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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心情冷 第三章 作者:紀瑩
    「你要去哪裡?」容纖纖粲笑地跟在閻羅塵後頭。

    見閻羅塵不回她的話,她就走到他身旁,和他同等速度前進。「要去哪兒?我可不可以去?」

    閻羅塵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然後無情地道:「不行。」

    「別這樣嘛,我好無聊耶。」

    他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她被瞧得渾身不自在。

    他不管她又繼續走。

    「怎麼樣?我可不可以跟?」

    「你聽不懂人話嗎?」

    她刻意和他打哈哈。「呃……可是我無聊啊。」

    反正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衝著他笑,看他能怎樣……

    「你無聊是你家的事。」他躍上黑色跑車。

    他能在世界各地穿梭自如,何必要一輛跑車當交通工具?

    如果不是要避免讓人看穿他的身份,避掉不必要的麻煩,他才不屑用凡間的交通工具。又慢又浪費時間!

    容纖纖厚臉皮地求著:「給我跟啦,我現在是你的客人耶——」

    他挑眉斜睨。「客人?」他邀請過她馮?

    「是啊,我住在你家,不是你的客人是什麼?你總得照顧好你的客人,我人在你地盤上,你就要照顧好我,所以我無聊,你就讓我跟嘛,我保證不會妨礙你的。」

    「有人說過你很無恥嗎?」

    「沒有。」她爽快答道。

    他發動引擎,唇邊漾起冷冽的笑意,朝著她散放。

    「很好,你現在聽見了。」然後,他踩緊油門,一路衝出她的視線,好似速度一慢就會被她纏個正著般駛離。

    沒關係,大女人能屈能伸,反正她早打定主意要像橡皮糖一樣黏著他,多的是機會,不差這一次和他「培養感情」!

    容纖纖嘴角呈現上弦狀,淘氣地笑著。

    ☆☆☆

    閻羅塵這趟到城裡去購置畫材,買了一堆美術用品回來,當車子還在遠遠的地方,他一眼便輕易地看到容纖纖那傢伙在他家門前烤肉!

    閻羅塵眼睛深沉地像一座火山快要爆發。

    「嘿,你回來啦,不介意我在你家門前開伙吧?」她從爐子裡抓起一隻肉豐的雞腿。「很香吧,要不要吃點?」

    將車停在家門前,他熄火抱起後座的牛皮紙購物袋,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走進屋。

    容纖纖低下頭,一想到閻羅塵起先的錯愕到後來的憤怒,她就想笑。

    想漠視我?下輩子吧!

    閻羅塵在昏暗的屋內走動,一點也不需要藉助燈光的幫忙,他對屋內的一切熟悉得很。

    再怎樣,屋內也就只有一座沙發、一張茶几、畫架和壁爐,他總不至於還會去撞到嵌在牆裡的壁爐吧?

    該死的她!烤什麼肉;整個空氣裡都飄散著烤肉的味道,都已經進到屋裡來了還聞得那麼清楚,好像那些烤肉也跟著他進屋裡一樣。

    突然間,他看見了茶几上的那盤……烤肉……見鬼了!

    閻羅塵冷傲地盯著那盤裝著香腸、雞腿、肉片的烤肉。

    該死!她打哪兒找來這些東西?

    他抓起那盤烤肉,直接走到門口當著她的面將盤子丟到地上,然後大力地砰的一聲關上門。

    一氣呵成的舉動一時間還真讓容纖纖無法反應過來,待回神才發現她的好心全被他糟蹋了。

    她蹙起眉頭,唇則抿成一直線。

    決心和他耗上了!

    真是狼心當狗肺。如果不是為了學畫,她早跟他翻臉了!

    ☆☆☆

    容纖纖坐在小湖邊,捲起褲管讓雙腳浸在冰涼的水裡,淘氣地晃動雙腳,感受水流在她足下產生些微的按摩感。

    她整個人靠在樹幹上,愜意不已。

    唉,好無聊,她的生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愜意了?

    要向他學畫,他死都不肯收她為徒,她要畫畫,他又禁止她拿畫筆,那她的生命還剩什麼?

    整天對著這座小湖,原本還覺得它好漂亮,湖水清澈的讓人心情愉快。

    可是現在,整天對著它教她都覺得煩了!

    來了這麼多天,見到畫靈的機會根本寥寥可數,他究竟都跑到哪兒去了?

