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在午餐時刻消失,姍姍頓時成了孤家寡人,公司裡當然不會錯過這重大的緋聞,一堆蜚短流長的傳聞紛紛出籠,不外乎花心的董事長目標換人,姍姍被打人冷宮,到底誰是董事長下一任欽點的幸運兒等等。」她不痛不癢地陳述著。
「我的花心之名就是在謠言四起的時候建立的,我已經見怪不怪,只是你要學會當智者,千萬不要被不實的謠言所左右。」魯洛宇喝了口檸檬汁,將沈七喜帶人懷裡。
「你似乎在宣示什麼?」她聰明地挑眉問,並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以為你早就有了認知了,幸運兒?」回到公司後,誠如沈七喜所言,她對仇煒鵬只是一時迷戀,那暗戀的感覺早已遠離,只剩單純的友誼;然而這卻不代表她會愛上乳酪,多年來她一直很介意綽號以及頭髮的事情,在她心中乳酪大不了就是她出氣的對象罷了,若要她愛上他,或許比起仇煒鵬和康芸更難搞。
「我警告你,我不要當茶餘飯後的女主角,你這麼風流倜儻,還怕找不到那個女主角嗎?」她不屑地冷哼。
他手一緊,佔有似的摟住她。
「你低估我了,我承認有很多女人等著我青睞,偏偏我只相中一個,近來她們是沒希望得到和我約會的機會了。」他惋惜地道。
「近來?」沈七喜不自覺地提高八度音,她就知道自己不過是他消遣的對象之一,而且很快會成為「過客」。
她跳離他的懷抱,「乳酪,你的私生活我一向不予置評,而且我絕對不會參與。所謂多行花心必自斃,你自求多福吧!哼,有人按門鈴了,我暫且饒過你。」沈七喜以施恩的姿態離開書房。
魯洛宇搖頭輕歎:「這算不算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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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喜一開門,腦袋足足有三秒鐘的空白。真的,絕對不能做壞事,否則一定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爸,媽咪,你們怎麼來了?」沈七喜希望自己的聲音不算太害怕。
「我們不能來看看女兒嗎?」沈氏夫婦不請自進,沈父直打量女兒住的房子會是什麼德行,看完了還算滿意,和沈母同坐下來。
沈七喜用力地甩上門,大聲地叫:「爸,媽咪,開了那麼久的車一定累了,你們坐一會兒,我去倒杯水給你們。」沈七喜眼看就要往二樓去。
「倒杯水也要到二樓?」沈父嚴肅地開口。
「噢,對。」沈七喜暗自叫糟,希望乳酪能聽到她的聲音趕快就地掩蔽。
「爸,媽咪,我去倒水了。」她又笑嘻嘻地大喊。
「伯父,伯母,這麼巧,你們也來看七喜?」魯洛宇大方地站到沈氏夫婦面前。
沈父殺人的眼光投向若無其事的魯洛宇,但立刻壓抑胸中的惱怒。
「一起坐。」沈父道。
魯洛宇挑高眉依言入座,直覺事情彷彿不簡單,倘若沈伯父在見到他的第一眼立刻大罵或質問,那麼他絕對有法子應付,可是沈伯父眼底的火團及沉著的應對,在在顯示他們今天遠道而來,必定有重要的事情。
「乳酪!」沈七喜差點沒昏倒,難道她剛才叫得不夠大聲?她連忙轉向爸和媽,但是爸爸出乎意料的冷靜,莫非乳酪已找到借口說服了爸媽?
