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浪芻瞇起慍怒的眼,往龍倚天的臉上揍了一拳,龍倚天臉上被毆出瘀青,血絲緩緩自嘴角流下。
「喪家犬就要有喪家犬的樣子!混帳!」月浪芻唾罵著。
「二少爺,馬車己備妥。」戴著奇異圖騰面具的武僕上命稟報。
「很好,待會兒就把血龍公子帶上我們的馬車,看邢龍山莊的人怎麼上我們毒月派救人。」
「住……住手!」打斷月浪芻的話,一道帶著恐懼的聲音引起他們的注意。
一名奴僕打扮的男子走過來,他的頭上戴著布巾,臉上隱約還看得見害怕的神色
月浪芻瞇起眼:「你想幹嘛?想救人嗎?哈!憑你這副德行嗎?像個娘們的傢伙!」
當下一群毒月派的人都笑了,對月率香很不以為然。
她深吸—口氣,一把扯掉頭巾,一頭異色頭髮落了下來,「是,我就是娘們!」
四周頓時噤聲,氣氛是一陣沉默。
月浪芻的瞳孔縮了一下,隱含著一些激動——這女人,有趣!「你想救他?你不怕我們嗎?」雙手環胸,帶著壓迫的意味。
月半香吞了吞口水:「怕……」
「那就快走!毒月派是不對女人動手的。」
月半香握緊拳,忍著懼怕感。「我不怕你們的毒,我不走!」
「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月半香低頭看著龍倚天,而對女人沒防備的毒月派成員眼睜睜的看著她拾起絛血劍,沒衡量力道就往自己手腕劃下一刀,並將傷口湊到意識迷茫的龍倚天嘴邊。
手腕噴出大量鮮血,龍倚天本能的喝了幾口。
「你在幹什麼?沒用的!只有藥人的血才能救他!」月浪芻被月半香勇猛的做法嚇了一跳,鋒利的絛血劍恐怕己斬到她的動脈了,這個女子怎麼會這麼不要命的想救龍倚天?
「我就是藥人!」月半香不避諱的說出事實。
地緊緊抱住尚不能動彈的龍倚天,而他則是被月半香的鮮血給染得全身是紅。」你們對他下春幾次,我就救他幾次!看你們還能不能用這麼卑鄙的手法來打倒他,告訴你,他待會兒一定可以站起來打跑你們,你們還不快走!」
反正依二嫂的個性,她遲早也是會被毒月派的人給鎖定,現在被發現她也無所謂!
武僕們各個面面相覷,要不要就此撤退,畢竟他們並沒有能耐對打得過龍倚天。
眼見龍倚天的眼瞳開始聚焦,月浪芻明白眼前女子說的是實話——她真的是藥人!
但讓藥人流落在外,是毒月派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就只除了一個特例——而那女人的孩子他們的確還沒尋獲。
朝身後的武僕們做了個手勢要他們靜候指令,月浪芻朝月半香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月半香。」她老實回答。
「你是月凌樺的女兒對吧?」
「你知道我娘?月半香怔楞住。」她還活著嗎?臉海裡閃過娘親夜夜嘔血的畫面。
「她還活著,只要你跟我們走,就可以見到她。」月浪芻朝她伸出手。
月半香的臉袋一片空白——娘親還活著的消息讓她感到又驚、又喜,可要是她現在就跟月浪芻走的話,就一輩子都得困在毒月派了。
「不要……不要跟他走!」氣息開始穩定的龍倚天捉住地尚在滴血的手腕,按著她的穴道試圖替她止血!力道大到讓月半香的臉色發白,這才意識到手上的傷。
「血龍公子,你是想跟毒月派搶人嗎?居然敢慫恿他們的藥人!
龍倚天哼笑。「說是搶人也未免大過了。」氣運丹田,一股腥甜衝上喉頭,他咳出體內黑血,一手攔過月半香,撕下自己衣袖的一塊布,綁住她的傷口。
「這麼快就沒事了?」瞪著已經可以自行活動的龍倚天,月浪芻深感不悅,有種好事被破壞的不快感。
不愧是毒月派最頂級藥人月凌樺的女兒,她的血具有極佳的療效。
龍倚天運氣過後,抄起絛血劍護在月半香面前。」月姑娘,你救了我兩次,這次我一定會保護你,你若不想回毒月派,我就幫你!」抹去嘴邊的血,他堅定道。
「兩次?「月半香聞言傻住,哪來的兩次?她只救過他這一次而已啊!
