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糟糕的告白嚴重困擾離尉簡單的神經組織構造,偏偏身體構造方面也在不斷抗議。周揚後來又狠狠地要了他幾次,一次比一次狠,基於離尉對周揚的基本瞭解,他已經不打算弄明白周揚為什麼又發火。
發洩後的器官不曾離開身體深處,離尉難受地在黑暗中蹙眉。周揚的雙臂把他錮得死緊,幾乎勒疼了肋骨,更不用提下體的酸痛。
微微掙扎著動了動,耳邊一直平緩穩定的呼吸聲驟然停止。
「要洗嗎?」睜開眼就立即清醒過來的男人邪氣地笑了。
離尉悶哼一聲,難堪地挪動了一下。半軟的器官剛剛抽離身體一點,立即被有力的手扯著腰身按了回去。
「啊!」下身一陣粘糊的擴張性刺痛。
連接的地方比剛才貼得更緊。
「要不要洗?」略微帶了點不耐煩的聲音。
混蛋!離尉咬著牙。去他該死的失憶戀人論,他要真是周揚的前任情人那可真比什麼都倒霉。有你這麼對待情人的嗎,雖然他拿槍對著你,順便扣下扳機,外加幾次逃跑的行動中企圖擰斷你的脖子或者踢爛你的小弟弟……
「自己找罪受。」沉默中,周揚的耐心已經告罄,大手警告似的撫在現在多少覺得太過纖細的腰上,閉上眼睛:「別亂動,你還有精力的話,我可以再來幾次。」
這話讓離尉噤若寒蟬,微微抖了一抖。被男人強暴已經夠丟臉了,如果被強暴得暈倒過去,那等於丟盡祖宗八輩子的臉。
沒有辦法改變目前身體的處境,只好悶不作聲在漆黑中茫然睜著發亮的眼睛,整理一下頭腦內部的混亂。
誰在說謊?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在理性分析下洛辛的漏洞的確比周揚多。
呸,打死他也不相信周揚說的都是實話,假如離尉真是他的老情人,八成也是被囚禁著虐待的那種。當年周揚也是用薇薇威脅離尉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按周揚的話說,這是一個無聊的遊戲,去他的狗屁遊戲!
嗯嗯,目前為止可以肯定的只有三點。洛辛不是好東西;周揚不是好東西;嗯,離尉自己是……一顆遊戲的棋子、一個被人耍得團團轉的笨蛋、一個連累妹妹當人質的哥哥……呸,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身體發疼的原因,令離尉思索過程中髒話不斷。也難怪,被人這麼折騰,尤其是被周揚這樣的變態折騰,誰的脾氣都會有點不大好。能不能假裝乖乖馴服幾天,等周揚以為自己對他有意時來個出其不意的反攻,一刀子切了這個喪心病狂的變態?
唯一顯得有點光明的前途讓離尉略微高興了點,優美的薄唇邊隱隱泛起漣漪,笑意未曾到達臉上,忽然被愕然和惱怒替代。
手臂上輕微的一點點刺痛傳來,是熟悉的扎針感覺。
「你……」
「怎麼就學不會放鬆呢?又不肯睡,這裡緊緊的,夾得我又差點想多來兩次。」周揚打個哈欠,把空空的針筒隨手擱到旁邊的床頭櫃上,再次摟緊離尉:「給你打一針,好好給我睡覺。」
周揚!我遲早剁了你!止不住的疲憊感湧進怒火彭湃的離尉體內。
「對了,別亂動,電流控制開著。」
傳進耳中的聲音越飄越遠,像坐在小船上輕輕晃動般,離尉緩緩閉上雙眼。
周揚我要殺了你……
***
應該多謝周揚那一針,離尉好不容易睡了個沉沉的覺。醒來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水聲,他朦朧地半睜著眼睛,好長一段時間看不清任何東西。
霧氣把超級豪華的浴室蒸得縹緲如若仙景,同時也阻擋了離尉的視線。
視線定格在因為中間隔著霧氣而圖案變的有點晃動的天花許久,離尉剛剛從沉睡中尚未清醒的頭腦才作出反映,嗯,是浴室。
渾身都覺得舒坦,起碼在最近的日子,也就是被周揚逮住的這段日子裡,他還沒有怎樣享受過這樣的超級待遇。
