」裘見憐真心說道。她雖然不是父皇的親生女兒,但父皇待她和盈兒一樣親,讓裘見憐感到幸運,故能為父皇解愁是她最希望做的事。
赫連盈兒很有同感地點點頭。「為了大皇兄的事,父星是心事重重、笑不開懷,看得盈兒也很擔憂,若真能勸得動大皇兄回宮,父王就不會這麼煩惱了。」
赫連盈兒和裘見憐兩人對看一眼,無可奈何地苦笑,但隨即兩人眼珠子一轉,腦裡閃過了一個主意。她們定定地互看著對方,在彼此的眼裡讀到了相同的訊息。嘴角往上揚,赫連盈兒和裘見憐很有默契地笑了。
她們是相伴著長大,對方有什麼心思不用多說,只要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就很清楚彼此的想法了。
「這樣可以嗎?父王可曾答應?」裘見憐不太有把握。
「那就要看我們怎麼說服父皇了,憑我們兩人的口才,還怕會說不動父皇嗎?」赫連盈兒很有信心地笑著,和裘見憐比了個成功的手勢。
裘見憐也笑了,比了個同樣的手勢回應赫連盈兒。
「來人,快備轎,金鳳公主和本宮要前往御書房。」裘見憐吩咐一旁的侍衛。她和赫連盈兒要起身回房換衣裳,準備要去見父皇。
她們有把握一定能說服父王,答應讓她們——出宮。
☆☆☆
一名太監匆匆走入御書房,向赫連敬峰稟報:「啟稟皇上,金鳳公主、玉鳳公主求見。」
「哦?這兩個丫頭怎麼一起來了?快請兩位公主進來。」赫連敬峰本是糾著的眉頭聽到赫連盈兒和裘見憐覲見後,臉色好了許多。這兩個丫頭是他的心肝寶貝,常逗得他很開心。
「兒臣見過父皇。」赫連盈兒、裘見憐走入御書房,兩人有禮地向赫連敬峰請安。
「快起來,你們來得正好,就留下來陪父皇用晚膳吧。」赫連敬峰笑道。
「上回和父皇用膳,有道清蒸鱸魚吃得我和憐憐是讚不絕口。今天我們兩人嘴又饞了,可是廚子做不出來,只好來這讓父皇請客了。」赫運盈兒走到父皇身邊撒嬌著說。
「對了,父皇,御花園的牡丹花開了,今年開得是又大又漂亮!憐憐和盈兒想請父皇暫時放下手邊的國家大事,到御花園走走逛逛,看看牡丹。」裘見憐倚在赫連敬峰的另一邊說著。
「對啊,父皇您就暫放下國家大事,到御花園散散步、輕鬆一下嘛。」赫連盈兒軟著嗓音笑說,和裘見憐使個眼色。這御書房看起來太嚴肅了,實在不是很好的談話場所。
赫連敬峰笑得很開心,點了下兩位愛女的俏鼻,如她們所願地起身。「朕真拗不過你們這兩個丫頭,好!就讓你們陪著到御花園走走吧。」
父女三人談笑著走出御書房!緩步在御花園裡逛箸。
「今年的牡丹真開得不錯。這株不是去年你們一起合種的嗎,也開花了,而且還是開得最好的,不錯,真不錯。」赫連敬峰看著一片正開得茂盛的牡丹,忘了許多惱人的事。
「這株牡丹是憐憐和盈兒種的,又是父皇親自澆水,當然長得好嘍。這也是托了父皇的福啊。」裘見憐嬌笑說。
赫連盈兒點點頭贊成:「憐憐說的對,父皇是鴻福齊天,所以我和憐憐才會常跟在父皇身邊沾沾福氣啊。」
「你們這兩個丫頭就是嘴甜,難怪朕會如此疼你們,兩個小馬屁精。」赫連敬峰一手纜住一個女兒,笑得很開懷。
此時數只鵲兒飛過赫連敬峰眼前,停在不遠的大樹枝上啾啾叫著。
「是喜鵲的叫聲呢,這是個好兆頭,表示父皇一定會心想事成,任何的煩惱也會迎刃而解的。」赫連盈兒高興道。
赫連敬峰有所感觸地輕點頭。「朕也希望能心想事成、沒有煩惱,就不知這幾隻喜鵲真能幫朕達成心願嗎?」身為萬人之上的國君,幾乎是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只除了那個固執又不肯回宮的皇子之外。
