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尉尉指向寶貝,不禁一聲驚呼:「寶貝在那裡。」
全部的人神色慌張地來到寶貝身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驚喜。
「可終於趕上你了,你為什麼一聲不響地就跑到這裡?」
「有沒有怎麼樣?」華連真關心地觀看寶貝的身子。
寶貝仍是一副神情木然的模樣。
智穹驚愕地環視四周,「寶貝,希紗呢?」
提起希紗,其他人才猛然想起和寶貝在一起的女孩。
「對呀!另一個女孩呢?」
寶貝驀地嚎啕大哭了起來,手指著前方,「她被……人強擄走了。」
強擄?頓時整個人莫不驚駭地瞠大雙眼。
「是誰那麼大膽,居然膽敢在月幽島擄人?」橘慶太氣憤地叫吼。
「他說,他是……白靈深?寶貝聲音哽咽。
「什麼?白靈深?」智穹不由得一怔,倏地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其他人則是面面相覷,原來在月幽島的另一隅果真有他們所不知的白氏家族。
智穹雙手按寶貝的肩膀,惴惴不安地逼問:「他真的說自己是白靈深?」
「嗯。」寶貝猛點著頭。
隨後,智穹神情頹喪的放開雙手,「怎麼會這樣?」
緒方龍一豪氣地說:「走!我們翻遍月幽島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出這個姓白的,救出希紗。」
「對,我贊成緒方龍一的建議。」橘慶太跟著附和。
智穹連忙擋在他們面前,「你們先稍安勿躁。」
千葉涼平也站出來說話:「還等什麼,救人第一!再說,這姓白的傢伙居然敢在月幽島做出擄人這種惡劣的事情。我們絕不能輕饒他。」
「對!」橘慶太應和。
緒方龍一也頻頻點頭,「我絕對贊成要揪出這個人,他完全沒將我們三大家族放在眼裡,一定要揪出這可惡的傢伙!」
智穹卻苦笑一聲,「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傢伙敢與三大家族作對,一定是有恃無恐;再說我們住在月幽島多年,居然不知道月幽島上還有個姓白的人,你們想想。我們能莽撞地輕舉妄動嗎?萬一他在一怒之下傷害了希紗呢?」
寶貝一聽可能會傷害到希紗,不由得又是一陣呼天搶地:「希紗!希紗!」
濮尉尉連忙安撫情緒失控的寶貝,「別哭了,寶貝,我們一定會救出希紗。」
「不對!」華連真突然進出一句令人錯愕的話。
「有什麼不對?」濮尉尉訝異地瞅著華蓮真。
此刻大夥兒的目光紛紛挪到華蓮真的身上。
華蓮真低頭思索片刻後,猛然抬頭看著寶貝,「那個姓白的為什麼只擄走希紗,而你安然無恙站在這裡?」
華蓮真一語驚醒所有人。
「對呀!寶貝,他為什麼只擄走希紗而放過你?」智穹納悶地看著寶貝。
寶貝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說希紗是他要找的人,所以……」
「希紗是他要找的人?」華蓮真吃驚地看著寶貝,接著惶恐地看向其他人。
「此話怎講?」智穹繼續追問。
「那姓白的一聽到希紗的名字很驚訝,接著他叫了一個老太婆來確定,只見那老太婆撩起希紗的頭髮,看了一眼她的後頸,便確定她就是姓白的要的人,最後姓白的強行帶走希紗,和一大票人離開……」寶貝涓滴不漏地描述當時的情形。
「一大票人?」登時每個人的臉上除一驚訝還是驚訝。
「嗯,那個姓白的儼如一個領袖,他一聲令下,每個人都聽話地做同一個動作。」
天啊!
月幽島上居然還有另一股勢力?
智穹心裡忐忑不安,「不如我們先回去,大家商量一下該怎麼做吧。」
「可是,希紗好……」寶貝驚慌地叫嚷。
智穹神情黯然地苦澀一笑,「如果我沒猜錯,我膽敢說希紗目前是安全的,反倒是我們,我們不能在沒有準備之下,與一個來歷不明的敵人抗衡,依我之見,我們還是先回去商議一下該如何對付這姓白的。」
此時,大夥兒都被這駭人的消息擾得六神無主,他們一致同意智穹的建議,決定暫且打道回府,做好萬全準備再來找白靈深!
