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記得自己的擔心和害怕在看到了阿生之後就一古腦兒的發出來,可是,她是什麼時候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眨了眨眼,適應一下房間內的光線,窗外清悅的鳥鳴,讓她明白現在是清晨時分,而她竟然睡了整個晚上。
一轉眼,阿生無瑕的睡臉斗大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著實把她嚇了好大一跳,他竟然睡在她的身邊?!她的床上?!
明明知道不會有什麼事,可是她還是下意識的向下看了一眼,她不禁失笑,不僅他倆的衣服還完好的在各自的身上,而且中間還像小學生分界線一樣的用被子分出一條楚河漢界。
他也未免清純得好笑了些,現在說不定連小學生都不時興這一套了。
不過,不也就是因為他的單純和天真,她才會如此的放心不下他,放心不下在現實的世界中似乎顯得格格不入的他。
他真的是一個長得相當俊秀的男子呵!連女人都為之嫉妒的長翹睫毛,在他那天真有若孩童的臉彎成兩道半月的影子,高鋌而秀氣的鼻樑配上厚薄適中的雙唇,這是一張會讓眾多女子傾倒的臉龐。
但是,他最令人注目的是,他那雙明亮若三月春陽的眸子,在他綻出如三歲嬰孩般天真的笑容時,其中閃動的乾淨和清澈,輕易地令女人毫無芥蒂的接受他。
阿生的眼皮動了動,若月知道他大概快醒了,雖然有些捨不得可以這樣細細觀察他的機會,可是惡作劇的心情卻湧上了她的心頭。
十年如一日的肥皂劇女主角要假哭時是怎麼演的?她記得自己好像不知道是在哪裡看過,只要用指甲摳眼角,淚水就會像水龍頭一樣,嘩啦啦的流個不停。
騙人!若月摳了半天還摳不出一滴淚來!她心中忿忿的想,該死!她昨天一點也沒有哭的打算,可是淚水卻怎麼也關不住,今天她就不過要一滴淚,怎麼費了她這麼大的工夫還辦不到?
哎喲!若月瑟縮了一下,氣憤的她忘了下手的力道,一時之間痛得她眼淚馬上在她的眼眶跳而出。
「你……怎麼……怎麼哭了?我……我沒有……這……這不是……」阿生乍醒時還殘有的睡意在瞬間消失了。
「你沒有怎麼樣?這又不是怎麼樣?」若月痛得連好心情都跑去躲起來了,口氣當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可惡!都是你的錯!」
若不是為了捉弄他,她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嗎?
「我……我們什麼事都沒有,我會睡在這裡是因為……因為你昨天睡著了,你的手又抓著……抓著……」阿生愈是著急就愈是說不出話來。
「你的意思是你什麼責任都沒有?你有沒有搞清楚?要不是為了你,我的眼淚會這樣掉個沒完嗎?」
天!真是痛死她了!
「沒有!沒有!」阿生連忙搖著頭。心想,若月平常再怎麼凶悍畢竟是女孩子,自己這樣和她共處一室,傳出去了一定不得了,所以她才會哭成這樣子吧?「我會負責任的,你不要哭了好嗎?」
「你要怎麼負責呀!」
若月捂著發痛的眼角,忘了她原本想捉弄他,現在除了痛得半死之外,她什麼事都忘了,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阿生眼中閃著的堅定神情。
「我會娶你的,真的!」阿生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啥?他剛剛說了什麼?
若月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嚇得連還痛得半死的眼角都忘了,她看著好是認真的阿生一眼,這下子才明白他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他以為她是為了和他共處一室而哭,所以,很認命的「自我犧牲」的做這樣的提議嗎?
