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認知同時存在於Justice事務所內的其他三位員工腦中,他們的眼偷覷著嚴重影響著事務所內氣氛變化的左悠揚。
從他微揚的嘴畔、帶暖意的眼角,到他悧落明快的處事方式,他們都明顯的感受到,這個冷氣團已經逐漸轉變成暖氣團了。
「唉——愛情的力量真是可怕!」
收回探測目光後,成律胤心有慼慼焉的咕噥一聲,無法將滿面春風的左悠揚與一個星期的他聯想在一塊。
「你應該說愛情的魔力真是無遠弗屆才對。」安娜小小聲的補了一句。
這是一個星期前那個用力散發冷空氣的左律師嗎?她上看下瞧、左探右望,實在對愛情的偉大心悅臣服不已。
「朧光果然是阿揚的剋星。」解觀之舔了舔沾滿奶油的湯匙後,直接點出重點。
成律胤恍然一悟,「觀之,你看阿揚是不是跟朧光和好了?」
「不知道。」他才沒那個閒功夫去管阿揚的情事,「你手上的那樁民事調解案弄得怎麼樣了?後天就是聽證會了,希望你的證據有收集完全。」
「呿——你別在我的興頭上潑冷水行不行?」難得他想要輕鬆一下都不行,「那你手上那樁誤殺案呢?勝訴的機會大不大?」
「罪證確鑿!」他舉起了湯匙,臉上難掩落寞之情,「所以,我現在只能盡最大的努力,好讓當事人的罪責減到最低,但是要無罪開釋,難呀!」
成律胤拍拍他的肩膀,可以從言談間獲悉一些他的無力感,「盡自己最大努力就好,這句話可是你常安慰的話,現在轉還給你。我們是律師又不是聖人,更不是完人,不可能事事都盡如人意,更不可能每一樁case都是漂亮的勝訴。」
Justice事務所是他們三人所創,三人皆獨力接洽自己拿手及專長的case,只有在必要時才會互相交流討論,雖說他們是個團體,同時卻也是獨立的個體。
「嗯嗯,我知道了。」解觀之誠心的接受他的勸解,注意力又再度拉回眼前的蛋糕上頭。
成律胤只是瞟了他一眼,乍見那塊塗滿奶油的巧克力蛋糕,他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攪,讓他急急調走視線。
「你繼續打混,我要去處理我的case了。」忙忙忙忙忙忙、忙呀!他的行事歷上頭都排得滿滿滿,讓他一刻也不得閒。
他的身形自眼角餘光問晃過,左悠揚緩緩出聲,「阿胤,上次我請你幫我調查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看吧!他真是一刻也不得閒,就連合夥人都要剝奪他的時間。
「你是說那樁「世紀樂園」的開發案嗎?」他走到辦公桌前,在高積成山的檔案夾中東翻西動的,從中抽出一份紅色檔案夾遞過去。
「這件工程很龐大,所以也引起了政府的關切,不過對方資金充足、勢力龐大,目前工程已經如火如荼的進行中。」他哀歎一聲,碎碎抱怨起來,「你沒事叫我去調查這事兒做啥?你家不就是在搞土地開發的?有什麼想知道的問一聲不就好了。」
「你可知道問一聲的代價是什麼嗎?」他接過檔案翻看,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
「呃……」他還記憶猶新呢。
左家是雄霸於南部的土財主,別的不多就是土地跟錢多多,而第四代的繼承者左悠揚卻又不務正業的跑來當律師,實現了為民伸張正義的理想,於是乎……左家的長輩們不無時無刻想把阿揚給說服回去接掌家業。
猶記得三年前,他們三人因為遍尋不到一處合適的事務所地點,阿揚只好放下身段回家求救去,結果……不出三天,左家便大方的丟了一張地契給他們。
一棟位於市中心,五層樓高的房子就這樣成為他們的事務所,一樓是停車場、二樓則是事務所的營業樓層,三樓到五樓分別是他們三人的居所。