寶貝無奈地看著他們,她也知道以她一人之力是無法救出希紗的,唯今之計只有先隨著大夥兒回去再作打算。
***
白靈深神情嚴肅地低頭審視懷裡昏迷中的希紗,他不禁要問——她真是他今生的新娘嗎?
一個與他完全不相識的女孩?
白靈深回頭看了一眼尾隨在身後的黑嬤嬤。
她是白宮至高無上的祭司,他應該要相信她所說的話,不應該懷疑她高強的法力,而且她今天臉上的笑容,是他才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到。
自從月幽島被所謂的三大家族強行霸佔之後,他的父親就帶著子民隱退至森林的另一端,從那一刻起,黑嬤嬤的臉上就失去了笑容;父親抑鬱而終時,將他托付黑嬤嬤,黑嬤嬤負起了培養小主子的重任,為了不惹起無謂的爭端,做到真正的隱姓埋名,她要全部的子民稱他為——主人。
主人?白靈深在內心裡苦笑,他根本不在乎他們叫他什麼,他只想奪回曾經屬於他的東西。
他帶領著一群人來到森林的入口,黑嬤嬤盡速從後面的人群裡走到白靈深的身邊,她按下機關後,面前的樹林不可思議的緩緩移動,接著出現一條大道。
白靈深抱著依然昏迷的希紗,昂首闊步地走在大道上,其他未和他一起走出森林的人民,莫不夾道歡迎他們的歸來,也都驚愕地瞧著白靈深懷中所抱的女孩,大家暗地裡交頭接耳地低聲討論。
因為白靈深曾經下令不准任何陌生人進人他們領域,而今白靈深卻抱一個陌生女孩走進他們的地盤。
神情漠然的白靈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抱著希紗走進屬於他的王國。
黑嬤嬤於律傴僂著用木杖拖著緩慢的腳步,吃力地走上森造的發言台,人民看到黑嬤嬤站在發言台上,莫不急急地圍到發言台前,七嘴八舌、嘈雜不休。
「大家靜一靜!」
黑嬤嬤手執著木杖猛敲著木造地面,發出刺耳的撞擊聲,想平息台下議論紛紛的嘈雜聲。
她這一招果然奏效,台下倏地鴉雀無聲,大家都紛紛注視著台上的黑嬤嬤。
「我們的主人已經覓得夫人,從今天起我們有了女主人……」
「女主人?」台下發出一陣驚呼聲。
「沒錯!現在我們要做的,除了是獻上我們誠心的祝福之外,就是盡快為主人準備婚禮。」黑嬤嬤笑逐顏開地宣佈此事並想動員全部的人民參與此事。
「是真的嗎?」
「是真的!」黑嬤嬤斬釘截鐵的回答。
台下人民馬上發出陣陣歡呼聲,並高喊——恭喜主人!賀喜主人!
抱希紗,已經走進城堡的白靈深聽見城堡外人民的歡呼聲,他不禁淡淡一笑,難道一切就真如黑嬤嬤所說的,這女孩是白宮未來的女主人?
城堡內的僕人聞聲莫不嚙地道賀,恭喜主人,賀喜主人的歡呼聲不絕於耳。
白靈深低頭看著依然未醒的希紗,他冷冷一笑,當她得知此事後,實在很難想像她會出現什麼表情,是驚還是喜?是尤還是怨?
而這答案必須等這陌生女孩清醒之後才能知道……
***
希紗夢到自己被一雙大手緊緊掐住自己的脖子,那份恐懼的感覺讓她無法喘息,但是她的心裡始終惦記著失蹤的臨仙,她不斷地告訴自己,絕不能就這樣死去!
她焦急、她心慌,她的眼眶盈滿淚水,她的眼淚不是水而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冰涼的晶體滲透她的臉頰,她不由得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赫然發現這種詭異的情況,她嚇得驚聲尖叫。
「不——」她坐起身子,喘著氣,摸著自己滿是汗水的臉頰,確定是水而不是夢中的晶體。
希紗環視著這陌生的四周,她非常確定這裡絕不是智穹的家,這裡是哪裡?
