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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來就是你 第九章 作者:朱萸
    這一定是夢!

    這一定是夢!

    這一定是夢!

    曾郁琁帶著複雜且氣惱的心情,無數次的催眠著人自己,當她一睜開眼睛,人還在「關」工作室外,等著關柏浚下班。

    然而,她卻沒有做夢的餘地。

    因為,她是真的被綁架了,而兇手,就在她的面前!

    可惡,裴黛兒這個程咬金,居然敢綁架她,破壞了她和關柏浚的約會,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裴黛兒,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坐在沙發,瞪著與她相對,優雅的吃著櫻桃的始作俑者,曾郁琁恨不得能衝過去,揪緊她的領子,撕裂她美麗臉蛋上的平靜,恨恨地質問。

    但,她卻不行。

    被綁架的她,雙手當然被捆著,只能對著兇手乾瞪眼,還有,桌上那盤鮮美多汁的櫻桃,吞了記口水。

    是櫻桃啊,她有幾年沒吃了!

    裴黛兒不理會她,慢條斯裡的取起一張面紙,擦拭沾到果汁的柔荑。見狀,曾郁琁不耐煩的道。「你綁架我,還有心情當著我的面,悠閒的吃著櫻桃,就不怕犯下綁架罪,要坐牢嗎?」曾郁琁故意嚇嚇她。

    「想吃嗎?很甜的哦。」裴黛兒顧左右而言他,彷彿根本沒聽進她說的話。

    「你在諷刺我嗎?我的手明明被你的繩子捆著!」曾郁琁氣吁吁地,真不曉得她綁架她,是何用意。

    「哦,是嗎?我忘了。」裴黛兒笑的可甜了,無辜極了。

    曾郁琁哼的一聲,別過臉,不想再和她那張天使般臉孔、惡魔般的黑心,有任何交集。

    「怎麼,不想理我了?我可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呢。」

    「請直說無妨,我不會受到任何打擊的。」曾郁琁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回答。不用想也知道,裴黛兒一定是想威脅她離開關柏浚,哼嗯,門都沒有。

    「請你離開關柏浚,因為,我們要結婚了。」裴黛兒涼涼的說,衛起的唇弧,滿是勝利的嘲諷。

    「你不覺得這個謊言,大沒有說服力了嗎?」曾郁琁果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涼涼的又駁回。

    她可不會相信,這個存心挑撥她和關柏浚感情的女人所說的話!

    「難道,他沒有跟你說過,我和他原本就是未婚夫妻嗎?」

    「那又如何,婚約是你父親訂的,不代表浚就得承認。」曾郁琁仍是輕鬆自在的回覆。

    「如果我說,他有義務娶我呢?」裴黛兒的表情閃過脆弱,卻仍逞強的還以顏色,打擊對方道。

    「義務?」這兩個不該出現的宇,著實讓曾郁琁毫無預警地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關柏浚又對她隱瞞了什麼?

    「這是浚哥欠我的,他本來就有義務要娶我。我來找浚哥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要籌備我們的婚禮。這麼說,你懂了吧,他,選擇的人是我。」裴黛兒抬高下巴,驕傲極了。

    於,他只是把你當成妹妹。」曾郁琁仍堅定的,潑了她一道冷水,但其實,她心裘已經詛咒關柏浚好幾千遍了。

    該死的他,不是斬釘截鐵的對她說,裴黛兒只是個妹妹嗎?為什麼她聽到的卻是,他有義務要發裴黛兒?

    她相信他是愛她的,也認為彼此間該是坦誠信任的,為什麼他要刻意隱瞞裴黛兒對他之「婚」的事實?

    他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解決裴黛兒的事嗎?

    太過分了,她不容許他自個兒承受這種『以身相許』的非人壓力。

    好,這筆帳,她會記著。

    因為,現在還不是她氣惱關柏浚的時候,眼前之急,是快解決她和情敵間的紛爭。她絕不讓她心愛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被搶走!

