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話語裡夾雜著哭泣,果然對甯靖晏來說眼淚免錢,用力流沒有關係。
「關於這點我比你更疑惑,怎麼全家都知道我出差開會,你卻不知道?連與錦也知道耶!」甯靖冕口吻裡含著無奈。
彷彿找不到反駁的話,甯靖晏沒出聲,很久之後才發出一句孩子氣的話:「總之,你先不理我是你不對,你不可以凶我。」
「我離開老家前明明跟你說過,我回去處理事情,弄好通知你上來。工作上需要出差的事也請媽通知過你,請問我哪裡做錯了?」甯靖冕開始講理。
「媽沒通知我。」甯靖晏扁嘴。
「我來之前問過媽,媽說因為你當時在打電動,她怕你沒聽見,重複跟你講了三次,你三次都有應,沒理由現在才說不知道。」
房裡的仁兄嘴巴張大,遲遲無法出聲。這件事情好像發生過耶……
「現在有印象了?」房外的人嘴角掛著冷笑。
「可是你沒有每天打電話給我,還是你錯!」甯靖晏死不認帳。
「不知道是誰說他每天帶孩子很累,早上還得早起準備早點,午覺沒得睡,要我晚上不准再打電話騷擾他,反正沒幾天很快就能見面了。這些話不曉得你覺不覺得耳熟或似曾相識?」
冗長沉默後,傳來小小的開鎖聲,房門打開,露出一張無辜的臉。
「冕,不生氣哦,我乖!」自首的人笑容可掬。
甯靖冕嚴肅地望著甯靖晏,旁人很難猜出他氣消了沒。
「你來與錦家的事我不生氣,我們兩個的事情我也談不上氣或不氣,誤會而已,解開就沒事了。但是你不該把兩個小的帶上來,還丟在家』裡。家裡沒人耶,他們兩個才幾歲?遇到事情怎麼辦,誰處理?」
發現甯靖晏把兩個孩子放在新家時,甯靖冕心臟都快停了。時間雖然不到寧靜得容易發生事故的深夜,可是天色已黑,兩個孩子在沒有大人的陌生房子裡……他想不通甯靖晏的腦子裡裝著什麼,豆腐腦也沒這麼笨!
所以在地下室的樓梯看到甯靖晏時,不能怪他臉色難看,難看到南靖晏嚇得轉身就跑,還不忘鎖門。
「不帶上來,留他們兩個過幾天自己坐火車上來,豈不更可憐?」甯靖晏嘴巴扁扁的,覺得自個兒蒙上不白之冤。
「你可以再去載一趟啊!孩子本來就該有人看住,留在老家至少爸媽在、傭人在、弟弟在,再不行也能帶去妹妹那裡住兩天,總比你人了夜還把他們丟在人生地不熟的空屋子裡好。」甯靖冕越說越嚴厲。
甯靖晏拉住怒氣沖沖的情人衣擺,撒嬌似的搖著。
「甯靖晏!」甯靖冕的聲音包含警告,表示此事不是撒嬌就能解決。
「我沒想到嘛!」甯靖晏還是很委屈的模樣。「況且他們兩個都國小了,看個家應該沒問題,我也有把PS2帶來接上電視給他們打,一切都弄好才到與錦這裡來的,又不會發生什麼事。」
「等發生事情再想就太遲了。」甯靖冕歎息一聲。
甯靖晏嘟著嘴,沒有回應。
「國小並不算大,新家你都不熟悉了,何況是他們?我不知道依他們的年紀單獨留在家中犯不犯法,我只知道我不高興你這樣對待孩子;要把他們單獨留在家裡,國中以後再談。」甯靖冕頓了一下強調道:「兩個都國中!我不信大人出去後小強會乖乖看著娃娃。」
被責罵的人低頭不語。他並非不愛孩子,可當時實在想不到那麼多,他腦子裡只記得冕不理他,冕不跟他講話,冕不愛他了。他想到的是過去的日子、失敗的婚姻、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他僅是個自私的凡人。