    容纖纖突然心情一振,嘴角露出了不安好意的笑,編貝皓齒在陽光底下閃爍。

    她起身,手叉在腰際,她轉頭對著那幢三角屋好笑。

    好吧,畫靈,咱們就來玩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吧!

    容纖纖在屋子四周找了兩遍,就是沒有發現閻羅塵的蹤影,最後她站在屋子正面,對著大屋沉思。

    會跑到哪裡去了……

    他上午由鎮上回來後,就沒再見到他出來過,可是屋裡卻沒有他的人影。

    雖然他不准她進入屋裡,所以她在由外面藉著玻璃窗往裡瞧的,但是屋內空曠,擺設又沒幾樣……她的所見應該不會錯,他並不在屋裡。

    那麼會在哪裡呢?

    容纖纖環顧一下房子四周。

    這房子的四周都是密林,難道他會在這片密林裡?

    視線沿著林子四周打轉,終於讓她在極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一條被草叢所掩蓋的小徑,這發現讓她咧嘴笑著。

    她是很容易滿足的,當有事情能打發她的無聊時,她全副精神就來了。

    撥開草叢,低頭跟緊小徑走,越往裡頭走,四周的雜草和樹木就越多,有時她得低下頭、彎下腰才能躲過橫擺在路中央的粗大樹枝。而且,茂盛有刺的草葉刮得她好痛!

    容纖纖攫住自己的手臂,看著上頭一條條不深但卻沁著血珠的傷痕,她差點大叫。

    眼淚開始聚集在她眼眶裡,現在只要再來一次刺激,她絕對馬上崩潰。

    她又繼續往前走,在不遠處看見了一處小小洞口,她驚訝地奔向前,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洞口上,腳下一踩不穩,馬上被小石絆倒,狗吃屎地趺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奮力地握拳捶地。「該死!」

    才說完,頸後的衣領就被人像拎小狗一樣拎了起來。

    「你真的想讓我動手揍你是嗎?」

    容纖纖咬緊下唇。糟糕!

    閻羅塵用力的將她丟在一旁,她的屁股頓時坐到碎石子上,疼得她哎哎叫。

    「好痛——」

    體格壯碩的他穩穩站在她面前,一點也沒有要扶她一把的舉動。

    真是沒同情心!

    她以手支地站起身來,順手拍去屁股上的灰塵。

    「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四處走走啊。」分明在和他打哈哈。

    閻羅塵瞇起水藍色的眼睛,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反應,一貫地冷冰冰。

    「你知道你是擅闖者嗎?」

    「這裡也是『私人用地』嗎?」她偏過頭去,擺明了又在諷刺他。

    他冷眼看著她。「你最好離開這裡,我不想再看見你。」

    「可是我是來拜你為師的耶。」

    他瞪了一眼往洞穴裡走,而她當然是跟在他身後,也跟著進去囉。

    在接近密閉的洞穴裡,說出來的話,回音都好大,彷彿會將人的耳膜震破似的。

    「你教教我嘛。」

    她放低聲音哀求,但他仍然半句話也不回她,腳下的速度快得好像這裡的路是平坦、乾爽的。

    容纖纖一個不小心,踩中了水窪,濺出的水和著泥土,毫不留情地攻擊她的衣服、褲子,甚至是她美麗白皙的臉蛋。

    她蹙眉抹去臉上的泥水。「你別走這麼快——」

    「沒人要你跟。」他突然停住腳,教她又撞上他堅硬的背,可他撇下話後又繼續往前走。

    洞穴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咳了幾聲提醒他,她呼吸困難。

    沒想到他根本無動於衷,繼續往更裡面走。

    從原來的微小光線到最後,已經沒有光線替他們照耀路,她突然想起了在這種洞穴裡常常會有稀奇古怪的東西出現,像是什麼滑溜溜的大蛇啦……

    容纖纖反射性地抓住閻羅塵的衣角,感受到他腳步猛然遲疑了下,她曉得他那張俊臉現在一定臭得很。

    可是她怕呀,她怕腳下會突然出現什麼怪東西。

    瞧他對這裡熟得很,沒有光線的照射,路照樣走得很穩,不抓緊他怎行?

