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大陸 >> 帝王將相,波折重重 >> 沉煙玦作者:葉翩然 | 收藏本站
沉煙玦 第6章(1) 作者:葉翩然
    雲天向後仰了仰,臉上的神色更加難以捉摸,冷冷道:「皇后都聽說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煙崎依舊直視著他道:「皇上,這些不用臣妾說,您也明白,請您相信臣妾所說所做都是為了大兮。」說著深深地俯下身去,只覺手中一暖,一隻大手已蓋到她的手上,因為兩人跪得近,再加上衣袖寬大,所以皇上沒有看到。

    她一驚,偷偷轉頭,看見雲溟的眼光帶著鼓勵向她望著,就那麼匆匆一望,又轉開,一臉鄭重向雲天道:「皇上,臣弟同娘娘所想有些相同,不如讓娘娘回去,這件事從長計議。」

    雲天沉吟著,看了看兩人,點了點頭。

    雲溟的眼光深沉不見底,煙崎匆匆看了他一眼,他的手在衣袖下又用力地握了她一下才放開,煙崎忙站了起來,低了頭退了出去。

    雲天直到她完全走出去,才一笑道:「起來吧,什麼事,也要這樣?」

    雲溟一笑站起身來,懶懶地坐到椅子上道:「本來是有一件大事的,可是現在聽了皇后娘娘的事,反倒覺得娘娘這個可能是一個好主意。」雲天又是一怔,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皇上,現在大兮的兵力雖強,但如果御邊是相當有力的,但是如果同一樣厲兵秣馬的朝花相抗,不敢說能全勝,最可能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而且宮內有太后的勢力在,如果現在同朝花動手只怕要吃虧。」

    雲天不動聲色,靜靜地聽他說。

    「如果我們能同時動手就好得多。本來想由臣弟隻身去朝花,偷偷捉住煙擎王爺,逼他妥協。而宮裡由皇上您帶龍冉一起動手,逼太后移宮,這樣我們同時動手,內外兼動,他們防不勝防。

    「現在既然皇后娘娘這樣說,那就更好辦了,臣弟本來還怕煙擎王爺不相信臣弟,有了皇后娘娘這張王牌,什麼事都好辦了,關鍵時候,皇上您手裡有太后這張王牌,而臣弟手裡有皇后娘娘這張王牌,出了什麼情況都不會有太大難度。」

    「好!」雲天聽到這裡興奮地一拍桌子,笑道,「果然不錯,如果這次成功,大兮就安定了。」隨即又皺眉道,「讓你們孤身到朝花去,風險冒得有點大了。」

    雲溟含笑道:「不要緊,我帶貼身的侍衛去,會全身而歸的。」

    「那你去挑幾個可靠的人帶上,一定要謹慎。」雲天道。

    「這不成問題,皇上這邊要佈置好,臣這邊一出宮,您那邊就要讓太后移宮,還要封鎖消息,不能讓朝花郡知道而提前舉事,否則太后發現皇后不在,移宮的事就難辦了。」雲溟道。

    雲天臉上泛出興奮的神色,彷彿在黑暗之中看到了光明,凝視著雲溟道:「朕到現在還不明白,是什麼讓你這脫韁的野馬戴上套的?」

    雲溟臉上浮上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輕輕歎道:「臣弟也是大兮的人,做這些事是臣弟的責任,以前臣弟太貪玩。」

    雲天波瀾不驚,目光在雲溟臉上旋了一圈,最後一笑道:「你是大兮的大功臣,會名垂千秋的。」

    雲溟收了笑容,鄭重道:「臣弟不求名,只求大兮早日安定,臣弟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雲天回頭從牆上取下長劍,抽出來用力砍下案幾的一角道:「如果日後,誰敢對三弟做什麼不利之事,就如此案。」