「小喜,過來。」沈父下令了,沈七喜感覺那是風雨欲來的寧靜,她也坐下來並刻意遠離乳酪。
「爸,媽咪,乳酪他——」
「洛宇,你說!」沈父太明瞭女兒了,他不指望女兒會說真話。
「伯父,伯母,請你們先別生氣,這棟房子是我的沒錯,七喜也確實住在這裡,而我……」他氣定神閒地望向一臉緊張的七喜,「從七喜住進來後,我就一直住在公司附設的休息室。是我爸媽告訴伯父、伯母的吧?」
沈父聽完,眼底的怒火小了幾分。「的確是你爸媽說的,否則我們一點也不知道小喜給我們的住址和你的住址一模一樣。小喜,你懂不懂得避嫌?就算洛宇和你不住同一個屋簷之下,有時候還是會遭非議的。」
沈七喜阿彌陀佛過了,聲音也不再發抖:「爸,我才不怕別人說什麼呢!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謠言止於智者。」
沈父對女兒的個性不禁擰起眉來。
「洛宇,女孩子家的清白比任何事都重要,她住進你的地方兩個月了,我相信你們的清白,但是街頭巷尾有誰會信?尤其你還經常往這裡跑,對吧?」
「對。」魯洛宇點頭。
「所以,我們小喜恐怕會有嫁不出去之虞。」一直沉默的沈母終於開口,而且一出聲此行的目的便已呼之欲出。
「媽咪,現代人不興您和爸那個時代的那一套了,我的婚事用不著你們擔心。」
魯洛宇嗅到了兩位老人家來此的目的了。
「今天伯父、伯母是否也是帶著我爸媽的希望而來的呢?」
沈父難得泛出一抹微笑,魯洛宇的確聰明。
「洛宇,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就單刀直入說個明白。你願意娶小喜為妻嗎?」
「什麼?」沈七喜驚跳起來,下巴差點掉下來,「爸,你竟然是來威脅乳酪娶我,不,是逼我下嫁乳酪?」她是愛上乳酪了,也有那麼點願意當他的妻子,但是她不要當一兩年便因無愛而離婚的下堂婦,起碼要乳酪眼底只剩下一個她的時候,她才能嫁給他呀!
「我沒有在問你,你閉嘴!」沈父繼而轉向魯洛宇。
沈七喜逼近乳酪,「我們是同一陣線的,我們要一起抗爭到底。」
「我願意。」魯洛宇無比認真地道。
「你說什麼?」
「我願意娶你為妻,不介意你一輩子不能進廚房。」
他笑嘻嘻地道。
沈父突然大笑:「太好了,這趟總算沒有白走,你爸媽甚至開始叫人看黃道吉日了。」
「我們小喜的脾氣你要多擔待,她的火氣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沈母慈祥地為女兒說話。
「等等,我還沒答應呢!」沈七喜抗議。
「伯父、伯母,我們這麼做的確太不民主了,我們應該尊重民意,聽聽七喜的意見。」魯洛宇正義地站出來。
「乳酪,還是你比較好,我——」沈七喜尚未發表言論,魯洛宇又有話要說了。
「我們來表決,這個方式最民主了!」
沈七喜當下瞠目結舌,而她的終身大事就在三對一之下定案,永無翻案之日。
「既然大家都通過,小喜,去收拾行李回家。」沈父道。
「爸,我的婚姻大事就這麼兒戲地被決定了,您又在此時叫我回家,我的工作怎麼辦?我不答應。」沈七喜再也沒遇到這麼離譜的事了。
「就算你們已經是未婚夫妻,我們也不容許你再住下去。」沈父沉聲道。
「七喜,我幫你。」魯洛宇拉著她進她臥房裡。
「乳酪,你鬧夠了沒?我爸媽的老古板思想你又不是第一天見識到,不需要為那可笑的責任娶我。我一點也不期待這樣結合的婚姻,沒有愛當基礎,只有不斷的爭吵。我要的是能長長久久相守一生,而不是一時的責任感。」她痛恨他草率的決定。
「我也是,所以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他自信滿滿地笑著。
「你太自負了。」沈七喜的大女人主義碰上他的大男人主義,誰也不相讓。
「我想老爸、老媽會找一個最近的黃道吉日,訂婚結婚說不定就在同一天呢!你要有當新娘子的心理準備了。」魯洛宇幸災樂禍的樣子又激怒了她,彷彿事不關己似的。
「如果這麼容易讓你娶到手,我就不叫沈七喜。」除非他能證明對她的心從此忠貞不貳。
「這頭短髮短期內可能沒辦法留長了。」他突然溫柔地揉著她的紅髮,嗅著她獨樹一格的髮香,「對不起。」他吻了吻她的發,一把將她摟人懷裡。
沈七喜就知道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心口那股憤怒在他柔情的攻勢下變得慌亂無措,只能貼著他的胸口深呼吸。
但他在道哪門子的歉?為了和老爸一起設計她,把她推入婚姻的牢籠裡道歉嗎?