事務所的問題解決了,代價就是阿揚得回老家任勞任怨、做牛做馬三個月,讓他差點抽不了身。經歷上一回的事件之後,阿揚便不再放低姿態向老家求救,唯恐這一次的代價便是喪失一輩子的自由。
「我無話可說,反正你要的東西我也幫你調查來了,請盡情翻看。」成律胤笑嘻嘻的咧開唇,然後倏地斂起笑,義正辭嚴的警告,「對了,這樁遊樂場的開發案是由一個黑社會幫派所王導的,你最好不要惹上他們,以免惹一身腥。」
「問題是……有時候不是你想去招惹,而是他們自動來的……」他的語音消失在專注凝神問。
噹噹噹!噹噹噹!事務所的門鈴聲響起,秘書安娜立即從茶水間鑽了出來。
當她開啟大門時,燦爛的笑顏不由得一僵,「金小姐,你好。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拜訪呢?」
一聽見安娜客氣的稱謂,成律胤與悠哉走出茶水間的解觀之一呆,目光集中於大門那兒。
金媛,金氏建設企業的董事長金園忠的掌上明珠,那個一眼就煞到阿揚,並且把他給鎖定為金氏駙馬爺的花癡千金大小姐!
兩人紛紛收回目光,然後有志一同的把桌上的文件全部塞進公事包,趁著安娜招呼金媛的同時,兩人匆促地從後門溜了。
金媛費心妝點過的嬌容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小禮盒,「安娜,我是來看看大家的,順便來向左律師請教一些法律問題。」
「原來如此。」她有一個非常正當的理由,何況上門皆是客,她也不好意思將她拒於門外,她接過她遞上的禮盒,禮貌的側身讓路,「那麼金小姐請進。」
金媛踩著秀氣的步履進入事務所,一雙精練的眼急急尋找著那抹瘦長斯文的身影,不一會兒功夫便鎖定了凝神辦公的左悠揚。
「左律師——」
嬌滴滴的喚聲猛地傳人他的耳,有別於夏朧光的嬌軟直率,這個嗓音夾雜了意有所圖的私情,他不消抬頭便知道來者何人。
「金小姐。」他冷淡的瞄了她一眼,將她喜氣洋洋的紅色套裝掃入眼底,堆積的熱絡笑臉讓他眉間一緊,「你好。」
金媛笑得更為燦爛,風度極佳的朝他微微一福,「左律師,好久不見了。」
「是嗎?」他調回視線,猶記得三個禮拜前她也是這樣說,「請問金小姐今天這訪事務所是……」
「是這樣的。」不等安娜招呼,金媛自動拉了把座椅在他身旁落坐,臉上依舊保持著倩麗笑容,可表現出的態度卻多了分強勢,「家父要我向左律師請益……」
「是有關於金氏企業與原住民間的土地糾紛嗎?」這件事最近成為社會版頭條,是非八卦喧囂甚揚。
金媛眼底的笑意更深,臉上掛滿了受寵若驚的驚喜,「沒想到左律師竟會這般注意金氏……」
左悠揚僅淺淺一笑,未加解釋說明。
「呵呵……最近金式企業與原住民引發的土地糾紛可謂是社會版的大頭條,已經鬧到無人下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了。」安娜端著熱茶送到,邊笑臉吟吟的補述一句。
金媛的臉色微微一僵,但仍掛著笑臉的接過熱茶,「安娜,謝謝。」
「不用客氣。」安娜一個轉身,臉上笑容盡失。
金媛每隔兩個禮拜便會登門拜訪,名為向左悠揚討教法律問題,實在是另有所圖,她對左律師那份心意,可謂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啊!
她的主動追愛不失為身為現代女性的特質,但是她每次一來,臉上那張過分熱絡的虛假笑臉往往都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真情,反而不寒而慄起來。
她瞄了眼成律師及解律師的座位,他們果然已經先溜為快,看來他們也受不了金媛那張客氣過度、半推半就的強勢笑臉及態度吧!