    她下意識伸手摸摸石壁……

    唔,黏黏滑滑的,怪噁心的!她做出了厭惡的表情,連忙將手擦往褲管。

    「你要去哪?」

    「沒人要你跟。」又是同樣一句話,了無新意。

    「告訴我啊。」她刻意以柔柔甜甜的嗓音乞求。

    「警告你,再說一句話我就先把你丟在這兒。」他嘴角揚起壞壞的笑意。「這裡常出現一些外貌看似鮮艷,實則充滿劇毒的動物、花卉,如果你不想在這不見天日的洞穴裡迷路、一輩子都走不出去的話,你就再說一句話試試。」

    他把話說完,這才發現,他幹嘛和她說那麼多?乾脆把她丟在這裡,不就省得麻煩了。

    這幾天有她的介入,吵死人了!連死人都可以被她吵起來。

    以前他自己一個人的生活多自在,有她介入,教他的情緒顯得煩躁許多!

    小氣!

    她拉了他的衣角兩下,表示收到他的警告。

    前方的路感覺上變得寬闊許多,呼吸也變得通暢無比。

    她大口大口地吸氣。這裡的空氣好像是純氧般,感覺很乾淨、舒服。

    他停下腳步,拉回被捏握住的衣角下擺,然後走到一旁去;沒多久,微微的光點出現,隨即照亮四周。

    她這才看清楚裡頭的景象,然後震驚地環顧四周。

    「這……」裡頭都是畫具!「你都在這裡面畫畫?」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尋求解答。

    奈何,他甩也不甩她就在一顆大石頭上坐下,他臀下的石頭圓圓大大的,但他坐著的地方卻平坦如椅。

    他拿起畫筆,繼續半完成的畫作,一幅題材灰暗、色彩藍沉的天空。

    「這是陰天嗎?」

    他大手一揮,在畫布上頭加了幾筆,原本暗藍色彩上多了幾痕亮白,感覺就像是陰沉沉的厚雲正逐漸出現日光,感覺好真實。

    她佩服不已,馬上靜下來,專注於他的畫法。

    他肯讓她看他畫畫,可以算是兩人間關係的一大進步,至少他沒攆她走。

    就這樣,兩人都沒有交談,一個專心作畫,一個專心學習。

    直到完成畫作,閻羅塵畫下最後一筆,然後在畫布底端落下草寫的落款。如果沒有細看,還真無法將這些字母分辨清楚。

    兩人像是同時經歷過一場令人屏息的大戰,雙雙歎息,身體像快虛脫般癱軟。

    山洞上頭發出轟轟的巨響,沒讓兩人有反應的時間,便傳來斗大雨水打在山洞上頭的聲音。

    「下雨了!」容纖纖驚呼。

    外頭下著大雨對他似乎沒多大影響,他從一旁矮櫃裡拿出一瓶已剩半瓶的酒。

    褐色的酒液倒進玻璃杯,杯子的高度不高,而他倒的酒只佔了酒杯的三分之一。

    閻羅塵抬頭將杯子裡的酒一口飲盡,像喝白開水一樣輕鬆自如。

    有時,他也需要像凡人一樣,藉由辛辣的麻醉物品來紓解全身,尤其是當他畫完一幅畫之後。

    當他完成陰天這幅畫,落下最後的落款,畫裡的一切就發生。

    當他完成人像畫,喃喃道出「塵歸塵,土歸土」時,一則精彩的人生故事就此結束;落下落款,這世界就不再有那人的存在。

    他的能力足夠影響、左右大自然。

    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是他獨特的能力,是他另兩個兄弟所沒有的。

    她靠著石壁站立,倏然間對石洞內只有兩人的事實產生不安感。

    臀壓著手,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他睨了她一眼,隨即將剛才的畫蓋上白布,擺到一旁角落,然後又換上一塊新的畫布。

