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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二世 第9章(1) 作者:寄秋
    「大小姐,你千萬不要相信她挑撥離間的話。我以我們莫家四兄弟的人格發誓,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我的防護措施一向做得十分嚴密,不可能有一隻小蝌蚪遺漏……」

    有人發誓拿自家兄弟來背書嗎?分明自己不足以讓人信任,便推別人一起下水。

    隨後追出來的莫西雷臉色白了些,神情有些慌張、有些不安,他心急如焚的衝上前解釋,怕言語不夠表達還比手畫腳,充分顯示他內心的焦慮。

    他以為這下誤會大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一旦女人拿孩子當籌碼,不論真假,只要她緊咬這一點不放,男人十之八九只有背黑鍋的份。

    除非把孩子生下來,或做羊膜穿刺,驗DNA。

    但是孫維莉的意思是「懷過」,表示小孩子並未出生,無法查證的情況下是各說各話,羅生門一場。

    不過遇到這種事,輿論大多偏袒女人,所以他才有烏雲罩頂,死定了的感覺。

    誰知事情完全出乎預料,他一走到民宿前的老榆樹下,應該怒容滿面的小女人突然轉過身,拉下他的頭便一陣狂吻……

    「是我也不成?」

    「什麼是你也不成……」猶暈陶陶的莫西雷還有些回不了神,像踩在軟綿綿的雲端上。

    「孩子。」一個神情驕縱的縮小版大小姐。

    「孩子……喔!孩子,當然只有你能生,我可從沒想過讓別的女人當我孩子的媽。」連想像都不曾,他自己還是個不成熟的大男孩。

    才二十六的莫西雷還不夠穩定,結婚是他所能想到最近的計劃,尚且排在四年後,他怎麼可能允許一條意外的新生命闖入他滿意的生活裡。

    在國外長大的孩子很早就開葷了,他也不例外,不過他懂得做好防護,即使在最衝動的青少年時期,沒有一套在手,他絕對不會提槍上陣。

    保護自己,也保護和他在一起的女伴,這是最基本的安全性行為。

    「離她遠一點。」她不說吃味,但表情很不高興,明顯地顯示她的心情。

    他聽懂了。「都躲到山上了還不夠嗎?誰曉得這年頭的瘋子特別多。」

    「不要隨風起舞就好。」反正久了對方就會知難而退。

    他苦笑地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不受影響真的很難,她的一些作為讓人無法視若無睹。」很想以平常心看待,但事與願違,他的修為還不到家,不易做到。

    「別去理會不就得了,因為你的回應她才有機會興風作浪。」她不信孫維莉一場獨角戲能演多久,不回答便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那你相信她的話嗎?關於她懷過我孩子一事。」雖然純屬虛構,他還是不希望她心裡有疙瘩。

    清亮的眸子揚起淡淡的柔意,她伸出手撫摸他青髭微長的臉龐。「我認識你幾年了,還不信你的為人嗎?」他沒騙過她,一向是坦蕩蕩的,縱然常惹她生氣,卻始終以她為重,不曾做過令她傷心的事。

    一個是不甘心,想重拾舊愛的情敵,一個是事事順她,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的男友,她的心何須為難?

    「真的沒有一點小動搖?」他額頭抵著她的,輕啄俏皮小鼻。

    「也許我早就喜歡你也說不定……」

    「你喜歡我?」黑瞳倏地放亮。

    以大小姐的個性能說出「喜歡」著實不容易,她太驕傲了,又很自我,難怪莫西雷一聽見這兩個字如獲至寶,驚喜地揚高嘴角。

    「不要打斷我的話。」她不悅地橫眉一瞪。

    「是,大小姐,您請說。」他故意換上敬語,快速地吻了吻比棉花還柔軟的唇瓣。

    秦亞弓嗔惱地捏扁他的「鴨」嘴。「我是說我比自己願意承認的還要注意你……」

    「才注意呀!」兩道冷芒一射,他趕緊陪笑。「好、好,你說,我保證不打斷。」

    唉,好委屈喔!女朋友說話都不能插嘴,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卑微的男朋友。

    「你是會對自己行為負責的人,若是孫小姐真的懷孕了,你不會逃避責任。」但是他那陣子定會精神不濟、神色抑鬱,有心想笑也笑不出來。

    「嘿,你說錯了,就算她懷孕也不會是我的孩子,我絕對不負責任。」當時他已察覺所愛何人,不可能為一顆小小的受精卵負責。

    「凡事總有意外。」老天有惡劣的幽默感,常出其不意地給人考驗。

    他輕哼,「她不是只跟我一個人上床,據我所知,她那時同時往來的男人差不多五、六人,我指的有親密關係的那一種。」

    「你知道?」孫維莉看起來不像私生活糜爛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外在是會騙人的。

    「我們交往期間常有人在我耳邊爆些小料,直到分手前一個月,我才親眼目睹。」說實在的,他並不憤怒,反倒是鬆了口氣。

    分手後不出惡言是男人的風度。

    其實私底下的孫維莉相當放蕩形骸,她是個喜歡追求刺激快感的女人,他們幾次貪歡也是她主動索取,也不管場合恰不恰當,她裙子一撩便往他胯下一坐,盡情享受那教人欲仙欲死的快感。

