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倚天忍不住趨前幾步,站在月半香面前。「你……想要紙燈的話,就給你吧!」將紙燈湊到她的面前
月半香被龍倚天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怯怯的睜著眸子盯著他。
龍倚天釋出喜意的微笑。」你剛剛一直盯著我的紙燈瞧,你想要就拿去吧!反正我也沒什麼願望可以許的。」
在場的閨女們聽到這句話,無不惋歎,唉!原來血龍公子不是來求姻緣的。
月半香欣喜的收下,連一句謝謝也沒說,轉身蹲在溪邊,小心翼翼的放下紙燈。
清澈的溪水載著紙燈漸行漸遠,月半香連忙將手掌合十在胸前,對著紙燈許願。
「願望要說出來才會靈哦!」旁邊有人提醒著。
江益南皺眉道:「可是啞巴公子不會……」
江益南還來不及向眾人解釋他身旁的小公子是不會說話的,此時的月半香卻突然開口了——
「希望十年前被我欺負的小男孩,現在能過得很好。」專注的盯著漂遠的紙燈,她勾是淡然的笑容,誠心說道。
十年前的小男孩?龍倚天不禁將視線停在她的臉上:「你……」
「血龍公子!幸會了。」不遠處有名貴氣男子搖著輕扇,身後領著數十位面戴奇異圖騰面具的武僕緩步走向龍倚天。
貴氣公子的面容俊俏,身穿紫綢衣衫,衣袖上繡有藍蠍子;不少人一眼就認出來人是誰,紛紛變了臉色。
有人大喊——
「是毒月派的人!快……快跑啊!」
中了毒月派的毒是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的,要活下去,就得一生受毒月派所支配,這是何等可怕啊!
毒月派的聲名狼籍,凶殘手段已人盡皆知。眾人玩樂的興致全都跑光,連滾帶爬的逃離現場,深怕遭受波及。
江益南拄著月半香一起逃跑,月半香被動的跟著跑,還頻頻回頭望向龍倚天的方向。
「衣袖上繡有藍蠍……你就是毒月派的二公子,號稱藍蠍子的月浪芻吧?龍倚天抽出身側的佩劍,對陰邪的貴氣公子道。
毒月派!來跑遠的月半香聽聞這三個字,當下止住奔跑的步伐,她……該在這個時候逃跑嗎?
「不愧是血龍公子,還挺會認人的。」月浪芻笑道,下一瞬間卻變了臉色「既然如此,為何在上次大會時,獨獨沒邀請本派的公子,你這是在歧視本派嗎?」
「貴教派行事作風並非龍某所能認同,不以武術比畫,而以蠱毒逼迫人們畏懼你們,用這種方式來得到江湖權勢的方法,使龍某難以與貴教派交好。」龍倚天冷面答話——來者不善,他也不想給對方好臉色看。
第3章(2)
月浪芻哼聲:「少在那裡文皺皺的說話,瞧不起我們就直接說,因為你的關係,使得本數派背地裡受到人們的嘲笑,今日我就要讓你知道本數派的厲害!」
月浪芻將手中的輕扇一抖,輕扇像是被染色的絹布般,扇色由白轉成藍紫色,三柄染著紫色奇毒的刀片躺在輕扇上,就像是惡獸的尖牙。
「血龍公子,受死吧!」腳下一蹬,月浪芻揮舞著毒扇朝龍倚天衝去。「我要向世人證明,就連邢龍山莊之主也無法敵得過毒月派!」
電光一閃間,龍倚天已拔出絛血劍,從容不迫的用劍身抵住殺到眼命來的毒扇,」你以為你的武功能敵得過我嗎?「厲眼瞪著自不量力的月浪芻。
「本公子向來不打敗戰!」言下之意,就是信心十足了。
「很好,那我們就以武來見真章吧!」語落,武器交鋒的鏗鏘聲不絕於耳。
這武鬥,不到五分鐘就可見成敗——
揮舞著絛血劍的血色劍身,龍倚天每一步舞劍的動作卻恰到其分的制住月浪芻的動作,身形優雅有如蛟龍,將絛血劍舞得行雲流水。
反觀月浪芻,被龍倚天打得節節敗退,只能吃力的以扇面接住龍倚天的劍擊,沒辦法將扇毒刺進龍倚天的體內。
龍倚天還沒認真對付他,他已露出敗相。
被一面倒的情勢及龍倚天像是逗小孩般的舞劍態度,這令月浪芻感到非常光火。」混蛋!別瞧不起我!」
他知道龍倚天是想讓他知難而退才沒使出全副武功來打傷他,而他最氣的就是這種舉動——裝什麼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就是有龍倚天這種人及邢龍山莊的存在,才會使得毒月派的名聲變得更加污臭難堪!