拜託哩!他們之間既沒乾柴也找不到烈火,啥事也沒有,而且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就算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也沒有人還在玩以身相許這種舊八股的橋段了。
一個忍俊不住,她當場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一次她不是痛哭的,她是笑到眼淚都跑出來了。
「拜託!這真是太好笑了!」
阿生一看到若月的樣子,以為她不相信他的真心話,情急之下,用雙手釘住若月,清澈的眸子急切的對上她的。
「我是認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若月被阿生這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眼中的熱切和手中傳來的力道讓她迷惑了,她看得出他不是在開玩笑,可也正因為不再是玩笑話,一切也變得不好玩了起來。
「放開我啦!你抓得我痛死了!」
若月不自在的想把手由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可是阿生只是稍稍的放鬆了手勁,但仍是緊緊的圈住她,讓她不能脫出他的懷抱。
「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辦法賺很多錢,可是我已經知道我可以做什麼了,我一定會賺很多錢回來給你,這樣你以後就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做這麼多的工作了。」阿生信誓旦旦的說。
「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這麼認真,我知道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你不用負什麼責任的啦!」她好笑的將手從阿生的掌握中抽出,然後像是對孩子似的拍拍他的頭,「不要沒事就玩這種以身相許的小孩子遊戲,小心脫不了身喔!」
「我不是,我是認真的,我一定會賺很多的錢給你,這樣你就不用像現在這麼辛苦。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賺這麼多錢,但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只是可以的話,讓我也幫幫你好不好?」阿生再次抓住她的手,眼睛急切的鎖著若月,似乎這樣就能讓她明白他的真心誠意。
「不要說笑了,早知道你是開不得玩笑的小孩子,我也不會和你鬧著玩了。」若月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不自然的想逃出這似乎失了控的場面。
「我不是小孩子了!」阿生從咬緊的牙關中吐出這句話。「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我只是希望能幫上一點忙,我不想讓你再這麼累,想好好的呵護你、想好好的愛你,這樣也不行嗎?」
他的狂亂和急切全數落入她的眼中,她怎麼會以為他的眸子如三月春陽般的溫馴?七月炙人的烈焰也不過如此啊!
「阿生……」若月閉上眼搖搖頭。「你把感激和愛情弄混了。你不愛我,你只是很感激我收留你,等你恢復記憶想起自己,你現在的感覺就會消失,到時,你會後悔你所說過的這些話。」
「我才不會!你不要閉上眼睛,你看著我!」阿生不喜歡看不到她的眼睛,這會讓他覺得她把他關在心門之外,自己一個人去了他到不了的地方。「你以為感激會讓我對你有這樣的感覺嗎?」
說完,阿生便俯下身子,不顧若月的反對,似是要將他胸中澎湃的情感全隨著這一吻而直入她的心門,讓她明白他對她有著什麼樣的情感。
若月又氣憤又驚慌的撞打著他的胸口,氣憤的是,他怎麼可以對她做這樣的事;驚慌的是,他的吻會令她承認一些她一直不想承認的事。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的氣憤有一大部分是因為驚慌轉變而來的。
她一點也不想承認,或許就在第一眼,就在他用他那如小狽般天真、孩童似的羞澀大眼睛望向她時,她就被他深深的吸引,而她一直嚷嚷著的麻煩其實已經不知不覺中進入她的思緒、她的心靈深處。
長久以來,她似乎是為了賺錢而生,為了搶錢而活,可是他的出現,讓她枯燥而乏味的生命開始有了不同,因為他的依賴而讓她發現除了搶錢之外她的生命還是有著其存在的理由。
是他依賴著她嗎?還是她藉由他的依賴而存在?
她歎了一口氣,放棄了掙扎,手也不由自主的環上他的肩頭,像是溺水的人緊緊的抓著唯一的依靠。她已無力再掙扎,也或許是因為她根本不再想做任何的反抗。
一直以來,她都是這麼努力的偽裝自己,假裝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假裝她是多麼的堅強,可是這一刻,她只想沉浸在這種被呵護和寵溺的巨大溫柔裡。
這一吻在良久之後結束,因為心焦而變得有些狂霸的阿生,又變回原來羞澀而單純的他,他發現自己剛剛竟然強吻了若月後,一時間急得說話又開始結巴起來。
「對不起……不對……Iamsorry……這不能講……那我……」
若月伸出手接住他的唇,搖搖頭後對他白了個眼,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他的驚慌感到心疼,而不是大剌剌的給他一個任何人對她這樣做,她都會賞他的耳刮子?