    雲溟一躍而起,虎目含淚跪倒在地道:「臣弟誓死為保護大兮而盡力。」

    雲天向外望去,窗外陽光明媚,天氣正好。

    煙崎從雲天那裡出來,並沒有回宮去,而是一路向安寧宮而去,這裡實在太熟悉了,她轉過花壇,穿過迴廊,遠遠地看見從宮內匆匆走出幾個人影,很快消失在花壇之中。

    煙崎心中一驚,看來雲天他們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同朝花派大戰一場的時候,太后這邊也在全力備戰,本是一家親人弄得同仇人一般。

    她走進宮內,太后半倒在床榻上,看見她只是微微地張了張眼,煙蘿對這個侄女失望透頂,一沒能力拴住當今皇上的心,二又不能站在她這一邊,為她們朝花郡掌握天下而努力,這樣的人真是可有可無。

    煙崎望著躺在床上的煙蘿,忽然感覺這一段時間她衰老了,那原本絕世的容顏由於操勞而佈滿倦意,細細的皺紋已爬上眼角,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因為年紀的原因有些下垂,不再有當初的水靈,而這一切與她有密切的關係,為了丈夫,為了大兮,她站在家族的對立面,這一切除了她和雲溟,再無第二個知道,一絲內疚感從內心深處升起。

    煙蘿感覺到她的打量,沉聲道:「崎兒,為什麼這樣看著姑姑?」

    煙崎淒然道:「姑姑,崎兒覺得,您好像有些累了,讓崎兒給你捶捶腿吧。」

    煙蘿張開眼笑道:「不用了,你坐到我身邊來吧。」

    煙崎坐到她的身邊,給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裙,想著這次回朝花勸父親投降,不知會怎麼樣,父親一怒之下會不會把自己給殺死,如果這樣,從此就再也不能相見了,心中一酸落下淚來,抬頭猛地發現煙蘿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一驚收了神,忙抹去淚水。

    「怎麼了?」煙蘿輕問,「什麼事讓你這樣心酸?皇上又給你氣受了?」

    煙崎搖了搖頭道:「這些沒有什麼,我從不為這樣的事傷心,傷心的是你們是母子卻要這樣對立,不知到何時才是頭。」煙蘿冷笑道:「是皇上讓你來的嗎?」

    煙崎心中一涼道:「他怎麼會讓我來?他恨我還來不及。」

    聽了這句,煙蘿歎了口氣道:「唉!我知道讓你嫁過來就是一個錯誤,是咱們煙家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姑姑保證你以後的日子要比現在好。」

    煙崎裝作聽不懂道:「不好辦吧,你瞧皇上現在都不想見我,以後可能會更不想見到我。」

    煙蘿不置可否地倚到榻上,半晌才道:「你聽姑姑的沒有錯。」

    煙崎偎依了過去,煙蘿伸手將她攬在懷中,煙崎看了看她的臉色輕聲道:「我什麼也不在乎,只是想讓姑姑能平安無事,希望姑姑心胸放開闊些,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要想開點,再怎麼樣,現在的皇上是您的親生兒子,有些事不能強求的,就不要強求,什麼有親情重要,到您晚年時還要靠他呢,誰又有他同您這樣親呢?」

    煙蘿一震,輕拍她道:「不要胡思亂想,這些事你不懂,說得多了,又讓我以為你是皇上派來的。」

    煙崎不再說話,空氣中流淌著淡淡的親情,煙崎想起一句「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然是這樣,真讓人心涼,她不想再想下去,只怕想得多了就無法再去朝花郡。

    御書房內燈光依舊明亮,煙崎再次站到這裡,離她最初站在這裡看著那個年少的少年已過了三年了,三年了,雲溟從一個無賴的王爺成為了當朝炙手可熱的大將軍,成為了雲天身邊最重要的靠山。

    三年的時光,流失了太多,也成就了太多,翠綠窗紙上的身影不變地勤奮,所改變的是心境,他們都不是當年那易衝動的少年,一個個都練就了深沉的個性,不動聲色的容顏。

    一陣風吹來,煙崎的衣裙在黑暗之中飄蕩,如同盛開的花朵,淚珠飛濺而下,她曾經愛了他六年,六年來每當夜深人靜他就進入她的夢中,讓她為他淚流滿面,可是現在就要離開這裡,進入生死未知的景境,他依舊在燈下忙碌,他的心中裝著更多的是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黎民百姓。有這樣的一個丈夫應該是讓人驕傲的,可是她卻比別人經受了更多的寂寞和苦悶。