    「你還要繼續畫嗎?不休息?」

    她好奇地問,他卻露出訕笑。

    「你很關心我?」他往前跨步,站定在離她咫尺之處。「你希望我休息?」

    她想後退,卻意識到自己早已作出讓他有機可乘的決定。

    她的背正結實的靠在石壁上,眼看著他那不懷好意的接近,她卻沒有任何退路可退。

    「你、你想做什麼?」她膽怯地問。

    他咧笑,卻反問:「你想我做什麼?我又能做什麼?」

    「呃……呃……你不是要再繼續畫畫嗎?」她尷尬地衝著他笑,有意無意地指著他背後孤孤單單、等著主人注意的潔淨畫布。

    他一手朝她伸來,支在她臉側的石壁上。

    她的呼吸如同她的身子般被困住了,全身緊繃著。

    他懶懶地開口;「你什麼時候才要滾出我的地方?」

    「不要說滾嘛,那麼難聽。只要你答應收我為徒,教我畫畫技巧,等我學成我自然會走路。」

    她能隱約看見他水藍色的眼眸閃了一下光亮,快得讓她差點沒看見。

    他一手叉在腰上,姿勢優雅地和她面對面,兩人鼻尖都快碰在一起了……

    他身上,有種狂野的氣息,和他的外表真的很不相稱。

    他給人的感覺不該是孤獨又狂野的,那滿矛盾的。

    她喘息不已,而他看著她臉上的紅潮,和因吸氧不足所產生的迷濛——他嘴角咧得更高。

    這是因為他嗎?因為他的接近,她才變得喘息不已,彷彿要喘不過氣來一樣?

    閻羅塵為這突然的發現而樂不可支,腦中醞釀了不安好心的想法。

    聞著馥郁馨香,他突然想品嚐她的柔軟,這是天生劣根性作祟!

    他是瞧不起凡間女子,就像到現在,他仍看輕白柔涵一樣。

    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會和凡間女子來場「轟轟烈烈的性愛」。

    他可以當作是場創世紀的結合;他可以和上帝對抗,也可以順著她創造男人和女人的意旨一樣和女人歡愛。

    那沒啥差別,而或許……她會因為他浪蕩的惡意挑逗而適時打退堂鼓,這樣他就不用再看見她,也可以恢復原來的安靜——

    閻羅塵揚起邪邪的訕笑,邪惡的讓她打顫。

    他的舌尖性感地舔舔唇瓣,光這個不著痕跡的舉動就惹得她心跳加快、血液逆流。

    她趕緊別過臉去不看他,可他似乎是故意和她作對般,硬是扳正她的臉,鉗住她下顎,低頭就封住她的唇。

    「唔……」她搖頭,手抵在他肩上想推開他。

    他狂野的吻能夠奪人呼吸,火熱得讓人無法再堅持抗拒,只能被動地任他帶領。

    殷紅色的唇瓣,圓潤可口,他輕咽她的唇瓣,一寸寸咬嚙,一寸寸攻佔——

    她的抗拒由原先的劇烈到如今,她只能軟弱地任他擺佈,全身無力地癱在他懷中,藉由他的扶持來穩住因激情而虛軟下滑的身子。

    支著石壁的手改為扶在她腰際,手伸進衣裳裡慢慢往上摸索,在柔滑無瑕的肌膚上遊走。

    當冰冷遇上火熱,所有一切都不一樣了,就連日月都能在同一時刻出現。

    他因激情而火熱發燙的大手,在她因緊張而冰涼的肌膚上遊走,拇指腹以畫圓方式撫著柔軟的身子。

    而他的吻延續到頸邊,在她細緻的頸邊吸吮,疼得她又想抗拒,但總是無疾而終。

    他掌握住她的激情、控制她的反抗、左右她的意志,他就是有這能力。

    當他的手指摸到了在柔軟胸脯上挺立的蓓蕾時,他震驚不已。

    她竟然沒有穿內衣!

    繼而他的吻來到山峰間,手則用力扯開她的衣服,扣子頓時跳散在洞穴四周,而柔軟玉峰就此呈現在他眼前;而她眼睛迷濛、呼吸急遽,顯然已經被他逗弄得不能自己。

    他咧出邪佞的笑,低頭以舌玩弄她的尖挺,然後沒有意外地聽見她倒抽口氣的喘息聲。

    這兩顆櫻桃是他所渴望的,於是他啃咬、吸吮、逗弄,恣意要讓她無所適從、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然後只能崩潰、哀求——

    她早就崩潰了,雙手支在他肩上,身子因他的挑逗而往後仰。

    這舉動讓他更能品嚐她的柔軟——

    「不……」她竟然……無法控制自己……

    她究竟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而無法自拔,還是為了說服他收她為徒而做出的犧牲?她完全不清楚。

    他蹲下身,一路褪去她的衣物,讓她美麗的雙腿架在他肩上。

    她覺得這個動作好……好令人感到羞赧!

    她扶住他的頭,遮住他雙眼,但卻止不住他一再深入的動作。

    憑著本能,他一點一滴地品味她的馨香和蜜意。

    她猛烈倒抽口氣,驚聲抗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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