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妃得意的回應道:「那當然,不瞞你說,這個縫紉的手藝,我還是和我媽學的。」
「你媽……陳三妹?」
「你怎麼知道我媽叫陳三妹?」
「當然是你告訴我的啊,你忘了嗎?你被蜘蛛咬傷的時候對我說,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就拜託我替你照顧陳三妹。後來我四處打聽,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陳三妹,就是你老媽。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媽還真有趣,居然將你的名字取為王子妃,她生你的時候很愛看童話故事嗎?」
「呃……」王子妃乾笑兩聲,「是啊,我媽的確是有點那個……咳!不過,我覺得王子妃也不錯啊,好聽又好記。」
「那你有沒有找到適合你的王子?」
王子妃瞪他一眼,「你才幾歲,就開始想著談戀愛這種事。」
「我已經十九了。」
「分明還是一個小屁孩。」
「別總把我當成小孩子,我這把年紀若是放在古代,說不定已經是好幾個小屁孩的爹了。」
「是啊,不但是好幾個小屁孩的爹,還是好多姑娘爭先恐後爭搶的夫君,唉!後宅不寧啊!」
閻傑不滿地叫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個評價?」
王子妃壞壞地挑眉,「桃花眼、芙蓉面,一看就是禍水級別的浪蕩公子。」
「我禍害你了沒?」
「我謝謝你沒來禍害到我,不然我該哭死了。」
「喂,我有那麼差勁嗎?別忘了,我們閻家的基因可是非常優秀的,我爸是優質帥哥,我媽是絕世美女……」
「啊!」
王子妃的手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閻傑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王子妃臉色不太好地搖搖頭,「沒事。」
她將被針扎傷的手指移到唇邊,輕輕吸了吸,自言自語道:「你媽媽確實是個美女。」
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在她的記憶裡,親生母親的確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嗯,你見過我媽?」
「呃,當然沒有見過,我只是……隨便猜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當王子妃將修補好的絹絲畫遞到閻傑手裡時,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傑作。
被她修補好的畫,絲毫看不出半點瑕疵和修補痕跡,彷彿之前的破損只是完全不存在的幻覺。
他來來回回欣賞了好一陣子,再抬起頭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王子妃不知何時已經靠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著了。
他不敢作聲,小心翼翼地將被子蓋到她身上。
眼前的她睡得深沉,呼吸很淺,兩腮微紅,桃腮櫻唇,長長的睫毛捲曲,非常可愛誘人。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竟緩緩俯下身,對著那張微微嘟起的粉色櫻唇慢慢靠近,想要一親芳澤。
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忽然將閻傑拉了起來,沒等他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被帶出了病房。
閻傑震驚的看著把自己狠揪出來的男人。
「哥,你怎麼在這裡?」
閻烈微瞇著雙眼,冷聲道:「你剛剛想要做什麼?」
他輕輕整理了下被揪亂的衣領,「你是聰明人,難道看不出我的想法?」
「你喜歡王子妃?」
「我不可以喜歡她?」
「不可以!」非常乾脆俐落的回答。
「理由?」
閻烈冷笑,「我做決定,需要給你理由嗎?」
閻傑輕笑了一聲,「哥,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也喜歡她吧?」
閻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不動聲色道:「你的學校馬上就要開學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就立刻回台灣。」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存在很礙你的眼,所以巴不得我馬上滾蛋?」
「閻傑,別挑戰我對你容忍的底限。」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一聲,「你確定你放得下Angel?如果真的放得下,那條讓你撕心裂肺的絲巾,就不會被你留到今天了。」
閻烈不回應他,只是沉著臉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被我切斷經濟來源;二,在我眼前徹底消失。」
「我可以兩個都不選嗎?」
「稍後我會讓衛辰給你訂回台的機票,現在,回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對王子妃究竟有幾分真情,但如果你心裡永遠藏著另一個女人,不管你有沒有愛上王子妃,對她來講,都將會是一個莫大的傷害……」
「說完了嗎?說完的話,你可以走了。」
閻傑氣哼哼地走了。
閻烈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踏進病房。
柔軟的枕頭上,埋著一張嬌嫩白皙的面孔。
恬靜,無辜,可愛又單純,就像是一個不問世俗的天使,只稍看上一眼,就能融化旁人的心。
他悄無聲息地坐到床邊,手指隔空描繪著她的輪廓。
王子妃,這個小女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闖進他心裡來的?
是她躲在病房裡,哭著給她媽媽打電話那一刻?
還是她在警察局受了委屈,撲到他懷裡的那一刻?
抑或是更早?
可是,究竟有多早呢?
完全抓不到頭緒的閻烈,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低垂下頭,細細吻著王子妃粉嫩的臉頰、挺翹的鼻尖、卷長的羽睫、彎彎的柳眉。
最後,他的吻落到她的唇瓣上,輕輕磨蹭著,舔舐著,吸吮著……
在醫院被關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王子妃,終於在醫生的同意之下出院。
「我早就說過我的身體很健康,根本不用在醫院住這麼久,浪費錢不說,每天還要被關在這裡吃素淡到不行的醫院餐,真是沒病不知道,有病嚇一跳,這醫院裡的飯菜真是超難吃的。」王子妃手腳俐落地收拾著出院的行李,想到什麼似的,她突然回頭對前來接她出院的閻烈道:「這幾天怎麼都沒看到閻傑?」
「你找他有事?」他臉色一沉,語氣中夾雜箸幾分不悅。
「呃,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他之前明明每天都會抽時間過來這裡陪我的,怎麼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打電話給他還關機……」
「所以你是想說,你更希望閻傑來這裡陪你,而不是我?」見他眼神一冷,她忙道:「我……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
「你喜歡閻傑嗎?」
王子妃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
喜歡閻傑?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的弟弟?」
「弟弟?」
閻烈微一挑眉,眼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王子妃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嘴,急忙解釋,「我是說,閻傑在我心裡,就像我弟弟一樣,雖然初識的時候發生了不少矛盾,不過相處久了,就發現他這個人其實還不錯……」
「他已經回台灣了。」閻烈透露道。
「回去了,可是……他走之前怎麼沒通知我一聲?」
「他走之前有沒有通知你,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
「這不是重不重要的問題。」
「那是什麼?」
閻烈一連串陰陽怪氣的問題,終於把王子妃問糊塗了。
是她的錯覺嗎?最近幾天的閻烈變得好奇怪,不但每天都會來醫院陪她,就連看她的眼神和以往都有很大的不同。
她拚命在心裡告訴自己,閻烈之所以會這麼認真的來醫院照顧她,是因為害她住院的是他弟弟。
為了彌補弟弟所犯下的過錯,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要對她這個受害者負責到底。
可越是相處,她就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如果閻烈真的只是為閻傑所犯下的錯誤買單,只要給她一筆豐厚的補償就OK了呀,何必放著成堆的工作不管,每天按時跑到醫院來陪她解悶?
「閻烈……」
想了半晌,她終於鼓足勇氣想要問清楚,他之所以會對她這麼好,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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