赫連盈兒和裘見憐聽得出父皇語氣裡的遺憾,兩人對看了一眼,赫連盈兒先開口:「父皇,盈兒明白您現在最大的心願是要大皇兄回宮,其實這不是難事,父皇不必如此煩憂的。」
裘見憐也輕快地接下話:「父皇,盈兒說的對,大皇兄終究是皇室人!不會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而大皇兄遲遲不肯點頭回宮,憐憐想一定是因為大皇兄一直生活在民間習慣了,對宮裡的繁文縟節不熟悉而怯步,怕自己不小心犯了宮規,引來無妄之災,所以才堅持不肯進宮。而父皇派臣子去接大皇兄,那些臣子只會一味勸大皇兄回宮幫助父皇,淨和大皇兄說些治國的大道理,從沒好好為大皇兄想過他要如何適應皇宮生活,只有加深大皇兄的畏懼罷了,大皇兄當然就不肯回宮了。所以只要對症下藥,換個方法勸大皇兄回宮,大皇兄一定會點頭進宮的。」
這話如當頭棒喝般驚醒了赫連敬峰。對啊,憐憐說的對,為何他沒站在皇兒的立場想想呢?一個一直生活在鄉野民間的百姓,突然要他住到皇宮裡,平常人只會高興自己將要享受榮華富貴了,哪會考慮到那完全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又該要如何去適應呢?宮中禮節繁雜,不能任意隨心而為,皇兒若是生性瀟灑不羈,不願受到束縛,想是更不願意進宮了。以皇兒的才智一定會將所有後果都想得很透徹,當然是想得愈多就愈不願進宮了。
這是皇兒的深謀遠慮,他竟沒為皇兒想到啊。
赫連盈兒對裘見憐一笑,接下去對父皇說:「父皇,憐憐的話很有道理……」但話沒說完就被赫連敬峰打斷了。
「憐憐的話的確說得很對,讓朕茅塞頓開。是朕遺漏了這一點,才讓你大皇兄不願回宮。好,朕這就再派臣子去請你大皇兄回宮,要皇兒別擔心宮廷禮節,朕保證不會為難地,就如此辦了。」赫連敬峰很開心,忙想回御書房處理這事。
「父皇,您等等。不知父皇這回要派哪位臣子去見大皇兄呢?」裘見憐忙詢問道。
「憐憐!父皇要謝謝你的提醒,若你大皇兄肯回宮,那功勞最大的就是你了。至於要派誰去,朕自有主張,你別操心了。」赫連敬峰笑著撫了下裘見憐白嫩的臉龐。
「父皇,您先別急,這人選很重要,不能隨意指派的,要夠份量!還要能代表父皇,又必須是赫連皇室族人才好,就不知父皇想找誰去?」赫連盈兒提出了一堆條件。
赫連敬峰不明白地問:「為何父皇派去的人必須要是皇族人呢?一般大臣不行嗎?」
赫連盈兒馬上搖頭。「當然不可以了,一般的臣子哪夠份量。臣子食君王俸祿為皇上說話是應該的,所以公信力就不夠了。而皇室中人和皇兄有血親關係,說出的話意思便不同了。而主要是大皇兄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在瞭解自己的身世後難免心中會有不平,因此請大皇兄回宮之人還要有能力安撫他的心情,對大皇兄展開親情攻勢,使大皇兄念在親情倫理之上回宮,這就更需要皇室中人才能辦到了。」她很詳細地解釋。
赫連敬峰想了想,盈兒的話也很有道理,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將皇兒給帶回宮。這樣一來,前去勸慰的人選就很重要了,可是皇族裡有誰能擔此重任呢?腦裡掠過了一些人選,但都被他一一否定。這些人能力不足,只會壞事,那還有誰能呢?
