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傳來的,是一個沉穩的呼吸聲,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勤郡正與她同床共枕。
沒來由的,她心中一陣激動,她的夫君,終於肯於她同榻而眠了。
半個月前,她因夏荷的關係意外中了劇毒,所幸發現得早,加上御醫的醫術高超,讓她在昏迷三天之後終於清醒,撿回一條小命。
當她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勤郡的懷抱之中。
那時,也許是身子剛回復,也或許是太過驚訝,她莫名其妙的劇烈咳起來,也將勤郡從睡夢中驚醒。
當他看到她終於睜開眼後,只是緊緊的摟住她,久久沒有言語。
那日之後,他便回房了,回到屬於他們的房間。
每晚到了就寢時分,勤郡就會逕自走回房間,爬上他們的床。
一開始,蘭月因為身子尚未痊癒,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抱著自己入眠。
她以為,勤郡只是在照顧她而已,她不敢多問,就怕問了,這個太像美夢的情景會被現實打醒。
然而,待她回復健康之後,勤郡卻一如既往每晚按時的回到房內,與她同睡一張床。
他的改變,讓她的心中有些不解,但對於他這樣的舉動,卻又感到害羞、欣喜,令她充滿了矛盾的心情。
雖然從沒有從勤郡的口中聽到什麼愛語,但是他這麼明顯的動作,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經接受了她是他福晉的事實?若不是,他又怎能和一個女子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呢?
她還記得,她中毒之前,他吻了她,又對她說了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話,現在,又一反他一開始絕對不會和她同房的狠話,每晚擁著她入眠……有沒有可能……她真的打開了勤郡的心房,讓他愛上她了?
當這個誇張的念頭在蘭月心中浮現時,連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她明明知道那個是奢望,也從來不允許自己有這樣的期待的。
她對他好。想讓他走出傷痛,這些都只是單純的因為她愛他,不願見他如此難過而已。她做的付出,是不求他回報的呀……蘭月搖了搖頭,想要將這個「他愛上她」的念頭從自己的腦袋中甩掉。
「你還沒睡嗎?」
身旁的男人突然出了聲,令蘭月嚇了一跳。
「我……我睡了又醒來。」她心虛的答著,事實上,從躺上床後,她根本一點睡意都沒有。
有他在身邊,她真的好難就這麼平靜的睡著,因為只要當他摟著她的身子,她的心就會止不住的狂跳。
「睡不著嗎?在想事情?」他溫柔的問逆,「轉過身來。」
蘭月緩緩的翻轉身子,黑暗之中,她似乎能看見勤郡的雙眼,正溫柔的注視著自己。
「在想什麼?」
「我……」唉。她怎麼可能告訴勤郡,她在想他愛不愛她?「沒什麼,只是被雨聲吵醒而已。」
「你看起來好像是有心事。」他看得出來她有事,只是她不想說。
「沒……沒什麼。」蘭月心虛的躲開了他的注視。
勤郡笑了一下,神獸輕輕撫著她的臉頰,這親暱的舉動讓她羞紅了臉。
「你……是不是在想生孩子的事?」
生……生孩子的事?
「啊?」蘭月一愣,訝異他怎麼會認為她是在想生孩子的事?
她都不知道他愛不愛她了,哪敢想到同他生孩子呢?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反應,勤郡忍不住笑了,他知道,對以他態度的轉變,她心中應該是充滿了疑問吧?
他承認,在她中毒昏迷時,他因為太害怕失去她,所以便無時無刻地陪在她身邊,也因此意外的開始與她同床共枕。
而且他發現,抱著她,他更可以一夜好眠,她的身子就好像為了他所生一般,能毫無縫隙的與他完全貼合。
於是,即使她的身子已經康復,勤郡也知道自己是離不開這原本屬於他們兩人的房間了。
起先,他只是害怕失去她;接下來,他疼惜著她的一切;而現在,他的身與心都開始渴望著她了。
但是,勤郡卻不敢躁進,尤其他一開始對她是那麼的槽糕,他也擔心自己突然的轉變,會讓她無法適應或接受,甚至誤會他只是貪戀她的身子。
雖然勤郡知道她是喜歡他的,但她若未開口表態,他絕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
這一陣子,他一直都在等待蘭月的反應。
不過這樣一來,若蘭月什麼都不問不說,那麼他們之間,就永遠僵在這樣的關係上了。
每晚,他摟著她入睡時,她不會知道他多想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福晉。
在忍耐多時之後,勤郡終於找到機會,可以改變兩人現在這有點微妙的情況。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想要個孩子。」
一聽他提到孩子,蘭月就想起自己曾經大膽的夜闖他書房,還想要對他霸王硬上弓的往事。
那畫面,想起來還是那麼令人臉紅心跳。
當初她會想和勤郡生個孩子,一方面是因為她愛他,想要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後代;另一方面是因為阿瑪額娘一直期待著能夠抱孫子,所以她不想讓他們失望,但最大的原因,還是為了勤郡本身。
她想替勤郡生個孩子,讓他重新找回摯愛的感覺。
他可以不愛她,但總不會不愛他的親生骨肉吧?尤其他曾經差點就可以擁有自己的孩子。蘭月知道,勤郡一直很期待他與容渝表姐共同創造的新生命在這世間誕生。
但是表姐走了,他的骨肉也一併消逝了,那麼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再替他生一個回來吧?