白色的絲質窗簾,白色的傢俱、白色的被單……凡是看得到的傢俱、裝飾品都是雪白色的高級品,獨獨牆壁是如藍天股的淺藍色。
這是哪裡?希紗的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恐懼……
「你醒了?」
希紗立即將目光挪至聲音的源頭,是個穿著黑衣的老太婆,她身上的黑衣在這房間裡顯得格外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你、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黑嬤嬤淡淡地笑了笑,那抹笑是如此的短暫,「這裡是白宮。」
「白宮?美國的白宮?」希紗的心頭一驚,她怎麼會迷迷糊糊地來到美國而不知?
黑嬤嬤搖搖頭,「你弄錯了,這裡不是美國的白宮,而是我家主人的白宮。」
「你家主人的白宮?那你家主人是誰?」希紗強抑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小心地探問。
黑嬤嬤嘿嘿地笑了兩聲,「我家主人就是白靈深。」
「白靈深?」希紗驚呼了一聲:「這裡是白靈深的家?」
「不,應該說這兒也是你的家。」黑嬤嬤微瞇著眼偷瞄希紗,冷靜地說道。
「什麼?」希紗震驚地看著黑嬤嬤,「你為什麼說這兒也是我家?」
黑嬤嬤開心地咧嘴一笑,「因為你將成為白宮的女主人。」
「什麼?」希紗再一次震驚,這絕對是她這一生中所受到最大的驚嚇,「我將成為白宮的女說人?」她瞠大滿是驚恐的雙眸直盯著黑嬤嬤,猛搖著頭,「不、不可能……」
「是真的!」黑嬤嬤的態度十分堅決。
「胡說,我不會嫁給白靈深!」
黑嬤嬤莞爾一笑,「這是你這一生注定擁有的婚姻,任你再強硬的反對都沒有,人是無法抗拒老天的安排……」
「不!胡說!」希紗嚇得全身顫抖,「我不相信什麼老天注定,我不相信!」
「你不得不信!」
房間裡又出現另一個聲耷,鏗鏘有力的聲音飽含著幾分狂傲,幾分的霸氣。
希紗錯愕且驚慌回頭望向門邊,「是你!」
黑嬤嬤以最快腳步來到白靈深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說:「主人。」
「黑嬤嬤,你可以先退下去。」白靈深對他的口氣非常溫和。
「好。」黑嬤嬤朝他微微一笑,「瞧她很不相信的樣子,你可要有點耐性。」
「我知道。」白靈深輕聲回應,彷彿大聲說話會嚇壞黑嬤嬤似的。
黑嬤嬤拖著遲緩的腳步慢慢地走出房間,偌大房間裡只剩下希紗和白靈深,兩人面面相視,房間瀰漫著一種緊繃且詭秘的氣氛。
白靈深面對即將成為他的妻子的希紗,他心裡暗暗地感謝老天,因為她長得是如此清新脫俗,高挺的鼻子、嬌艷欲滴的朱唇,和一雙清澈得宛如水晶般的大眼睛,只是她眸底有著一抹恐懼和一股憎恨。
為了消弭兩人之間的敵意,白靈深首先打破靜默。
「嫁給我之後,我保證會好好對待你。」
「休想!癡人說夢,我不可能嫁給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男人。」希紗斥責他莫名其妙的話。
白靈深抽了一口氣,耐心的面對即將成為他新娘的希紗,「我能夠體會你此刻的心情,自然是無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但是你要相信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
「胡扯!我才不信什麼老天的安排.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土匪行徑!」
她的反抗粉碎了他的耐心,白靈深的臉色一沉,「你不願意也由不得你,反正你就乖乖地等著做我的新娘。」
「不可能,你無權強迫我做你的新娘,這是個有法律的社會。」希紗嚇壞了。
「法律?」白靈深陰沉地冷冷一笑,「外面的法律無法約束我,在這裡,我的話就是法律。」他還故意向前跨了一步,逼近她,「你反抗是沒有用的。」
希紗沒料到來月幽島找臨仙卻意外地為自己惹上無妄之災,而且這事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白靈深,你聽我說,我只是來這裡找我姐姐,我不是……」
「我不管你為何會在此地出現,我只要你做我的新娘。」白靈深根本不聽她的解釋,那悍然地否決了的理由。
「不!」
希紗面對冥頂不靈的白靈深,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強硬的態度來表達她的堅決。
白靈深自知再繼續與好爭辯也是於事無補,他只是用她冷冷一笑,「勸你最好識相點,別想做出什麼無謂的反抗,更別妄想逃離這裡,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才不信,我一定會逃出你的手掌心!」希紗憤怒地大吼。
白靈深輕搖著頭,「不信,你大可試一試。」他神色自若地轉身,又倏地回頭瞥了希紗一眼,「你要是聰明的話,最好不要輕易嘗試。」隨即揚起駭人的笑聲,離開房間。
一股驚恐迅速地湧上希紗的心,他眼中的那抹淡淡陰惻,深深地震懾了她。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無法逃離他的手掌心?不可能!
