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重生穿越,前世今生,近水樓台,日久生情 >> 不倫剩女(上)作者:綠光 | 收藏本站
不倫剩女(上) page 6 作者:綠光
    「最好是如此。」潘急道哼笑了聲,對她的說法不屑一顧,目光掃過躲在她身後的潘無量。「把你那野孩子帶回去好生管教,要是再讓我瞧見他敢對心屏放肆,就換我來管教他。」

    「不會的,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她始終垂著眼,拳頭在袖裡握緊。

    「你要是有心要彌補心屏,儘管放手去做,左總管可以幫你調派丫鬟。」臨行前,他丟下這句話。

    夏取憐猛地抬眼。聽他這話,似乎方纔這兒的事他全都目睹了。

    這時他身旁一名身材比他矮些,面貌清雋的男人朝她微頷首。

    左總管……她記下了。見潘急道像要離開,她才想起有正事。

    「大人。」她急喚。

    「還有什麼事?」他頭也沒回地問。

    「我想看我的珠寶匣。」

    潘急道微側過頭。「你想做什麼?」

    「我想看上頭是否留有任何痕跡。」如果她沒記錯,砒霜是三氧化二砷,要是和銀放在一起會氧化,導致銀髮黑,古代試毒,多以銀針正是此故。

    不過,就不知道珠寶匣裡有無銀製首飾。

    潘急道微揚眉,忖了下道:「珠寶匣擱在大風樓,你要是想看,就跟上吧。」

    「好,稍等我一下。」她輕點頭,走到左又面前。「左總管,心屏我要安置在疏月樓,煩請你調派幾個伶俐的丫鬟。」

    「這是我分內的事。」

    「嗯,麻煩你了。」話落,她回頭又道:「碧落,麻煩你再找人打理一間房,還有順便把小少爺帶過去,我去去就回。」

    碧落愣了下才回。「奴婢知道了。」她愣住,是因為這些事根本不需要特別叮囑,更不需要用那麼客氣的口吻……教她不太習慣。

    「好了,走吧。」

    潘急道看她一眼,沒吭一聲,逕自走在前頭。

    大風樓就在藏元樓隔壁,經過一道垂花拱門,循著拱廊往上,不過是十幾階樓梯,就叫她走得上氣不接下氣。

    拱廊上是一處花廳,潘急道頭也沒回道:「在這兒等著。」

    夏取憐喘得連應聲都不行,身子倚在石雕廊柱上,覺得自己像是快斷氣一樣。

    看來這身子不趕緊養好不行,才一段路就喘成這樣,她要怎麼在一個月內找到還自己清白的證據。

    想著,發覺有目光落在身上,她抬眼望去,就見是另一個剛才跟在潘急道身旁的男人,她微頷首,「牟總掌櫃是吧,我記得碧落是如此稱呼你的。」

    她點到為止的招呼,反倒引起牟桑成的興味。「憐夫人看起來像是真把我給忘了。」

    「不,是真的忘了。」又或許該說,根本未曾相識。

    「應該是吧,要是以往的憐夫人,絕無可能如此和氣跟我對談。」

    「是嗎?」她無心打探世憐的過往,反正就她這陣子的觀察,這個身體原本主人的人緣簡直是糟到極點。雖然她也是個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的人,除非和工作有關,否則她就連聊八卦的興趣都沒有,但和世憐相比,她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牟桑成本來打算再試探她一下,卻見大人已經捧個珠寶匣走來,於是打住。

    「喏,就在這兒。」潘急道打開珠寶匣,不讓她接手,就怕她暗中動手腳。

    夏取憐一看,不禁失望地垂垮下肩。

    這珠寶匣裡金光閃閃,有各式各樣的金步搖,或綴寶石或綴翡翠,就是不見銀製首飾。

    「怎麼,瞧出什麼痕跡沒?」

    夏取憐沒吭聲,正要將珠寶匣闔上時,卻見盒緣有一層黑,不禁湊近一聞,問:「這盒緣是銀製的?」

    「是又如何?」

    「你瞧,只有這一處發黑。」她比給他看。

    「那又如何?你藏砒霜在裡頭,銀器發黑是正常的。」

    「不,要是砒霜擱在裡頭有一段時間,發黑的是一整圈,而不該只有一處。」

    照這狀況看來,砒霜恐怕是臨時被放進去,如此一來,就印證了她的猜測。

    因為她的分析,潘急道微揚眉。

    「還有,我要看老爺的遺體。」

    「嗄?」

    第三章膽識過人(1)

