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邵楚楚的傷口一直無法復元,水逍遙又剛好在邵楚楚受傷的那一個早上離開王府四海雲遊去了,好在紅菱拿出了家鄉的祖傳秘方,得以減輕楚楚的痛苦。
但是對於紅菱的好意,邵楚楚總是諸多懷疑、妄加揣測,讓紅菱的一片美意盡失,也讓荊無羈對邵楚楚心生不滿。
「又要吃藥了?」邵楚楚望著荊無羈手中的藥丸直皺眉頭。
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吃下藥完之後,傷口的疼痛確實減輕了,但是伴隨而來的是另一種不明所以的感覺,而且越到吃藥的時間,她的脾氣就越暴躁、焦慮,讓她心裡莫名其妙的排拒。
「怎麼了?」
自從她受傷之後,荊無羈似乎又更疼惜她,不但每天在吃藥時間來探視她,更體貼的停止以往對歡愛的需索。
「能不能不要再吃那種藥丸了?」
「那怎麼行?大夫不是說過,你只要不吃藥丸,傷口會疼得難以忍受。」荊無羈拿了一杯水,將藥丸拿到她的嘴邊。
就是因為連大夫也是紅菱請來的,所以才讓邵楚楚更懷疑。
「能不能請水大哥來看看?」她的命是水逍遙救回來的,她只相信水逍遙。
但是荊無羈可就不是這麼想了,一聽見水逍遙的名字,他就滿腔怒火。
「你為什麼滿腦子想的都是水逍遙?」荊無羈口氣十分不悅。
「你不也一樣,就只相信紅菱,你也沒想過這些藥丸的來歷?」荊無羈一聽見水逍遙的名字就不高興,她看見荊無羈對紅菱言聽計從,一樣讓她心有不甘。
「你又在無理取鬧,紅菱為了你的傷操心不已,你卻懷疑她的真心!」荊無羈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能和紅菱好好的相處?
「你怎麼不問她,我為什麼受傷?」他越是偏袒紅菱,邵楚楚就越是無法忍受。
「這件事情她跟我說了,是她不小心讓你跌倒,她內心也愧疚不已。」他覺得邵楚楚越來越不可理喻。
果不其然,紅菱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十分周到,將所發生的事情鋪排得合情又合理,蒙蔽荊無羈的眼睛。
「不吃、不吃,我就是不要再吃紅菱的藥!」邵楚楚不高興的使起性子。
「不要再胡鬧了!」荊無羈生氣的大喝一聲。「大家都在懷疑你是不是王妃,但我覺得你像極了王妃,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胡鬧,對紅菱的疑心依然不減。」
這句話震驚了邵楚楚。
「你說王妃以前也這樣懷疑過紅菱?」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自己越來越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王妃?
「沒錯,你以前也這樣在我面前編派紅菱的不是……」荊無羈一直不肯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邵楚楚,即使他已經從兩人的魚水之歡中證實,她的確不可能是邵楚楚,但他還是不願意去面對這樣的事實。
「而你不相信對不對?」原來紅菱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你要我怎麼相信?紅菱是我的表妹,為這個家盡心盡力,只差沒有鞠躬盡瘁,而你一開口就沒有一句好話,她卻在我面前處處誇你。」荊無羈實在搞不懂,楚楚為什麼會如此心胸狹窄?
「可是她在我面前是另一種樣子,對我也沒一句好話……」
「好了!別再說了!」荊無羈沒想到失去記憶的她,對紅菱還是一樣沒有好觀感。「不想吃的話就不要吃!」他怒極地摔掉手中的水杯和藥丸,憤而拂袖而去。
用完晚膳之後,紅菱尾隨著邵楚楚來到花園。
「你跟著我做什麼?」邵楚楚沒給紅菱好臉色。
「我可是一番好意,想多說一些從前的事情讓你知道,好讓你早日恢復記憶。」紅菱滿臉笑容,態度親切。
「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麼樣,只是想問你,無羈哥哥是否能滿足你,需不需要再買些年輕力壯的家丁,供你尋樂?」紅菱的嘲諷意味十足。
「你不要以為我忘了前塵往事,就想信口污蔑我。」邵楚楚口裡雖然反駁著,但是心口卻產生強烈的噁心感。
「你以為用失去記憶作藉口,就能抹滅你以前所做的一切醜事嗎?」紅菱不懷好意的刺激她。
「我真的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嗎?」在眾口鑠金之下,邵楚楚已經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那樣的人。
王府裡的下人都在議論紛紛,說她是一個浪蕩的女人,不但自己不知羞恥,而且還讓荊無羈十分的難堪,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事,才會讓眾人這樣議論她!
