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想像這些日子以來,所有夢寐以求的人與事全發生在她身上,她從小到大如影隨形的霉運好像老鼠遇見貓,早已經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就像現在,她坐在台中有名的X海岸胡椒蝦大王的貴賓包廂裡,滿桌子菜色豐富到她眼珠子都快滾出來。
胡椒蝦、檸檬蝦、蒜頭蝦、麻油蝦、鹽酥蝦,甚至是鴛鴦戲蝦鍋……鴛鴦戲蝦耶!光是聽到這個菜名郝紈就聯想到「鴛鴦戲水」,哇,全身自動血脈僨張、面紅耳斥,小心肝怦怦亂跳起來。
哎喲,色女郎!妳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啊?
「這是台中很有名的蝦料理店。」陶遠捲起襯衫袖子,隨興中更顯英氣煥發。「嘗嘗看,應該不錯。」
「這麼多,我們應該吃不完吧。」話是這麼說,她已經迫不及待朝胡椒香四溢的那一鍋進攻了。
唔,好好吃,蝦肉甘甜又有嚼勁,再融合了胡椒獨特嗆香的味道……
吃蝦配冰冰涼涼的生啤酒,嘩!超讚的,她都忘記現在是冬天了。
陶遠冷眼旁觀著,沒有阻止她用冰啤酒配香酥鹹辣的胡椒蝦。事實上,他還覺得她會這樣毫無戒心乃是意料中事。
她果然是個沒腦袋的遲鈍美少女。
但是他居然會被這樣一個沒腦袋的遲鈍美少女攪得雞犬不寧,他不禁越想越嘔。
他鬱鬱地抓過杯子灌了一大口冰涼的生啤酒,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他一定要堅定心意,既然她跟老頭子一樣花癡,就讓他們花癡到極點,花癡到自討苦吃……
就在陶遠滿腦子陰險狡詐且一肚子壞水之際,一隻剝好殼的鮮艷肥美大蝦忽然落在他的碗裡,他不禁一怔。
他飛快抬眼,正好看見郝紈努力地剝著第二隻硬殼泰國蝦,小手沾滿了油膩和蔥花也不在意,在剝完蝦子放進他碗中後,還對他嫣然一笑,然後繼續剝第三隻。
不知怎地,他鼻頭熱熱的,胸膛脹痛緊繃起來。
「妳在做什麼?」他拒絕自己被這樣的溫情擊潰理智,冷冷地道:「妳到底有沒有洗手?沒洗手就剝蝦殼,想害我再拉一次肚子嗎?」
她聞言瑟縮了下,小臉上的幸福光彩瞬間消失無蹤,被小心翼翼和惶恐取代。「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有洗手,真的!你看!」
她急急伸出十指想讓他檢查,可是纖纖小手因為剝蝦殼而髒污掉了,她在發覺這一點後,眸光瞬間黯淡,小臉浮上一抹惶然憂鬱。
「夠了。」他的胸口狠狠悸痛起來,恨不得重重踢自己一腳。「我、我相信妳。我沒有凶妳的意思,只是不想妳那麼累,還要剝給我吃。」
郝紈雙眼剎那間又亮了起來,「我不累呀,一點都不累,真的。你快點吃,我覺得這個檸檬蝦也很香喔,你要不要試試看?」
他備感挫敗地點了點頭,「好。」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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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天晚上喝太多酒的人是他。
陶遠捧著酒意瀰漫脹大的腦袋,暈眩到真想拿頭直接去撞牆,看能不能夠清醒一點。
他素來自傲的自制力到哪裡去了?
陶遠苦笑。唉,甭提了,最近他失常得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但他至少還有辦法在走進長榮桂冠酒店時,用清晰的口吻告訴櫃檯人員,他要兩間房間。
因為在濃厚挫敗感與強大情慾的兩種極端情緒衝擊下,他不知道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出什麼事……儘管他先前打定主意要在今晚要了她,可是現在喝了酒後良心出現,他發現越是渴望她越不能碰她。
否則大事就不妙了,他會一下子就陷入太深無法自拔的。
「陶大哥,你真的要兩間房嗎?」在櫃檯人員低頭查詢房間的時候,郝紈小小聲地問。「而且兩間都是頂級豪華房,會不會太貴了點?還是節省下一間房間的錢,我們明天還可以去吃大餐。」
他痛恨她這個傻蛋繼續不知人心險惡地要花癡誘惑他。
他更痛恨自己一聽到這個主動的提議就心跳加速、猛流口水……陶遠現在的自制力脆弱得用一根手指就推得倒。
「我不習慣跟陌生女子睡在同一張大床上。」他被酒精醺得亂烘烘的腦袋總算及時發揮一點功用,舉出了一個最無懈可擊的借口。
連他都深深為自己的飽含機智、富有原則為傲。
「我也不習慣跟男人睡在一起。」郝紈笑得好靦?尷尬,「我可以睡在沙發上,聽說他們的長沙發很舒服耶,是英國進口的哦,像貴族那樣威風高雅的長沙發……」
該死!
