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艾伯克龍比家族的奧古斯塔斯王儲,他有義務要幫助父王,揪出X國的敵人。
打開手機,看著顯示屏仁的號碼他漂亮的眉頭漸漸深鎖起來。接通手機,他幾乎是用吼的,將王儲殿下尊貴的形象吼得四散逃竄。
小矮魔女,你約會約瘋了吧?這都凌晨了,你還沒回家?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給你家打了電話,你媽說你還沒回來,我打你手機,你不接。你萬一遇到變態的男人,你還想不想活?你在哪兒?到底在哪兒、快說!你當全天下男人都是我呢?送上門的美味都不要!哈!你簡直……"
"我就在303寢室樓下。"
"什麼?"天涯抓著手機衝向陽台,途中撞開了戰野丟在一邊的滑板,還不小心踩了阿狗的尾巴。
公主握著手機向他招招手,對著手機、也對著陽台上的他大叫:"王子、公主在這兒呢!"
他對她無須尊重、只要強壓就好——誰讓她丟下他一整大,跟某位醜男出去約會。
"度天涯,你去哪兒了?我給你打手機你一直都不回。"
她還惡人先告狀到底誰給誰打手機誰不接?
轉念一想,他去找卓遠之那幾個小時的確沒注意於機、她……她是擔心他,才半夜跑回303寢室的,是嗎?
"哈!擔心我,就說嘛!幹嗎下承認?你這麼心心唸唸地對著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我今天的確經歷了一場生死戰鬥,哪天有時間跟你描述。"
公主臉上淡淡的,心裡卻卜百次地咒罵度天涯"死臭屁"早知道就不來找你了,"你不用跟我描述,我都聽說了。你和卓遠之、戰野抓到了上次綁架你的那個殺手組織的頭目。"
咦、聽說了,她聽誰說的?天涯在心裡盤算著,戰野一直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告訴她,卓遠之忙著安撫幸之霧的情緒,照理也沒空理公主啊!那會有誰?
"誰跟你說的?"莫非為了追求他,她還在他的身邊安插了眼線,真不愧是小矮魔女啊!追人的伎倆足以媲美魔女媽媽愛上父王的橋段。
公主用手機叩叩他的腦袋"我說親愛的王儲殿下,麻煩你不要亂想好嗎,我都說了要你介紹男生給我認識當然對你再沒那方面的興趣。你這樣看著我我會誤會哦!"
她還誤會?莫非這世道變了?捲著金色的發、別開眼,他不看她就是了,"既然你這麼大老遠趕過來,那我就跟你交代一聲,我挺好的,一切順利。還有,天亮後我就回國了,這個暑假咱們都見不到面,你有事就打我手機吧!當然,沒什麼重要事請務必不要打攪我,我想利用暑假時間好好學習朝政,我已經到了需要參政的年齡。
畢竟,王儲殿下跟假公主到底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你的下巴再昂,頭就要掉到屁股後面了。"公主拉住他的下巴,怕他的頭因為仰起角度過分懸殊而掉在地上,"暑假我大概沒時間打電話給你,我新認識了一個男生,我要跟他試著交往,我還找了幾份暑期工。所以,就不去打擾王儲殿下您了。"
她……她是認真的?她真的有交往的對象了?
王儲殿下高傲的自尊心受不了這種刺激這才幾天的功夫,她居然將他忘得這麼徹底?等等!別太著急,難道這又是小矮魔女玩的伎倆,試圖刺激他的嫉妒心,找到扭轉目前這種關係的可能?
哈!他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果然聰明,一眼就看穿了這種把戲幸好沒上當,否則又要被她嘲笑。
"你以為我會……"
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他們倆相對的平靜,公主接聽手機,瞬間堆滿微笑,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甜甜柔柔的,完全符合被幸福包圍的小女生形象。
"是!我見到他了,沒事……你……你待會兒來接我啊。你那邊的事都忙完了嗎?要是忙就算了……
好!那咱們一會兒見,拜拜!嗯!"
乖乖!那個甜,那個膩哦!天涯快吐出來了,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柔情似水,他怎麼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那男的要來接她,肯定是軟趴趴的小男生,沒看頭啦!禮貌起見,天涯自認該說兩句冠冕堂皇的話。
"用男生要來接你啊?挺疼你的嘛!"沒用的男人才會把時間花在女生身上,尤其是這種小矮魔女"那我就先回寢室了,免得他看到我們這樣,萬一誤會就不好了。"你不是要我吃醋嘛!我偏不。
"他不會吃醋的。"公主自信十足,連語調都是落落大方,"是他告訴我你回到了303寢室,也是他要我來找你的。他說,他知道我不來看你一眼一定不會放心,所以他鼓動我來,他還說他會努力、慢慢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他還說,他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他要用行動告訴我,他才是我最好的選擇。"
她決定不告訴天涯,人家對方的原話是"我會努力,比度天涯更接近你的心,做你最好的朋友。"
天涯聽著聽著,不禁怒火中燒:哪兒來的臭小子,跟他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尼比叫板來了,他就下信這世上除了戰野和卓遠之,還有人能跟他並駕齊驅。
越是這樣,他還越要待在這裡,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種將他從公主的心中抹去。
車越來越近,直直地向公主開來。車中巴人的臉在天涯眼前漸漸清晰起來,竟然……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難怪他會告訴公主他和卓遠之、戰野一起戰鬥的事,難怪他會鼓動公主來這裡找他,難怪他有種說將取代王子在公主心中的地位。
原來,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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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土見過奧吉斯塔斯王儲殿下。"
阿土以參見王儲殿卜的禮儀覲見度天涯,望著他彎彎下垂卻依然挺直的脊樑,度大涯默默無語地盯著他,無意識地擺出了王儲的架勢。
公主拉起阿土,不客氣地叫囂著:"你跟他行禮,你又不是他的臣民!"