「我一直不承認當時有錯,因為短髮真的很適合你,所以我很自以為是地幫你決定了。直到初三畢業典禮那天,許多男同學很三八地談起畢業告白,也聊到女孩子把頭髮視為第二生命,他們說只要拿到喜歡的女生的頭髮,就表示那女生認同了男生,在那時候我才真正體悟到你的傷心。我希望誠心誠意地向你道歉後再告訴你,短髮真的很適合活力四射的你,所以我去了你的教室,沒想到卻又害你破相。我現在說『對不起』再說『謝謝』好像太晚了,你會接受嗎?」魯洛宇溫聲柔語。
沈七喜第一次很主動地抱緊了他,這些話在他心中藏了很久了吧!
「比起你不告訴我搬家的事,這些事顯得太芝麻綠豆了。」她對那天聽到乳酪搬走時的反應漸漸有了印象,不是大喊萬歲,也不是在意他沒留下來讓她鞭打,她好像是躲在房裡一整天,連謝師宴也不去了,她反常的行為還讓爸媽擔心個半死。
魯洛宇淺淺笑起,原來這、r頭只吃軟不吃硬,偏偏他老是喜歡和她作對唱反調,難怪她對他也不假辭色。
「謝謝你赦免了我年少輕狂、不可原諒的行為,過去的恩恩怨怨就此雲淡風清、不留痕跡。」
「好……不好!」她用力地仰起頭來,撞得他牙齒差點咬掉舌頭。
「七喜,別對你未來的老公那麼粗魯,難道你不心疼?」他搓著下顎。
「我們還有一筆爛賬未結,說什麼一筆勾銷還太早,現代的女性同胞豈能再像古代閨女一樣任人擺佈,不問自己的意願就草率定下終身?這種違反人權的事情我辦不到,你想娶我就戒掉你那風流的本事,再去補習什麼叫烈男不娶二女、一心只能一用,等到你條件皆齊,或許我會考慮嫁給你。」她任性地抓著行李往外走。
魯洛宇愣了半晌,她話中之意是不反對嫁給他,只是不希望自主權被剝奪才會抗議婚事噦?噢,他早該把她喜歡掌控大權的個性計算進去才對,呼!差點弄巧成拙。
但是話又說回來,七喜對他還不夠滿意,竟叫他去補習?他記得他已經向她表明愛意,反而是她遲遲不說她對他的感情究竟如何,該惡補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七喜。」當他趕到樓下,客廳空空蕩蕩的,沒半個人了。
也好,他們之間老是缺乏相思調味料,倘若七喜真的愛上他,她一定會懂得何謂相思了。
公司又要再應徵一名秘書了,只是沒有七喜,他會很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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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喜不文雅卻很有個性地坐在窗台上,吸一口現搾檸檬汁,壓抑不住滿腔怒火地把吸管咬得扁扁;她喜歡簡便又迅速的白開水或咖啡,大概因為搾果汁也歸類於庖廚之故,但是自她回到家裡,一天起碼要搾上一杯檸檬汁喝喝才過癮,這算不算喝檸檬思乳酪呢?
這個死沒良心的,一通電話也沒打,信也不見一封,當什麼未婚夫嘛!虧她心想如果他誠心懺悔並勤加追求,她就打算放他一馬,當這次的婚事你情我願,一切交給爸媽和魯伯父、伯母去打理。不過,乳酪卻將她視為有無皆可,這口氣怎麼能忍下去?
愈想愈氣憤,他不在意她的存在,她又何必苦苦思念?
倘若他現在打了一通電話對她甜言蜜語,他也休想會得到原諒!
「小喜,你的電話!」沈母的聲音。
「乳酪?」她氣憤的眸子倏然一亮,跳了下來,像青澀的少女整理著儀容和五官,就希望用最佳的狀態去面對。
「小喜,電話!」沈母的聲音又催起。
沈七喜突然為自己的緊張感到好笑,是電話又不是要見面,她到底在幹什麼啊?