雖是初次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月幽島,但是她深信以寶貝對朋友義無反顧的正義感,只要她能夠離開這裡,寶貝和她的智穹大哥一定會盡全力來保護她。
希紗衝到窗邊外一瞧,天啊!四周佈滿了他的人。難道真如他所說,她是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不可能、不可能……
***
步出希紗的房間後,白靈深悶悶不樂地走回自己的房間,他坐在椅子上沉思。
她真的會是他的新娘嗎,不要說她會嚇得極力反抗,連他都難以置信。
突地,傳來一陣敲門聲,接著門被打開。
黑嬤嬤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來,「主人。」
「黑嬤嬤,有什麼事嗎?」他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移動身子的意思。
「剛才聽下面的人回報,婚禮在這兩天即可準備妥當。」黑嬤嬤扯開乾巴的嘴唇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白靈深沒有一絲喜悅,反應冷淡。
黑嬤嬤走到白靈深面前,雙手拉住木杖支撐著身子,一雙充滿納悶的眼眸直盯著自靈深的俊顏。
「你好像一點都不開心,這是你大喜的日子也是白宮人民的喜慶之日。」
「黑嬤嬤……」白靈深疑惑的注視著她,「我和那女孩一點感情都沒有。」
黑嬤嬤隱隱竊笑,「感情是慢慢培養的,婚後時間多的是。」
「可是……」白靈深不悅地站起來,「她真的是我今生的新娘?」
黑嬤嬤愕然地說:「你質疑我的判斷?」
白靈深重重歎了口氣,「我不是質是你的判斷,而是……你不覺得荒謬嗎?賃一張泛黃的紙,就注定了我一生的幸福?」
「主人……」黑嬤嬤微慍地加重語氣:「你可以質疑我的本事和判斷力,但是你絕不能污蔑老祖宗所留下來的指示。」
「老祖宗的指示?」白靈深的聲音顯然經過極力控制,可語氣裡的憤怒卻臉是非常明顯,「老祖宗只是要我們守住寶藏,沒指示我要娶那女孩為妻!」
「老祖宗是沒有明說,但是在我的卦象裡,這女孩分明就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麼要一直反抗?」黑嬤嬤氣急敗壞地指責他。
「卦象?這玩意兒能深信不疑嗎?」白靈深的下巴緊繃,憤怒地乾笑一聲。
「你、你居然當我的面侮辱我的靈力?」黑嬤嬤淒厲的憤怒聲在房裡迴盪。
白靈深瞧見黑嬤嬤臉上的怒氣,無奈地按捺下自己的怒火,「黑嬤嬤,你明知道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靈力,只是我至今仍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主人,事情確實來得太突然,讓你措手不及,但既然這是你的命運,你又何苦要反抗命運呢?」黑嬤嬤溫言地規勸。
白靈深自知多說無益,只能歎氣搖頭,「我懂了,我會盡力調整自己的心態。」
黑嬤嬤咧嘴一笑,「這就對了,人算不如天算,既然老天都為你算好,安排好一切,又何必一定要逆天而行呢?」
「我知道了。」白靈深神情黯然,他知道他不質疑黑嬤嬤的靈力,儘管他可以號令白宮所有的子民,但是面對著他有養育之恩的黑嬤嬤,他會自然地撿起他的狂傲、他的不可一世。
黑嬤嬤十分滿意地笑了笑,「你就安心地等著做你的新郎吧,我會幫你籌備婚禮的。」
「嗯。」縱使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他還是會順從黑嬤嬤的意思。
倏地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主人!主人!不好了。」
「什麼事?」白靈深發出悶悶的低吼聲。
「夫人跨出窗外,站在窗台邊……」一名手下顫巍巍地稟報。
黑嬤嬤的臉色猝然一變「她想幹什麼?」
白靈深先是一震,隨即冷冷一笑,「沒想到她會用這招反抗。」
「啊?」黑嬤嬤沒聽出白靈深話中的意思。