阿土直起腰,冷靜的面孔看不出任何心思。天涯冷峻的海藍色雙眼也絲毫沒有洩露半點情緒,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抗,默默無語,卻充滿較量。
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明知道這個道理,天涯還是率先出擊,"你跟公上在一起了?
阿土淡漠地笑著,一個保縹培養出的冷靜足以掩飾更多的情緒,"我送公主回家,算是在一起嗎?"
他是在刻意打岔嗎?天涯微蹩著眉,怒意寫在嘴角,"你知道我的意思別逃避。"
"我不知道您的意思,奧古斯塔斯王儲殿下。"
阿土帶帶著敬仰的目光微微含笑,這讓天涯惱火,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討厭自己的上儲頭銜。要是不為」王儲的臉面,他大有一種去撕阿士臉皮的衝動。
無法從阿上身上找到回答,那又有什麼關係?天涯伸手想將公主從一旁拉過來,問個清楚。但他的手出擊的同一時刻,阿土的身體開始行動。
太快了,他竟然早天涯一步擋在了公主的身前,錯開了天涯的手。天涯什麼也沒碰到,只能遠遠地望著公主。
他惱火,卻又不便發作,"你到底要不要過來,小矮魔女?"
不明白他生氣個什麼勁,公主瞪著眼睛不甩他"憑什麼你止我過去我就過去?那我多沒面子啊!"
小矮魔女反了!這個世界都反了!天涯怒火沖天地瞥了她一眼,"你不能和他交往。"
他吃醋了?莫非王儲殿下也有吃醋的時候?小矮魔女笑得那個得意。
她端正神色裝模作樣地跟他吆喝,"我為什麼不能和他交往,只要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當然就可以交往。阿土可是成年人,跟你這種幼稚小男生不同"
幼稚小男生,天涯海藍色的眼珠子快氣爆了。她口口聲聲說愛他,只是一轉眼的工夫就勾搭上另一個男人,問題是她誰不好勾搭,竟勾搭上了卓遠之的保鏢。她簡直胡鬧!
"反正你不能和他交往。"
他不給理由,只給結果,公主會接受,她就不是小矮魔女。她搭上阿土的手臂,耀武揚威地橫著眉瞅他,"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
一句話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推得十萬八千里。天涯暗自發愣,是呀!他憑什麼管她?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也不是他的臣子,他有什麼資格管她。王子都不要公主做女朋友了,而公主想和英勇的騎士交往,王子又哪裡管得著?
甩開手,他像一個擊劍手放棄最後的攻擊,"我不管你了。"
不見她時想見她,見了她還不如不見,天涯氣鼓鼓地往回走。早知如此就不等她了,直接回國算了。
他氣?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小矮魔女叉著腰對著他怒吼,"我才不要你管呢!"誰讓你不肯做我男朋友——哼!
天涯忽地停住腳步,目光在小矮魔女和阿土之間游移,面前這個算不上天香國色,也與聰明絕頂搭不上達的小女生突然讓他感到陌生。他只想知道一點"你……真的跟他在交往?"
他的表情好嚴肅,公主從未看過這種模樣的天涯。以前他就算再生氣,眼睛藍藍的還是很好看,不像現在風起雲湧,看上去好可怕,像是要吃人似的,"我……我……"
"這是不是代表你說你喜歡我的話已經可以一筆勾銷了?"天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認真起來,好像心在默默作著某種決定,全然不受理智的控制。
他不說這些還好,越說越讓公主難過起來。喜歡他,曾經是那麼樣的喜歡他,可是結果呢?他一次又一次無意的傷害已經將她推得越來越遠,她愛不起他,索性讓一切在最美這一刻嘎然而止。
扭著衣角,她不自覺地向阿土靠去,"喜歡你……
喜歡你又怎麼樣?不喜歡你又怎麼樣?反正你身為王儲,多的是女生追在你後面,我又不是什麼特別人物,又沒有魔法師的幫助,當不了真公主的。
又是這通話!又是這通話!天涯已經對這一切厭倦了。他自私地固守貴族與平民之間的間隔,卻又貪婪地期望公主能夠逾越兩個人之間的障礙,走到他的身邊。每次當她爬得好累好辛苦,血流不上的時候他卻不肯伸出手拉她一把,甚至連一點點勝利的曙光都吝嗇於給她。又憑什麼要她堅持下去?她又憑什麼堅持到最後呢?
"我厭倦了。"公主抬起頭,對著那雙曾讓她心動良久的海藍色雙眸陳述最後的宣判,"你曾經說過,除了卓遠之和戰野,在你整個生命裡,我是你惟一的朋友。不管未來會如何改變,不管我們倆會變成什麼樣。我都是你水遠割捨不下的那個人。我現在要告訴你,我要割捨對你的那份感情,做回原本沒有煩惱的公主。如果你愛我,就請你來追我吧!
她比他先一步轉身拉起阿土的手走回自己的道路,不去管身後的天涯是何表情。
不要以為你直面的方向才是前進,背過身,我走的路也有我的嚮往!
猛地偏過頭,公主發現阿士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眉眼之間含著笑容。那份讚賞,是公主在王子的眼中從未看過的。
"我……"
"你很可愛。"
阿士丟下話,猛地轉身向車走去,連個起碼的反應機會都不留給公主。
她可愛?
小矮魔女撓撓頭,滿臉害羞的表情,"我……我也這麼覺得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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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小時後,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殿下出現在X國王宮內。
沒等呵狗正式進入後宮範圍,它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哪裡?在哪裡?哪裡有危險危險在哪裡?
危險你給我出來!
一雙紅通通的狼眼充斥著防禦,阿狗以它四十二公分的高度四下巡望,不肯放棄任何危險的信息。它有理由確定,危險正在一步步向它靠近。
危險來了!
阿狗兇猛地昂起頭,向——不是向前,而是向度天涯的身後躲去。它盡可能將身體縮成一個團兒,徹底掩藏在天涯的身後。
危險,這下你找不到我了吧?