清清喉嚨,她用最甜美的聲音發出一聲:「喂。」
「小喜,幾天不見,你的聲音變得好令人遐想,你是小喜嗎?」
她的一張笑臉霍地垮下,像吊了幾斤豬肉似的。
「我是小喜,你是誰?」口氣一下子有天壤之別。
「我是姍姍,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打這通電話真教我尷尬。」
七喜歎口氣,「對不起,你找我有事嗎?」
「自從你走了以後,我就一直悶著,悶得我心頭又酸又煩,好多八卦的新聞無處倒,小喜,真希望你能回來。」
徐姍姍懇切的語氣令她哭笑不得,原來她不過是徐姍姍忠實的聽眾和八卦垃圾場。但是她現在真的無心去虛應徐姍姍對她的重視。
「姍姍,我不可能回去,你的交友廣闊,不差我一個,再找一個與你合得來能一起聊天的同事是很簡單的。」
「說得也是。小喜,你不要對公司的事情漠不關心嘛!最起碼也要對你無疾而終卻依然擱在心頭的戀情表達一點關心,仇總經理最近做了一件令大家噴飯的事情喔!」徐姍姍等著沈七喜發出高度感興趣之聲,卻等不到,只好繼續再說了,「他贖了一個酒家女,聽說非常的漂亮,一定是那個酒家女用美色誘惑我們忠厚老實的總經理,總經理才會發神經地贖了她。酒家女就是不一樣,用的手腕讓我們想不到。」
「康芸終於想開了,大概不久就會相愛結婚了。」她提不起勁來再問後續發展。
「小喜,你說什麼?」
「沒什麼。」
「唉,不只你失戀,我比你更早失戀。董事長也不曉得在忙什麼,好多事情都叫總經理處理,連你那個缺也是由總經理面試,明天結果就出來了,最好是來一個醜八怪,免得董事長又花心了!」
「儘管來好了,來幾個大美女把他迷得團團轉,最好魂被勾走變白癡,那麼我也省得操心。」她突來地大喊大叫,嚇得徐姍姍不敢吭一聲,「姍姍,我想要射飛鏢了,再見。」
她悻悻然地掛了電話,抽出一張白紙,畫了一個醜男,並寫上名字,貼在牆上當靶紙,憤恨地將一支支飛鏢射出去,直到她累得不能動為止。
「討厭的傢伙!」真是可悲極了,她竟然連乳酪的一張照片都沒有,他到底愛不愛她,在不在乎她等個半死?
「小喜。」沈母在房門外喚著。
沈七喜無精打采地開了門,「媽咪。」
「都要當新娘的人了,幹嗎苦著張臉?你魯伯父剛才打電話來,黃道吉日已經選好了,就在下個月初一訂婚,初五結婚。雖然是快了些,但是我們都迫不及待要抱孫子了。」沈母比她這個準新娘子還興奮。
「初一?只剩沒幾天了,為什麼那麼急?我和乳酪根本沒準備,就算有準備又怎樣?這完全是你們上一代一廂情願,我和乳酪根本不……」相愛,這時候說這些沒用的話只會徒增媽咪煩惱,她的事她想自己解決,「媽咪,其實您和爸都太杞人憂天了,我不會嫁不出去的。」
「但是洛宇是個好男人,嫁給他你會幸福的。」
「是嗎?」她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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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酒宴上——
「你今天很漂亮喔!洛宇能娶到你是他的幸運。」康芸坐在沈七喜旁邊。
「嫁給他卻不一定是我的幸福。」沈七喜忍不住咕噥,「康芸,聽說你最近情場挺得意的,有位癡情的男子把你當寶一樣照顧著,有沒有這回事?」她促狹地道。
康芸立刻掩不住嬌羞的紅暈,十足嫵媚地柔語回答:「小喜,你分明是取笑我。」
「我哪敢?」
「煒鵬他對我很好,我是應該好好謝謝你和洛宇的撮合,但是這對煒鵬卻不公平,他適合更好的女人,而不是我這個殘花敗柳之身。」康芸黯淡地垂下眼。
「你又來了,如果你一直介意你的過去,對煒鵬才真正的不公平。因為如此一來,他一頭熱地付出感情,而你卻躊躇不前、在原地踏步,你對他的愛永遠有顧忌,難道這叫公平?煒鵬他不在乎,甚至他可以忘記,這點勇氣很令人欽佩,不是嗎?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除掉你的心結,讓你全心接納他,那你何不為他努力,給他一個完整的自己呢?除非你不愛他。」
「我愛他。」康芸急急申辯,才發現被她挖到真心。
「而他也愛你,噢,兩情相悅你還奢求什麼?擔心什麼?」
康芸釋然地笑了:「謝謝你。」
「謝什麼!」沈七喜故作瀟灑,「康芸,可不可以麻煩你替我倒杯水?」
「當然,不過喜宴快開始了,你也要有心理準備喔!」
說完,康芸邁出門外。
沈七喜用最快的速度換掉一身禮服,沒時間洗去臉上的妝,抓起準備好的包包和繩索,由她計算好的位置縱身而下,只留下一張紙條。
她招了一輛計程車,告訴司機一個住址,車子在她不斷地深呼吸中離開,她希望事情不要鬧得太大。這麼做乳酪也許會顏面掃地、尊嚴不存,但是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個蠢方法而已,她情願一時的痛苦,也不要一生在悔恨錯誤。她要的是愛,像仇煒鵬和康芸的兩情相悅,而不是她一廂情願地去猜乳酪的心,那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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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魯洛宇幾乎要咆哮出來。
「洛宇,你先冷靜下來,小喜留了張紙條給你。」康芸慶幸先把他帶到角落來,否則他現在盛怒的模樣像只欲吃人的猛獸,不把賓客嚇壞才怪。
「這丫頭永遠有層出不窮的餿點子,她這次又想到什麼來整我了?」一邊說著,他一邊看著紙條。
承受相思之苦的人,是不是只有我?
