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偽兄妹戀,別後重逢,再續前緣 >> 不能說的,秘密作者:貓朵 | 收藏本站
不能說的,秘密 page 11 作者:貓朵
    看著母親扭曲的面容,余青凡心在底歎口氣。「媽,爸都已經走了,你又何必念著那些事?只是讓自己心煩而已。」

    「你以為我喜歡嗎?要不是每天見到余沛以的臉,我也不會老想著自己是被外頭的狐狸精給搶去丈夫的!」

    眉峰聚攏,他看著母親問:「所以,媽,你在報復嗎?大人的事情,為什麼要牽連到我們這些孩子身上?」

    劉可秀回視兒子,思量片刻後,才問:「青凡,你今天是怎麼了?感覺你似乎很不滿意我這個媽媽……」

    「不是不滿意。算起來她也是爸爸的孩子,為什麼不待她好一點?就算她有能力負擔自己的學費,也沒必要把家裡的事情都賴給她做。」不知怎地,方才余沛以那佈滿委屈神色的臉容,讓他心發軟,總覺得他該為她爭取些什麼。

    劉可秀微挑眉,諷笑幾聲,「她也算你爸的孩子?明明就是個父不詳的孩子,還要巴著『余』這個姓,非要把自己變成『余』家人不可,想來就覺得好笑。」語音尖銳高揚,擺明了要說給廚房裡的人聽。

    余青凡不是不懂母親突然加大音量的用意,畢竟當了她十多年的兒子。

    那雙深邃的瞳眸靜靜移往廚房門口,見到裡頭走動的秀影后,又將目光調回來,他將劉可秀手裡的樂譜全抱了過來。「媽,這個話題聊了不開心,不談它吧。晚飯前,我想再去練一下琴。」

    靜了幾秒後,他突然張臂攬住劉可秀,「媽,你很偉大,真的。但請你凡事往好的方面去想,這樣日子才會過得快樂。甚至如果你有遇到不錯的對象,我可是很樂意見你尋到第二春。」他在那張有些風霜的面頰上印上一吻。「我先去廚房倒杯水喝,再去琴房練琴。」說完,他走入廚房。

    鍋裡的水滾開,余沛以將一整只處理好的雞放入鍋中。要燉湯的肉類,都要先有這麼一道燙去血水的程序。

    洗淨雙手,關上水龍頭的同時,她聽見了廚房外頭的談話。

    大媽不喜歡她,這是她早就知曉的,只是那樣傷人的話竄入耳膜,還是把她震得疼痛難當。當然,她心底比誰都清楚,大媽那些話是刻意讓她聽見的。

    而他呢?那個不過長她幾個月的哥哥呢?他向大媽探問她的事情有何用意?

    昨夜誤闖他房間,一開始以為他會趕她出去,卻意外於他留下她的舉動,甚至後來他們竟然躺在同一張床上。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在他床上睡著了,這是相當難得的事,除了她有認床的毛病之外,她也相當怕黑。

    她真的怕黑,尤其足下雨的時候。通常遇上這種情況,她會不安、會沒辦法睡覺,但在他房裡、在他床上,她卻睡著了,還一覺到天明。

    早晨醒來時,雙眼一張就發現自己被擁在懷裡,抬眼一看才發現是他,但她真正訝異的是自己的雙手竟是一隻擱在他赤裸的胸前,另一隻環在他腰上。

    愕然中,她想到的是快速逃離,卻在移動被他勾住的小腿時,將他擾醒了。

    那雙好看的黑目從迷濛轉為深幽,她在他瞳底找到與她一般相似的愕然,然後在他出聲前,她慌亂地從他懷中掙開來,迅速跳下床,離開他房間。

    早上的情況有些尷尬,所以方才在廚房外頭見到他時,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好迴避他的目光……輕歎了一聲,他畢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她能迴避多久?