等了又等,哪有危險?度天涯發現每次阿狗回到王宮,神經就變得異常緊張,好像稍稍一點不平靜就能嚇得它渾身掉毛。這就是被魔女媽媽折磨長大的結果啊!
摸摸下巴,天涯自歎:我果然不是凡人,經歷魔女媽媽所給子的那般磨難,竟然還能正常地存活至今。不易啊!
撩起那金黃的卷髮他覺得危險的氣息從他的耳畔拂過,沒等他粗大的神經反應過來,成百上千條白毛狗已經向他們惡撲過來,大有將阿狗撕碎後,彼此分享的架勢。
"喔喔!喔喔哦……"
阿狗拚命求救,天涯試圖招架。左右閃躲間他們已被一條條毛色雪白的狗淹沒了。
王宮,成了白毛狗的天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用這種惡作劇來嚇他?
在王宮只中只有一個人——
"涯涯寶貝,你終於回來了,真是想死媽媽了。"
度一夜!這個魔女!天涯咬牙切齒地望向他的魔女媽媽,可惜表情不夠到位。這不能怪他,誰讓他的頭上趴著一隻白毛狗,而這隻狗的屁股又恰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然而,如此巨大的困難並不妨礙天涯用嘴巴燃火。
"你把王宮變成什麼了?寵物狗飼養基地嗎?"
養完了鳥又開始養狗,什麼時候她才能正正經經地養個孩子?比如——他。可惜他已經錯過了被養育的年齡。
魔女媽媽湊過去,用嬰孩般單純的眼睛望著他親熱地問道:"怎麼?不開心啊?我特意為你和阿狗回來舉辦的這次"放狗會",你真的一點都不開心嗎?
"放……狗……會?"天涯腦筋打結,"只聽說過放白鴿以示和平沒聽說過放白狗的。"
這他就不懂了吧!放白鴿多落伍,像她度一夜這麼有創造力的新時代女性當然要想點新玩意出來。
她比較期待的是兒子的反應,"涯涯寶貝,這個放狗會怎麼樣?你是不是很驚喜啊?"
天涯將不停地用屁股蹭著他臉的那只該死的狗拉下來,海藍色的眼帶著幾分發怒的前兆。然而,所有的怒火碰撞到魔女媽媽滿眼的期盼,也只能歸結為一地的無可奈何。
那張絕美的王子臉上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驚喜!實在是大驚喜了。"
兒子覺得驚喜還不算完,魔女媽媽還等著獲得阿狗的表彰,"阿狗,你覺得呢?"
"嗷——"阿狗拿出全身力氣躲避四隻母狗的追蹤,女性太主動實在是一件令阿狗煩惱的事情。
狼王子雪白的身影在魔女媽媽和絕美王子之間穿插游動,擾得天涯心煩,乾脆甩下它,獨自向自己的寢宮走去。魔女媽媽好不容易見到兒子,當然要多聊上幾句咯!
"涯涯寶貝,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卓遠之和戰野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卓遠之要處理卓冠堂的事,戰野要打工賺錢,兩個人都沒時間。"天涯大步向寢宮內走,恨不得將魔女媽媽遠遠地甩在身後。
魔女媽媽還不死心,撩起裙角、一路小跑追了上去,那你怎麼不帶公主回來?她應該沒事吧!"
"她要準備補考忙著呢!"話音未落,天涯就後悔說錯了話。
他簡直是投下了一顆巨型炸彈,魔女媽媽不追著這顆炸彈,直到將週遭的人全炸得粉身碎骨決不罷休。
瞧著吧I魔女媽媽忽閃忽閃的眼神顯示一切正在醞釀中,炸彈開始升溫了。
"你說公主要補考?公主怎麼會補考呢?是不是學校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公主看上去乖巧得不得了,她怎麼會考試不過關呢?你為了唬弄你年輕、美麗、溫柔、大方、智慧、賢淑、可人又S身材的媽媽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
魔女媽媽充滿期待地望著天涯,得到的只是他百無聊賴的沉默。她當然不會甘心,一定要再接再厲,"總之,我相信公主一定不會考試不及格,她可是我相中的准奧古斯塔斯王后,她怎麼可能犯下這種侮辱性的錯誤呢?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我親自相中的兒媳婦……"
天涯不想剛回王宮就跟媽媽鬧個不歡而散,可顯然這並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左右的,"媽,你煩不煩?
公主就是公主,她不是你的兒媳婦,也不是我的女朋友,她不可能成為奧古斯塔斯王后!"
"為什麼不可能?"魔女媽媽先是一驚、再是一笑,繼而湊上去,她一副瞭然的表情,"你們小兩口吵架了?"
怎麼又變成小兩口了?天涯煩不勝煩,"媽,我到底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和公主只是朋友,也只能做到朋友,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媽媽會對公主這麼感興趣?因為她們倆都屬魔女級別嗎?
度一夜細細想了想找到問題的根源,"你嫌棄公主不是貴族出身是不是?我知道了,你這個臭屁的小孩,成天追求完美一定不允許平民做王后。
她拿手去拍他的腦袋,完全不顧他已經是個成年的男人。天涯躲也沒處躲,只好逆來順受,於是魔女媽媽更加得寸進尺,"你有什麼資格嫌棄人家?你媽媽我也出身平民啊!你父王都沒有嫌棄我,你又憑什麼嫌棄人家,莫非你也嫌棄我這個做媽的?要說平民,你身上也有一半的血來自我這個平民,難道你連你自己都要嫌棄嗎?還有啊……"
再讓她說下去,他一定會瘋掉的。天涯索性將魔女媽媽往門外推,推出了寢宮,最好將她直接打包放到父王的身邊,只有父王能看得住她那張囉嗦的嘴和愛惹事的腦子,以及胡亂升溫的熱情。
"我坐飛機累了,我要休息。麻煩你出去!出去啊!"