「什麼都不用說,除非你後悔了。」
「你相信了!」阿生看出若月的臉上雖不明顯卻清晰可辨的赧然。「我一定會好好的努力,我會賺很多很多的錢,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工作得這麼辛苦,好不好?」
「你說這話是會後悔的,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一個很愛錢的人嗎?我可是會像吸血鬼一樣搾乾你的每一塊錢,而且一點也不會有所愧疚的,你不會害怕嗎?」若月挑起一邊的眉頭。
「你才不是這樣的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對錢這樣的重視,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好的理由。」阿生搖搖頭,臉上是全然的信任。
「你就這麼確定?你才認識我多久?在我四周的人這麼多,我可沒見過有哪一個會像你這樣想的,或許你根本是把我美化成你心中的樣子而已。」
他說得愈篤定,只會讓若月愈心驚,心驚於他把她想得太好,等他發現她不是他心目中的那個樣子時,他就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那時,他便會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算你是真的沒有理由的愛錢也沒關係,那我只要賺很多的錢,你就會喜歡我了,這樣也很好不是嗎?只要我好好的努力賺錢,就不用害怕你會生氣或是不理我了。」
若月不知道是該說阿生天真還是怎麼樣?她怎麼也沒想到阿生對她的「拜金」是這樣的反應,一般人不都該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嗎?為什麼他會給她這樣與眾不同的回答呢?
不,她早該知道,他本來就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不是嗎?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嗎?」若月歎了一口氣。
「我是很想知道,可是,如果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反正不管你有沒有理由,只要你喜歡,我一定會很努力的賺錢。」阿生用力的點點頭。
「傻瓜!」若月輕罵,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男人?「像我這樣的女人你也要,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裝的是什麼?你到底是看上我哪一點?」
說真的,她這個人除了認錢之外什麼都不認,除了搶錢之外什麼也不愛,而且不是她滅自己威風,她是要身材沒身材,說脾氣又特別大,他是眼睛被糊到了,還是那一摔不僅摔掉他的記憶,連他的腦子都摔壞了?
「一定要說出一個理由嗎?」阿生皺起眉頭,抓抓頭,這樣的問題對他來說似乎很難回答。「不可以就只是喜歡嗎?」
若月愣了一下,「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原來會做沒有理由的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這個怪怪的傢伙才對。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愛錢?」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不一定……」
「你別以我會因為你說了那些話就想跟你坦白些什麼,這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我難道不可以只是想說而說嗎?至於你聽不聽,隨你。」若月雙眼一瞪,她仍嘴硬,但臉上的飛紅卻做了最大的反證。
「我聽!你別生氣啦!」阿生連忙說。
「你知道沒有錢的可怕嗎?」若月看著一臉茫然的阿生,「算我多問,你的樣子看來就像溫室長大的小孩,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我真的像你說的那個樣子,你會因為這樣而討厭我嗎?」阿生一臉的擔心。
若月翻了翻白眼,「你聽好,這話我只說一次。如果我真的討厭你的話,我會不惜成本去買一串鞭炮回來放,而你現在也不會完整的在這兒了,你聽清楚了沒有?」
「那就好!我真的很怕你會討厭我。」阿生鬆了口氣。「不過,你以前很沒有錢嗎?」
「我十五歲就逃家,在大鬍子把我撿回去之前,我所經歷過的絕不是你可以想像的,只有經過那樣的日子,你才會知道一個人沒有錢是有多可怕,所以我就發誓,我一定要有很多錢,只要有了錢,想做什麼都可以。」
這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沒有錢就連自尊都沒了,很可笑,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你有了很多錢之後,你會想要做什麼?」
「這……」若月愣了一下。說真的,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明白了。」阿生看著說不出來的若月突然開口說。
「你知道什麼?」
阿生浮起一抹心疼的微笑,將若月拉進懷中,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輕輕拍著她的背,「你一定是被嚇到了。」
「嚇?你開什麼玩笑,我白若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沒錢……」
若月猛地住了口,她這才發現就像阿生說的,她真的是被嚇到了,當時一個無路可走的十來歲女孩被功利社會嚇到了,直到現在,她一閉上雙眼,還可以感覺到人們鄙視的雙眼。
「不怕!」阿生連忙擁緊若月冷不防打起顫來的身體。
「你不明白,那眼光有多可怕,就好像我是角落中該被趕盡殺絕的蟑螂一樣,每個人看到我,臉上永遠就只有嫌惡和戒備的表情,因為我身上沒有半毛錢!」
若月緊緊的握住拳頭,在她自白的同時,她突然明白她一直都沒有逃出那種眼光,不管她再賺多少錢也是不夠的,因為她還是那個身無分文的流浪兒。
她一直以為只要她有了很多、很多的錢,她就可以忘記那一種沒有尊嚴的日子,而她也一直以為她已經逃出那些噩夢,可原來她從來沒有夢醒過!
