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不去回想留經擁有卻殘酷無情的記憶,那段無疾而終的戀情,是自己的單相思,他不再憶起,展開全新的生活。
環境、情勢逼人,乏吃山空的謝宇圜已陷入繳不出房租的窘境中,連著幾天,他不分日夜的找新工作,以應付他以後的生活。而藍仲煜曾給他的,他全丟在那個分手的傷心地。
愛情令人忘了自我,不願為了愛情失去全部的謝宇圜,努力的打起精神來投入新工作。謝宇圜將心放在工作上,轉移思念的方向。
他成功了嗎?
總是在無月的黑夜,孤獨、寂寞讓他傷神,想起那全戀不捨的高大身影,佔據他空寂的靈魂。他渴求牠的熱情擁抱,以撫慰失去他而起的哀愁與悲傷。
誰來撫平這傷口?仲煜,為什ど思念總在分手之後傷口沒有癒合反而益加擴大?你說得對,失去了你的我,什ど都沒剩下了。
剩下的,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空殼內裝滿了對佛的思念你可知……
***
「謝宇圜,有你的客人。」經營「快樂超商」的手旴中,看到來找謝宇圜的是個大美女,整個態度都轉變得不一樣,特別網開一面,讓還是新人身份的謝宇圚去跟那樣的大美女會談。
剛好這時算是空閒的謝宇圜,在內部整理待會兒需要補貨的商品。這會兒,在聽到超商老闆李旴中的呼喚後,埋首工作的他隨意點了個頭。
五分鐘後——
「謝宇圜你耍大牌呀!讓嬌滴滴的小姐等你,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李旴中已經站在謝宇圜的面前,而且雙手扠腰,盛氣凌人的以高姿態睨著謝宇圜,並為那位大美女叫屈。
「咦?」謝宇圜因為專心工作而忽略了李旴中的好心通報,老闆突然大駕光臨而且口氣不佳,令謝宇圜詫愕不解,他馬上站起身看他有何指示。「老闆,有何吩咐?」一向循規蹈矩的自己不會又在無意中惹出了麻煩吧!謝宇圜忐忑地看著怒氣沖沖地瞪著他看的李旴中。
這蠢驢怎能得到那嬌柔撫媚的大美人青睞?上天真是不分平,假如他李旴中也能有這樣一個美女隨侍在側,那不知有多好!李旴中對調宇圜的好運,妒忌到眼紅的地步。
「吩咐你個頭,人家小姐已經等你好久了,你真捨得讓一個嬌弱的女子等你這個粗人?還不快過去,杵在這兒當神仙啊!你還要人家等你多久?真沒禮貌,那小姐怎會看上你?」因為羨慕,所以講起話來就顯得尖酸刻薄。李旴中也不想想自己頂上無毛、水桶腰外加脾酒肚,還有兩條象腿,而毛茸茸的小腿還趿著拖鞋,真是名副其實的俗擱有力。
「老闆,有人找我嗎?」李旴中說得挺長的,但從中捉到重點的謝宇圜,懷疑地問著。
奇怪,應該沒有人會知道他的下落,難道……
謝宇圜的心怦咚怦咚地狂跳起來。難道是他嗎?謝宇圜,你想他想瘋了,老闆明明是說小姐,你耳聾了嗎?倏地,謝宇圜在心底駁斥自己的猜測。
謝宇圜臉上難掩失落神情,耳邊又聽著李旴中不滿的嘮叨了一長串,不過他的心思早已不在這裡,否則耳朵早就長繭了。
等謝宇圜見到那人,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
「瑪莉亞!」
來到老闆的辦公室,望見一抹熟悉的背影,待那窈窕的身影輕盈轉身,謝宇圜是又驚又喜,當然其中驚訝的成分比較多。
「你不高興看到我嗎?還是你想見的另有其人?」冰雪聰明的瑪莉亞,不會因見到謝宇圜而被高興沖昏了頭,她看得出謝宇圜為她的來到感到欣喜。雖然如此,但與其說他高興,不如說是吃驚還來得比較貼切。
「不!沒有的事,只是我懷疑妳是如何得知我的下落的,因為我搬了家還換了工作,照道理講,應該是沒人知道我在哪裡,妳又是從何得知的?」謝宇圜似乎忘了這世上最神通廣大的徵信社的存在,或許是他比較少接觸到吧!每天為求生存面廣庸碌碌的他無法做其它聯想。
「請個偵探來幫我的忙,要查出你的下落並不難,不過,還是花了他們好長的時間才找到你。當初是你親口說我們是朋友的,朋友會做出不告而別的舉動嗎?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聽你解釋。」瑪莉亞滿心期待兩人能譜出一段動人的愛情旋律,但其中一個人落跑了,教她如何繼續下去,那豈不變成了自彈自唱?