    殮房位於府衙後院,平常皆有衙役在外看守,偶爾有仵作待命。

    正午時分,明明該是陽氣最盛之時,偏偏站在殮房就是有股陰風陣陣襲來。

    「你確定你真的要看?」潘急道再一次確認。

    「當然。」夏取憐再堅定不過地回答。

    「殮房裡躺的可不只有我爹的遺體。」

    意思是,她有機會看到滿坑滿谷的屍體。

    「那又如何?」雖說她不是警察,但因為工作需要,她也曾前往太平間確認死者的身份。「一樣都是軀體,只是有無靈魂存在罷了。」

    說著,她不禁想,也許在現代她已經死去,否則她的靈魂又怎會來到這兒?

    「既然你都不怕了,那就走吧。」潘急道逕自走在前頭。

    夏取憐跟著踏進殮房。

    四下燈光昏暗,唯有幾盞油燈掛在牆邊,映照出幾十張長形桌。空間裡散發各種氣味,讓人作嘔,但夏取憐眉眼未動。

    「這兒。」潘急道走到一張長桌前。

    夏取憐走向前,問:「我可以翻開這張白布嗎?」

    「請。」

    她翻開白布,瞧見一張黑中發紫的臉,臉形已經浮腫,完全看不出他和潘急道的相似之處。

    「真搞不懂你,仵作都已經說了我爹是死於砒霜之毒,而你的珠寶匣裡你自個兒也確認有砒霜造成的痕跡,如今再看我爹的屍身,你到底是想證明什麼?」潘急道雙手環胸,看向他處。

    「仵作可有說,老爺身上的毒是長時間服用砒霜,還是一次性?」她問著,俯近屍體嘴邊像是在嗅聞什麼。

    潘急道懶懶回眸,瞧見她的動作,一把將她扯起。「你在做什麼?」

    「你幹什麼?我是在聞味道。」她微惱地甩開他,不喜被人打斷「工作」。

    「味道?」都放了好幾天的遺體還能有什麼味道?

    「一種服用過砒霜會遺留的味道,可味道是有,卻淡得讓我覺得不尋常。」

    「何時你也懂得這麼多?」一個舞孃竟也能充當仵作?

    自動忽略他的嘲諷,夏取憐認真地開始抽絲剝繭。「大人該知道,砒霜要致人於死,也要一定的劑量,而難道這兒沒有管制砒霜的買賣嗎?」

    「砒霜是毒亦是藥,自然有管制,一次買賣頂多一錢。」

    「那麼一錢的劑量毒得死人嗎?」她可不認為古代的砒霜成分有多純。

    「難道就不會分批買?」他好笑道。

    「分批買一次下藥?」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不耐道。

    「大人,如果我要分很多批去買砒霜,那麼我的珠寶匣內就不會有只有一小處的暈黑。」唉,他只有那張臉和Boss相似,腦袋一點都不靈光。

    「也許你一開始並非藏在珠寶匣裡。」

    「好,就算如此,但如果我是一次下藥,那麼殘留在老爺嘴裡的味道,就不應該那麼淡,而是要再更濃一點的大蒜味或金屬味。」她選修過法醫方面的課程,這是在某堂課中聽到的知識。

    「我們就非得站在這裡討論這種話題?」他不耐地擰起濃眉,順手抓起白布將遺體蓋上。「難道你不知道死者為大的道理嗎?」

    夏取憐本想再找一些中毒後的特徵,但白布已蓋上,她要是再堅持下去,確實對死者太不敬。

    看他大步離開,她正要提裙跟上,眼角餘光卻瞥見潘老爺露在白布外的手,而指甲……

    「十九娘!」

    外頭傳來他的吼聲,夏取憐低聲對著屍體道:「潘老爺,我一定會為你找出兇手,也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夠安詳。」

    話落,才疾步走到外頭,就見他和一個身穿官袍的男人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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