    煙崎轉身離開,從此後不知是否生死相隔,她再次回過頭來,燈光下,那人的風采依舊深深地讓她迷戀,甚至讓她有些痛恨,痛恨他的無情,痛恨他的多疑。

    小青跪在她的面前已哭了一個晚上,雙眼腫得如同桃子一般,她扯了煙崎的衣角,反覆就一句:「郡主,你不要小青了嗎?」

    煙崎呆坐在床邊,淚水早就流乾了,她用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小青。

    「郡主,小青從五歲跟了您,就一天都沒有分開過,這次您要走也要帶著小青,我不想同郡主分開,有個什麼事好讓小青照顧您,郡主,小青求您了。」說著將頭磕得咚咚有聲。

    煙崎搖搖頭道:「不行!這次生死未卜,帶上你說不定會害了你的。」

    小青上前抱了她的腿道:「小青不在乎,只要能同郡主在一起,就是死了也願意,不要把我留在這個皇宮裡,沒有了郡主小青害怕,求您了,求您了。」

    煙崎俯下身子,抱住她哭道:「小青呀,我也不想離開你呀,別哭了,我就死也帶你一起,好嗎?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小青聽了這句「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抱住煙崎不住嘴道:「郡主,您真好,您真好。」

    煙崎淒然道:「我好什麼,說不定就害死你了。」

    第二天天黑,煙崎在小青的陪同下,悄悄地出了宮門,在雲天傳派的小太監帶領下一路送到城東門外。

    城牆下黑暗之中停著一輛馬車,看見他們,從馬車後轉出三人,當前提燈的是大內侍衛龍冉,後面著明黃服飾的竟是雲天,他大步走到煙崎面前,目光在黑暗之中還是那樣灼灼地帶著傷痛。

    他默默地伸手為煙崎緊了緊披風,整了整頭髮,沉聲道:「大兮和朝花的命運,就在皇后的手中了,朕會天天在城樓上望著你們,求上蒼保佑你們平安歸來。」

    煙崎眼中有淚花泛起,強忍著心酸,嘴角噙了笑道:「請皇上放心,臣妾定不辱使命,不成功便成仁。」

    「不!」雲天低呼,「不論成功與否,都要平安歸來,朕等著你們。」說完也不顧有其他人在場,伸手將她攬在懷中,緊緊地抱住,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全部都做錯了。

    雲溟在他們身後轉過頭去,緊緊皺了眉頭,吩咐在暗處的幾個侍衛把馬車準備好。

    雲天終於放開煙崎,用手輕撫過她的眉眼,輕歎道:「走吧,一路小心。」

    煙崎點頭不語,目光與他的深深纏繞,痛徹心扉。

    雲天扶著她坐上馬車,滿臉的不捨,狠了狠心咬牙轉過頭去,擺了擺手,低沉而堅定道:「走吧。」

    馬車轟轟而起,不久就消失在滿天的塵土之中,雲天再次注視著煙崎離開,這一次竟又是心痛得不能呼吸,直到看不到馬車,轉過頭來,向龍冉道:「回城。」

    眼光中不再是剛才那樣的纏綿,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閃現著那異於常人的大兮皇帝的智慧和威嚴。

    煙崎和小青偎在一起,隨著馬車的顛簸起伏著,都面色沉靜,心潮起伏。

    天亮時,他們已遠離了京城,就聽見有人飛奔而來,一個人落到了馬車上,煙崎掀簾向外看,看見竟是小顏,她穿了身夜行服,正在和騎在馬上的雲溟說話。

    雲溟看見煙崎道:「臣弟派小顏去前方打探了,沒有什麼情況,咱們以這樣的一路狂奔,不消十天就可以趕到朝花。」

    「十天?」煙崎大驚,正常路徑這可是要兩個月才能到達的呀,十天跑到,不是瘋了嗎?

