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字--等。
等敵人的出現,等一切慢慢地浮出水面,什麼也做不了,需要的只有時間。
過了多久了?七天!整整七天了!君忘憂快被悶壞了!被關在房間裡整整七天!
這個房間,除了貝爾誰也進不來。相對的,除了他誰也出不去。他在房間的四周設下了結界,還堂而皇之地說是為了保護她,還保護她呢?他是借保護之名作「臨禁」之實。
哼!明明知道她最受不了被關在一個地方當乖寶寶。他倒是到處跑來跑去--雖然君忘憂清楚地知道他是為了正事奔波,但是……但是,仍然覺得心裡極度不平衡。
君忘憂被關得快抓狂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吃飽到不能再吃,睡醒到瞪著兩隻眼睛媲美晚上的貓頭鷹,只好數天花板上橫豎交錯的一條又一條粗獷的線,數得眼睛無法再看得清晰,冒出了金星。她要暈了!她發誓!她不要再忍耐啦!等貝爾回來,一定抗議!
拿出筆記本,君忘憂把冥界的所見所聞做了個記錄,再勤勞地把想到的好點子寫了下來,作好設定。等回到人間後,開工把它們寫成小說。到時,那份稿子的回復也快到了吧?!是可以錄取呢還是被退?患得患失啊!
差點忘了來冥界的真正目的,君忘快敲了敲自己的頭,埋怨自己的記性爛。冥界她還沒看全呢!重要的是忘川河和彼岸上開的彼岸花還沒有看到。有了!拉貝爾一起去觀光。就這麼決定了!
君忘憂實在很好奇,很想看看別人所形容的忘川河是如何的綿延無涯,彼岸花是如何的絢麗似火。
今天,貝爾依然是準時出現在她的面前,「君君,沒出什麼事吧?」然後緊張兮兮地上下打量著君忘憂,深怕有什麼閃失。
「好啦!我沒事。」看他如此關心自己,君忘憂剛剛的「怨氣」去了大半。
貝爾這才放鬆自己緊繃的神經,「呵呵,你這麼凶悍當然沒什麼事啦!」
「你的意思是……」甜甜地笑著,君忘憂不著痕跡地輕輕地拉過貝爾的耳朵。
「我的意思是君君這麼厲害,自保一定沒問題的。」算他轉得快。不過,君忘憂還是小小地薄懲了他一下,稍稍用力地擰了一下手中的耳朵,貝爾「合作」地慘叫起來。
「今天有沒有新的狀況發生?」鬆開了「伸張主義」的手,君忘憂沒形象地躺在床上,還高高地蹺起二郎腿。
「還是老樣子,平靜得讓人害怕。」揉著耳朵,從酒櫃裡拿出紅酒,貝爾在房中的椅子上坐定,取出玻璃杯,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晃動杯子,紅色的液體在杯內流轉著,折射著紅色的光點……
越是平靜越讓人身心俱疲,因為不瞭解敵人在哪裡,危機在何地,於是處處處於緊張的警戒狀態,時時防禦著,長時間下來任何人都會累的。
「我們出去玩吧!」君忘憂坐起身,提議道。
「不行!現在是非常時期……」貝爾想勸她打消這個念頭。
「我知道。不過不是很平靜嗎?昨天一樣,前天一樣,那麼今天也應該沒有什麼變化。」君忘憂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要是今天……」貝爾還是很擔憂。
「那不是更好嗎?省了我們再無目的地等下去了。」
「會有危險……」
「你敢保證這裡就安全?」一揮手,君忘憂很熟練地把問題打了回去。
「可是,至少這裡……」
「我覺得這裡像牢籠,貝貝。」注視著遙遠的虛空,在君忘憂的眼睛裡沒有映入任何景象,只有一片灰黑的色澤,「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沉思著,貝爾把玻璃杯內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又為自己倒了第二杯。依然是紅色的,像是血的顏色,在杯中跳躍著……然後,又是一飲而盡,杯中僅僅遺留下兀自滾動的一滴。君忘憂非常瞭解他的顧慮,而他的顧慮是以她的安危為前提。沒有催促,君忘憂只是耐心地等待,等他同意或反對。
等他給她一個確定的回答。
作好了準備,如果他敢拒絕,就等著挨炮轟吧!