他一個勁地將她往外推,魔女媽媽即便有魔音在口,卻比不過兒子的力氣。掙扎了幾下還是被推了出去,更讓她心痛的是,連門也關上了。
好不容易逃出女生追纏的阿狗原打算直接衝進王儲殿下的寢宮,以作安全考慮。它加緊速度向寢宮奔來……
近了!近了!就快衝進去了……
咚!彭!匡郎!
寢宮的門關上了,阿狗撞上了,阿狗像摔在門上的蛋糕一樣滑落在地,只見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寢宮門外白花花的一攤,四周還橫鋪著許多因奔跑、撞擊等非狗力可抗拒因素而脫落的毛。
慘的又不只它一個,魔女媽媽滿腔熱情付諸東流,她就不慘了嗎?慘得她除了暗自神傷,連看路的心思都沒了。
"我好傷心啊!為什麼天涯會……"
"嗷……"
阿狗慘叫一聲,將悲慘指數再次提高。哪個人不長眼睛,竟然用尖細的鞋跟踩它俊美的狼尾巴。想它雪狼身為狼中王子命運卻怎一個"慘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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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要再來煩我了,行不行?"
敲門聲依然如影隨形,度天涯頂著金髮的腦袋都快要報銷了。他索性拉開門,跟那個老魔女論個究竟,"媽,我求求你了,別再來煩了,我真的……父王?"
艾伯克龍比國王含著尊貴的笑容守在門口,望著兒子滿臉憔悴的模樣,他堅信老婆大人對他的哭訴有一大半原因是她自找的。不能怪兒子不理睬她,只能怪她太過魔女,已經讓兒子不堪忍受。
沒辦法,還是他這個國王親自出面料理家務事吧!
"今天早晨抵達王宮的?"
"是,本來想去正殿見您的,宮人說你正在處理緊急要事,所以不便打擾。"他一五一十地稟報著,言語中已不再是度天涯,而是那個積滿尊貴和成就的奧古斯塔斯王儲。為了有朝一日登上王位,成為一個好國王,他對自己的要求甚為嚴格,這是出生時就被決定好的命運。
這命運也決定他們父子之間,除了親情,包含更多的是君臣之禮,不管他喜不喜歡,命運早已被注定了。
艾伯克龍比國王卻努力扭轉著身為國王、身為王位繼承人所必須妥協的這一切,於是他愛上了平民女度一夜,有了這個帶著華人血統的兒子——度天涯。
"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我來這裡想跟你談談你媽媽的事。"
早在父王站在門口時,天涯就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了他前來的用意。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放棄午休時分與老婆大人溫存的時間,跑來這裡閒逛,除了那個專愛惹麻煩的度一夜。
道歉的話從他會說話開始就能背了,低頭沉著臉,該說什麼天涯心裡有數。
"對不起,父王,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跟媽媽說話,就算她煩得我想撞牆,我也只能認了,不能說半句傷她心的話。因為我知道她的心臟很脆弱,隨便說說的話也能傷得她泣不成聲。"
"再說,她做那些無聊的事也是出於對我的一片愛,我應該體諒她的心情就算她要把我賣給男寵店,我也要保持沉默,不可以有怨言。實際上,她的確嘗試將我賣給那些噁心的大叔,我想她並不是不愛我,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只是想知道你和她的結晶,也就是英俊無敵的我,在外人眼中到底值多少美金,並以當日匯率排算成X幣。"
"放心吧!如果還有下一次,她還要雞婆地管我娶誰做王后,我一定給她這個機會,讓她充分發揮她的無聊神經,直至雞婆到底,您放心吧!"
他這是承認錯誤嗎?艾伯克龍比國王聽在耳中卻多少有點抱怨的味道,他知道一夜做事有時候的確欠考慮,但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她是天涯的媽呢!注定了他這輩子就只能毀在親媽手中,這才謂大孝也!
至於虛假形式的口頭道歉就免了,反正父子倆心知肚明,跟度一夜相處,你永遠沒有對的時候。
從高高在上的椅子邊走下來,艾伯克龍比國王坐到兒子身邊。他只想做個普通的父親,"就算覺得媽媽煩,也要敷衍她一下,省得她更煩。還有啊,關於准王儲妃的事,你最好放在心上,有合適的人選考慮一下。我聽你媽說,有個叫公主的女生跟你走得很近,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啊?有機會帶進宮讓我看看,也算幫你斟酌一下……"
果然是跟魔女媽媽待一起的時間長了,連父王也變得雞婆起來。早知如此,還不如待在303寢室裡,跟戰野、小姐相依為命呢!對著那個喜歡蠟筆小新的死變態,總比回來對著兩位喜歡養雞的婆婆好。
天涯在心裡為自己的大逆不道而懺悔:在羅蘭德學院待了一年,他果然變壞了很多,要加強禮教課了。
"父王,我答應你,如果有合適的人選一定帶給你看。不過這得慢慢來,急不得的。你別聽媽瞎說,她說的那個女生只是我的一般朋友。"
兒子不願說,總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強迫他招供吧!艾伯克龍比國王有點失望地站起身來,"那你什麼時候有了心儀的女生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
"好。"您老人家快走吧!否則我要二度發脾氣了——不知道是不是隨便起雞皮疙瘩的毛病好了,天涯的性格反倒變得急躁起來,沒有了原先的宣洩管道,他只能另找出路,比如:扯著嗓門極沒形象地大吼。
父王,別逼我吼出來,我下想做小獅子。
艾伯克尤比國王倒是識趣,慢悠悠地向外走去,他說完最後一件事就閃人,'對了,你提供的消息已經得到了證實,內奸果然是他,我已經派兵將他軟禁在家中。正好你回來了,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吧!你已經長大了,要慢慢接手管理國家的事務,這樣也有益於你提前樹立自己的威信。"
接替父王的擔子是遲早的事,只是天涯一直覺得自己還小,又還在上學,沒想過這麼快就攝政。他多少有些擔心,不是擔心承擔不了事務,而是擔心無法把擔子挑到極致完美。
看出他的猶豫,為父的適時給予心理指導,"這次抓內好的事就辦得很好,我相信接下來你會更出色。很多事旁觀容易,親手處理難,只有不斷磨練才能知道怎樣打造長久的完美。怎麼樣?來幫我吧!"