七喜汽水
「該死!」魯洛宇一拳打向牆壁,為七喜的話而心疼。
他自以為是地希望她能懂得相思,也看清楚她對他有心或無意,所以他把自己的生活變得忙碌,經常三更半夜累得半死才回到家,讓自己沒機會面對冷冷清清的家,沒機會想起七喜,怎知弄巧成拙。事實證明七喜對他有情,卻誤以為他無情,他不是作了告白了,為什麼她對他沒有信心?更對他不信賴?
她苦!難道他就好過?真是兩個大傻瓜!
「康芸,她有沒有透露會去哪裡?」魯洛宇冷靜下來,現在慌是沒用的。
「沒有。」
「可惡!她會上哪裡去?」
「洛宇,我看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向伯父、伯母交代。」
仇煒鵬在一旁建議,因為雙方家長已經向他們這邊走來。
「洛宇,還不去請新娘子下來,要讓大家等多久?」魯母開口問,一臉驕傲。
「爸,媽,伯父,伯母,你們先答應我在兩分鐘內不要出聲音,我有件事要宣佈。」
「什麼事?」
「先別出聲……七喜她留了張紙條走了。別生氣,那麼多的賓客在場,我們自己要先冷靜下來。」魯洛宇真怕沈伯父會痛斥出聲。
「這個不肖女,竟然逃婚了!她到底有沒有把我看在眼裡?」沈父氣得發抖。
「老沈,你就先別生氣,小喜會這麼做一定有原因的。」魯父安撫他。
「還有什麼原因?她就是任性!」
「不,我也有責任。」魯洛宇輕聲道,「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試驗七喜到底愛不愛我,她是那麼直率的人,哪想得出我的用意。伯父、伯母,等我解決會場的問題後再向你們請罪。」
「洛宇,如果我們家那丫頭有你一半懂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就不知道她還嫌你哪裡不好,竟然逃婚?小喜倘若錯過你,我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容忍她百變的個性!」沈父依然羞怒,但是心裡卻不住地慶幸女兒嫁的是魯洛宇。
魯洛宇突然露齒一笑,現在這種糟到極點的情況何嘗不是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良機?她既然嫁定他了,他必定要和她玩把戲玩到終老,她出其不意的突擊正考驗他有幾分能耐當她的老公。
「伯父、伯母,我有件事請求。」
「什麼請求,你儘管說。」
「請你們暫時不要插手這件事情,也就是不需要勞師動眾去找七喜向我交代,老婆是我的,自然由我去把她帶回來,而且我會教她心甘情願。七喜她有沒有特別要好的同學或朋友?」魯洛宇問,顯得從容不迫。
沈父一直都相信女婿的聰明,既然他要親自把不肖女揪回來,那麼身為父親的他願意讓他放手一搏。
「七喜那牛脾氣哪會有什麼要好的朋友,只怕她會找飯店安身。」
「哦?」魯洛宇腦筋動得相當快,理出七喜最有可能去的兩個地方,「伯父、伯母,你們就先別操心了。我現在就去向賓客們解釋。」語畢,他朝著會場中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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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地大的大消息,老天!今天去七班一定夠瞧的,我們董事長竟然被甩了,而且還上了社會新聞的大頭條。要挑也要挑好一點的事情上新聞,現在喜事競變糗事,嘖嘖,董事長的新任秘書肯定完了,一上任就碰到大風暴,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徐姍姍邊看著報紙邊咬著吐司,雖然事不關己,她卻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沈七喜牛奶喝到一半,差點連含在嘴裡的那口牛奶都吞不下去,她一把搶下徐姍姍看得正精彩的報紙。
「小喜,幹什麼那麼緊張,你已經不是公司的人了嘛!再說你關心的對象不對,報紙上的人是董事長,不是總經理,你——」
「姍姍,安靜下來!」沈七喜不客氣地命令。
她一目十行地將重點看完,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
「魯洛宇這個王八蛋、大白癡!」他沒有看見那張留言嗎?竟然向大眾稱未婚妻在緊要關頭的時候發現不愛他,為了不要毀掉兩人追求真愛的權利,毅然決定各奔前程,而對於自己的感受,他立刻擺出當事人悲慘的可憐樣,不願正面回答。
這算什麼?未婚妻跑了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他竟然願意面對記者?他一向靈光的腦袋瓜到底是氣過頭了,還是傷心過度?