「盈兒、憐憐,依你們所見,這事派誰去辦最為妥當呢?」赫連敬峰詢問著眼前兩個聰敏的女兒。
「父皇,這主意既是兒臣提的,盈兒願意前往勸大皇兄回宮。」赫連盈兒自告奮勇。
「父皇,憐憐也希望能一同前往。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我們一定會將大皇兄給帶回宮認祖歸宗,請父皇也派憐憐去。」裘見憐站出來請命。
「你們兩人?這怎麼成呢?你們是千金之軀!怎能出此遠門,不行,朕不答應。」赫連敬峰立刻就拒絕了。
「父皇,這任務也只有憐憐和盈兒能勝任,也沒有別人能了。論身份,憐憐和盈兒是一國的公主,是大皇兄的妹妹,而我和盈兒又是能言善道,必定能勸得動大皇兄。若換成別的臣子,萬一再勸不了大皇兄,那大皇兄可就會永遠都不回宮了。父皇,您已派出三批朝中權臣仍無法請大皇兄回宮,還有什麼高官大臣可以派遣呢?也只有女兒和盈兒了,請父皇三思。」裘見憐哀求道。
「你們的大皇兄住在萬林縣的山林裡,那兒是偏僻少人跡的山區,常有野獸出沒,父皇再找不到人出面,也不能讓你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冒險啊。不可以,朕不能答應。」赫連敬峰很肯定地搖頭。
「父皇,盈兒和憐憐身邊有大批的禁衛軍保護,又會有什麼危險呢?再說,這樣就更能表現出父皇對大皇兄的重視和關心,才會讓兒臣親自前往請大皇兄回宮,大皇兄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鐵石心腸也會心軟的。父皇,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您就答應吧,好不好?」赫連盈兒柔聲懇求著。她和憐憐一直都很嚮往外頭的大千世界,卻無法隨意出宮,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可以一償宿願,也能為父皇解憂!她當然不能放過了。
「父皇,盈兒說得沒錯,這是請大皇兄回宮的最後機會了,錯過便可能會遺憾終生的。況且,憐憐和盈兒都已經這麼大了,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父星就別擔心兒臣了,您就成全女兒的孝心吧。」裘見憐軟聲相求。
看兩個女兒說得頭頭是道,以她們的聰慧能幹,事情交給她們辦,老實說是最為保險可靠的,但只恨這兩個丫頭不生為男兒身,否則他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
「父皇,如何?好不好?」赫連盈兒期盼的大眼看著父皇,裘見憐也一樣屏息聆聽回答。
赫連敬峰看著兩張盼望的臉蛋,她們眼裡閃動的智慧光芒著實讓他信任。這兩個丫頭精得很,不是吃虧的料,他該很安心才是。
緩緩的,赫連敬峰輕輕地點了下頭。「好吧,就派你們兩個去請人。」
「哇,父皇答應了,謝謝父皇,謝謝。」赫連盈兒拉著父親的手忙道謝。
而裘見憐則是行動快速地轉到赫達敬峰面前,倚身行禮。「憐憐謝謝父皇,憐憐和盈兒一定不負父皇所托,盡快請大皇兄回宮。」
「只要是你們這兩個丫頭想要做的事,哪次沒有不達成心願的。那父皇就等你們帶回皇兒了,事成後父皇一定重重有賞。」赫連敬峰笑道。
「女兒道命。」赫連盈兒和裘見憐一起大聲回答父皇,引來三人一陣的笑聲。
「天色晚了,晚膳該準備好了,走,用膳去吧。」赫連敬峰一手牽著一個女兒走向御膳廳。
他對兩個女兒有信心,相信盈兒和憐憐不會讓他失望,皇兒一定會回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