    「對。」雲溟道,「到了前面的驛棧,娘娘和小青都換成男子裝束,換成騎馬,這樣就快得多,多在路上耽擱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出了門,煙崎只好什麼事都聽從雲溟的,看著他眼光在躲避她的,似乎有什麼不滿意的,思想了一下,肯定是因為雲天的那一抱引起的,心中暗笑他一個大男人這樣的小氣,也會拈酸吃醋,滿心的暖意。

    到客棧後,雲溟遣人去買了衣服,讓煙崎主僕換上。

    下午將馬車賣掉,然後雲溟也不理會眾人,伸手將煙崎抱到自己的馬上,完全不理會煙崎的眼光,邊打馬邊道:「分開走,要快,朝花郡城外相會。」說完竟飛一樣地奔走了。

    「你在做什麼?」煙崎低聲問。

    「臣弟在保護您呀,娘娘。」雲溟沉了臉回答。

    「可我是堂堂的皇后,你這樣抱著我不合禮儀,有違綱常,放我下來。」煙崎沉聲道。

    「好!」雲溟伸手抱了她將她放在馬下,然後竟頭也不回地打馬而去。

    「你!」煙崎驚得目瞪口呆,眼看著他不見了蹤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獨自一個人默默地向前走,從沒有走過路,走不多久就一頭汗水,在心中一千萬遍地把雲溟罵了個夠。

    聽到一陣馬蹄聲,雲溟又轉了回來,在馬上斜眼看著她道:「怎麼樣走路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煙崎瞪了他一眼,並不理他,依舊向前走去,忽然一陣馬蹄奔馳聲,已被雲溟凌空抱起,打橫放在馬背上。

    驚得煙崎大叫,又不敢亂動,雲溟一臉壞笑地低下頭在她耳邊道:「如何?本王的騎術不錯吧。」

    「雲溟,你不想活了,我不會放過你。」煙崎見他打馬打得風馳電掣般,嚇得閉了眼大叫。

    耳邊傳來雲溟嘿嘿的壞笑聲,就覺得臉上一暖,他竟趁機吻在她的臉上,張開眼看見雲溟正一臉的得色。

    「你死定了,我會報復的,等著瞧吧。」煙崎大聲地嚷道。

    雲溟單挑起眉,滿臉興趣地看著她,笑道:「是嗎?那你快些來,我還真有點想看看你是如何報復的?」

    煙崎徹底沒了辦法,只好小聲地賠了好話說:「好雲溟,放開我吧?」

    雲溟哈哈大笑道:「好聽,再說一遍?」

    煙崎羞紅了臉,咬了咬牙,正想再惡狠狠地罵上幾句,抬眼看他眼中充滿了揶揄之色,又怕他使壞,只好展出一臉的笑意,輕柔道:「放開我吧?」

    「不對,少了幾個字,要加上。」雲溟笑道。

    「少你個鬼!」煙崎紅了臉低聲道。

    「什麼?」雲溟道。

    「好雲溟!」叫就叫吧,反正少不了一塊肉。

    「這才乖!」雲溟抄手將她抱起,讓她穩穩地坐在馬上,同時緊緊地偎在他懷中。

    「快放開,在官道上這樣,不好看。」煙崎小聲道。

    「不!我就喜歡這樣抱著你。」雲溟固執道。

    「可是,咱們是兩個大男人,讓別人看到怎麼想?」煙崎道。

    雲溟在她耳邊嘿嘿地笑了起來,熱氣不斷地吹到她的脖子裡,感覺癢癢的,聽見他說:「沒有想到煙崎你,平日一本正經的,也這樣可愛。」

    煙崎聽了一怔道:「也這樣?還有誰這樣?」

    雲溟看到她那一本正經的小臉,又放聲大笑逗起她來道:「多得去了,誰記得是哪一個?可能是鶯鶯,也可能是燕燕。」「呵!」煙崎冷笑道,「我忘了,你是個花花太歲,風流債肯定多。」