安靜良久,甯靖冕先忍受不了甯靖晏的低頭自責,想想自己也罵得太凶狠,只得伸手摸摸他的頭。「下次不會了?」
「嗯!」
帶著哭音的一聲應,甯靖晏向前挨著謅:久不見的戀人。
「每個人的人生裡都扮演很多角色,你是爸媽的大兒子、與錦的大哥,也是單親爸爸,現在則是我的情人。隨便你先考慮哪個角色,可是千萬別忘記,你已經是別人的爸爸,要價好爸爸的樣子。」甯靖冕親親懷中人的額角,哄勸著。
「原諒我?」甯靖晏抬起淚眸,含糊著聲調問。
「這件事不該由我決定,你該去問孩子,我猜娃娃會說原諒,小強會敲詐。」
短時間相處,甯靖冕已把兩個孩子的基本性格摸透。
「冕你被騙了耶!」甯靖晏不可思議地望著向來精明的戀人。「娃娃才是最會A東西的人,小強其實心很軟。」
「所以說小孩子是種很奇妙的生物,要好好看著他們成長,我會陪你一輩子,他們可是一轉眼就消失了。」甯靖冕應著,還在懷中人唇畔偷個香。
甯靖晏沒搭腔,仰著頭回應親吻,略略加重它的深度。
長吻在銀線拉扯問中止,留下兩個滿足喘息的人相擁不放。
想到什麼似的,甯靖冕忽然開口:「你把弟弟的PS2帶來了?,一「家裡的。」甯靖晏強調。
「PS2是弟弟存錢買的吧?」甯靖冕頭開始有點痛。
「錢還不是老爸給的。」甯靖晏理直氣壯。
「那也是他一點一滴存下零用錢才買的啊!」對於這個氣粗的強盜,甯靖冕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再買一個不就得了?」甯靖晏依舊毫不在意。
「誰買?」甯靖冕的話中增添幾分嚴肅。
「你買!」甯靖晏仍然理直氣壯。
「為什麼?」不明瞭戀人思考結構的甯靖冕,除卻訝異猶是只能訝異。
「因為你是冕啊!」天真的人口吻天真得讓人昏倒。
「我是冕跟PS2有什麼關係?」甯靖冕依然弄不懂。
「你不是要養我?」
甯靖冕沉默以應,這下他懂一點了。
「你養我,我拿的東西當然你付錢。」挨著戀人,甯靖晏笑得非常得意。
被他依偎著的甯靖冕突然有一種感覺,他好像一種被養得肥肥的、會咩咩叫的動物,用四字成語形容正是「待宰羔羊」。
「那我們現在去接孩子吧!」甯靖晏拉著情人的手準備往外走。
「他們兩個在客廳。」甯靖冕淡淡回應。
「客廳?」甯靖晏一陣呆滯。
「你離開家沒多久媽打電話給我,不然我今天應該在南部,明天還有會議。」
甯靖冕沒好氣地睨著甯靖晏,後者心虛一笑。
「既然要找你,又不放心他們兩個待在家中,只好將他們一起拎來了。一甯媽媽下班回來,看到甯靖晏留的紙條便一陣頭暈目眩,完全不能想像她那頭腦不怎麼靈光的大兒子會做出什麼事來。
「怎麼不打手機給我?」甯靖晏問了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他們兩個身為成年現代人,一個有工作需要、一個沒有需求但他就是想要,以至於兩人都有手機,有什麼事情打個手機即可,沒必要特地從南部跑上來吧?
「你有帶嗎?」甯靖冕挑眉。
甯靖晏在東摸西摸,最後露出無辜討饒表情。「好像沒帶耶!」才怪!