「想去哪裡?」過了許久,貝爾平靜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滿室的沉靜。
放柔臉部的表情,君忘憂讓嘴角牽起自然的弧度,「忘川。我想看忘川河以及緋紅的彼岸花。」
「呵呵!」貝爾竟然笑了起來,「你還是執著於那本書中的描寫。」
「不是執著於書,而是執著於心中的幻影而已。」
「幻影?」
「也是一種自我感覺的膨脹。」君忘憂說出內心模糊的感覺。
貝爾不解地歪頭看著目光有些迷離的君忘憂。「哦?」
「嗯……一時很難說明白,不過舉個例子就容易懂了。」君忘憂揉了揉頭,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思緒。
「例如?」貝爾感興趣的追問,又為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酒。
「例如沒有去過一個地方,沒有看過實景的我,一定會自我想像,那裡有多麼多麼的美。有蔥鬱的山林,有見底的小溪,溪裡游動的小魚,林中還有清脆的鳥鳴。可是當我真興致高昂地去了,山林是有,但光禿裸露的岩石更多,小溪也有,卻飄滿了水草與污穢的垃圾,根本沒有魚。林中只有寥寥可數的幾棵樹,哪裡留得住鳥兒。所以我所執著的僅僅是一個幻想中的美麗影子而已。」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君忘憂也是滿臉無可奈何的神情,因為那好像是大部分人類共同的劣根性呢。把一切想得太過美好,看不清有些事物真正的本質。
「那今天還去不去忘川?」貝爾笑著問。
「去!」君忘憂堅定地回答,臉上散發著耀眼的神采。
貝爾挑了挑眉毛,「不怕失望?」
「不會。」
「通常是希望越大,而後失望更是讓人難以接受。」
「我本來就是現實的人,所以叫會在事前作好最差的打算。從小到大,讓我失望的事情幾乎是零。而以後也可以是幾乎是零。」君忘憂溫柔地接過貝爾手中空了的酒杯,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為什麼要用幾乎?」
「因為會出現奇跡,就像你的出生一樣。」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君忘憂坐上貝爾的腿,注視著他的眼睛,讓他的綠色眼眸裡只有她,而她的黑色眼眸裡一定也是只有他。溫柔扯動嘴角,溫柔的微笑,溫柔的眼眸,溫柔地看著她,溫柔地環住主動靠過來的君忘憂,溫柔地把她帶到他的懷裡。
緊緊地擁抱著,放聲大笑著,神情專注地凝視著她,溫柔地吻上了她的嘴角……
為什麼接受了他的吻?
為什麼會互相親吻?
沒有理由。一切是如此的自然,就像是流水從高處一定流向低處一樣簡單。一樣讓人毋須置疑。君忘憂微笑著,就這麼自然地讓貝爾奪走了她珍貴的初吻。
感覺嘛!淺嘗輒止,沒有如窒息般的呼吸不暢,沒有如觸電般的感覺。不噁心,不討厭,還有一絲絲的甜蜜,一絲絲的眷戀,像是檸檬的味道。總之,有一絲絲喜歡。這就是愛的緣故吧。
因為愛著一個人的緣故……
「在想什麼?」
「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的君忘憂無意識的回答著。
「你在神遊。在想什麼?這麼認真。」貝爾無奈地捧著她的臉,強迫她把他的話聽進去。
終於從散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的君忘憂,笑著衝他眨著眼睛,「想知道!」
「如果你想說的話。」
「我在想,我愛你。」
我愛你。僅僅三個字,應該是很神聖的三個字,像是許下的誓約一樣,一種終身的誓約。可能有的人說過這三個字很容易,可是,前一秒還深情款款的對著一個人說著我愛你,下一秒卻形同陌路人,這種行為應該是對這三個字的褻瀆吧。
所以,君忘憂一直知道,自己今生今世只能對一個人說這三個字。而這個人就是她今生唯一的伴侶。現在可以確定了,他,就是貝爾。
額頭相抵,貝爾也輕然地吐出:「我也愛你,非常非常地愛你!」
「所以我們現在就去看忘川吧!」
貝爾一愣,然後大笑起來,「哈哈!……君君還沒忘,哈哈……」
「呵呵!美男計對我可沒用哦!」君忘憂得意地在他的懷裡頑皮地眨眼睛。
「可是君君,你一直在對我用美人噢。」
「那是你的榮幸。別人我還不屑用呢!」邊說君忘憂邊囂張地揚起小巧精緻的下頜,任貝爾偷得一個吻,這個吻不同剛剛的吻,由淺入深,互相探索著,吻得兩人同時呼出炙熱的氣息,各自喘息不已。好半天,終於平息了自己的呼吸,貝爾寵溺地抱著君忘憂,「是!是!是我的榮幸!我們這就去忘川。」
是的,去忘川,走著去忘川,當然是君忘憂的提議,不過,沿途在昏暗中也看盡了冥界環境的惡劣,她馬上就知道了,單是刺骨的寒風已經是她所不能抵擋的。幸好有貝爾在,他把她擁在胸前,細心地用長長的披風遮住君忘憂的身子。所以,她看到的只有頭頂上那片彷彿要下雨,千萬年來一直陰沉灰暗的天。
晴無天日。早就想到了,可是當自己真的親眼看到時,淒然的感覺更是強烈。壓抑,讓人覺得呼吸困難,只能張大嘴大口的呼吸,卻又徒勞無功。