「月半香!你不想見你娘嗎?月浪芻喊。
月半香猶豫了,表情顯得很彷徨。
見她有所動搖,龍倚天感到很慌張,他私心的想留住她——多年不見,他不要只見這一次面後就再沒辦法看到她,他心裡的感受很折騰,她這顆殘缺的月亮,他好想能夠一直看著她!
反正讓她回毒月派並不是件好事,那裡對藥人而言就只是個囚困的牢籠,於是他對著她說:「你不是想要個可以欺負的義弟嗎?你還記得嗎?我那時拒絕了你,但現在我答應你,你不要去毒月派!」
不由分說,龍倚天握住月半香的手腕,使力一拉帶入自己懷裡。
月半香的臉撞上龍倚天寬闊健碩的胸膛,一股男性氣息撲鼻,令月半香瞬間恍神,分不清是否是因為大量失血而使她的反應變得緩慢。
「主子,要搶人嗎?」武僕們拿出名自的武器,問著表情陰鬱的月浪芻。
「這是當然!」
可正當月浪芻想要與龍倚天來硬戰時,上方的天空突然綻出五色煙火!
就在這一刻,四周掠過數道人影站立在龍倚天身前,四名各具風格的男子拿出作戰的武器緊盯著月浪芻一夥人。
「是邢龍山莊的公子們!」
「該死,我們撤!」情勢明顯不利,月浪芻放棄討回藥人,帶著武僕們倉皇逃離。
第4章(1)
「抱歉,我們大哥給你添麻煩了。」四名各具特色的公子朝她鞠躬。
受此大禮的月半香半張著嘴,全身僵硬、無法反應,這輩子從未被人這麼有禮的對待過,而且對像還是鼎鼎大名的邢龍山莊的公子們,讓她受寵若驚。
長時間被柳家人欺負,她已習慣以低姿態來迎合別人,所以當她受到禮遇時,反而會不知該如何才好。
而公子們還—一向她介紹起自己!
「初決見面,我是五公子,青龍公子燕子歸」優雅出塵的孱弱少年道。
「我是三公子,貝龍公子金朝旭。」頭戴紫綾冠,手握算盤的貴氣商人道。
「我是二公子,廉龍公子莫恆輿。「身著鐵灰色官服的男子道。
「我是四公子,雲龍公子謝貂場。」市井味十足的布衣男子道。
「多謝姑娘對大哥出手相救,敝莊的馬車就在不遠處,懇請姑娘到敝莊作客。」最擅長交際的燕子歸友善的對她提出邀請。
她想去!她夢寐以求想看上一眼的邢龍山莊,她沒想到竟有一天能受邀進入!
「月姑娘,你還好吧?」懷中的人臉色蒼白如紙,眼睛卻興奮得瞪大,龍倚天擔心她呼吸急促是因為失血過多,健臂一彎抱起她。
「大哥,你在做什麼?!」謝貂驚呼。
不近女色、溫文有禮的大哥竟然會不經姑娘的意願就親暱的抱起。「還有,大哥,你怎麼全身都是血?」連臉上都是!
「那是月姑娘的學,月姑娘,抱歉,請你跟我們去一趟邢龍山莊。」不容多說,龍倚天抱著月半香坐上馬車。
夢裡,紙鶴形狀的紙燈在一片漆黑中游著:而在河的另一邊,則有一名瘦矮的黑影在那裡等著。
她期盼著,紙燈在河裡還沒游到一半,中心的火光猛然竄燒,火蛇將紙燈燒盡,殘星余灰被火蛇撞入水面下,沉落至消失無蹤。
她嚇著了,驚魂未定的睇著——吃了紙燈的大蛇在水面上舞動著,沖晝出流星般的尾巴,滾入對岸瘦矮黑影的手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