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今天是週末,你有什麼節目?」賀蘋偏過頭問著。
「能有什麼安排?」孫雨萱的口氣頗為無奈。「家教班的學生快考試了,家長要求加強練習,看在花花綠綠鈔票的份上,還是乖乖的作育英才吧!」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要是你那寶貝學生今年擠不進大學的窄門,當心他的父母會送一塊匾額給你,上面刻著『誤人子弟』四個大字。」賀蘋糗著她說。
「呸!呸!呸!」雨萱一連說了三次,一雙大眼睛直瞪著身邊的好友。「你是掃把星座的嗎?觸我霉頭幹嘛?!我要是被家教中心除了名、失了業,一定會賴著你,吃你的、喝你的,將一切生活所需全算到你的帳上,讓你供養我到我高興為止。」
「養你不是問題雨萱,只要你別當我的陪嫁品就行了,買一送一這等好事可輪不到張敦國那樣的男人。」賀蘋無所謂地說著。
張敦國和賀蘋這一對歡喜冤家,早已是校內公認的金童玉女,兩家的家世、背景樣樣門當戶對,很多人甚至下了賭注,賭他們兩人一唱完驪歌後便會高唱結婚進行曲,走上結婚殿堂,再過個幾年,他們就該唱「背起了小娃娃,回呀嘛回娘家……」了。
就連賀蘋也是這麼認定,只是這會兒在嘴皮上犯賤,故意數落著自己未來的另一半。
「是不是怕我比你有魅力?你怕我作了陪嫁品後,張敦國會轉投向我的懷抱,把你這正室夫人甩在一邊?!」孫雨萱故意甩了甩一頭馬尾,風情萬種的調侃著。
賀蘋睜大了眼,說:「他敢?我就把他給『喀嚓』,讓他做二十一世紀的太監。」一邊說還一邊帶動作,利落極了。
「兩位元姑奶奶,可不可以換個話題談?」張敦國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頻頻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你怎麼嚇成這樣?」雨萱揶揄著他。
「什麼事都可以開玩笑,這件不行,我是獨子,負有傳承香火的重責大任,如果命根子沒了,我怎麼對得起貫徹執行家的列祖列宗。」
他的話才剛說完,賀蘋這廂就嚷了起來。「好哇!張敦國,搞了老半天,你追我只是為了給你生孩子,把我當成傳宗接代的工具嗎?」賀蘋佯裝生氣,雙手叉腰、杏眼圓眼的瞪著他。
「蘋蘋,不是這樣的,我……」張敦國的汗珠愈來愈大顆,他急得不知該怎麼解釋,只好向雨萱求救。「幫幫我。」
「沒關係,張敦國,如果賀蘋不願意幫你生孩子,還有我。可是我現在要趕著去賺錢,沒時間和你談細節,你和賀蘋討論好以後再告訴我,好嗎?」雨萱露出迷死人的笑容勾引著他。
張敦國趕緊閉上眼,在心中念著阿彌陀佛,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這個辯論社的社長一遇到這兩位超級大美女時,所有的話都不見了,只剩下搔著苦思的份。
雨萱拉過賀蘋,在她耳邊小聲說:「適可而止,天氣已經夠熱了,小心他脫水。」看著張敦國那止不住的汗,雨萱和賀蘋在心底有默契的笑著。
「放心吧,大不了待會兒買椰子冰請他補一補。」賀蘋對她眨著眼。
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與生氣,一天總要上演個好幾回,雨萱真不明白張敦國怎麼每次都會把賀蘋的情緒當真,他這個企管系的高材生遇上了愛情,腦袋也不靈光了。
唉!莫管他人瓦上霜,賺錢要緊哪!
校門口前,停著一輛黑得發亮的賓士六百豪華轎車,當雨萱娉婷的身影出現時,黑色的玻璃車窗緩緩的搖了下來。「像,真是太像了。」樓劍鷹低沉地說。
「什麼時候動手呢?」前座的司機開口。
「明天。」樓劍鷹簡潔地回答。
黑色賓士夾著一股神秘的色彩,迅速地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