這間周揚專用的浴室他來過,不過無緣享受漂亮的浴缸和溫暖的熱水澡,他記得的只有周揚如何把他按在地板上狠狠的蹂躪了一個上午。假如他曾經用過這個浴缸的話,那時他也應該正在昏迷中。
「知道鴨子嗎?鴨子就是嘴硬。」
聽見身後帶著不滿的低沉嗓音,注意力轉移到背部緊靠著的結實胸肌,才醒悟過來自己目前的方位,與其說在浴缸裡,不如說正躺在某個男人的身上。
感覺身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離尉悶悶地發出一聲聽不出含義的聲音。
周揚從後面抱住他,心情甚好地微笑著:「我親自幫你清洗了,怎麼謝我?」
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水溫過熱,離尉紅著臉,他扭頭,剛好碰上周揚的唇,被周揚毫不客氣地吻住。
「唔……」表達抗議的聲音聽起來竟然低婉動人,身體虛弱,手無武器,離尉在周揚的長時間狼吻下唯一能爭取的就是盡量多的呼吸的餘地。
「薇薇知道你回來,這個秘密就保不住了。真掃興,本來打算陪你多玩幾天遊戲,」周揚好心腸地讓他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看著因為微張的唇,貪婪地又蓋上去,邊吮吸裡面的津液邊說:「他們得了消息會立即跑回來,混帳,虧我花了這麼多心思隱瞞。」
他們?離尉暫時缺乏時間分析剛剛得到的情報,不能指望缺氧嚴重的大腦能有多好的工作效率。他勉強推開周揚,難過地喘著粗氣。強吻也就算了,居然同時用手指插進那個地方,他惱怒地瞪著周揚。
周揚不以為然地聳肩,邪魅地露出潔白牙齒笑笑:「不清洗,會生病。」出乎離尉意料,非常有風度地收回了侵犯的手。
離尉愕然了一小會,周揚不正經的表情下藏著不為人知的認真。那種溫柔的轉注的眼神和平日的陰騭暴力截然不同,令他人的心臟彷彿遭受強烈撞擊一樣。
離尉情況更為不妙,在近距離受到了重重一擊,心臟似乎停頓下來。霧氣的作用明顯不足,他能感覺周揚火辣辣的氣息,熟悉而充滿安全感的男人味近在咫尺。
就在他為突如其來的鮮明感覺心驚肉跳時,一陣旋風撞開了門。
「周大哥,你怎麼擅自把哥帶去洗鴛鴦浴了?他可是病人哦,不可以趁他昏迷的時候欺負他。」薇薇叫嚷著大大咧咧走到浴缸邊,才看清楚浴缸裡的情形,愕然閉上嘴巴,半天才驚喜地問:「哥醒了嗎?啊啊!周大哥你太過分了,哥醒了也不告訴我。」
不顧離尉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穿著漂亮的新洋裝就撲到浴缸裡,一把抱住離尉濕漉漉的脖子。
「哥!你醒了!你是不是騙我的,死沒有良心,扔下可憐的妹妹,我要咬死你。」
「啊!」離尉驀然叫了起來。
脖子上果然多了一個整齊的牙印。
周揚從浴缸裡跳起來,一把擰起薇薇的後領:「誰讓你隨便闖進的?壞了我的好事。」他舉手。
離尉暴喝:「別打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爬出浴缸,一動彈,下體酸痛得幾乎讓他失聲慘叫,撲通摔回浴缸滿滿的暖水裡。
周揚手剛剛觸到門把,愕了一秒明白過來,用看笨蛋的眼神看向浴缸。
他拎在手裡的薇薇頓時神氣起來:「哼,哥回來了,周大哥你不能欺負我呢,以後要是我……」尚未說完,被周揚打開門扔了出去。
關上門,離尉剛剛從水裡冒出頭,帥氣的臉因為痛而皺成一團。
浴缸裡的臉,對上站在浴缸外居高臨下欣賞美景的臉。
離尉臉又紅了,不過現在不是臉紅的時候,他問:「你對我打了什麼藥?」
「你說昨晚的鎮定劑?」
「不,剛才我睡醒前,浴缸裡。」
「沒有。」
「是春藥吧?」
男人揚起眉:「我對你用藥,用不著瞞你。」
也不指望你承認。離尉放棄追究,靠回浴缸最遠離周揚的地方,難道是以色列新研製的違禁藥物?到現在還思維紊亂心臟猛跳。周揚那個眼神,威力夠猛的……
啪啪!