「小喜,你沒事吧?」徐姍姍身體往後挪一步,沈七喜沒事?才怪,她那副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塊的凶狠狀。一點也不像沒事。
「沒事,末婚妻跑了活該!沒事上什麼報紙?他如果想用苦肉計找回末婚妻,很抱歉!絕對沒用。」沈七喜心頭和腦袋全冒著火。
「小喜,坐下來嘛!說真的,我覺得董事長好可憐喔!他的未婚妻如果看到這份報紙還狠心坐視不理的話,表示她沒心沒肺。董事長哪一點不好?人英俊瀟灑又多金,是少年有成的成功例子,而這個末婚妻太沒眼光了,我就不信她無情地逃婚後,能嫁給比董事長還要棒的丈夫,你說對不對?小喜。」徐姍姍愛打抱不平的身段立刻擺出來,再怎麼說到現在她都還不能對董事長的魅力免疫,他依然是她心中崇拜的神。
「你不要替他說話,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未婚妻幹嗎沒事找事做,無緣無故逃了?她就是有不為人知的苦衷!」希望其他人不是每個都像徐姍姍那樣,否則,她的委屈往哪兒擺?
「我想不出來她有什麼苦衷,誰像她那麼幸運得到董事長的愛,像你和我就沒這份福氣了。」
沈七喜拿她沒辦法,「姍姍,你會一直注意董事長的情況對不對?」
「對。」那是當然的。
「好,那你下班後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最新發展。」
「你也有興趣?」徐姍姍不解。
「你不是說八卦新聞沒地方倒嗎?我現在就提供一個給你。」
「那真是太好了。不過,你一直留在這裡好嗎?就算家裡逼婚,你也應該打個電話報平安呀!」
「不用了!」乳酪休想用這種方式逼她出現,她需要冷卻玩心,好好想想他們之間的事。
「唉,不知道有沒有人會趁董事長脆弱的時候趁虛而入?」徐姍姍憂心仲仲道。
「他敢?」沈七喜咬牙切齒、橫眉豎眼的。
「小喜,別再齜牙咧嘴了,否則有人要夢醒心碎了。」
「什麼?」
徐姍姍努努嘴,又對她擠眉弄眼的。
「早,姍姍,你眼睛痛嗎?」徐曜民坐到沈七喜的對面,對她親切地一笑。
「哥,小喜,你們慢用,我要去上班了。」徐姍姍心懷不軌地靠近徐曜民的耳際低語:「看你的了,含蓄不能當飯吃,知道嗎?」她又別有用意地來回看著他們,再詭異地離開。
徐曜民因妹妹的話漲紅半張臉,一向呆呆的妹妹偶爾也會那麼聰穎。
「沈小姐,你……今天……有空嗎?」他訥訥地說,聲音幾乎含在嘴裡。
「叫我小喜好了,徐大哥,你可不可以再說一遍,我聽不清楚。」
「我是說……今天天氣真不錯。」
沈七喜看向窗外,不遠處有片大烏雲即將遮住太陽,有起風的現象,徐曜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