「這事說來話長,不能先用三言兩語就說清楚。妳也看到了,現在正是我的上班時間,而且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這對我很重要,我不知道妳懂不懂我的話。」謝宇圜拚命找尋適當的字眼來解釋這一切。雖然他並不是故意不告而別,可是因為事件發生得太突然,一時之間他也不知所措,他又沒有聯絡瑪莉亞的方法,想到這兒,他不禁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就算不懂,瑪莉亞也不會承認。為了要表現她善解人意的一面,她體貼的道:「沒關係,我可以等到你有空的時候,到時,我們再慢慢談。反正我已經站在這塊土地上了,不好好認識一下,怎ど對得起自己呢!」瑪莉亞試圖將緊繃的氣氛轉為輕鬆,於是以近乎開玩笑的口吻回答。
謝宇圜認同的道:「說的也是,不過讓朋友大老遠地跑來找我,身為主人的我卻不能招待客人,想來真是愧慚。我想我盡量空出時間來陪你好了。」
「你的工作很忙碌嗎?看你的神情好像很疲累,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瑪莉亞這時才察覺到謝宇圜眼下的黑眼圈,還有全身透出的濃濃疲態,顯示出在她眼前的男人正處在極疲勞的狀態之下,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沒有,妳來我很高興、也表示歡迎,只是我身兼兩職身子有些負荷不過,所以這幾天來的疲倦都呈現在臉上。讓妳擔心了,我真沒用,老是讓朋友為我操心。」他很憔悴嗎?難道他是在折磨自己?謝宇圜為了沒用的自己感到難過與沮喪。
「哪兒的話,朋友本來就是要互相分憂解勞的,否則朋友不就成了一無是處的東西!我很高興能替你分擔些你的精神層面問題,你若有不舒服的地方,或是有苛水要吐,盡量對我傾倒沒關係,事實上,我樂意得很。」瑪莉亞笑得自然無偽,她誠心的想為謝宇圜分憂解勞。
「謝謝,妳對我太好了,我怕我會情不自禁。」謝宇圜在內心最脆弱的時候受到溫暖的撫慰,登時感動不已。
聞言,瑪莉亞心頭倏地宛如小鹿亂撞般,她故作鎮定的回道:「那也沒關係只要對象是你,我都很樂意接受。」
「瑪莉亞……」謝宇圜的眼神滿是複雜之色。
「嗯!」瑪莉亞認真地回望他,等待他未竟之語。
「我……我怕我是說真的。」嚥下急速分泌的唾沫,謝宇圜困難的開口。
「真的?那更好!」他的回答正是瑪莉亞夢寐以求的。
「妳真的對我太好了,我怕有一天我會忍不住地愛上妳。」謝宇圜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就讓我們相愛吧!你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瑪莉亞溫柔地笑了。
「我會不會太自私了?」看著她美麗甜美的臉龐,那臉上溫柔的笑容更反應出他心底的自私及醜陋的性格。
他能利用她的感情藉以忘掉另一個使他傷心難過的人嗎?即使自己是喜歡她的,但他能容許自己自私的去傷害一個善良、體貼的女孩子嗎?他怎能這ど做?就算瑪莉亞同意,他也不能放縱自己醜惡的一面完整地暴露出來。
「不會。」她含笑地搖了搖頭。
「真的?」謝宇圜不敢置信地追問。
「真的,你一點都不自私,我才是那個自私的人。」
面對感情,人總有自私的一面。瑪莉亞可以為了謝宇圜拋下一切,甚至拉下自尊不顧一切地橫渡海洋,只為追得有情郎。
「不!妳一點都不自私,妳是個善良體貼的好女孩,真的。其實我內心有點喜歡妳,可是……」可是上天卻對我開了一個大玩笑,讓我愛上不該愛的人。若是早一點遇上瑪莉亞,那情況可能會有所改變,他的心也不會這ど痛。
情傷的痛楚深深地揪疼了他的心,一想起藍仲煜,謝宇圜即呈現出一臉哀戚,一旁的瑪莉亞被他臉上的迷惘及表露無遺的痛楚給懾住,倏地,瑪莉亞妒忌起那個令謝宇圜臉上出現這種表情的女人,不禁妒火中燒。