他向兒子伸出了邀請的手,請求他的幫助。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邀請,天涯怎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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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公爵府第門可羅雀,也許前不久,它還在炫耀自己高貴不可侵犯的權威。然而在這一刻,它無疑只能顯示主人的失敗和注定坎坷的未來。
在一大堆保縹、隨從浩浩蕩蕩的陪同下,奧古斯塔斯王儲殿下踏進了公爵府。
換作以往,早有管家、傭人前後忙著通報,傳達了,可現在的公爵府毫無生氣,即使是王儲殿下的到達也未能激起任何生機。
天涯的隨身侍從四處尋找著公爵的影子,
"Shrove公爵!Shrove公爵!王儲殿下到達,請前去覲見。"
推開的書房門內,坐著一位安靜的男人,年紀約莫跟國王陛下一般大,可神情卻蒼老了許多。聽見呼喚,他只是將視線從書中稍稍移出,隨即又低下頭,回到了他所沉浸的書的世界。
"坐!"
簡單一個字交代了他對王儲殿下前來的全部反應——被軟禁的公爵居然還擺出這麼大的派頭,侍衛想要上前將他硬拎起來,天涯先一步阻止了他們的粗魯。
他坐在Shrove公爵左邊的椅子上,從那裡可以看到他手中的書,是一本有關英國君主立憲制的始末——天涯曾在父王的書房裡看過。
"Shrove公爵對君主立憲制感興趣?"
渾濁的老眼木然地抬起望向這位年輕的王儲,視線之間鄙視多過其他,"你今天之所以能坐在這裡跟我說話是因為你運氣太好了。你從出生起就運氣不凡,身為艾伯克龍比國王惟一的兒子,你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王儲。在這個君主制獨裁統治的國家裡,你注定了要大權在握。即使進人險境,身邊也有一群來路不明、卻身手非凡的朋友。你一再地逃脫死亡,最後竟然將我這個掌控全局的人完全打敗——你的運氣,實在是好得叫人嫉妒。"
他精心安排的一系列綁架、暗殺竟然都沒能置王儲於死地,到底是度天涯的運氣太好了,還是他Shrove公爵的運氣太背了?
還是讓度天涯自己來說說吧!
"身為國王的兒子不一定是我的幸運我的朋友所享受到的很多快樂,我都沒有機會品嚐。從這一點上說,有時候我寧願做一個普通小孩。面對一個君主集權制的國家,我又身為王儲,身上背的負擔太重,我也想有人幫我解脫。惟一值得慶幸的是,我認識了一幫陪我出生人死的好朋友,這點我的確比你幸運。"昂起下巴,汪視著Shrove公爵,天涯的眼裡寫著自豪,"不像你,只認識了一接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會失敗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Shrove公爵陰沉著臉,抽動的嘴角顯示出他內心隱藏的激動和不甘,"我不會失敗的,歷史的潮流證明了君主集權制必須向君主立憲制轉化,大權不能永遠掌握在你們父子手上,它必須分給大臣,必須讓所有的貴族都有說話的權利和機會。我堅信這是最終的結局。我最終一定會成功,失敗的人是你和你那毫無建樹的父親。"
"我記得你的曾祖父是我爺爺的表叔吧?算起來我們也是遠親呢!"天涯莫名其妙地插進來一句,打斷了Shrove公爵的怒吼。相比之下,那雙海藍色眼眸中所綻放的平靜卻更讓人難以琢磨,天涯到了這一刻才明白有時候類似梅非斯特那樣陰險的笑容會比說理更奏效。
想不出度天涯怎麼會突然提這個,Shrove公爵反而緊張起來,"那又怎樣?你的父王下令軟禁我,你還打算刨我祖先的墓嗎?"
用那張絕美的臉否認惡毒的事,天涯的笑容總是讓人無法拒絕,"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極力推行君主立憲制到底是為了獨攬大權,還是為了讓X國的百姓過得更好。"
"當然是……"
"父王的所有努力已經讓X國的民眾在各個方面取得優越的地位,他用實力證明了權利的歸屬。你又靠什麼來證明你自己呢?暗殺、綁架、勾結恐怖組織嗎?"起身,天涯提前結束談話,"Shrove公爵,拿出一些擁有權利者的誠意來吧!"
天涯走出書房。這裡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看來父王的判罰沒有過失,像Shrove公爵這樣的人只能一輩子活在軟禁中。若某天換上這個人來掌權,那才是真正的集中制呢!比奧斯維克集中營更恐怖的集中。
心裡清楚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申辯的機會,Shrove公爵在最後一刻挽留住天涯,用他獨特的方法。
"知道我為什麼叫Shrove嗎?因為我出生在ShroveTuesday(贖罪日)當晚,所以我的祖父給我起了這個名字,讓我為家族百年來所累積的全部罪孽還贖。我堅信只要我將貴族的地位提高到與王室一樣,家族百年的罪孽就能一筆勾銷。如果你和我一樣,有抱負、有智慧,卻因為沒有王室的血統而無法施展,你也會變成一個冷酷的殺手。"
他試圖解釋所做的一切,從而得到王室的從輕發落。可天涯要告訴他的是,"如果真的要改君主集中制為君主立憲制,貴族是第一個要被剝奪政治權利的對象。這才是君主立憲制的開始,顯然你的書並沒有讀好。"
天涯快步離開這個腐朽的地方,他忽然覺得羅蘭德學院的空氣出奇得好,真想回到303寢室,站在樓頂的平台上練習擊劍,那種感覺比面對這個冷酷又虛偽的糟老頭子令人愉悅多了。
他這就要離開公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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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一把佩劍對準他,劍鋒犀利,侍衛個個驚慌起來。
度天涯靜默地望著面前這個莊重中帶著幾分嬌俏的小姐,有些眼熟,應該見過,不過一定不是最近發生的事。
轉身,他繼續走自己的路。嬌俏的小姐不但不走開,手中的佩劍更緊了幾分,"我要你站住,聽見了沒有?"