何時走進了這座樹林?纏纏繞繞的枝幹擋住了灰暗的天,顯得越發黑暗。無限延伸的枯枝像是隨時會動的鬼手,拉扯著黑暗的幕布,不願放手。
戰慄,原來就是這般感覺。於是催促貝爾趕快離開此地。
虛無中好像有什麼緩緩地向這裡湧來……很不舒服。君忘憂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終於聽到了忘川河水波動的聲響。嘩啦!嘩啦!聲聲不息。貝爾放開了君忘憂,讓她自己去體會,去欣賞。
好寬廣!從沒散去的霧,籠罩著森然中蕩漾的碧綠,渾濁卻也清澈,就這樣奔騰著、翻滾著,沒有盡頭,讓君忘憂有伸手去觸摸的衝動。
看出她意圖的貝爾連忙拉住了她,「君君!不要碰!」
「嗯?」迷茫的看向貝爾,君忘憂不解地看著貝爾抓住她手腕的手。
「忘川的水是冷的!冷得刺骨!」
「呵呵!不要緊張啦!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從岸邊的溫度就可以感覺到,君忘憂當然相信貝爾的話。
「我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哦。」
「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不摸就是了。」
得到君忘憂的保證,貝爾鬆了一口氣,「看了有何感覺?」
「雖然沒有海寬廣,但感覺上很像。只是多了份滄桑,多了份無奈,多了份淒涼,多了份迷茫,多了份漂泊……」
「哈哈!」貝爾大笑起來,「多愁善感。我看只是一灘水而已,哪有什麼滄桑啊無奈的?」
瞪著貝爾,「那是你的神經粗!」然後,君忘憂抬腿把他踹到了一邊納涼。
貝爾大叫著抗議她的不人道。左耳進右耳出,君忘憂很有風度地當作沒聽到。
忘川的擺渡人重複低吟的是飄渺無依的音律,難辨其調,難辨其聲,若隱若現中架著舟緩緩從彼岸駛來。忘川水,滌蕩了對岸俗世三千繁華,蕩盡了百般情感,癡怨嗔眼盡化虛無,留下的只是一片不變的白霧繚繞,悠水無涯。
忘記了!忘記了!每個人都一樣。一樣會是一無所有地渡過忘川,將在飄逝間所流連的一切都付之逝水,萬難挽回……
「君君……」
萬難挽回的是什麼……君忘憂不想深思太多。因為忘川給她的震撼太強烈了。強烈到她的心中只剩下無奈的淒涼,以及一句天涯永遠。「我們去看看彼岸花吧!」終於可以移開眼,君忘想到了彼岸花。
貝爾不以為然的聲音裡有著被忽略的不甘,「你都不知道,你已經在那裡發呆了多長時間?」
「你有計算嗎?」
「哼!總之時間很長!我好奇,那灘水有什麼好看的呢?」
「你不瞭解,因為它是忘川啊!」
「忘川當然是忘川!」
「忘川僅有一條,而且僅在冥界。」
「那又如何?」
「從那邊渡過忘川來到這邊就永遠不一樣了。」
「那當然嘍!如果一樣的話如何轉世?」
「是啊!所以忘川承載了太多人的一世又一世……」
「讓君君感歎的就在這裡嘍。」貝爾終於有些領悟。
君忘憂讚許地點了點頭,「對,我感動的是它所蘊含的東西。」
「可有什麼實質的作用?」
「飲了忘川的水,就可以忘情嗎?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渡過這個忘川……」
「不!我不允許!你不能忘記了我!生生世世都不可以!」貝爾緊緊地從後面擁住君忘憂,彷彿怕她一會兒就消失一樣。
「放心啦!我還年輕!也許我會上天堂呢。」
「不!不要!我不要你上天堂!我要你在這裡陪我!難道你想離開我?!」貝爾不依地大叫起來。
「到時再說啦!你怎麼開始擔心那些莫須有的事呢?」安撫著貝爾,君忘憂聰明地轉移試題,「呵可!貝貝啊!」她不懷好意地笑著。
貝爾頭皮發麻地小心地看向君忘憂,「君君,什麼事?」
「冥王陛下說的艾蓮是哪位啊?」
「她……她……」貝爾張口結舌半天沒吐出「她」以外的任何一個字來。
「她什麼哦?很美?很溫柔?很合你意?還是……」
「不!我只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君君!你要相信我!」焦急地辯解著,卻又說不出來什麼,貝爾只有張口結舌的份。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有機會給我介紹一下那位艾蓮小姐吧!」
「君!我只愛你一個耶!」拉著君忘憂的衣袖,貝爾的聲音聽來像是要哭了的樣子。
「就我一個?」
「是哦,除了你,我從來沒對任何人動過心?」
按捺下心中剛剛聽到這句話時的狂喜,君忘憂忽然想到一個疑問,「貝貝,有沒有想過,忘川為什麼要叫忘川?」
「……沒耶……君君知道?」
「忘……川……」忘川為什麼要叫忘川?這時,君忘憂才深刻瞭解到--書到用時方恨少。也許從哪裡看到過這方面的資料,只是忘記了。忽然想起,「貝貝!帶我去看彼岸花啦!」
「呃!……呵呵!君君啊!」
「什麼?」
「彼岸花就在你的身後耶!」
晴天大霹靂!君忘憂連忙轉身怒瞪貝爾,「為什麼不早說?!」一定是貝爾在偷偷抗議剛剛的一踹之「恩」。旋即滿眼都是如滴血的緋紅,她再也沒有空暇與貝計較太多……
彼岸花。
不愧是奇特而妖冶的花,紅得似血似紅……
彼岸花,開彼岸,不見花,不見葉--是讓君忘憂一直銘記的一句話。
為什麼會有這種無奈的感傷?