若月臉上不停變換的神色,讓阿生除了不捨之外還是不捨,她所經歷過的是他即使不曾失去記憶也不能想像的。唯一他可以確定的是,那一段過去真的帶給她很大的傷害。
「不會了,有我在,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讓你遇到那樣的事!」
※※※
在好不容易擺脫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學生的糾纏之後,鬆了一口氣的風妤璇只想快一點的回家,好好的休息,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學校門口看到了什麼人!
「哥?!你怎麼會到台灣?」她瞪大了眼。
「媽說你上次寫的信中有些不快樂,我就過來看你了。」風予旋因為妹妹臉上的驚慌而露出滿意的笑容。
天哪!她只不過有些沮喪的寫了封信回家給母親,沒想到信會輾轉落到她哥哥的手中,而她哥哥還飛過了大半個地球過來找她!
「知道我親愛的妹妹心情不好,我怎麼可能不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膽敢欺負我最心愛的妹妹,你說是不是?」風予旋臉上是一貫看不出任何想法的訕笑。
「我真的沒事,你不是還有研究工作沒做完?你來這裡,那些工作怎麼辦?」風妤璇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把她哥哥送走,而且愈遠愈好。
在世人的眼中,風予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哥哥根本就是披著天才外皮的惡魔!尤其對女人來說,更是最可怕的愛情殺手。
他一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對他來說,只要能夠完成他的想法,即使傷害其他人也無所謂,誰教那些人沒有他聰明。
不!她才漸漸喜歡住在這兒的人,她可不希望這裡的人受到她哥哥的「毒害」,她是很尊敬她哥哥沒錯,可是,她也知道她哥哥可以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他會來這裡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而他的笑容,更給了她非常不好的預感。
「工作怎麼比得上我的妹妹?璇兒,你說哥哥對你好不好?」
不信!風妤璇說什麼也不相信她哥哥的話,她只覺得雞皮疙瘩已經爬滿了她的全身,她太明白這是她哥哥想使壤的前兆。
「哥,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好久不見我的妹妹,想看看你好不好,順便度個假而已。」
「我很好,你看完了可不可以就去度你的假?」風妤璇覺得自己臉上的假笑幾乎垮了,可是這實在是不能怪她,有哪一個人看到災難來臨還笑得出來的。
「我覺得這裡的環境不錯,在這兒度個假倒是不錯。」
「什麼?你不能住在這裡!」風妤璇大叫出聲。
「為什麼?」風予旋抱胸挑眉,風妤璇明白這是她哥哥要求答案的一貫表情。
「因為……」想啊!什麼理由都可以,只要能送走她老哥都行。「因為這裹住著五個女人,你一個男人住這兒不方便啦!」風妤璇脫口而出。
「你這是邏輯地等值的話嗎?」
風妤璇有些不明白,「邏輯地等值?」
「邏輯地等值就是兩個敘說所形成的雙如言為邏輯地真。」
「我當然知道什麼是邏輯地等值,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什麼?」風妤璇快瘋了,為什麼她這個鬼靈精遇到了她老哥卻每次都輸得一敗塗地。
「如果我能證明你的話不是邏輯地等值而只是邏輯地相容,那就表示你的話有著邏輯地假,那你的說法也就不成立,不是嗎?」
「這……」風妤璇很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她再怎麼想也不該想出這麼爛的理由,她早該知道她哥哥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他用數理上的邏輯困住她,分明就是故意設一個陷阱讓她往裡面跳嘛!而她還笨笨的一頭栽下去?
「呵!別跟我說你學數理的還否認自己所學,這樣你的學生也太可憐了不是嗎?」風予旋臉上淨是獵物在望的得意樣。
「我又沒有說什麼,只要你拿得出證明。」她使出獵物垂死前最後的掙扎。
現在,她只能希望她哥哥不知道阿生的存在!