"你怎麼能這麼跟王儲殿下說話?'不等天涯呵斥,侍衛們已經紛紛上前,差不多要將嬌俏租小姐撕碎和血吞了。
槍支的光亮擦透了半邊天,天涯絕美的笑容卻凍結了所有的危險。撥開眾人,他慢慢向前,停在她的面前,"你是誰?"
她不回答,自有泥腿子為王儲殿下解惑,"她就是Shrove公爵的獨生女——Daisy小姐。"
天涯望著她,微微點頭,"Daisy?中文意思就是'雛菊'。他上下打量著她,眉宇中透出王者的祥和與貴氣,"你盛氣凌人的樣子和這個名字一點也不符。"
她自有她的道理。放下佩劍,她臉上的殺氣依然下減,"這個名字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一流的人物'。我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注定了要做一流的人。"
跟他倒還真有幾分相似,天涯凡事追求完美,而眼前這位雛菊小姐力爭做一流的人。雖然她的父親想要殺了他,好歹他們之間還有幾分共同點,這使得天涯對她湧起幾分莫名的好感。
站在她的面前,他可以憑借身高俯視她,在含笑的那片海中透視著她的心情,"你握著劍闖到我面前,總有原因吧!"
總算點到了正題上,雛菊的殺氣也漸漸緩了來"我要你解除對我父親的軟禁。他沒有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的人民,你不能因為他觸犯了王室的尊嚴就軟禁他。"
"他勾結殺手組織,利用恐怖行為企圖暗殺我,這也是為人民嗎?"天涯不想跟一個年紀跟公主差不多大的女生談論政治,可面對眼前這株小雛菊,他就是忍不住較勁起來,"也許你父親所做的一切,開始是為了國家人民,但顯然他心術不正、用錯了手段,走了極端。我不能解除對他的軟禁,無原則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不想拿王室的命成全我善良的名聲。"
可惡,竟然說不過他,之前還以為他只是一個賣相絕美,毫無水準的草包呢!小雛菊挫敗地握緊了佩劍。說不過理,只好拿出女生的看家功夫,"你這樣軟禁他,還不如殺了他!"在她的眼裡,父親從未像現在這樣痛苦過。"
"從我懂事起,父親就是意氣風發的。他永遠精神抖擻,好像有無限的抱負將要施展。現在他卻提前進入了精神上的老年,整天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說話,也不喝水,更別說吃東西了。這樣下去,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我要你還給我原來的父親!"
沒人聽她的指揮,天涯一個措手就將她物佩劍甩出五十之外,直鉤鉤地釘在了木頭上。微瞇著眼,天涯冷眼掃過她的身影,帶著隨從獨自走出大門。
雛菊失敗了,她跪倒在地上,望著木門上的佩劍聳動著肩膀,"到底要怎麼樣?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父親?你說啊!只要你說,我就能做到,說啊……"
"只要你擁有王室血統,為父的我就能重獲生機。"
Shrove公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高聳的身體屹然矗立,他彷彿還是當年那個能為稚女擋去一切風霜的父親。
"看看當今的艾伯克龍比王后——度一夜吧!出身乎民之家,身為華人的她竟然也可以在這個國家裡指手劃腳。為什麼?因為她是王后,是奧古斯塔斯王儲的母親。只要有一天,你坐上王后的位子,你的兒子坐到王位上,咱們……還是成功了。"
Shrove公爵拔下門上的佩劍送還到小雛菊手中。
劍在手,她要為了自己的命運奮鬥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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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度一夜在王宮裡竄過來竄過去,嘴裡反反覆覆就只有這一句話。要不是王宮裡的侍女早就對"問題王后"見怪不怪,還真以為她瘋了。
她一個人瘋也就算了,還拉著艾伯克龍比國王和阿狗一起瘋,"老公,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不用說,艾伯克龍比國王也猜得到老婆准又是在為了天涯和羅蘭德學院裡那個名叫"公主卻不是公主的女生在操心。
他翻閱著手裡的公文,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我不是要你對阿狗嚴刑拷打,逼它說出天涯在羅蘭德學院發生的事嗎!你還不動手?"
他輕輕巧巧一句話將一切的災難轉嫁到阿狗的身上,可憐狼王子一身美麗的白毛無端地亂顫著,所剩無幾。
度一夜將老公的話當了真,抓起阿狗的兩條前腿,她勒令它:"你站直了,規矩點!你給我老實交代,天涯和公主到底怎麼了?"
"喔噢哦哦噢噢喔哦奧喔哦哦哦噢喔喔……"
阿狗連續叫喚了約莫十五分鐘,終於在度一夜和國王都無法忍受的情況下住了嘴。它是把知道的通通交代清楚了,問題是最魔鬼的魔女媽媽一句也沒聽懂啊!
失策,實在是失策。
度一夜沒有了拷打的對象,只能翻著腦筋找線索,"天涯、公主……羅蘭德學院……一舟!"
線索被找出來了!
度一夜迅速撥打弟弟的電話,挖地三尺也要在今夜將弟弟給挖出來。死小子,她最近忙著天涯的事都把這小子給忘了,聽說他找了個火辣無比的女朋友,居然不跟她這個為姐的匯報,他皮在癢了吧!
電話響了十五遍,終於被接通了。
居然拖了這麼久才接她的電話,該死的小子。度一夜抱著電話怒吼一聲;"度一舟!"