「你真想知道?」紅菱很高興她輕易的掉入她的陷阱。
「你說。」
「好啊!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說給你聽。」紅菱優雅的在石椅上坐下。「從前在頤親王府裡的家丁,只要是年輕力壯的,沒有一個能躲過你的勾引。白天你是個優雅端莊的王妃,夜晚你比青樓女子更人盡可夫。」
人盡可夫?不!她不是!她的初夜給了荊無羈……
邵楚楚驀然一驚,如此說來,她真的不是王妃!
邵楚楚忽然心疼起荊無羈。
難怪荊無羈對她會冷漠無情,難怪荊無羈會對她恨之入骨……
就連她聽聞此事,都覺得無法忍受,更何況一個男人,誰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一雙玉臂千人枕?
「怎麼樣?你覺得羞恥嗎?」紅菱誤將她皺眉的表情當成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刻意加油添醋、顛倒是非。「你還曾經當著我的面說你根本不愛無羈,而是皇上希望你來監視無羈。」
監視無羈?為什麼?
「無羈做了什麼?為什麼要監視他?」
「王妃,你可別告訴我說,你不知道無羈對皇室有多重要?皇上因為整片的大好江山全靠無羈支撐,卻又害怕他功高震主有貳心,所以你就成了犧牲品。」紅菱盡其所能的胡謅瞎扯。
邵楚楚怔愣許久……
雖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絕非紅菱口中所說的王妃,但她卻感同身受,感到椎心之痛,令她眼淚忍不住直流。
難怪即使荊無羈知道他的妻子如此荒淫,依然堅持將她帶回王府。
為了表明他忠於君王,他必須壓下這件駭人聽聞的醜事。對他而言,公主就是他的護身符。
紅菱說得越多,她就越心疼荊無羈。
這時紅菱似乎發現事情並未出現她想像中的狀況。
「沒錯,也許你不相信我的話,因為無羈對你極盡容忍,幾乎失去了一個男人該有的威風,但是那並不代表愛。」
「我知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以後我會更加謹慎小心,以彌補我所犯過的錯。」她也希望無羈對王妃沒有情意,因為她愛上了荊無羈。
「你……不恨無羈?」紅菱不敢相信,她費了這麼多唇舌,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讓她對無羈的心更彌堅。
「我為什麼要恨無羈?如果我真的做了那麼多人神共憤的事情,我還有什麼資格恨他?」
「你……簡直不知好歹!」紅菱為之氣結。「好,這是你自找的,希望你不會為今天所說的話後悔。」紅菱氣沖沖的離開。
言紅菱離開之後,門禁森嚴的頤親王府內,出現了兩名黑衣人,手拿利刃,在月光下陰森森、亮晃晃的。
情在遠處朝花園走過來的荊無羈發現亮光一閃,察覺事態有異,生怕來不及幫邵楚楚解圍,不由得提起真氣大喝一聲:「你們是什麼人?」
小黑衣人沒料到經過精心設計的時機,會有人出現壞事。為了怕失風被捕,兩名黑衣人互瞥一眼,隨即躍過高牆離開王府。
說荊無羈倉促的趕到,安撫已經嚇壞了的邵楚楚。
獨他溫暖的雙手握住她冷冷的小手。「楚楚,別怕。」
家邵楚楚怔怔的凝視著他。她清楚的知道,荊無羈此時的眼中看的並非是他的王妃,因為他明白,她並不是他的王妃。
但是為何在他心知肚明之下,他竟然還懷疑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抱住她。「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