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她似乎覺得看還不夠過癮,手指開始爬上了他的臉,撫過他的眉眼,慢慢的游移到了他的唇邊。
性感的薄唇,在韻白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粉色,「你是我所見過的男人中,雙唇最乾淨的一個。」她端詳著道。唇紋、唇角,都乾淨到一種剔透的地步。
「是嗎?」他笑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種寵溺,又像是帶著一種無言的邀約。
喉頭猛然的一陣緊縮,脊椎處顫慄的感覺對寵寵而言並不陌生。這個男人,恐怕就算他不是她的命依,也會吸引住她的吧。
伸出舌尖,她輕輕的舔上了對方的唇角。潤潤的,帶點涼意,卻又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舔舐更多……更多……
這是久違了的觸感,又或者是太久沒有吻過他了,以至於這一刻的渴望,都來得特別的猛烈。
她對這個男人,有著一種深沉的渴望。這是寵寵自己都沒辦法否認的事實。
舔舐著他的唇,啃咬著的唇瓣的肉,她的舌尖滑溜的撬開了他的齒,滑入他的唇內,像是嬉戲一般的尋找著他的舌尖,然後與之糾纏。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在慢慢的變得溫熱,他的身體隨著這個吻而漸漸的變軟……
一股狡黠劃過她的眼角,她的嘴角慢慢裂開,兩排貝齒對準著他的舌尖,猛然的咬了下去——
他卻自若的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僅僅只是靜靜的望著她。
「疼麼?」她巧笑盈盈,舌尖上還殘留著他鮮血的味道。
「你給我的東西,就算是疼,我也要。」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拇指搓了一下帶血的舌尖,一絲艷紅的鮮血沾染在拇指上。
她一怔,支歪著腦袋,看著他拇指上的艷紅,「你這是愛我嗎?」
「我寵你。」
也對,這樣的男人,只會寵女人,卻未必懂得如何愛女人。從慕傲卿的膝蓋上跳下來,寵寵整整衣服,順了下頭髮,朝著房間門口走去,「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寵寵,有想過什麼時候回到我身邊嗎?」他在她身後問道。
她聳聳肩,扭開門把,「唔……暫時還沒想過。」
「是嗎?」他但笑不語,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依然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窗外,月……漸圓。
第2章(1)
寵寵一大早來到公司,屁股還沒坐熱,錢怡已經急巴巴的湊了過來,上下左右的打量著著好友,「我昨天打了你一晚上的手機,你怎麼都沒回。」
「手機沒電而已。」寵寵晃晃腦袋,照例給自己泡上一杯茶醒醒昨兒個的酒。
「昨天你和……那個,沒發生什麼事兒吧。」
「沒有。」如果她咬破了他舌尖不算的話。
錢怡這才喘口氣,「你都不知道,昨天慕傲卿扛著你離開的時候,臉色又多難看。」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她現在還有種後怕,就算慕傲卿昨晚真的把君寵寵這廝給滅了,她也不會覺得太過奇怪。
「是嗎,那還真是遺憾,我沒看到哎。」君寵寵,依然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摸樣。
「說真的,你和慕傲卿離婚,你有後悔過嗎?」寵寵的結婚就和離婚一樣讓人措手不及,也隨性之至。
後悔嗎?她有時候也會問一下自己這個問題,可是答案卻是……「既然做了,就沒什麼好後悔的。」
「可是……我看得出,慕傲卿還是很在乎你啊!」若不是在乎到了極點,不會這兩年來總是派人默默的監視著寵寵的一舉一動,更不會在昨晚用那樣粗魯的方式把寵寵帶走。
「那又怎麼樣?」她睜大一雙明亮的眼眸,認真的反問道。彷彿,她真是覺得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兒,是真真的不重要。
錢怡歎了口氣,「好吧,現在我開始同情起慕傲卿了,寵寵,你還真是個混兒。」混天混地的過日子,有時候遲鈍得簡直想讓人朝她腦袋上扔磚頭。
「你該不會是打算就和我討論上一整天的慕傲卿吧?」君寵寵喝了半杯的茶水,總算覺得被酒影響的腦袋瓜子清醒了不少。
「這倒不是。」錢怡抽出了一張請柬,「咱們所負責設計的那幢博物館圓滿竣工,甲方那邊發來的邀請函,請所裡的相關人員一起參加開館儀式。聽說那天還會來不少名人,那館長似乎還打算把他私人收藏的一套古代刑具在現場展示。」
錢怡自是知道寵寵這人愛什麼,古董那可是她的一大愛好,而且通常是越稀奇古怪,越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越愛。
果不其然,君寵寵原本還半耷的眸子啥時揚起,拿過請柬,瞥了一眼右下方的邀請日期上,「這個月12號?那就是後天吧?」
「該不會又有什麼事吧。」錢怡咕噥道,「說也奇怪,你這麼一個喜歡玩兒的人,怎麼一到月中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焉了似的?」
「又沒說不去。」她撇撇嘴,還是頗為好奇那些古代刑具。通常,越是私人收藏的這類東西,就越是偏門,越是不常見。而且那館長,寵寵也是略有耳聞的,之前一直居住在國外,也算是古董圈子裡小有名氣的收藏家了。如今在國內開設私人博物館,自然是打算一鳴驚人了。
「那可說好了,12號那天我開車來接你。」寵寵的方向感極差,而且開車還老喜歡飆車,和寵寵在一起的時候,錢怡絕對是自己來掌握方向盤的。
寵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
12號,一個快接近滿月的日子。
而在另一邊,一份同樣的請柬放在了慕傲卿的面前。當君耀陽走進來的時候,正看到慕傲卿對著這份請柬發呆。
「這東西也值得你看得這麼出神?」隨意的拉了一張椅子,君耀陽奇怪的問道。
慕傲卿笑笑,把請柬放在了辦公桌上,「寵寵應該也收到了這張請柬。」
任何事情,但凡一牽扯到君寵寵,那就不一樣了。「你就這麼確定她一定會去?」他拿起請柬翻看了一下,只是一個博物館的開館儀式而已。
「嗯。」慕傲卿淡淡的說道,口氣卻是毋庸置疑。
既然對方這麼說,那便是肯定的了。雖說自己是寵寵的二哥,可是論起瞭解寵寵的一舉一動,那絕對要算是慕傲卿了。起碼,耀陽自己可不會有事沒事兒派上十幾個人輪流保護自家的小妹。
「你和我小妹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既然你放不下她,當初又為什麼要同意和她離婚?」在他看來,小妹那樣的舉動,無異於自殺。君家代代都渴望尋找到的命依,她找到了,卻又拋棄了?這算什麼,向命運挑戰嗎?
還記得小妹用著閒聊的口氣對大家宣佈說,「我離婚了。」時,家裡幾個老頭子氣得跳腳的模樣,可是即使他們再如何責罵,如何勸解,甚至太老爺用著枴杖狠狠地打她,她都依然堅持自己的決定。有時候,寵寵的這份固執,會讓誰都覺得頭痛,可偏偏她又是撞上南牆都不回頭的那種類型。
「因為我很想知道,她會不會在痛得受不了的時候,回頭求我。」慕傲卿背枕著椅背答道。
君耀陽一窒,他從來都是知道,眼前的人是驕傲的,可是卻從來不知道他會驕傲至此。「你若是堅持這樣的話,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他不置可否的揚揚眉,「可惜,我從來沒有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