"我尊貴、美麗、溫柔、大方、智慧、賢淑、可人又S身材的姐姐,您找我有什麼事?"不是度一舟沒骨氣,實在是度一夜大過厲害,從小生活在她的陰影下,度一舟養成了表面謙卑、骨子剛毅的個性,這才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要問你天涯的事,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和一位火曦小姐在談戀愛?"度一夜直奔主題,弟弟繞圈子的功夫有多厲害,她從小到大領教了太多次,早已明白招架的最好手段就是走直徑,"別逃避問題,快點回答我,談戀愛居然不告訴我這個惟一的姐姐,你當我死了嗎?"
艾伯克龍比國王在一旁叮囑著她,"別亂說話你可是王后。"
"知道了,知道了。"她用腳將老公的臉踹向一邊,繼續跟弟弟算總賬,"別跟我廢話,快說!"
"如果我告訴你天涯的事,你能不能別追問我的事?"度一舟玩起討價還價的遊戲這是他擅長的手段。
度一夜才沒這麼容易被他哄騙住呢!你必須告訴我天涯在羅蘭德學院的事,也必須跟我聊聊你的女朋友。"
"沒有商量的餘地?"討價還價的最高境界就是永遠沒有底線。
魔女的最高任務就是讓討價還價變得虛無縹緲,"除非你現在就站在我面前,否則休想逃避這兩個問題。
"只要我現在站到你面前,你就不再追問我的事,你保證?"
度一舟的聲音夾雜著一絲興奮,可惜度一夜沒注意到"我保證。"
門拉開了,度一舟扶了扶眼鏡,停在她的面前,開口打破了她認為穩贏的交涉,'姐,我來了好久了。覺得屋外的月色不錯所以停了一會兒。"
度一夜發誓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齒地望著他,不甘心魔女本性居然會敗在這個外表看似老實巴交的眼鏡男手上。"度一舟,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眼鏡蛇果然巨毒無比。
度一舟托了托眼鏡,滿臉無辜,完全不像陰謀家,"計劃?我又不知道你會雞婆地問我這個問我那個,我怎麼會有計劃?"
他不知道才怪!度一夜早就該料到有她這個姐姐的魔女本性,想來度一舟這個弟弟的遺傳基因也下會差。
現在比試的就是誰的魔力更高。
度一夜直奔主題,"好吧!你先告訴我,我的涯涯寶貝在羅蘭德學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他有什麼不對嗎?"度一舟先問清狀況,省得胡亂說話反被姐姐詐出他的私事來。
跟她裝糊塗?"以前我捉弄涯涯寶貝,他總會露出憤怒或者很無聊的表清。最近不管我怎麼捉弄他,即使是把他打扮成十七世紀的貴族,他也沒反應,好像失了魂似的,你說這還不夠奇怪嗎?"
奇怪的是你吧!艾伯克龍比國王皺著眉頭,對著面前的公文直翻白眼。成天捉弄兒子,還強迫別人給出反應,天涯役有死於神經分裂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他為兒子感到驕傲。
魔女媽媽才不管這些呢!身為她的兒子,出生就意味著必須接受多舛的命運。搗弄著弟弟,她只對原委好奇,"到底怎麼回事?你跟他一起在羅蘭德學院,不可能一點不知道的。"
度一舟認真想了想,找了個比較合理的解釋,"這個年齡的男生會突然改變.只有一種可能……"
"愛情。"
魔女媽媽恍然大悟,不禁佩服起自己來,"我早就該想到了,一定是跟公主有關。要不我提起公主的事,他怎麼會有那麼大反應呢?還有,他還說公主要補考,像公主那麼乖巧的女生怎麼會補考呢?一定是跟天涯有關。這兩個人彼此一定深愛著對方,就因為大愛了,所以才會鬧出那麼多矛盾來,這都是愛啊!
這都是愛情犯的錯啊!"
她仰天長歎,激動得無法自己。艾伯克尤比國王則嚇得慌忙放下公文,來摀住她失去控制的嘴。他也顧不得所謂的王室尊嚴了,先管好老婆大人再說吧!
"你不要亂喊亂叫的,要是讓天涯知道,他又會不高興的。"兒子從小就追求完美,力爭將所有的事都做到最好。這點她這個當媽的又不是不知道,正因如此,天涯才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感情,她偏要追著說,還說天涯因為愛而犯下錯,這不是胡鬧嘛!
"為什麼不能說?"度一夜可下這麼認為,指著老公的鼻子,她自有一番道理,"你當初不也是謹慎地做國王嗎!可是自從認識了我,還不是放下所有國王的虛偽架子,做個單純的男人。這有什麼下好?身為你的兒子,天涯一定會犯相同的錯誤——這全都是你犯的錯,你為什麼不敢承認?"
原來天涯會犯愛情上的錯誤,全都是有他這個爹不好的遺傳因子啊!艾伯克龍比國王連連點頭,
"是!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通通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一邊認著錯,國王的心裡一邊發牢騷,這叫什麼事啊?兒子因為感情受挫也要埋怨到他這個老爹身上來,他這個國王當得虧心不虧心啊?
即便度一舟有再大的智慧,也無法為姐夫解惑。
誰都知道跟姐姐這個大魔女較量,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趁著姐姐還沒功夫握住他的小辮子,他還是趕緊溜吧!
"哪裡逃!"身穿十八世紀貴夫人蓬蓬裙的艾伯克龍比王后掀起裙角,露出光潔的腳丫子,狠狠地將腳板印在度一舟的屁股上。隨即摟起袖子,將細胳膊細爪揪向度一舟的兩根爪子,一邊端她還一邊嚷:"想跑?沒這麼容易,不說清楚你談戀愛的事,你哪裡也別想逃!"
天啊!她這是野蠻逼供!度一舟的眼鏡掛在鼻樑上,嘴還一個勁地喊叫:"你答應不追問我和火爆之間的事。"
"她叫火曦是吧?還有沒有其他要說的?"她聲音緩如清風,手上和腳下的力度卻是大如蠻牛,野蠻逼供又怎麼了?她還就愛上這一招了!"你招不招?"