「我想金氏應該應付得了這樁土地糾紛案,若是不想要糾紛案越演越烈。金氏不妨以私下和解來解決此事。」金氏本身就有一個相當有實力的律師團隊,她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實在沒必要特地上門來向他請益。
「是的,我父親的見解與你相同,但是你也知道在二十多年前曾經發生過類似的土地糾紛案,這一次……我們金氏也遇上了與當時相差無幾的問題,就不知道私下和解是否真的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而那些原住民是否也就不會再繼續嚷著不公平?」
左悠揚冷冷一笑,「金小姐,我想這些問題你可以跟貴公司的法律顧問好好探討。」
金媛俏顏一紅,在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眸子下,她的那份情意似乎無所遁藏。
「咳咳咳。」她吊了吊嗓,企圖驅走空氣間的尷尬氣氛,「左律師,其實——我今天是專程來找你的。」
左悠揚沒有答腔,她每一次的拜託都借口找盡,其實都是為了專程來探望他。
她的心意及眼中的急切他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他的心猶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
女人可以激出一絲水花,只有朧朧……那個不意然介入了他生命軌道的真率小女人是唯一例外。
「金小姐,不知道你特地來找我有何要事?」他客氣有禮的將兩人的關係做了個界線分隔。
聽他一句又一句的金小姐,金媛略感不快的微微噘了噘嘴,「左律師,你……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
他是沒把她當朋友看,因為他都把她當成客戶看待。
見他不語,金媛的小嘴嘟得更高,臉上的表情更為愛嬌,「左律師,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看待,所以……所以你就別這麼生疏的叫我金小姐好嗎?你可以像我的朋友一般直呼我媛媛即可。」
「媛媛?誰是媛媛?」
………………………………………………………………………………
沒有按門鈴直接推門而進的夏朧光,才一踏進門便聽見了這一句充滿真情及羞澀的請求。
金媛臉上飄過一陣青一陣白,更多的羞澀湧上眼底,被她技巧性地掩藏起來。
「阿揚。」沒有注意到金媛的存在,更沒有發現到她與左悠揚的座位如此之近,夏朧光一臉含笑的朝心愛之人前進,「你看看我幫你帶來什麼了?」
一見到她那張素淨小臉帶著燦美的笑,他的心也不禁暖烘烘起來。
她就是有這種魔力,僅僅一個淺淺的笑就可以莫名地牽動他的人,進而驅趕走內心的寒冷,暖和了他的心。
表面上,他不動聲色,冷靜睿智的雙眼迎上她滿臉的熱切,「你給我帶來什麼了?」
目前學校正在放春假,一些人事異動尚未公佈,也因為如此,她暫時無所事事,每天的工作就是到流浪動物之家報到,奉獻出她身為獸醫的一份愛心。
「你喜歡吃的蛋塔。」她得意的揚揚手中的小白盒,濃郁的蛋味香氣四溢。
左悠揚只是凝看著她,沒有做任何的表態。
然而夏朧光這份熱情看在金媛眼中卻相當嗤之以鼻,想來她也是左悠揚的愛慕者之一,但是她以為搞這種討好小把戲就可以達到目的了嗎?
哼!也不去秤秤自己的斤兩,像她這種小家碧玉怎麼配得上清俊爾雅的左律師呢。
笑臉漸漸自她臉上消褪,夏朧光目光瞄向手中的蛋塔,「阿揚你……你不喜歡蛋塔嗎?」
「嗯——」左悠揚牽強的扯動唇辦,好意的提點,「我想你大概忘了,我一向不愛吃甜的,蛋塔是你喜歡吃的,不是我。」
「是……是嗎?」她傻眼,難道是她記錯了?
「左律師他喜歡吃的東西是小籠包,不是蛋塔。」金媛一逮到機會,明為好心提醒,暗為施壓暗諷,笑臉吟吟的說道。
「小籠包……」夏朧光訝然,尷尬萬分的縮回手,小心翼翼地偷覷他臉上的淡漠,「我……我又記錯了是嗎?」
她好笨!居然連他喜歡吃什麼東西都記不住,他……他一定又會說她太無情又自私了吧?