周揚冷眼看著,浴缸裡的獵物舉手,自己給了自己兩個小小的清脆的耳光。搞什麼?帶著怒意跨下浴缸,把離尉的手腕握住緊緊一收,聽見清晰的骨骼碰撞聲。
「嗯……」離尉痛得臉色蒼白。
「這身體是我的,不許你亂來。」狠狠咬了一下軟綿綿的耳垂作為警告,周揚想起正事,歎了一聲,換了種口氣說:「要是他們回來了,肯定不會放過你。你什麼都沒記起來,別亂說話、別亂動、一切聽我指揮。你也不想回來的時候看見薇薇出什麼事吧?」
接到離尉倔強的眼神,周揚嘿嘿笑起來,凝視著他,溫柔地親親他的額頭:「要你不是離尉,就你現在這破脾氣,我早整死你一百次。」
好不容易洗完澡,被周揚抱著回寢室。
周揚堅持以行動不便的借口,親自幫離尉換上襯衣和西服。粗糙的手掌在赤露的肌膚上游曳,離尉一直擔心周揚會趁機幹點罔顧道德的事,不過周揚倒一直很規矩,仔細地幫他穿上高檔的內褲、襯衣、西褲、西服,連襪子也親自幫他穿好,最後繫上領帶。
打扮後的離尉帥氣不凡,雖然略微纖弱了點,在衣裝的襯托下反而更有貴家子弟文雅的風範。
離尉一直在屏息觀察周揚的一舉一動,尋找有利的攻擊時機,可惜的時,周揚沒有給他任何一個哪怕是微小的可以不規矩的機會。
沒辦法,離尉也只好很規矩地讓周揚這個從不理會他人拒絕的男人幫他穿戴。
最後的領帶繫上,離尉鬆了一口氣。
敲門聲想起,有保鏢在門外說:「周先生,你說的幾個人在大廳等了十五分鐘,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知道了。」
周揚轉頭,對離尉打眼色。離尉站起來,卻肩膀猛然一沉,被周揚按了回去。他愕然抬頭,看見周揚眼裡又不知道從哪竄起的怒火。
「你這只愛磨爪子的貓。」周揚磨著牙,輕輕翻手,從離尉右邊西裝袖口裡面掏出閃著冷光的針頭。這針頭,本來放在床頭櫃上,是周揚昨晚用完後忘記丟棄的。
針頭被狠狠扔進垃圾桶。
「九流的身手在一流高手面前賣弄,你能瞞過我?」
離尉依然用炯炯有神的眼睛倔強地反瞪,不過幾秒後他就想起了他必須妥協的原因薇薇。他別過臉,受到周揚威嚴的壓力,被迫解釋了一句:「不過是個針頭。」算不上解釋的解釋。
周揚冷冷哼了一聲。冷哼後,他像發動攻擊的猛獸一樣撲了上去。
「住手!」
最佳狀態下的離尉比不過周揚,渾身酸軟的離尉更比不過周揚。西褲立即被拉到膝蓋上,連內褲也被扯了下來。離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如果可以認錯,他真打算認錯了,不過周揚不是認錯就會原諒人的脾氣,離尉只好拚命地蹬腳。
因為要出去見人,四肢的電擊禁錮皮套都脫掉了,不然離尉慘了。
掙扎只是象徵性地進行了一會,門外又想起保鏢著急的聲音:「周先生,那些客人……開始鼓噪了,我們有點應付不了。」
周揚正剛剛把離尉制住,不知從哪掏出的手銬把他雙手背銬起來,語氣從容地說:「知道了,告訴他們,五分鐘內我們下來。」手上毫不停頓,將離尉面朝下壓在軟軟的床墊內,蠻橫地抬高離尉已經沒有掩蓋物的窄臀。
這樣的姿勢和做愛無異,離尉稍微有點驚慌。他昨晚受夠了周揚的蹂躪,難道大清早又要繼續?周揚的慾望,一旦發起來沒完沒了,不到發洩儘是不會收兵的。
越掙扎周揚在身後的壓制就越大。一個冰涼的東西觸碰到身後的入口,離尉凍得微微震了震。
入口被冰冷的圓柱型東西擴張著,刺痛瞬間延續到全身。
「混蛋!」離尉羞恥地大罵。
周揚我要殺了你!