他與生俱來的另一半長長歎息後,揉揉他的頭沒多責備,反正罵也沒有用。
「所以說小強和娃娃在客廳?」甯靖晏問了句廢話。
雖然是廢話,甯靖冕依舊乖乖回答:「來的路上我問過了,兩個都說還沒吃,現在應該纏著他們三叔要飯吃吧,在兩個小的吃飽前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
甯靖晏呆愣之後倏地噗哧一聲,把頭埋在情人懷中狂笑。
「怎麼了?」甯靖冕不懂。
「他們兩個今天準備了燭光晚餐。」
請想像為了培養氣氛特別弄出來的美食,裝盤、餐具和飯後甜點皆下過一番工夫,然後親戚的小孩來了,把它們統統吃掉……
這就是甯與錦和鄭雅今的處境。
未若預期,甯靖晏和甯靖冕出現在客廳時沒看到兩張苦瓜臉。
空氣裡另有一種緊繃感,只見四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餐桌上吃飯,大概是怕不夠「所以說小強和娃娃在客廳?」甯靖晏問了句廢話。
雖然是廢話,甯靖冕依舊乖乖回答:「來的路上我問過了,兩個都說還沒吃,現在應該纏著他們三叔要飯吃吧,在兩個小的吃飽前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
甯靖晏呆愣之後倏地噗哧一聲,把頭埋在情人懷中狂笑。
「怎麼了?」甯靖冕不懂。
「他們兩個今天準備了燭光晚餐。」
請想像為了培養氣氛特別弄出來的美食,裝盤、餐具和飯後甜點皆下過一番工夫,然後親戚的小孩來了,把它們統統吃掉……
這就是甯與錦和鄭雅今的處境。
未若預期,甯靖晏和甯靖冕出現在客廳時沒看到兩張苦瓜臉。
空氣裡另有一種緊繃感,只見四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餐桌上吃飯,大概是怕不夠吃,鄭雅今多炒了兩個菜和一盤炒飯。
鄭雅今見他們倆出來,禮貌地點了點頭,到客房兼雜物間找張椅子出來,自己讓到客廳去,空出兩個位子給他們。
甯與錦賭氣不講話,不管到底吃飽了沒,拚命埋頭苦吃。
看氣氛有點僵,小孩又吃得正高興,甯靖晏和甯靖冕也不好露骨地馬上走,只得默默坐下快速填飽肚皮,以期快速閃人。
沉默的用餐時間沒太久,半個小時後菜、飯、水果、甜點統統被裝進肚子裡。
娃娃挨著爸爸不動,小強似乎察覺氣氛怪怪的,沒開口跟三叔要東西,靜靜坐在客廳看電視,等待回家時間到來。
回家的準備很快,甯靖冕一說:「我們先回去了。」相關人等皆同時跳起,快速衝向門口,生怕慢一點點便會被室內的沉重空氣壓死。
只有甯靖冕遼跟鄭雅今客套幾句,交代甯與錦要常回家看看二老,讓甯靖晏和兩個小的先下樓,他再環視四周瞧瞧有沒有忘記帶的東西,最後立於門處,掏出皮夾……
「二哥,我這麼大了,不用給零用錢吧?」甯與錦表情彆扭。
雖說錢不嫌多,但年紀都一把了還拿零用錢,與錦怎麼想都很怪:他可不像大哥一樣沒神經,拿零用錢像喝開水一樣輕鬆。
不知是正好有事或是習慣使然,甯靖冕皮夾一開,隨手抽出目測有一兩萬的干元鈔,跟甯與錦掙扎一陣終於塞進弟弟手中。
「不是零用錢。」甯靖冕頓了一下,一號表情的面上微微泛紅。
「讓我跟雅今找個地方不受打擾地恩愛嗎?」
甯與錦賊賊一笑,旁邊的鄭雅今表情冷漠,沒多大反應。
情事被破壞到這麼程度,甯與錦已經想到什麼說什麼,完全不經思考。
「也不是。」甯靖冕沉吟著,一時找不到適當話語解釋。
「那是幹嘛!」甯與錦想不到別的事情了。
「樓下的鐵卷門……壞了。」
淡淡一句話後甯靖冕快速閃人,留下兩個呆掉的人兒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這次先回神的人是甯與錦,但他衝下樓時只來得及看到一行人離去的車影。
站在街上,甯與錦緩緩回頭,下巴掉了。
如果二哥不說門是他弄壞的,所有人都會以為門是被大貨車撞上。
好啦,問題來了!