度一舟將求助的眼神延伸到姐夫身上,能跟這個魔女生活在一起這麼久,想必姐夫一定有他制伏妖孽的法寶,"姐……姐夫……"
"別喊我!"艾伯克龍比國王舉手叫饒"你跟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弟,對她的個性你一定比我瞭解。你該知道惟一活命的機會就是……"
坦白從寬!
艾伯克龍比國王這些年來不沾花惹草,不是因為他忠實於愛情,其實原因只有一個:他自知鬥不過老婆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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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度天涯被急躁的阿狗拉到了中庭,他還以為是惹禍的魔女媽媽遇到什麼危險了,沒想到竟然看見了她——小雛菊?!
她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收買驕傲到近乎自大的阿狗,竟然讓它硬將他拖了過來。
背著雙手,在一個國家罪人的女兒面前,他盡顯一個王儲的高貴,"找我有事?"
她抬起頭望著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太快了,快得天涯來不及看清,"是,我找你的確有點事。"
"如果是赦免你父親的事就下用說了"大涯不想浪費時間在無休止的爭論上,沒必要。
她卻必須做下面的事因為有必要"我想請你接受我做你的女朋友。"
"什麼?"他驚愕。
以為王儲殿下聽不懂平民的說法,小雛菊換上更直接、也更高貴的措辭,"我想做你的准王儲妃,也就是日後的王后。"
她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嗎,她的話已經讓大涯的海藍眼珠子要吐水了。吃驚無法徹底掩飾,他只能試圖讓自己顯得平靜,"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加道,我還沒有愚笨到那種程度。"只要當上王儲妃,以後才有機會當王后,才有機會赦免被軟禁的父親,才有機會讓自己的兒子成為這個國家的主人,一展父親無法實現的抱負。小雛菊正在綻放,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面對她振振有辭的模樣,天涯開始相信戰野說的那些無聊的星座運程;也許今年他真的犯桃花,而且全是爛桃花。
先是公主另有所愛,而且誰不好愛偏偏愛上拿生命在刀日上舔血的卓遠之近身保膘鏢土。然後他又犯上了面前這朵為父而活的小雛菊,王子和公主似乎都將另有所愛。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敗給無聊的星座運程?
他,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尤比的命運,誰都休想插手!
抽身離去,他不理阿狗的叫喚,也刻意忽略正在等他答覆的小雛菊。如果以為這種冷處理就會讓她死心的話那麼他就錯了。
"我會等你的答覆,一直等下去,我一定要做你的王儲妃,你記住了。"
在轉彎處天涯停下了腳步。曾經,公主也是這麼急切文直白地訴說著她的愛,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是王儲。假公主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愛情,真王儲卻無法隨性決定自己的生活。
命運的確在他的手中,而個性卻早已決定了他的命運。天涯在庭院中發呆,思緒天馬行空,不受他的控制。
有一隻手卻悄悄向他靠近——
"嗨!在想什麼,我的涯涯寶貝?"
度一夜興奮地拍打著兒子的背,重重地。她還以為這一生都沒機會看到兒子青春期的表情呢!原來還是有機會的,可近二十歲才出現青春期症狀是不是太遲了點?
"沒想什麼。"天涯遮掩著,不想給魔女媽媽惹事的借口,"剛剛父王好像找我我得趕緊過去了。"處理政事是不錯的借口,也是惟一的借口。
只可惜魔女媽媽不是傻瓜,"你在逃避,這麼說你剛剛真的在思春咯!"她自認找了一個非常妥帖的詞,"讓我猜猜,你在想公主對不對?"
不等天涯辯解,她將自說自話進行到底,"放暑假了,你們將有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見不到面,你會想她,一點也下奇怪啊!這樣吧!由我這個開明又仁慈的媽媽出面,邀請她參加今年的夏季杜交舞會,這樣你們不就又能見面了嗎?"
這個主意實在是太棒了,度一夜不禁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喝彩。我實在是太圓滑了。"在她意識形態裡,"圓滑"這個詞等於八面玲級,等於心思縝密,等於聰明絕頂,等干褒義詞。
"我甚至還可以邀請她整個夏天都待在王宮裡,這樣你們小兩口就可以好好培養感情了。我實在是大崇拜我自已了,好!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快把她的手機號碼給我,別說你沒有啊!我看到你手機裡有她的號碼、我還看到你拿著手機,對著她的號碼發呆呢!"
"你偷窺!"天涯要發狂了,魔女媽媽惡搞的本領越來越大,現在連偷窺都學會了,她還有什麼不能幹的?"你竟然偷窺我?"
他的氣急敗壞完全沒被魔女媽媽放在眼裡,她有更要緊的事要撫平,"你要是不好意思給她打,老娘出面幫你搞定,世界上到哪裡去找我這麼好的娘,你真是走運啊!快點……"
天涯拿出手機,伸出的手沒有交給她,而是將手機重重地砸在地上,嚇得魔女媽媽以與身形完全不符的形象跳到椅子上。
"天涯……"
"你鬧夠了沒有?"
他大聲地吼,嚇得阿狗竄進了魔女媽媽的懷中。
一人一狼抱在一起以從未有過的親密姿勢。這也是天涯難得的大動肝火,來勢洶洶。
"你想幹什麼,身為王后,你沒有該管的事嗎。
為什麼一定要追在我後面?管我的事?你想知道我和公主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想知道我和她還有沒有發展的可能是不是?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天涯挺直了身體,大聲地叫著:"她不再愛我,她的心另有所屬了,這樣你滿意了吧?"
他轉身奔回自己的寢宮背影消瘦得讓人產生錯覺。在魔女媽媽眼中,他還是當初那個稚嫩的、需要人保護的孩子,她的兒子啊!
依然讓她有捉弄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