玩具並不算粗大,不至於把離尉弄傷,但對於離尉受了不少折磨的狹長信道來說已經夠受了。周揚放好了東西,幫離尉把內褲拉上,西褲拉上,體貼地拉上拉鏈,陰沉沉地說:「虧你只拿了沒多大威脅力的針頭。要你拿的是刀子,我一口氣給你放三個進去。」
離尉猶在蹙眉扭動難受的身體。如果有刀子的話,他當然會選刀子。
「這是遙控的。」周揚拿著遙控器在離尉眼前一晃:「電控,想幹糊塗事的時候好好想一想那裡被電流通過的滋味。」唇邊勾起的殘忍微笑讓離尉心裡猛然發寒。
「拿出來,我聽你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薇薇在他手裡,離尉實在沒有必要再冒充英雄。自從知道洛辛的面目後,離尉早沒有什麼為組織繼續效命的覺悟了。到底只經受過一年的特殊訓練,感情可能還不夠深厚。
周揚把他從床上扯起來:「拿出來?我還在火頭上呢。你想這個放你身上還是放薇薇身上?」
離尉閉上嘴。時刻拿薇薇做這種齷齪的威脅,虧薇薇一口一個周大哥。
站起來,忍著雙腿間的強烈不適,跟隨周揚下樓。
出了客廳,離尉愣在門口。被周揚整治得一絲不苟,從來沒有人敢大聲說話的總部此刻人聲鼎沸,煙霧渺燎。
一地果皮,滿地花生殼,把貴重的真皮沙發燙出十幾個洞的無處不在的煙頭不說,光是橫七豎八在沙發上用極不文明的姿勢或躺或坐的人就夠看頭了。
十六個人,至少十二個赤露著上身,露出精練的肌肉和一身可怕的疤痕。其餘四個還算比較有禮貌的穿著上衣的,有三個臉上掛過嚴重的傷,兩個似乎是刀砍的,剩下一個不知道受過什麼傷,仔細一看,倒像被狗咬過鼻子般的難看。
剩下的一個倒沒有傷,穿著也不錯,白色的高級西服,長相斯文,可他現在正一臉嚴肅的緊緊注視著的,是客廳中超大的背投裡正播放的日本A片。
眾人顯然早就不耐煩了,七手八腳剝著傭人們送上來的新鮮水果,一邊往嘴巴裡塞一邊罵:「搞什麼,他娘的,這麼久還不出來。」
「要不是想著要斯文點,現在就給他砸了這破地方。」
斯文的白色西裝點頭說:「說是總部,也太舊了點。這個專輯,日本已經出到第五張碟,這裡只有第二集,不過輪到女主角,倒是第四集的那個漂亮點。」
眾人紛紛點頭,大聲議論起日本最近A片的發展潮流,客廳中更加烏煙瘴氣。
離尉正發楞,身邊的周揚咳嗽兩聲,清清嗓子:「大家久等了。」
立即,全大廳的視線全朝離尉身上射去。被十六個如狼似虎,滿面橫肉的人盯上,離尉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經驗,頓時感覺好像被人剝光了衣服視奸般的難受。
還未說話,十六條大漢已經一躍而起,將離尉團團圍起來,緩緩逼近,然後整齊一致向離尉鞠了個九十度躬:「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