左悠揚僅僅只是瞥了眼一臉得意的金媛,抬眼迎向夏朧光眼中的哀情,「沒有。我沒有生氣,我現在有客人在,你……」
「嗯,對不起。」她老實的道歉,遲頓的她這才發現到這位女客人,怎麼……坐得離他好近、好近啊?而這時她也才真正發現這位女客人眼底對她存有不屑之情。
夏朧光一臉不解,迷迷糊糊的對金媛咧開了笑臉,「小姐你好……」
「你好。」金媛隨意的答了聲,視線迅速轉移至左悠揚身上,「左律師,我們繼續先前的話題……」
眼角餘光睨向一旁不動如山的夏朧光,不耐的出聲提點,「這位小姐,我跟左律師有事要談,可以請你迴避一下嗎?」
像這種不識大體的女人,想必左悠揚也看不上她,再說……她哪兒比得上她啊?論家世、背景,她跟左悠揚都可說是門當戶對。
父親之所以也對她主動追求左悠揚一事舉手贊成,也是因為看在他財資雄厚的背景上頭,唯有像他這樣優秀又銜金湯匙出生的世家子弟才配得起,而她相信他們兩人的結合更是天作之合、無可挑剔。
「哦……」夏朧光遲頓的應聲,雙眼緊盯著金媛,仔細瞧著她雙瞳閃爍不止的熱烈光點。
這樣的眼光她似乎在那兒見過,好像她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眼神……
但是一時間她的腦子什麼也捕捉不到,對於外在事物顯得遲頓的她不知該要如何解釋她眼中的熱切光芒,她只知道她很不喜歡看見金媛用這種眸光注視著阿揚,她真的很不喜歡——
「朧朧,你先等等。」左悠揚左瞧右看,總算察覺到不對勁之處,「那個小子呢?」
「你指的是亞瑟嗎?今天我帶他去李教授家,師母很喜歡他,所以就把他暫時留在那兒了,晚一點兒我會去接他。」
「原來如此。」難怪今天都沒聽見他喳喳呼呼的聲音,原來是慰藉師母去了。
「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她歉然的一笑,提著蛋塔轉過身,卻見到安娜朝她擠眉弄眼的,似乎想要提醒她什麼。
她快步朝安娜走去,親切柔順的一笑,「安娜,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安娜快被她的遲頓給打敗了,難道她還看不出來金媛來勢洶洶,擺明了就是要搶她的男朋友嗎?
她壓低了聲量跟音階,試圖向她簡短說明,「朧光小姐,你就這麼放心左律師跟金小姐單獨相處嗎?」
「為什麼不放心?」夏朧光輕輕揚了揚手中的蛋塔,「安娜,你要不要吃蛋塔?」
「朧光小姐,現在不是吃蛋塔的時候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這個旁觀
者呀!「你真的都看不出來金小姐她……」
「她怎麼樣?」她下意識地糾眉,眼前恍若浮現金媛那雙晶亮熱切的眸子。
嗯……她很不喜歡金媛雙瞳流洩出的狂熱光彩,看起來儼然就是對什麼事物有相當大的企圖心存在似的,她真的、真的很不喜歡她的眼神——
「左律師,其實我今天特地來拜訪你是因為……」
金媛刻意壓低的柔膩嗓音飄進了夏朧光的耳中,無端勾起她滿心的不快及警戒。
以前,她彷彿也聽見過這種刻意壓低放柔的嗓音,掩不住的企圖心從言詞語調之中便可以輕易窺知。
「嗯?」左悠揚漫不經心的虛應,眼角餘光卻瞟向夏朧光所在之處,察覺到她忽地僵直的背影。
金媛嬌羞的從皮包內拿出一封粉色帖子,輕巧地遞給左悠揚,「左律師,這個星期六是我的生日,家父特地為我設了個生日宴會,希望到時候你能夠賞臉到場好嗎?」
生日宴會?聽進一切的夏朧光腦子猛地轟的一聲,那種一直連接不上的感覺終於有了另一層清楚的認知。
原來安娜想要提醒她的就是這個……原來金媛眼中的熱切眸光是這樣的意思,難怪她下意識地排斥、厭惡,原來……原來是有人在覬覦她的男人!