你信任你所居住城市的治安嗎?你相信大門開著一整夜,東西都不會被偷嗎?
甯與錦足足思考了三分鐘,在聽見鄭雅今第十聲歎息後,他終於下定決心。
今夜不睡,守門!
甯靖晏到底是不是個好父親?
這個問題可能要等他百年之後再問小強和娃娃,現在沒人能下評論。
但他確確實實是個好廚師,這點從小強和娃娃堅持要他送中飯可見一斑。
甯靖冕算不算好情人,此問題因為甯靖晏沉浸愛河之中,覺得他的冕怎麼看怎麼順眼,所以短時間內缺乏客觀評論。
可是由甯靖冕不經別人提醒、爭取,自動實行家務有給制看來,他至少及格。
小強和娃娃開學之後,甯靖晏著實忙了一陣子。對新學校的不適應,兩個小孩都還好,但帶著他們認路、跟老師溝通、採買新教材等等仍是必要的。
兩個孩子與甯靖冕的相處上意外的沒出現大問題,讓甯靖晏不用困在孩子和情人之間哭得亂七八糟。
約莫是因為甯靖晏被敦改弄得暈頭轉向,心疼情人的甯靖冕自動接手敦兩個小孩的工作。接觸得夠多,甯靖冕和兩個孩子關係自然好,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接受甯靖冕又是二叔、又是爸爸情人的怪身份。
新家在重新裝潢後變成兩層——甯靖冕狠下心把樓上也買了,兩層打通變成樓中樓。兩個小孩睡樓上,樓下是主臥室、他的書房和客房。至於這麼做的原因,甯靖冕是說孩子長大後需要自己的空間,實際上嘛……應該是他和甯靖晏比較需要個人空間。
因為甯靖晏每天要幫小強、娃娃送中飯,也因為甯靖冕是個讓人不由自主微笑的情人,於是每天送完兩個小孩的中飯後,甯靖晏即會拎個豪華三層大便當,外加一保溫瓶的湯到甯靖冕公司去,纏著他的冕一起吃中餐。
第一次去時他還被擋在公司外,第二次去時半個公司的人都認得他是誰了。沒辦法,誰敦他在甯靖冕辦公室前說要進去,被擋下來時約莫是秘書說了難聽的話,惹得他邊哭邊打電話給甯靖冕。
當然啦!之後的時間便是兩人快快樂樂的吃著三層大便當,外加水果、甜點和湯。等甯靖冕從辦公室送走甯靖晏時;消息已傳遍公司,隔天半個公司的人都看過甯靖晏的照片,弄得他比正牌主管甯靖冕還紅。
既然他們兩個過得甜甜蜜蜜,日子忙碌且充實,自然不會再騷擾甯與錦和鄭雅今兩人。
按理說甯與錦和鄭雅今應該開始順順利利平安度日,但是人生的問題很難說,很多事情都在困難過去後發生。
他們兩個沒分手,事情不到那種程度,只是分居而已。
說什麼重新檢視彼此的關係,還是有點距離比較好。
無論原因為何,他倆目前分居中,更別提傳說中的第一次了。
甯靖晏的前妻偶爾會在週末出現,帶兩個孩子出去玩,回來後跟甯靖冕聊幾句孩子的近況便離去。
甯靖冕無從知曉當初他們夫妻爭執到何種程度,但對於兩人不交談的情況亦頗感驚訝。
不是說男人無法接受被甩,女人則可以和前任情人成為朋友?怎麼,前任夫妻不行嗎?這個問題無解。
總之,他和她的一切都已過去,現在進行式是甯靖晏愛著甯靖冕。
時間過得很快,小強和娃娃分別在學校中交到新朋友,成績中上。
甯與錦和忙碌的鄭雅今據說感情漸漸回溫,有再度同居的可能性。
話說回來,自從不搞破壞後,甯靖晏始終不能理解弟弟和鄭雅今怎麼不做,不是說性能解決很多問題嗎?趁著年紀還輕,不到想發情也無力的年紀,讓那種關係熟悉而溫馨才好吧?