「我可以等,等你真正愛上我的那天來到。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很有耐心的,我已經從陌生人變成了你的朋友,相信不久之後,我便可以升格成為你的女朋友。
我可以將你的話當真嗎?」相信現在有一點動心的他,在不久的將來會變成很愛很愛她。
「我不知道,我不能給妳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我能確定的是,我很喜歡妳這一點;真的,我喜歡妳。」謝宇圜猛搖頭,他的內心變得迷憫,捉摸不定。老實說,他也弄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意。
「聽到你這樣的回答就夠了。對了,你幾點下班?」瑪莉亞雖不滿意,但可以暫時接受這個答案,在不久的將來,她要清楚地聽他親口說愛她。
「還要三個小時,妳預定住哪間飯店?到時我再過去找妳。」一切等以後再說,現在他只能順著自己的心走了。
聞言,瑪莉亞面有郁色,她遲疑了好一會兒,在謝宇圜正覺得奇怪的時候開了口:「我可以住你家嗎?」
「咦!妳沒有事先預定住處嗎?」他不明所以的問。
「對不起,我只想早一點見到你,所以根本就忘了還有住的問題這回事,你可以讓我借住一晚嗎?人生地不熟的,你也怕我會發生危險吧!所以你會收留我這個沒地方可去的可憐人吧?」
瑪莉亞可憐兮兮地瞅著他瞧,盯得謝宇圜招架不住。
「我怎會放任一個單身女子在街上遊蕩,而且妳還長得不是普通的漂亮,但妳不怕我半夜會變成可怕的狠人嗎?到時妳就危險了!」謝宇圜故意嚇人,目的是要她另尋住處,免得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對她的名聲可能不太好。謝宇圜連瑪莉亞的名譽問題都考慮到了,可見他心思慎密但腦袋稍嫌迂腐不化。
「不怕,就算你真的化為狠人我也不怕,到時被你吃掉也沒關係,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被吃了正合她意,瑪莉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算吃虧也不打緊。
「雖然我還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我也會謹守禮法,不會越雷池一步。」雖然是類似玩笑話的警語,謝宇圜生怕瑪莉亞會當真,遂進一步澄清,免得到時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我倒不希望你當君子。」
「妳這一點正巧說服了我,還好今天不是月圓之日,妳逃過了一劫。」謝宇圜打趣地說。
「我該慶幸馬?但願有一天我能有這個魅力,不必裡月圓時神秘的力量,也能讓你自動為我變身。」瑪莉亞話中有話。
「希望到時我能當妳的拉拉隊員,替妳加油吶喊打氣。」
「希望妳不是幫倒忙,讓我漏氣。」
「妳若漏氣,我會挺身而出安慰妳的,妳不用怕沒人聽妳訴苦。」
「我才不會呢,因為妳一定不會捨得讓我難過。」
「是啊!如果你來個嚎啕大哭,我一定會嚇死的。」
「人家才不會哭得那ど丑,就算是哭,我也要哭得美美的,讓你心疼我。」
「雖然我很想看妳現場精采的演出,但場合好像不太適合,而且我還在工作中,不能陪妳了。妳自己能到附近逛逛殺時間,然後十一點的時候在門口等我好嗎?」總不能再繼續陪她東扯西扯下去,萬一老闆殺過來,他豈有招架之力?謝宇圜主動結束兩人的談話。
「不要小看我,這點時間對我來說不算什ど,就算等你一億光年,我也會等下去。」瑪莉亞眼見就要與謝宇圜分開,即使說只是暫時的,她還是有點捨不得。
「哇!等到那時,妳我都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或許都變成空氣中的微小粒子了。」看穿了瑪莉亞那小小的心思,謝宇圜不忍心的又加入話題之中。
「就算是,我跟你還是朋友。」
「妳說得沒錯,我們永遠是朋友,不會因時空的轉換而改變。」
「我希望我們不只是朋友。」
「當然不會,我們是好朋友。」