    雲溟低頭看了她一眼,在她臉上又輕啄了一下,看著她氣憤得用手去搓,又哈哈大笑道:「我就愛看你這酸溜溜的樣子。」

    煙崎轉過臉來,冷冷地看著他道:「我就討厭看到你這樣一張臭臉。」

    雲溟並不生氣,反倒更緊地攬住她,直到晚上他們停在了荒野之中。

    雲溟看了看四周道:「咱們就是偷逃出來的小鬼,為了趕路,已錯過宿頭,今晚只能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然後再繼續趕路。」

    煙崎冷笑道:「那多委屈你,不能去找鶯鶯燕燕。」

    雲溟一愣,呵呵笑了起來,一躍從馬上跳下來,伸手將她抱下,卻不放開她,低聲壞笑道:「你不就是鶯鶯燕燕。」

    「我可沒有那麼可人。」煙崎邊掙扎邊冷冷道。

    「經常吃油膩的東西,換盤素菜,也不錯。」雲溟臉上依舊帶了三分的無賴。

    煙崎看了他半晌,把他看得心怦怦直跳,低下頭就要向她臉上吻去,正在沉醉中,卻覺得腹上猛痛。

    卻原來是煙崎用力地一拳打在他的腹上,他吃痛地放開了手,煙崎趁機溜開了,站在不遠處捂著肚子大笑。

    「你這個壞東西!」雲溟捂著肚子道,「我怎麼忘了,你就愛用這手。」

    「哼!」煙崎在一旁笑著道,「誰讓你今天欺負我,告訴你,我會報復的。」

    雲溟捂著肚子半俯下身子,找了個乾淨地方坐了下來,皺了眉,摀住腹部不出聲。

    「嘿!」煙崎叫道,「別裝了,我不會相信你到你身邊去。」

    雲溟低下頭。

    煙崎從地上拾了個細樹枝之類的,遠遠地戳戳他道:「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把你一個大將軍打成這樣。」

    雲溟將頭縮進懷中。

    煙崎又走得近了些,用樹枝點著他的頭道:「別裝,我不信。」

    雲溟抬起頭來,臉色蒼白。

    煙崎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幾步,看見他這樣便拋了樹枝,跑到他的身邊來,急切地說:「我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動了你的舊傷?」

    煙崎蹲到他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伸手去拉他摀住胸口的手道:「快讓我看看,傷得怎麼樣了?」

    雲溟皺了眉,拉了她的手為難道:「你要看?那我豈不是要脫了衣服?」

    煙崎聽了這句,知道上當,拔腿想跑已晚了,手被他捉得緊緊的,抬眼看他正皺了眉努力地忍著笑,可是笑意已從他的嘴角洩露出來。

    煙崎掙扎著就要跑,雲溟手上用了力氣,輕輕一帶,煙崎就被拉到他的懷中,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已被雲溟撲倒在地。

    一個火辣辣的吻就落在她的唇上,她初始還掙扎了兩下,後來就漸漸地沉醉其中,兩人緊緊相擁,似乎都想把對方揉進骨子裡,直吻得兩人都頭暈目眩,全身打顫才停了下來。

    誰也沒有動,就那樣躺在塵土中,半晌雲溟抬起頭來,輕輕為煙崎整了整凌亂的長髮,抱著她坐了起來,仰頭向天空望去,只見滿天的星斗,明亮璀璨。

    雲溟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聲道:「煙崎,能這樣靜靜地擁著你,同你看滿天星辰,一直以來是我的夢,在邊關時,每次戰爭後,坐在城樓之上,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看滿天星辰,拿出你給我的髮辮,我就想,什麼時候,可以抱著我的煙崎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靜靜地看,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樣看呀看,該是多幸福的事。」

    煙崎倚在他懷中,醉意朦朧,柔情無限,握住他那滿是繭的大手,什麼也說不出來,原來他的一片深情竟如火一樣,平日裡那樣不羈,深情處卻是如此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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