特立獨行才不是罪!
偽君子才是罪該萬死!
「用統紗毒!」月浪將持手伸入袖中抓了一把事先藏在暗袋裡的毒粉,朝著不及防備的龍倚天的臉上撒了過去。
毒粉有如白雪般降下,落到身上的觸感就像是紡紗般。
龍倚天瞪大眼,上好的輕功讓他閃過大部分毒粉,但仍被潑上了一點毒,而光這麼一小撮毒粉就讓他立刻全身無力的跪倒在地,絛血劍亦離手落在身邊。
「多撒一點!」月浪芻站在倒地的龍倚天面前,勝利的笑容就綻在嘴角。
原本旁觀的武僕們上前,遵照命令的將身上的紗毒拿出來撒在己動彈不得的龍倚天身上。
「這毒粉只要你一運氣,主刻就會死!」月浪芻猖狂大笑,笑聲十分刺耳:除非你有藥人的血,不然你就準備向閻羅報到吧!」
藥人?這令龍倚天霎時想起十年前救過他的女孩,那女孩的手上有著殘缺的月亮印記,她的笑容也跟月亮一樣既朦朧又不真實,但他卻覺得那張笑臉很漂亮。
他記得那個女孩叫作……叫作……眼睛不經意向上揚,龍倚天瞥見那個有著灰色眼瞳的小公子還沒走,就在兩公尺外的一棵大樹後看著他們。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名小公子的視線似乎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
那雙眼睛一直都是怯怯的,就跟十年前那個女孩眼裡的神鈞一模一樣。「月……月半……月半香……」
他好想抓住那雙眼睛的主人,可毒粉已在侵襲他的意志,龍倚天掙扎的朝小公子的方向伸手,衝口而出那他從未忘記的名字。
「啞巴公子,不要再看了,快走吧!」江益南嚇得冷汗直冒,試圖把月半香拉走。
他拉著啞巴公子沒跑多遠,啞巴公子卻又回過頭來看戲;他捨命陪君子,現在戲落幕了,血龍公子落入毒月派的手裡,他們還不趕快逃走——正派人士陣亡,難遭他們這種小卒能夠打敗邪教嗎?
過了好一會兒,月半香才開口,「我看到了……他……他在叫我的名字……他怎麼會知道我呢?」
「啞巴公子,你在說什麼啊?」江益南對月半香所說的話感到一頭霧水。
江益南很有義氣的陪著她,並沒有丟下她先逃跑,她覺得很感激,回頭深深看著他:「謝謝你。」
「什……什麼啊……我們是好朋友,說什麼謝謝!」江益南的臉一陣紅,覺得只要她一注視他,他就心跳加快,難道他有斷袖之癖?
甩掉江益南握住她臂膀的手,她客氣的道:「你先走吧!我不走了。」
「為什麼?」江益南感到很錯愕。
「我想救血龍公子,平常的我是很貪生怕死的……但因為難得有人認識我吧!我想要知道他為什麼會認識我?」她對江益南微笑著。「明知道好心不等於有好報……但反正我己無家可歸,死於一時的好心也無所謂。」
「啞巴公子……」目速她一步步走出藏身的大樹後,江益南暗罵著自己的窩囊,卻也提不起勇氣阻止地。
人……果然還是貪生怕死的!
「堂堂的血龍公子居然也有落到我們手上的一天。」月浪芻揪住龍倚天的頭髮,從地上拽起。「讓我想想要怎麼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