他殘存不多的未醉腦細胞已經想不出話來搪塞她了……他洶湧的慾望也是。
「小姐,抱歉,還是給我們一間房就好。」他二話不說,從善如流。
櫃檯小姐癡迷又懊喪地望著他,「您確定嗎?我們還有很多房間呢,而且兩間一起訂可以打七折……不不,我給您打五折,好嗎?」
郝紈注意到這位櫃檯小姐好像挺不願意看到他這株芳草被她這坨郝屎給糊走了。
唉,陶大哥果然英俊迷人、器宇非凡到無人能擋他的魅力啊!
因為櫃檯小姐已經越聚越多了,統統擠到他們這邊來。
「小姐,謝謝妳的『好意』。」郝紈的語氣清楚地表示出她知道櫃檯小姐的用意。
她很快奪下櫃檯小姐慢吞吞遞來的房卡,一手攬扶著滿臉通紅卻嚴肅的陶遠走向電梯。
「我可以自己走,我沒有醉。」他堅持地道,晃了晃暈眩的腦袋。「不信的話我走直線給妳看。」
「我相信你。」她低頭看了他屢屢踩歪的腳步,安慰道。
喝醉的陶遠變得異常嚴肅正經,皺著眉頭凝視著她,「妳怎麼長得這麼矮?」
「對不起,是天生的。」她無奈地道歉。
他認真地點點頭,專心地走到電梯前後,忽然又道:「可是妳身上的味道好香,有時候香得讓我很想把妳整個人吸到心裡藏起來。」
無論是震驚還是狂喜令她腳步踉蹌了下,郝紈差點把他和自己一起摔進寬敞的電梯裡。
好不容易撐住他走進電梯,她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他,「陶、陶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是真的?」陶遠瞪著電梯內張貼的一張花色斑斕的海報,上頭拍的大紅螃蟹到底是一隻還是兩隻?媽的,大紅螃蟹依舊沒有停止晃動,並且繼續變得更多只。
郝紈揣著怦怦狂跳的芳心,又期待又掩不住一抹失望。「陶大哥,你還好嗎?你記得自己剛剛說過什麼嗎?」
「說什麼?」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大掌啪地拍向牆上的螃蟹海報,得意一笑,「可逮住你了,不准再晃了!」
唉……她想陶大哥剛才一定是在說毫無意義的醉話。
也對,他身邊的美女那麼多,怎麼可能會鍾情於她?何況他方才只是說喜歡她的香味,又不是說喜歡她這個人。郝紈不無沮喪地想著。
電梯很快抵達位於豪華貴賓房專屬的頂樓後,她繼續扶著他高大的身子往房間走去。
噢,他真的很高大、很結實,沉得她肩膀都快垮掉了,但是這種甜蜜的負荷是她夢想了好久的,所以就算多重她都甘之如飴呀!
而且他結實強壯的肌肉好溫暖,身上古龍水的清新氣息和淡淡男性體味混合成了一股超好聞、超迷人的味道,雖然有著酒氣,卻一點都不臭,那股子酒香反而增添了他致命的男性吸引力。
郝紈傻笑著進了房間,驀然間肩頭一鬆,她鬆口氣又忍不住失落地望著逕自跌坐入沙發,並且舒適地伸長了雙腿的陶遠。
看著他在揉鬢角皺眉頭,她不禁滿懷關切地道:「陶大哥,我去倒杯熱茶給你好不好?」
「不要茶。」他的臉色異常緋紅,有些古怪地道:「我要喝海尼根。」
「你不能再喝了。」
「妳說過妳願意賠償我精神和肉體的損失。」他提醒她,精明能幹的本性並沒有受到酒精的影響。
「好吧,那我去買。」她聽說發酒瘋的人都很固執,最好還是不要跟他作對。
「看看冰箱裡有沒有。」他不耐地指揮著她到寬闊豪華客廳的小吧檯處。
「喔,好。」她像鄉下傻妞進城逛大街,在看到高貴典雅的裝潢佈置擺設時,忍不住嘖嘖稱奇地摸摸這個、碰碰那個。
哇塞,如果不是托陶大哥的福氣,她哪有機會來到這超豪華的五星級大飯店?
小吧檯裡果然有個冰箱,裡頭擺滿了果汁、氣泡式礦泉水和啤酒……還有可樂耶!