「嗯……」接過粉色帖子,左悠揚未置一詞的翻看著帖子,「星期六是嗎?」
金媛心一喜,想必她特地前來邀請他的誠意打動了他。
「是的,就是這個星期六,請你務必賞光,另外……」臉頰飛上了兩朵紅雲,女人味十足的微微嬌笑,「我父親他也想幫你介紹幾位朋友認識、認識……」
幾位朋友?那幾位朋友好巧不巧就是她的家人吧!
思及此,夏朧光不快的噘起嘴,手上的蛋塔盒往安娜懷中一塞,猛地旋過身,帶著捍衛領上的熊熊氣勢在金媛身前站定。
「你不可以!」她直率地表達出她的怨氣。
「什麼?」金媛被她沒頭沒腦的指著鼻頭,在下一刻就見她臉龐轉向左悠揚。
「阿揚,你不可以去!把帖子還給她!」
左悠揚冷淡的面容揚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眼底隱現出點點驚喜,嘴裡卻吐出與內心相違反的言詞,「為什麼不可以去?難道你沒有看見金小姐是如此熱情的邀約嗎?」
「你不可以去!」她再次重申。
「為什麼?」左悠揚依舊一副故我的淡然模樣,瞧得夏朧光白淨的小臉霎時間被護火給染紅。
「因為你是我的!」強而有力的解釋,「你是我的男人!所以你不可以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我是你的?」她一向率真誠實,而這句坦言告白也著實讓他竊喜不已,可是對她的懲戒就這麼輕易了了似乎不太合理,「朧朧,在你遠行至非洲時,你有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嚇!心驀然一驚,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還在記仇,她就知道——「阿揚……」她扁起小嘴,眼底佈滿了哀愁,「你又欺侮我……」
「是誰欺侮誰,你我心裡明白。」他迅速轉向臉色微微發白的金媛,顯然她也無法控制住這突發的局面,「金小姐,你的生日宴會……」
夏朧光突地一把抓起了金媛的雙手,澄澈雙瞳溢滿了堅決氣勢,「金小姐,不准你搶我的男人,阿揚是我的!」
「朧朧,金小姐是客人,你別嚇了人家。」
夏朧光遂放開金媛的雙手,含怨的瞪視著他,想要從他的眼中瞧出一分真實,然而除了淡淡的漠然,她什麼也瞧不出來。
「阿揚,你這個笨蛋!」她怒斥一聲,轉身奪門而出。
笨蛋……每次她爭不過他,辯不過他時,她就會罵他笨蛋,然後迅速的逃竄離開。
金媛強撐起笑,「左律師,那位小姐她……」
左悠揚垂下眼,將粉色請帖遞還給她,「金小姐,你的一番美意我是無福消受了,還請你幫我跟金先生說聲抱歉。」
金媛瞠大雙眼,無法相信他的拒絕,「左律師,你……你是為了剛剛那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左悠揚的眼神在瞬間變得陰鷙深沉,「金小姐,你口中無理取鬧的女人正好就是我的女人,這樣……你明白嗎?」
接收到他警告的眼神,金媛臉上閃過憤然之色,原來她一直是個自作多情的傻瓜。
「明白!我再明白不過了!」她握緊請帖,保持著高姿態憤然離開。
「左律師,朧光小姐就這樣跑了出去,你不去找她嗎?」看了場好戲的安娜在送走了嬌客後,想起了氣呼呼離開的夏朧光。
左悠揚反倒是一臉鎮定,「別為她擔心,她都敢為了追求理想遠走非洲,她會懂得照顧自己。」
安娜聞言,霎時驚愕不語。
原來……左律師相當、相當會記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