當黑嬤嬤想開口詢問時,白靈深已飛快地衝出房間。
看著白靈深一臉盛怒的樣子,黑嬤嬤的心裡突然有著惴惴不安的擔尤,嶁了防止自靈深和希紗都做出懊悔之事,她神色慌張地跟著跑出房間。
***
白靈深一接獲通知,便不假思索地衝到花園處,看到花園裡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大家都指著樓上的窗戶,白靈深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抬頭一望。
只見希紗整個身體緊貼著牆面,還不時害怕地往下看,她臉上的驚恐說明她內心的慌亂,這時的她正處於不知措的尷尬。
此刻,白靈深厚利的目光裡露出幾許詭譎的光芒,「去搬張椅子來,別忘再幫我沏杯茶。」
週遭的人民莫不錯愕地看著白靈深。
主人不但沒有積極地營救夫人,還要他們搬張椅子、沏杯茶?
須臾後,手下們搬來一張椅子,也捧上一杯茶。
白靈深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優雅地端起茶杯啜了口茶,仰首望著站在窗台邊不知所措的希紗。
他刻意揚聲譏諷:「從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知好歹的女孩,有多少人巴望能夠嫁給我,你卻想要嫁給地府閻王?」
希紗怔怔地看著白靈深,他居然就坐在下面喝茶!
「我就是寧願嫁給閻王,也不會嫁給你。」
「是嗎?」白靈深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又端起茶杯淺啜一口,「那正好,我正憋著不知該如何推掉這椿所謂天注定的婚姻,如果你想成全我,不讓我煩惱,你就跳下來吧,如此一來,我們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希紗不由得一怔,原來他和她一樣,也反對這椿荒謬的婚姻。
「喂!你不是這裡的主人嗎?你不是說,在這裡,你說了就算,那你可以拒絕這荒謬的婚事啊。」
白靈深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沒想過要這麼做嗎?但是我的權力再大也大不過天,你說,我能跟天斗嗎?」
「胡說!明明是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卻還要硬推到老天的身上!」希紗反唇相譏。
「對你有非分之想?哈!別笑死人了。」白靈深不屑地哼一聲:「你自己也不照鏡子瞧一瞧,說連瞄都不會瞄你一眼。」
「你!」希紗登時氣得滿臉通紅,他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膽且無禮地批評她,而且還將她批評得無一是處。
「喂!你還在磨蹭什麼,想以死解決問題就雙眼一閉、往下一跳,一了百了。」白靈深再度放話刺激她。
希紗往下看了看,隨後真的閉上雙眼。
看上去彷彿若無其事的白靈深,這一刻他的心因她閉上雙眸而緊揪著,他擔心她會真的會往下跳。
此刻閉著雙眼的希紗,腦子裡不斷地浮現他那嘲諷且得意的笑容,她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就這麼一躍,豈不是如他所願,他巴不得她能一死了結他的煩惱,她為什麼要讓他稱心如意!
驀地,她張開眼睛,怒瞪著白靈深,「我不會如你所願的!」她忿忿地轉身爬進房間。
白靈深見她終於肯回心轉意,一顆緊繃的心登時鬆懈下來,隨之而來則是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炎,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怒不可遏地衝進屋內。
早就抵達花園的黑嬤嬤,看到白靈深怪異的行徑,不禁隱隱偷笑,她不出面干涉他處理事情的方式,只是靜靜地看他化解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