    「妹妹?」像是聽到什麼晴天霹靂妁言語,裴黛兒原本氣定神間的表情,轉為慘白,歇斯底里的道:

    於,浚哥不能把我當成妹妹,他不會這麼對我的……我為了他背叛了父親,幫助他逃回台灣,他才能得到自由,才有機會發揮他的專才,成為設計界金童!所以,他不能背叛我對他的愛,他不能!」「不能?太自私了吧。何況,浚從來沒有愛過你,又何來背叛?」曾郁琁毫不禮讓的還擊,她討厭她這種小女孩的心態,自以為是。

    像是被刺痛了心房,裴黛兒褪去了僅剩的優雅形象,衝到曾郁琁的面前,嘶喊道:「浚哥是我的,我為他做了那麼多犧牲,他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他該回到我身邊的!」

    「他本來就是屬於你的?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嗎?那麼,我肯定比你更愛他。」曾郁琁輕笑,突然發現,裴黛兒的心智,不若外表般,聰明美麗。

    「你憑什麼說,你比我更愛他?是我比你更愛他才對,當年是我放他走,讓他自由,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沒錯,你是給了他自由,也間接帶給他成就,但是,他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因為,這幾年來,你沒有放過他。你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趕走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甚至綁架我。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嗎?」曾郁琁感到可笑。

    「浚哥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裴黛兒一遍又一遍,堅定的道,卻沒有自信。

    「浚他不是玩具。他有思想,有主見,不是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扶恩情逼他和你在一起,對他而言,只有壓力,那不是愛。」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有資格得到他?好,你倒說說看,你哪一點比我強!」裴黛兒就不相信,眼前這個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女人,有資格得到關柏浚。

    這個問題難到了曾郁琁。她自認為比裴黛兒更愛關柏浚,卻不認為,自己是因為條件優秀,才有資格。

    久久,曾郁琁才開口,雖然說出的話,沒有裴黛兒為關柏浚所做的,那麼冠冕堂皇,但是,說出的一字一語皆是信心十足,毫不禮讓。

    「我沒有哪一點比你強。我比不上你的容貌,你的家世,我甚至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沒有一對疼愛我的父母親。

    但是,那又如何?如果,愛情是有條件說的,那就不是真的愛情了。

    不過,既然你要我證明,我哪一點比你更愛他,我只能說,我和關柏浚是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彷彿我一出生,一睜開眼,就看到他對我微笑。他的存在,對我而言,是那麼獨一無二,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在孤兒院的那段日子,雖然很苦,吃的很簡陋,連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好心人家救濟的。但是,無論是快樂、悲傷,我們都會一起笑、一起哭。連多出來的一塊麵包,我們也會格外珍惜的一起分享。還有,每年的聖誕節一到,我們會一起過,然後一同許下彼此的願望。我們也約定了,就算分開,長大後,也一定要再相聚。

    十六年來,我一直等著地,我從來沒想過要緊緊捉住他,強迫他留在我身邊,我只是就這樣傻傻的等著地,等著他回到我身邊。

    這就是我對他的愛。也許我並沒有像你一樣,解救了他的人生,但是,我至少讓他選擇了他想過的人生。」

    曾郁琁說完,裴黛兒像是大受打擊,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浚哥……想過的人生是什麼?我輸了嗎?輸給了一個什麼都比不上我,卻只會傻傻等著他回來的人嗎?」

    曾郁琁知道她不該同情情敵的,但是,裴黛兒受傷的模樣,就像個第一次學走路就跌倒的小孩,受到挫折,嚎啕大哭。

    「我以為你很壞,其實你並不壞。」這個事實讓曾郁琁會心一笑,雖被裴黛兒破壞了約會,卻也沒之前那麼叫她可恨了。

    如果裴黛兒夠壞,她就不會露出這樣欲哭的表情,說著這般挫敗的話了。

    其實,她的私心很簡單,只不過是想捉住她喜歡的男人罷了。

    「不要同情我!」裴黛兒狠狠瞪了曾郁琁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開她身上的繩索,然後驕傲的抬高下巴,哼道:「你走吧,綁架的遊戲真難玩,無聊極了。」