為什麼彼岸花只開在彼岸?
風,乍起,揚起亂紅如緋雨飄落,似清淚染血……
想起王菲用飄渺空靈的歌聲所哼唱的那首《彼岸花》--
看見的熄滅了,
消失的記住了,
我站在海角天涯聽見土壤萌芽,
等待曇花再開把芬芳留給年華。
彼岸有燈塔,
我依然張望著,
天黑刷白了緊握著火把--
他來了我對自己說我不害怕我很愛他!
是的,很愛他。於是,輕哼著《彼岸花》的君忘憂興高采烈地拾無數殘瓣,拉著貝爾,將殘瓣一瓣一瓣拋入忘川之中。似乎看見千年萬年以前,也有兩個人,在相同的地方,做著相同的事,同樣把花瓣一起一瓣一瓣拋入忘川之中。然後惹起一重又一重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直至擴散到忘川的另一邊……
「君君……一定要這麼做嗎?」貝爾苦著臉,向她求饒。
「當然!」君忘憂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他的女朋友君二小姐正在感傷,也可以說是正在無病呻吟的時候,怎麼能讓他在一邊閒閒的無事可做?
「可是……君君……我們應該回去了。」貝爾看著天色。
「還早啦!」君忘憂也看了看天色。可是,不管她怎麼看,這裡的天都是一樣的黑。
「我們已經出來好久了。君君,會有危險的。」貝爾擔心地看著君忘憂。
「呃!……」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沒有絲毫的善意!剛剛的感覺是對的,是有什麼在接近?是什麼?為什麼可以感覺得到在暗處好像有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他們?現在不是考慮的時候,君忘憂連忙拉著貝爾的衣袖,「貝貝!快帶我回去!」
「你不看了?」
「不要再說廢話了!我有不好的感覺,也許就是……總之,快走就對了!」君忘憂難得的驚慌嚇著了貝爾。
「好!」貝爾擁著發抖的君忘憂消失於忘川河畔的緋紅中,沒有意識到剛剛他們曾經真的和危險擦肩而過……
隨後,彼岸花盡數枯萎凋零,彼岸花還沒來得及長葉,就這樣盡數枯萎凋零了……
安全回到了原本的房間,君忘憂還是有些微微的輕顫。
「怎麼了?君君?」貝爾驚訝於她的異常,主要是君忘憂難得的驚慌失措,沒有了原有的平靜。
君忘憂喝了口水,穩了穩自己的情緒,「貝貝!不好了!」
「什麼?」
她整理思緒準備告訴貝爾她的新發現,卻越想越驚心。「其實事情沒有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平靜。」
「你的意思是?」
「這幾天的平靜是假相!危機早已經慢慢腐蝕著整個冥界。」
「怎麼可能?!」貝爾不相信地大叫起來。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可是,這絕對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那!敵人在哪裡?他的真面目是什麼?」
「我不確定!」踱著步,君忘憂焦躁地在貝爾面前走來走去。
「哦!君君!」
「什麼?」努力想找一些線索,模糊中好像有什麼呼之欲出,可是到底是什麼呢?君忘憂覺得自己的頭好痛。
「拜託!君君,你坐下來想好不好,你在我眼前繞來繞去的,我都快昏了!」貝爾受不了地開始出聲抗議。
剛到冥界時的感覺,以及剛剛不好的預感……都是什麼呢?或許……
「貝貝!」君忘快忽然想到了另外可以商量的人選--冥王。
「君君,你自己想只會想破頭,還不如去找王上呢。」貝爾也想到了。
「是啊!我正有此意!」
「那麼……」
「我們馬上去!去見見冥王陛下!」君忘憂和貝爾很有默契地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