    啵啵啵啵啵——鍋裡的熱水再度滾開,她熄掉火,撈起雞擺入裝有中藥材的湯鍋裡。拿了塊抹布捏住那只川燙用的鍋子的鍋耳,兩手勉力一提,把鍋子裡的血水倒進流理台旁的水槽。

    許是鍋子太重,又或許是鍋子的溫度太高,她其實也不頂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時,鍋子突然滑落,鍋內的熱水翻濺,有些落在她來不及反應的左手上頭。

    盯著浮著一層油亮水光的左手,余沛以怔怔然,直到一隻大掌探了過來,抓著她的左手到水龍頭底下時,她才眨了下眼睫。

    「你發什麼呆?不痛嗎?怎麼不趕緊沖冷水?」余青凡打開水龍頭,讓水流衝著她已泛紅的左手。

    原本他是進來倒杯水喝再去練琴,怎麼知道被他撞見她看著鍋子發呆的模樣。那模樣其實很有趣,他就這麼靜靜地一直看著,然後見她熄火、撈出被熱水燙成米白色的雞……瞬間,鍋子落下,他看見熱水往上甩出,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想也不多想,把手中的樂譜往旁一放後,迅速走到她身側,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水龍頭底不放。

    「……不痛。」頓了一會兒,余沛以才訥訥開口。

    「剛燙到是不覺得痛,如果不沖水,接下來你就知道會有多痛。」將水龍頭扭到最大,強大的水流直衝而下,他盯著那一大片紅,低嗓輕起,「怎麼不小心一點?」

    「大概是……是一時手滑沒抓穩鍋子吧。」他煦暖的氣息在她身側蕩漾著,若有似無地圍繞著她,她有些不適應。但也不能否認,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還有……他說話的語調好溫柔好溫柔,就像他的琴聲一樣。

    「你確定是手滑嗎?」余青凡輕笑了聲,「不是因為發呆?」

    「啊?」她揚起長睫,偏臉看著他,對上了他含笑的雙眼。

    「我剛剛在你身後站了一會兒,不小心看到你神遊的模樣。」他眼瞳邃亮,閃爍著別有深意的輝芒,顯得很神俊。

    早上醒來在自己的床上見到她,初時是很意外的,但記憶回籠後,他想她該是不小心睡著。

    她那一臉心虛忙著跳下他的床的模樣,現在想來還是很有趣。很難想像她這樣看來柔柔弱弱的女孩,會有那種鮮活生動的表情,雖和她的氣質不搭,卻也是可愛得讓他印象深刻。

    最讓他在意的,是向來怕人吵的他,居然可以讓一個他完全不瞭解的人與他同床共枕還一覺到天亮,這是未曾有過的事。他是那種對方翻個身,都能擾醒他的人,但她睡在他身邊卻有辦法不驚擾到他。

    很新鮮,這個女孩從昨夜到現在給他的感覺就是很新鮮。

    「……我、我只是在想一些事。」被熱水燙傷前,她想到的是他,而他那時已在她身後……這樣的巧合讓余沛以雙頰莫名浮染上霞紅。

    「下次小心一點。來,手就放在水龍頭底下不要移動。」放開她的手,他走到冰箱前。

    拉開門,他找出一盒冰塊,倒出後,隨意從架上拉了條乾淨的抹布包裹住所有的冰塊,然後走回她身側,將那包冰塊覆在她燙到的手背。

    「家裡的醫藥箱放在哪?」一掌輕抬她的手,另一掌翻動著那包冰塊,就怕那片紅膚最後沒燙傷,反倒成了凍傷。

    「客廳,不過沒有擦燙傷用的藥。」睇著他細心的動作,她左胸突地猛跳了下,莫名的情緒在胸口翻騰著。

    心口那份不明就裡的波動將她的呼吸和心緒微微擾亂,垂下眼,她刻意不去看他溫柔中帶著關心的舉止,淡聲說:「不要緊了,沒什麼痛的感覺,應該可以不用上藥。」

    「不痛不代表沒事。」看著她輕垂的長睫,他交代著,「冰塊拿好,在這裡等我一下。」他走出廚房。

    余青凡再度走回廚房時,手中多了瓶藥膏,才走到她身側,拿下她手背上的冰塊,欲將藥膏塗抹在那片紅膚上頭時,劉可秀尖銳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看到青凡翻醫藥箱,我還以為他是哪裡受了傷,沒想到是來幫你上藥,啊?」她雙臂交抱在胸前,語氣刻薄,「叫你提早回家做個飯而已,怎麼,不甘願呀?不想做就講嘛,犯得著演這出受傷戲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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