「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我想做跟你最親近的人;換句話說,我想當你的女朋友,妳的親密愛人。」我們之間不只是朋友吧,宇圜?瑪莉亞對著謝宇圜問,也對著自己的內心問道。
「我可以嗎?宇圜,我有資格當你的戀人嗎?」
謝宇圜怔楞住,此刻的他,明白瑪莉亞的認真,這時候的謝宇圜也不能當作不知道的含糊其詞,他被瑪莉亞的率直給問倒,不禁想到自己。
他曾經為了愛而提出勇氣相對嗎?
沒有,他只有默默地付出,不管對方接不接受、知不知道;他只知道付出,而不知去爭取。
因為他早就為這段單相思下了不可能有結局的批注,安排好了答案,而對方呢?他曾經拿出真心去詢問對方的心情嗎?
沒有,完全沒有,他完全只考慮到自己的心情,一徑的認為沒有結果,到最後只好用結束來收場。
後悔像條繩子勒住了脖子,不能呼吸的痛苦緊緊纏著他,想挽回卻已無力,人海茫茫,他要往哪裡去尋?
愛已離他遠去,他已經失去了資格。
沒有資格,或許應該說他已失去了愛他的資格,曾經有的……他曾經有許多的機會可以對他表白心跡,他卻陷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怨自艾。
沒有結果的戀情,沒來得及開始就已結束,結束在自己的手中。是他自己輕言放棄,他能怨嗎?甚至是恨他都無力恨起……
自己不該傻到放棄,既已主動斷了這緣分,那就表示他們有緣無分;既然有緣無分,那就注定了自己合該是單相思的命。
命中注定他倆有緣無分,那自己就不該再想他。
眼前有一個女孩對自己獻出了真心,而自己也喜歡她的率真、體貼;該不該再議來到眼前的緣分溜走,還是要等待那已失去、永遠不會再回來的無緣人,繼續單相思?
他想,他不該再讓唾手可得的幸福溜走。幸福就掌握在自己手裡,他應該好好地把握得之不易的機會。
謝宇圜朝瑪莉亞漾開了溫柔的笑,這笑,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瑪莉亞心領神會地默默走上前擁著他。
半晌,謝宇圜慢慢地將手環上瑪莉亞的身體,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自己說!再見了,我的單相思,我那無疾而終的愛。
***
風塵僕僕地來到台灣這個富庶的小島國,瑪莉蓮.羅伯依照她私自聘請的偵探人員給的資料,來到了藍仲煜的別墅外觀望。
按了電鈴後,瑪莉蓮馬上被接到接待室裡等待,在等待藍仲煜出現的這段時間,瑪莉蓮也無心思打量他的住所,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盯著牆上懸掛的一幅抽像畫出神。
其實在與藍仲煜交往期間,瑪莉蓮只知道他其中的一間居所,她也只去過那裡。她曾被引薦見過他的父母親,而事實上他們會分手的原因,不只是她沒有安全感而且他不夠愛她,真正導致他們步上歧途、勞燕分飛最致命的一點,是藍仲煜的父母不喜歡外國女人當他們的媳婦,生下一個混種的孫於。
雖然藍仲煜的父母持反對意見,但他們絕對認同兒子的選擇,不會擅加干預,畢竟這是年青人自個兒的事,他們這些跟不上時代的老人沒插手的份;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也無法干涉太多。
藍仲煜的父母親對兒子帶回來的女友總是客客氣氣的,不會表現出太明顯的排斥態度,心思細膩的瑪莉蓮卻敏感的感覺到自己不太受歡迎,因此顯得落落寡歡。就是這個事件埋下了他們兩人走上分手一途的導火線,提早寫下無疾而終的結局。
是自己太笨,笨到放棄,現在想挽回,不知還來不來得及?根據徵信社提供的有利情報顯示,藍仲煜這一年來並無與其它女子有親密的往來;也就是說,在與地分手之後,他沒有再與任何一個女孩子交往。
他也對自己念念不忘,她可以擁有這樣的想法嗎?門被打開,打斷了瑪莉蓮沉浸的思緒,她又期待又怕受傷害地凝望向她而來的高大身影上的英俊臉龐發怔。
「傑……」瑪莉蓮情不自禁的呼喊在內心喚過好幾十遍的名字。
瑪莉蓮!?她來幹嘛?