風予旋似乎將風妤璇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他勾起一抹陰險的笑。
「我忘了告訴你,我剛剛在等你下課的時候,曾去了一趟「同居」,是個叫阿生的「男人」帶我參觀的,所以,我一旦住進那裡也不會是一個男人,而是兩個男人,就不會有什麼一個男人方不方便的問題了,不是嗎?」
「可是……可是這是人家的房子,你總不能說來就來吧!」風妤璇還是不死心。
「這你又不用擔心了,那個老太婆發現我能夠輕易的解開她的五行木迷陣,而且對這些五行八卦還略知一、二後,對我是好得不得了,她說只要我願意,隨時都歡迎我住下來,這樣你沒有問題了吧!」風予旋一揚手,臉上仍是那一副天下事盡不在眼中的狂傲。
她早該知道她這個老哥的「天才」之名可不是浪得,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根本沒有人能阻擋得了的。
看來她老哥要住進來一事,是沒有她置喙的餘地了!
就像是被射中要害的獵物,風妤璇放棄了她最後的反抗。
※※※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杜御生冷著臉,不耐煩的對著電話筒怒道。
他開了連續幾個日夜的會,好不容易能夠好好的安睡一會兒,竟然有人在三更半夜打電話給他,而且還是他最最想不到的那個人。
「現在台灣是大白天。」風予旋淡淡的說,一點也不為吵醒他人而有任何的歉意。
「我想你沒這麼無聊的只是打電話來告訴我這個吧!」
杜御生將電話用耳朵和肩膀夾住,伸手取了一件睡袍披在他習於裸睡的身子上,他倒想聽聽這個男人打電話給他是為了什麼?
「你是個很讓人討厭的人。」風予旋的聲音是帶笑的,但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話講得有多認真。
「彼此、彼此,我對閣下的觀感想必以你的「天才」之名不用我明說。」杜御生的話中沒有任何一點的溫度,全然教人聽不出他的喜怒。
「是呀!你沒叫我去死還真令我訝異!」風予旋諷刺的說。
「你知道我不會說這種話的,如果我能殺得了你,我不會用說的,我只會用做的。」
對這惡毒的話風予旋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個低的冷笑,「我們這對話聽來像是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人,大概沒有人會相信我們曾是校園中的最佳拍檔。」
這話一出,倒教社御生原本平靜無波的臉揪然變色,他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由齒縫吐出聲音。
「別再跟我說那些事,我們之間早就一刀兩段了,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六年前是如此,現在也沒變。」
「是嗎?」風予旋停了停,似乎想讓靜寂的不安滲入杜御生的心房,「我想你會感激我今天打這個電話給你的。」
「感激?你欠我的,你一輩子也還不起,你還想要我的感激?」杜御生冷哼。
風予旋似乎不用看也明白杜御生的反應,他不在乎的笑了笑,「算了!要不到你的感激,至少讓你「感」到「激」動,這也差強人意了。」
「如果你只是打電話來說這些無聊得近乎可笑的抬,那恕我不奉陪了。」杜御生說完就要掛電話。
「等等!你知道我在台灣遇到了誰?那只被你用金籠子養的金絲雀耶!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轉了性,竟然放他一個人單飛。」
「你到底在說什麼?羿生他……」杜御生皺起了眉頭。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你的金絲雀出了籠子?哇嗚!原來還真是我多事了呢!」風予旋明知故問。
「這不可能!羿生才不會一個人跑到台灣,他明明就在……」杜御生倏地住了口,他想起羿生現在該是在湖邊別苑,可是,他真的在那兒嗎?
「在與不在,你去你的籠子看看不就知道了?不過說真的,像你這種主宰人的方式,要是我是你的金絲雀,早就第一個投奔自由了。還真虧他有那種耐性。」
「你閉嘴!別把羿生和你這種人混為一談。」杜御生的語氣第一次出現狂怒,看來杜拜生的事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
對於自己的話能激得杜御生有這麼大的反應,風予旋似乎很是高興。
「好好好!反正我話也帶到了,如果你發現你的籠子找不到你的金絲雀的話,記得到這個地址來找找,或許,你會發現更大的驚,至於喜不喜,就讓你自己去判斷了。」
他相信杜御生一定會來,到時他就會發現,等在這兒的可是個能讓他粉身碎骨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