「嗯……對了……」她用笑容掩飾自己的不自在,qunliao「阿瑪額娘一直很想要抱孫子。」
勤郡看著蘭月美麗的容顏,內心再度湧起想要擁有她的渴望。
過了一會兒,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蘭月,替我生個孩子,好嗎?」
蘭月傻住了。
勤郡……要她替他生個孩子?所以,他的意思是……他想跟她圓房?
剎那間,一道紅潮從她的脖子蔓延到耳根,讓她羞到說不出話來。
窗外透進昏暗的月色,照在蘭月羞澀的臉上,這畫面讓勤郡心中揚起一陣悸動。
他慢慢的湊近她的臉,而她則因為他有了動作而抬起頭。
沒想到一抬頭,卻發現他的臉就在自己眼前,讓她一時間不知該把視線往哪裡放。
她急得想再低下頭,但來不及發出驚呼,聲音便勤郡都給含入嘴裡。
再次親吻蘭月柔軟的雙唇,勤郡很清楚自己想要她,這些日子擁她在懷中入眠,他不知多少次對她產生遐想,他再也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了。
他一伸手,便將她抱入懷中,她的身子就這麼完美的與他緊密貼合著。
蘭月感受著勤郡的體溫,心跳不斷加速。
為什麼她覺得這麼熱?好像熱到要暈過去了?勤郡的吻讓她意亂情迷,完全無法思考……接著,他稍一翻身,整個人便在她上方,而他的吻也逐漸轉為激烈,身子順著她的臉蛋緩緩地吻到了她頸間。
「爺……」當蘭月聽到自己不自覺囈出的呻吟時,感到十分丟臉,連忙咬住自己的下唇,就怕再度失控。
「蘭月,你還沒有回答我。」他的臉再度回到她眼前問著。
「回、回答什麼?」她已經無法思考,想避開他灼熱的眼神,卻被他用手指勾回了下巴。
「替我生個孩子,好嗎?」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些乾啞,像是命令又像是懇求。
蘭月感受得到勤郡的情慾正在她身前茁壯,而自己亦感受到體內一股燥熱正在攀升……她好愛他,好想當他的福晉。
「好,我們生個孩子。」她垂下眼,嬌羞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勤郡再度吻上她的唇,情感掙脫了束縛。
她愛他,他知道了。
而他現在也很清楚,他亦愛上了她。
蘭月在情感與慾望的衝擊之下,早已無法自己,她只順著勤郡的帶領,踏入那個她從未到過的領域。
在勤郡的熱吻中,他們在情迷意亂下褪去彼此身上的衣物,並親密的緊貼著……這如夢似幻的畫面,一直延續到他進入她的體內,那一刻的疼痛與激動,才讓蘭月千真萬確的肯定自己成了他的女人、他真正的福晉。
在他的狂野律動中,她落下了眼淚。
他以為她疼,低身吻去了那鹹鹹的淚水,並輕聲的安撫著她。
但她知道,那絕非痛楚與不適的眼淚,而是因為她愛他那麼多年,終於得到他的回應,一種喜極而泣的歡愉。
他不會懂,也不需要懂,現在這樣,就夠了。
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刺激著蘭月每一寸肌膚,直到他在最後一聲低吼,將所有的炙熱全釋放在她體內。
蘭月踏著輕快的步伐,臉色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朝勤郡的書房走去。
若說這段時間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那一點也不為過。
那日她初經人事,成為勤郡名正言順的福晉後,勤郡便對她萬分呵護,就像寵愛一個心愛的妻子般,讓她覺得十分幸福。
就連禮親王夫婦,似乎也嗅出兩人之間好像有了什麼變化。
白天,她協助他處理公務上的事,與他一同鑒賞名畫古董,並給予意見,而他不僅意外妻子如此博學,同時也高興多了一位得力助手。
夜晚,兩人像是為了補償過去的疏離,更總是夜夜春宵,春色旖旎。
但也因為這樣的消耗體力,蘭月常常無法早起向雙親請安,勤郡也貼心不喚醒她,只幫她找了些理由搪塞過去。
幸好禮親王夫婦並不介意,他們知道這小倆口最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感情才變得如此融洽,看來他們抱孫子那天,也會早日到來了。
「爺,您今兒個起得真早。」一踏入書房,蘭月便見勤郡正專心在書卷上。
「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見嬌妻的身影,勤郡放下書卷。
「沒你在身邊,睡不著。」她有些害羞的說道。
她嬌羞的樣子,令勤郡不禁怦然心動,自從他和她成為真早的夫妻後,他發現自己愛她一日比一日更深刻。
待蘭月一走近,他便將她一把擁入懷中,並順勢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會被人看到……」她微微的抵抗著,但終究不敵他的力量。
「就算被看到又如何?你是我的福晉,我抱你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明明不久前才剛離開他們的床,怎麼現在又想將她壓回床上了?他對她竟然可以渴望到這種程度,連自己都覺得十分訝異。
「爺,你這麼早起,不累嗎?昨晚你好晚才……」想起兩人昨晚的狂野激情,蘭月又不禁滿臉通紅。
「不是跟你說了,要你別這樣喊我嗎?」他樓總金額她,把玩著她的髮絲。
「不喊爺,要喊什麼呢?」
「喊我的名字。」他有些霸氣的要求道。
蘭月先是一愣,久久才緩緩吐出他的名字,「勤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