郝紈興奮地拿起一瓶可樂開來喝。沒辦法,他很重,而她扶得很喘,加上先前吃了一堆胡椒蝦讓她很渴,所以顧不得形象了。
她咕嚕嚕地喝完一瓶可樂後,抓過海尼根走回沙發邊,卻發現陶遠已經睡著了。
他完美的輪廓微微緋紅滾燙,垂閉的黑色眼睫毛長長翹翹的,原本嚴肅的氣質此刻被脆弱如孩子般天真的神情取代,變得……老天!更動人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魔爪,偷偷地摸上他微微發燙的臉頰。
呀!這一刻是她夢想了好久好久的,總算夢想實現,摸到他的臉頰了。
陶大哥的臉好好摸喔!在她掌心撩起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雖然不若女孩子的細緻,但是他的臉頰卻很man地微粗糙卻又柔順好摸。
充滿濃濃的男人味。
「天哪!天哪!」她頻頻發出驚喜的小小尖叫聲,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解開他的襯衫扣子,一窺他強壯的胸膛。
嘿嘿,不知道有沒有胸毛。
她個人是喜歡乾乾淨淨舒適光滑好摸的胸膛啦,但只要是陶大哥的胸膛,不管哪一種她都愛,呵呵呵。
「郝紈,妳這個摧車女色魔,不能再往下剝下去了。」她擦了擦忍不住流出來的口水,忍痛縮手。
可是就在她要轉身離開時,一隻有力的手掌驀地握住她的小手,郝紈一驚,羞愕地抬頭,望入他迷濛卻顯得明亮的黑眸。
「妳不是想要摸我嗎?」陶遠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神情看不出是醉還是清醒。
郝紈小臉炸紅得簡直想馬上找個洞鑽進去,她訥訥了好半天,「我我我……我只是……」
出乎意料外地,他沒有動怒也沒有對她鬼吼鬼叫,雙眸直直地緊盯著她,他牢牢箍住她的手掌並沒有放開,反而緊抓著她的小手漸漸靠近自己的胸膛。
「解開我的襯衫。」他沙啞地命令。
郝紈著魔似地被他晶亮熾熱的眸子緊緊鎖住,理智瞬間像泡泡般咻地消失了,她害羞臉紅屏息著被他的手拉至他黑色襯衫的鈕扣上,顫抖的指尖自有意識地剝開了第一顆,露出他完美迷人的鎖骨……
她的小腹裡像是有千隻蝴蝶在拍翅鼓噪著,熱流四處氾濫地滲透開來。
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當她著迷地凝視著他灼熱的眼神時,整個人都像是快燃燒起來,又像要融化了?
她低低喘息起來,沒來由地心慌意亂了。「我……我想還是……」
「第二顆。」他堅定瘖啞地道。
危險的紅燈警訊在她腦子裡瘋狂響起,可是她早已經徹底淪陷了,纖纖指尖輕抖著剝開第二顆扣子,露出他胸膛的一小片肌膚……忽然問,她完全失去理智與羞澀矜持,狂野地剝開他的第三顆、第四顆……
直到露出他古銅色結實的胸膛與無一絲贅肉的小腹時,她的手已經顫抖如風中秋葉,或者像是酒精中毒的患者看到一大杯極品威士忌時的反應。
天,他好完美,數一數有八塊肌。
恍惚激動間,忽然聽見他低咒一聲,她一震正要抬頭,卻被一股強勁的力道壓向他赤裸的胸膛。
他將她緊緊壓在胸前,每一寸肌膚都敏感地覺察到彼此,他的堅硬,她的柔軟……郝紈腦海轟地一炸,再也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迷人的蠱惑的狂野的夢中男人。
而且這個夢中男人的唇越靠越近,終於,她閉上雙眼震顫地接受他無與倫比熱烈索求的吻。
他的舌尖探索翻攪著她的芳唇,又吸又舔弄著她敏感的唇瓣,進進出出地模仿雲雨歡愛的動作。
真要命,她一定會融化掉的,一定!
「嗯……啊……」她嚶嚀嬌喘著,燥熱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總覺得體內有火焰在燃燒著,而且空虛得迫切渴望著他做點什麼,好能填實充滿她的空虛。
他雙眸亮得好燦爛,臉上勾起一抹懶洋洋又顯得邪惡的笑容,低頭緊緊攫住了她的唇--
然後,開始在他倆身上施放神奇的火焰,吞吐進出緊纏繞住兩人漸漸赤裸的身體……
這一夜,狂野的糾纏衝刺和溫柔的折磨並行,郝紈像是在極樂中死了一次又一次,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藏了這麼多愉悅狂歡的密碼,而陶遠就是唯一能夠解開釋放她身體高潮密碼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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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遠甦醒過來時,敏感地察覺到自己四肢百骸正瀰漫著狂歡過後的微倦與滿足,但是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他覺得自己好像舒適地躺在柔軟的雲端上,每根骨頭,每寸肌膚都如同飽食了奶油的貓咪般,愉悅而心滿意足得不得了。
尤其是他的男性象徵,雖然此刻有些微微刺疼,卻是很舒服的那種疼楚,而且又開始蓄勢待發,漸漸堅硬腫大了起來。
為什麼?