算了,這些都不千他的事情,讓弟弟自行處理吧!
日後回想,事情的開端在於甯靖晏的一番話。
事情發生於一個普通的夜晚,日漸人秋,太陽西沉後氣溫降得很快,至少不再悶熱。吃完晚飯後甯靖冕回書房打通公事上的電話,甯靖晏切好水果看新聞——因為新聞比八點檔勁爆。
小強和娃娃分別帶回考試卷,遞交家長過目。甯靖晏看到分數,一絲火氣竄起,正考慮他有沒有資格念孩子不用功時,眼睛瞟到題目與解法,然後……呆了。
兩個孩子都沒開口說話,甯靖晏則整整呆愣三分鐘,然後衝向書房找他的親親甯靖冕求救。
書房應該很大,但甯靖冕的書比這個空間能收納的量多出太多,以至於書房被擠得滿滿,想多塞個人都嫌擁擠,因此甯靖晏沒有必要絕不到書房來,省得被四面書牆壓迫至死。
甯靖冕才剛剛放下電話,翻翻資料準備到客廳看新聞、吃水果,不料甯靖晏已先跑來找他。
看見情人沒在講公事電話,甯靖晏啪地一聲將考卷放到文件上頭,強迫甯靖冕看「冕,這個解法好怪。」
甯靖冕瞄了一眼,淡淡回應:「不怪,現在的解法都是這個樣子。」
「真的很怪。」甯靖晏強調。
「我倒是奇怪另一件事……你之前沒教過孩子嗎?教改也不是第一年了,怎麼你之前沒覺得怪,現在才知道不對勁?」甯靖冕沒回應他的問題,逕自將話題帶到自己的疑惑上。
「以前也覺得怪啊,不過我想我笨嘛!說不定大家都懂,就只有我不懂,所以沒特別在意。」
他說得很順,甯靖冕聽得直皺眉。怎麼他對他自己的腦子不太靈光這件事情,接受得如此坦然啊?
「現在為什麼覺得怪?」甯靖冕依舊弄不懂。
「因為現在他們兩個是你在敦,你教都考到及格邊緣,能不怪嗎?」甯靖晏大驚小怪地叫道。
「我不是做教育工作的,何況最近很忙,沒時間盯他們功課,前幾天兩個又輪流感冒,考不好跟這點應該有關係。」甯靖冕仍然平靜。
他並非教育工作者,對於敦改好或不好無法下評論,亦不願意多談。
「才怪!連我都能被你教得插班上大學,他們兩個你會敦不好?一定是教育部的問題,解法太怪了。」怒氣沖沖的甯靖晏相當武斷。
坐在椅子上的人抿抿嘴,由著他的情人去說,他聽就是了。
可是甯靖晏那句話之後就此停頓,和甯靖冕大眼瞪小眼,再沒有後話。
等不到下文的甯靖冕詢問道:「所以呢?」
「還能有什麼所以?人就住在這裡,不在台灣念能怎麼辦?難道送他們去美國學校嗎?擠得進去嗎?」甯靖晏完全忘記甯靖冕是外商公司的主管,要想辦法也不是真沒辦法。
不過甯靖冕顯然另有想法。「所以呢?移民,你不怕語言問題?」他故作輕鬆地問著。
「不怕!」個性比較坦白的甯靖晏快速回應。「一是你會教我,二是國外都有中國城,三是我的英文沒你想像中的破。」
一番不很特別的話讓甯靖冕靜默良久,好像在思索什麼、醞釀什麼,等待最好時間將難以啟齒的話語訴出。「我在加拿大有投資一家公司,規模沒有現在的公司大,但總是自己的公司,以往我都是透過網路和公司的人聯絡、看帳目什麼的,每年總會抽空去一趟看看。最近公司想擴大營業,問我願不願意過去一起拼……」說到這裡,甯靖冕語聲乍然停止,深深地望著他愛的人,後面的話難以繼續。
他已經想很久了,從確定甯靖晏在他身邊開始,常常在想,天天都在想,如果他們能結婚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