    曾郁琁卻怪異的笑了,直盯著她瞧。

    「你看什麼,想取笑我嗎?」

    「我發現,你真的很漂亮耶,像尊陶瓷娃娃般,一定有很多男人追你吧。」

    閒言,裴黛兒倏地大哭,哭的像個淚人兒般,撲向曾郁琁的懷裡,壞心的讓洶湧而出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衣料,然後憎恨的埋怨道:「可是,漂亮有什麼用,那都不是我要的男人啊!」

    曾郁琁沒有說話,她知道,此時,她再多說什麼,這個任性的小女孩,也只會認為,她在同情她罷了。

    就讓她哭吧,然後,重新打起精神後,找到真正屬於她的男人。

    郁琁失約了。

    不在家,也不在公司,連手機也撥不通。

    他們不是說好要重新開始?她人又到哪去了?

    她在惡作劇嗎?因為自己臨時的一通電話,遲了五分鐘才下班,所以,存心躲起來和他玩躲貓貓?

    關柏浚站在工作室外,等了近半個小時的他,心急如焚,在工作室前來來回回的徘徊,直到眼光一瞥,像發現什麼,連忙走近拾起。

    這不是……郁琁一向最寶貝的項鏈嗎?她怎麼可能那麼不小心,又把它遺落?

    難道說……

    像是猜臆到什麼,關柏浚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心像是被灼燒般,焚痛不己。

    下一個動作便往停車場奔去,火速的開車,直往某個目的地駛去。

    以往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郁琁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一定和裴黛兒脫離不了關係!

    可惡,裴黛兒最好不要對曾郁琁做出什麼事來,否則他……真的會失去理智,殺了她的!

    就算她是他視為恩人般的妹妹也一樣!

    「曾郁琁不在這裡。」

    關柏浚怒氣沖沖的來到了裴黛兒的住處,還沒開口,裴黛兒便逕自回覆了他的疑問。

    他挑了挑眉,顯然毫不相信,沒經過她的同意,搜尋起曾郁琁的行蹤。

    「浚哥,我的話,讓你那麼難以相信嗎?」望著關柏浚匆忙心急的搜尋著,裴黛兒挫敗的道。

    剛放走了曾郁琁,她失戀的心情已經夠慘了,現在關柏浚一來,就懷疑她把曾郁琁藏起來,教她情何以堪。

    彷彿她是蛇蠍魔女,會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似的!

    聞言,關柏浚神情嚴謹,認真且嚴肅的開口:「我永遠忘不了,你在五年前,擄走一個暗戀我、積極追求我的女人,還把她關在密室三天,作為警戒,結果,那個女人自此得了幽室恐懼症。」

    因此,他害怕曾郁琁受到同樣的傷害,所以,才曾經刻意遠離她……

    「我不是故意的。」裴黛兒後悔的道。

    如果她知道,後果會演變成這樣,她也不敢這麼做。

    「如果我掐死你,再跟警察說,我不是故意的,就會無罪?」關柏浚凶悍的朝她低吼道。

    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裴黛兒那總是任性嬌縱的性情,要不是她曾經在他最痛苦的人生中,拉了他一把,他也不會容忍著她。

    而今,他不想再容忍了。

    他有權利選擇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也有義務去保護他最心愛的女人。

    所以,他決定和她徹底攤牌。

    彷彿自關柏浚身上感受到,從未有的戾氣,裴黛兒那張美麗的容顏,幾乎慘白著。「浚哥,你那麼凶做什麼……」

    「我這麼凶?如果不是因為你對我有恩,你以為我還會縱容你的作為嗎?」

    「浚哥,我只是喜歡你。」

    因為喜歡,所以可以不擇手段?