「妳來做什ど?」藍仲煜眉宇之間的神色顯得非常冷漠。
「咦?」他的態度為何如此冰冷?
「我問妳來做什ど?大老遠地跑來找我,總不會是特地來找我敘舊的吧!說出妳來的目的。」藍仲煜口氣不善地問。
「我只是……只是……想見你。」他變了,變了……
「想見我所以專程飛越海峽遠道而來,就只為見我一面,那妳的目的已經達到,妳可以離開了。」藍仲煜以不容反駁的態勢下了逐客令。
「我……不是……不是只為了要見你一面……而是……」瑪莉蓮無法適應藍仲煜的轉變而亂了陣腳。
「等妳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失陪了。」不想再與跟他不相干的女人糾纏不清,藍仲煜立即劃清界限,瑪莉蓮已經被判出局。
「不要走。」情急之下,瑪莉蓮扯住他的手臂。
「妳有什ど事就說,我真的沒空跟你閒扯淡,也沒那份閒情逸致與妳談天說地。抱歉,最近我忙得焦頭爛額的,就管不住我刁鑽成性的俐嘴,它若有得罪妳之處,敬請見諒。」每個人都來跟他搞失蹤這一套爛把戲,先是夬未無緣無故地失蹤,現下就連謝宇圜也跟著一塊兒消失。他媽的,淨是跟他作對,可惡!
不!無論如何,她不能讓他再次從她身邊走開,「仲煜…」瑪莉蓮欲言又
藍仲煜怒火竄升,大力甩開瑪莉蓮緊箝的柔美,接著打開門,突然咆哮:「鐵易,送客。」
下一秒,管家鐵易已經出現在藍仲煜的面前。
「以後有人要見我,一律得經過我的裁示,不准再隨意放人進來。」藍仲煜冷聲命令。
瑪莉蓮因藍仲煜不留情面的話,臉色瞬間刷白,顯得極為難堪,臉皮薄的她因羞愧而面紅耳赤,她不想接受這種毫無理由的侮辱,卻又捨不得走。
這一走,表示她不戰而逃的懦弱,那豈不是又回到原點,或更往後退了好幾步?這一次,無論他用什ど難堪的字眼對待或者拿鄙夷的視線看她,她都不再輕易退縮。
她願意付出一切再試一次,這一次,無論結果為何,她都會無條件接受並且退出這個愛情暴風圈,將一切斷得一乾二淨。
真正地死心,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再一次重新出發,為的是尋找另一段更美好的愛情;她必須了結這藕斷絲連、糾纏不清的情感,只有斷得一乾二淨,她才能放下心好好地尋覓另一段愛情。
一個人的愛情只有半個圓,每個人都積極尋找著另一個半圓,尋尋覓覓、拼拼湊湊地想要融合成一個圓滿;圓中有缺陷,生命中不再是那ど的圓滿,於是受了傷,然後又跌跌撞撞、費盡了千辛萬苦,但終究能尋覓得另一個半圓,完全符合自己的半圓。兩個半圓合成一個圓,圓了一個心願,成就一樁美事。
圓滿的世界裡住著象徵幸福的青鳥,牠就住在每個相信幸福的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