    而那一次她就是太放縱自己才會被他發現她與別的男人的情事。他悄然地離去未驚動任何人,也埋下分手的引線。

    「你一定很生氣吧!」要是他敢背著她胡來,她絕對會讓他瞭解惹怒一個女人是多麼可怕。

    他失笑,「不,一點也不。」

    「不?」多奇怪的反應。她不解。

    「我很高興。」說不上來的快活。

    秦亞弓以手探向他額頭。「你有病。」

    聞言,他大笑,反手握住她柔荑。「我高興自己不是她唯一的選擇,終於可以擺脫了。」

    「啐!這種說法很惡劣。」讓女人先負心,不用背負被譴責的罪惡感。

    「我從不否認自己很奸詐。」一如她常掛在嘴上的「無賴」。

    「所以昔日的夢魘又回過頭來找你。」處理得不漂亮的後遺症。

    他的沾沾自喜一下打回原狀,雙肩一垮。「我哪曉得她陰魂不散,居然神通廣大的找上『老秦民宿』」。

    這件事,他著實想不通,大小姐阿祖的民宿並不出名,而且還在深山野嶺,若非喜愛山林的熟客,很少人知道這地方的正確位置。

    而孫維莉等人竟不用嚮導帶路,就能開車上來,還未在錯綜複雜的山裡迷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沒留下什麼線索?」一定有跡可尋。

    「能有什麼線索?我只在上山前打了通電話給我的經紀人,要他推掉所有的通告,我要到山上民宿閉關……」他流暢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的經紀人?」她沒見過他,但聽說他擅長利用緋聞替旗下藝人造勢。

    「大肥不可能出賣我,他沒有理由……」他左思右想,眉頭打了好幾個死結。

    「你最近得罪過他?」人心難測,一點點火星都能引起大爆炸。

    「哼!他不得罪我就該偷笑了,我這棵搖錢樹可是讓他賺到大筆鈔票……」他驟地一頓,低咒一聲該死。

    「想到了?」事出必有因,無風不起浪。

    莫西雷神色難看地咬著牙。「我威脅他若不讓我休息幾天,合約一到期,我就跳槽。」

    「嗯哼!」果然是報應。

    我行我素也要有條件,他太輕忽了。

    「呵!呵!大小姐,我好像瞧見你在幸災樂禍。」那揚起的嘴角多刺目。

    「你看錯了。」她雲淡風輕地撇嘴。

    雙臂一收緊,他讓她的背緊貼他前胸。「別忘了她也會找你麻煩,你是她眼中的頭號大敵。」

    面一凜,她軟語輕揚,「不怕。」

    「真不怕?」他問得輕,一口熱氣吹向她雪嫩頸項。

    「有你在。」推他去擋箭。

    怔了怔,莫西雷輕笑出聲,「是呀!有我在,我永遠都會是你的靠山,讓你不發愁、不憂慮,盛氣凌人地當個嬌蠻大小姐。」

    「我不嬌蠻。」她只是悠閒地使喚人做事。

    「是,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要養在溫室裡用水晶瓶子供著。」水要清,空氣要乾淨,給予足夠的日曬。

    藍天綠地,風和日麗,才養得出一朵嬌貴的蘭花。

    「我不嬌貴。」頂多奢侈品多了點。

    他橫了一眼,輕咬一口粉嫩香腮。「你不嬌貴,誰能稱得上嬌貴?」這是事實。

    「你……」秦亞弓咬了咬下唇,眸中明暗交錯,似在考慮什麼事,天人交戰了好一會,才慨然一喟,「你搬進我房間。」

    「你房間?!」莫西雷愕然,旋即雙目放光。

    「別想歪了,我只是不想一到半夜就被頻繁的敲門聲吵醒。」她表情彆扭,言不由衷。

    他咧嘴一笑,好不得意。「可是我一定會想歪,而且會不小心往你身上一壓……」

    「莫西雷,你給我認真點。」老是這麼輕佻,油腔滑調。

    「我很認真地愛你呀!你感受不到嗎?」他雙手滑過她纖腰,不住地游移敏感部位。

    「我只有嚴重的失眠。」她抓住祿山之爪,避免他再下一城。

    莫西雷語氣邪惡地挨近她耳邊低語,「吃味了,我的大小姐。」

    「不,我不喜歡有人一直敲門,讓我不得安眠。」雖然不是敲她房門,但更令她心煩氣躁。

    「你吃醋了,大小姐。不過你滿身醋味讓我異常亢奮。」他咬著她的耳垂,大手探向她柔軟的胸部,引起她一陣顫慄。

    他的確不希望某人在半夜敲門,一而再,再而三的擾人清夢,但他不得不感謝孫維莉的作亂,他才有機會一睹女友嬌羞又故作姿態的模樣。

    更大的收穫是,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搬進大小姐香閨,大啖遲來的大餐。

    「你……你冷靜,不要衝動,那裡有人在看……」秦亞弓忸怩地紅了雙頰,感覺到體內被他挑起的燥熱。

    「哪有人,你眼花了……」他神情驀地一冷,看向正站在窗邊,用力瞪他……不,她瞪的是他懷裡的小妖精,似要將她撕成碎片。

    窗台邊,孫維莉赤紅了一雙眼,她攀抓窗檯的手背浮起一條又一條的青筋,神色恐怖的宛如投井而亡的枉死女鬼。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霸住她的男人……多麼不可饒恕的罪行……

    不能原諒、不能原諒……她孫維莉的男人碰不得,她不知道嗎?

    「太過分了,莉莉,他竟然這樣對你,簡直可惡到人神共憤。」徐嘉嘉為她的癡心抱不平。

    「是呀!她真的很可惡,敢當我的面做出令人不齒的行為。」一顆大石頭擋在路中間,別人會怎麼做。

    孫維莉口中的「她」和助理的「他」並非同一人。

    「沒錯,該好好教訓他,讓他知道不忠會有什麼下場。」她搖旗吶喊的鼓吹。

    「嘉嘉,我要你辦一件事……」她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陰笑。

    側耳過去的徐嘉嘉以為她只是要交代她辦些生活瑣事,誰知她一聽下去,臉上的表情越變越古怪,幾乎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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