    他很難想像她的心態,也對她感到失望。

    「我知道。」關柏浚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對她厭惡極了,不再理會她,繼續尋找他要的人兒。

    剎間,裴黛兒心冷了,終於清楚,關柏浚自始至終,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你找不到她的。」

    她如同炸彈般的言語,轟炸在關柏浚的心底,是無比的疼痛,整顆心,似乎能在瞬間死去。

    下一秒,他臉色陰沉的走近她,似想狠狠殺死她。

    「因為,我放她走了……放心,我沒有動她一根寒毛!」裴黛兒被他的舉止,嚇得往後退去,連忙解釋。

    關柏浚的心跳,宛如坐了場過雲飛車般,猛衝上又直連墜下,久久,才趨於平緩。「你不會一整句說完嗎?」他沒好氣的道。

    他差點衝動的失手想招死她!

    裴黛兒別開臉,無法說出!自己這麼做,也有些報復的心態,因為……「誰叫那個女人,把我冰箱裡的櫻桃都吃光了,太過分了!」

    聞聲,關柏浚失笑,大聲失笑,因為,聽到曾郁琁的平安無事,也因為,他真是敗給她了,連被擄走的時候,還不忘滿足口腹之慾。

    「浚哥,有那麼好笑嗎?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愛上一個連吃櫻桃,吃相一點都不優雅的女人!」

    關柏浚的笑變得溫柔,面對裴黛兒的表情,就像個大哥哥般,和煦無比,回答道:「愛情是沒有條件的。」

    說完,他一刻也不得閒的欲踏出這個地方。

    他要找到曾郁琁,然後,和她相聚。

    「你和那個女人竟說了同樣的話,雖然很不服氣,但是,聽起來好像滿有道理的。」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關柏浚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裴黛兒歎了口氣,要不是提到了曾郁琁,他也不會輕易的停下腳步吧。

    「浚哥,我可以問你嗎?那個女人說,她讓你選擇了自己的人生。那麼,你快樂嗎?」這是她最後想得到的答案。

    「是的。」關柏浚沒有半點遲疑,轉身離去。

    選擇了曾郁琁,是他最快樂的幸福。

    裴黛兒聽了,沒有先前的苦澀,反而笑了。

    她突然發覺到,讓心愛的男人幸福,自己居然也能感受到幸福。

    離開裴黛兒的住處後,關柏浚仍是找不到曾郁琁的人,急躁的幾乎要報警,直到接到一通助理的電話,才安下了心,連忙趕去工作室。

    因為,他要找的人兒,正在他的辦公室內,等著他回來。

    只是,關柏浚沒想到,一回來,曾郁琁沒有熱情的迎接他,和他來個十六年後的美麗邂逅,只是慵懶的躺在他的沙發上,睡得像個睡美人似的,純真極了。

    他輕輕的為她蓋上外套,刻意不吵醒她。

    再把彼此的項鏈取出,結合在一起,呈現出完美的心型。

    彷彿他倆的心,完美的結合著。

    「,費盡千辛萬苦,我們終於在一起了。」關柏浚對著她道,溫柔的像個沉溺在愛河中的男人,幸福的像擁有了全世界。

    然後,暗忖著,等晚一點,他再化身為王子,吻醒她這個一點都不柔弱的睡美人。

    然而,他唇邊的笑弧,維持不到一分鐘。

    因為,待他走到辦公桌前,才驚而發現,曾郁琁留給了他一張便條紙,上面寫著:

    可惡的開柏浚,你居然沒告訴我,裴黛兒對你逼婚。

    等我醒來,你給我試試看!

    「完了……」

    看完,關柏浚喃喃了聲,臉色卻不見任何擔憂,反而徹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追加了句。

    「沒關係,我就讓你『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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