他知道男人早上起床都一定會勃起,但是他覺得身畔好像有股清甜的香氣和溫暖在強力地誘惑著他的「小弟弟」。
他頭略微轉動,卻發現宿醉的頭疼正快樂地攻擊敲打著他的腦袋瓜。
要命,他昨晚喝酒了。
酒後亂性了嗎?不不,他以前不管喝得再多再醉,也不會因為這樣而與女人上床……他上床一定是在兩情相悅與清醒狀態下。
忽然,一綹泛著清香的髮絲落在他鼻端,癢癢地搔動了他,陶遠忍不住重重打了聲噴嚏。
「哈--啾!」
他的噴嚏聲驚醒了郝紈,她驚異地眨了眨眼,睡眼迷濛地轉頭望向聲音來處。
「早安,陶大哥。」她一臉害羞又甜滋滋地打招呼。
陶遠凝視著她白玉般的小臉染上了淡淡紅暈,下由得心中一蕩,下腹又是熱流昂揚起來。
郝家紈子好美……他這才發現。
喝!郝紈?!
他猛然一驚,目瞪口呆地指著她,「妳怎麼會在這裡?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昨晚……昨晚……」
她小臉上的紅霞更深了,羞澀地顧左右而言他,「你要不要起來吃早餐?我想你一定餓了,我也好餓,昨晚做了那麼多的激烈運動一定是很耗體力的……噢!」
她要起身,全身卻酸疼得幾乎爬不起來,尤其是雙腿間。
陶遠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酒後亂性?老頭子會打斷他的雙腿……不對,老頭子鐵定樂見其成,是他會打斷自己的狗腿!
「該死。」他懊悔地緊緊按著眉心,卻無法不嗅聞到她起身時所帶起的一陣香風。
清清嫩嫩的,纏繞了他一整夜的乳皂氣息和她獨特的幽香。
面對現實吧,你就是酒後亂性,像個傻瓜一樣迫不及待讓你的「小弟弟」衝鋒陷陣,快樂地將你推進敵人設下的陷阱裡。
他昨晚良心不安個鬼?瞧,現在下場是被灌醉了,被迫做了,接下來呢?是被逼娶了嗎?
陶遠眸光陰鬱地盯著郝紈羞怯地裹著被單跳跳跳的背影,雖然很可愛,但是他卻也忍不住感覺到一陣內心強烈的憤慨。
夠了!
不管她美不美、好不好、可不可愛,是不是個最適合他的小妻子,他深惡痛絕被人擺佈指揮自己的婚姻選擇權!
他更拒絕這樣乖乖束手就擒,既然是她主動挑釁,不由分說地將他推入這場遊戲中,她就必須承擔遊戲失敗的悲慘後果!
陶遠惱怒的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唇畔溫柔的笑意。
但就算仔細看,也絕對看不出隱身在他笑容後的那一抹殺氣。
「小紈,我們可以叫客房服務。」他揚聲喚道,語氣裡充滿誘惑,「妳……不想再在床上多溫存一會兒嗎?嗯?」
背對著他正要抓起衣服穿的郝紈背脊竄過一陣電流,她面紅過耳地轉過頭,小小的瓜子臉上滿是矛盾與掙扎。
「可是……可是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已經一整晚都……」
她含羞帶怯的模樣幾乎動搖了他的意志,陶遠死命抑下心中蕩漾的滋味,劍眉一撩,似笑非笑道:「可是我想念妳暖暖又軟軟的懷抱,而且我現在因宿醉頭好痛,只有妳身上的香氣才能夠安撫我。」
郝紈的心軟成了一攤水,二話不說地丟掉衣服包裹著被單再度跳跳跳地回到大床上,跳進了他懷裡。
他張開雙臂緊緊地擁她入懷,大笑的衝動和溫柔的悸動並存在他體內,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瘋了還是怎的。
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陶遠嚴正地告訴自己。
擁著渾身輕軟香甜的她,並且再度飢渴地吻住她的唇瓣時,他的腦袋依舊相信--這真的、真的是計劃裡非常需要實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