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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總裁帥老公 第二章 作者:簡瓔
    很抱歉,我已經有了一位與我相知相惜的新女友,考慮了多月,還是必須對你說清楚比較公平,希望你忘了我,並且不要再找我,以免對兩人造成困擾。

    這就是郵件上簡單但有夠殘酷的內容,她的初戀就這樣玩完了,韓邦潔識相的沒再找他,他也從此音訊杳然,然而每想一回,她的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幸好有承雨她們幾個好友陪她度過灰色的失戀期,只是從此她對交男朋友這件事就再也提不起勁了。

    一次就令她對感情卻步了,一段她用真心付出的感情,他卻用一封電子郵件打發,理由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交了新女友,好一個交了新女友……

    想到這裡,她感到一陣強烈心痛,她看著他,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他,原來他之於她,還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你怎麼了?「看到淚水浸濕了她明亮的雙眸,官有炫的心也跟著緊緊一縮。

    他不應該過來的,可是在這裡與她不期而遇,他整個人的心魂還處在驀然重逢的震撼裡,雙腿自有意識的走向她。

    「不要誤會,我不是看到你才哭的……"

    韓邦潔吸了吸鼻子,想到跟他分手的痛,又想到即將再婚的父親,想到自己即將孤零零的一個人,一時間,悲傷的情緒蜂擁而來,她哽咽的說道:「事實上是我爸……我爸——嗚嗚鳴——我爸他……嗚嗚……」

    他心弦一緊。「伯父發生什麼事了?」

    他知道她和父親相依為命,雖然她沒有母親,但因為她父親教養得很好,所以她樂觀又開朗,她的思考模式就像一朵向日葵,這也是他被她吸引的原因。

    自小,他在富裕的環境中長大,他的爺爺是泛世航空的創辦人。

    他爺爺有三個兒子,他的父親排行老大,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他從小看盡了大家族的明爭暗鬥,他們為了利益可以犧牲親情,在那樣的環境之中長大,她的純真在他眼中格外難得。

    「他——他要再婚了……」想到他們結婚後,郭曉芙會取代她的位置,他們可能還會生幾個弟弟妹妹給她,到時她就會被她爸爸打入冷官,這些想像令她哭得更加傷心。

    「你說——伯父要再婚了?」官有炫微微一愣,隨即噴笑。

    「所以,你是因為伯父要再婚,哭得這麼傷心?」

    她沒好氣的瞪著他。「對啊,不行嗎?」

    如果不能體會她不安的感受也就罷了,沒必要還落井下石的嘲笑她吧?

    「你應該為你爸爸高興才對。」他笑著歎息,自己也立即發現了他的語氣裡有著對她的諸多寵溺。

    瞧她,一身T恤、牛仔褲和夾腳拖鞋,坐在衣著華麗的客人之中顯得那麼格格不入,她卻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她大概是跟她父親鬧彆扭,直接就從家裡跑出來的吧?"

    她還是那麼孩子氣,那也是她最可愛的地方,他從來不敢說自己可以忘了她,而他也確實沒有做到過。

    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心底,從來沒有…

    「我也知道,但說的容易做到難,換做你,看你能不能那麼偉大?」韓邦潔吸了吸鼻子,狼狽的用餐巾紙擦掉眼淚,驀然發現他正盯著她看。

    她不由得想到現在的處境和模樣——

    要命!她一定丑不拉幾的!

    每個女人都想美美的出現在舊情人面前吧?就只有她這麼倒楣,在她最失魂落魄又最不修邊幅的時候遇到了舊情人。

    吼!她到底是做錯什麼了,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捉弄她?

    「你還沒用餐吧?」官有炫看著她面前完好的餐點,逕自下了決定,「正好我也還沒吃,我們一起吃吧。」

    他招手示意侍者過來。

    「我又沒說要跟你一起吃。」她咕噥著,也不知道為什麼,邊大可以對他吼,但她做不到。

    「大學畢業了吧?」他不理她那聲微弱的抗議,俊容上仍掛著微笑。「找到工作了嗎?」

    自從主動對她提出分手之後,他就強迫自己不許關心她的消息。

    他不敢關心,他怕越陷越深,如果關心她的下場只是一場無言的結局,那他又何苦讓兩個人的心更加難受?

    「官有炫——」她雙手環胸,蹙眉瞪著他,無法理解的瞇起了眼眸。

    他怎麼有辦法一副跟她閒話家常的語氣?

    哦,她知道了,美國住久了,所以感染了外國人的開放作風,他敢情是認為男女分手後還能做朋友吧?

    呸呸呸!真是去他的圈圈叉叉!

    如果分手了還能做朋友,那幹嘛分手?就是連朋友都做不成才要分手,為什麼現在還來她面前擺一L副無事貌?

    「我在聽。」他氣定神閒的望著她,優雅的開始撕她的餐包,沾著她的濃湯,吃了起來。

    韓邦潔杏眼圓睜的瞪著他。

    喂喂喂,那是她點的好嗎?幹嘛掠奪他人的食物啊?

    算了,以前她也吃了他很多,這餐就算還他的好了。

    「好了,明人不說暗話。」她把雙手亂揮一通表示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她再嚴肅不過的瞪視著他。「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你到底想幹嘛?就算你看到我,你也不必走過來,不是你說的嗎?忘了你、不要找你,以免對兩人造成困擾,所以你現在坐在我面前,自找困擾幹嘛呢?」

    相對於她的激動,官有炫只是懶懶地微笑,懶懶地看著她氣鼓鼓的清恬小臉。

    二十三歲的她,在他眼裡跟十七歲時與他在翠江女中圍牆下初識的她沒什麼不同,一樣那般直來直往,心裡事全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

    他就知道她憋不了三分鐘,她的表現清楚的讓他知道,她心裡還有他,要求分手時他寫的信還烙印在她心底,那是他對她狠狠的傷害。

    他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他完全知道他帶給她多大的傷害,這傷害是終他一生也無法彌補的。

    雖然,如今的他已經不能給她幸福了,可是,他仍舊想守護她,想抹去她的愁眉,想解開她的心結,想讓她笑得像從前一樣快樂……

    「告訴我,你力什麼會那麼難過?」他專注的瞅著她,柔和的語氣恍若心理醫生。「以前你說過,你很希望你父親能再婚,找到另一個愛他的伴侶,在你出嫁後伴著他,不是嗎?」

    「唉,你不會明白啦……」韓邦潔秀眉一蹙,寥落地說道,沒注意他輕易就扯開了話題,沒注意他在彈指之間就讓一觸即發的態勢平息了下來,讓她忘了要趕他走這件事。

    「那麼就告訴我,讓我明白。」他微微一笑的鼓勵著她。

    這些年來他把自己繃得很緊,然而此時此刻坐在她的面前,他的四肢不自覺的放鬆,他的心靈像被雨水洗滌過一般,他的跟裡再沒有任何事,只有她……

    他眸裡的溫柔霎時令她心跳亂了節拍,她輕輕一哼,「好啊,告訴你就告訴你,是你自己想昕的,不要說我很費你的時間哦。」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台北,這些年,她刻意不打聽他的消息,非常非常的刻意,所以她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回來了,反正他的事都已經跟她沒關係了,不是嗎?

    那為何她的心跳會如此不穩定?

    為何她會情不自禁的一再偷看他哪裡改變了、不同了,為何她會好想問問他結婚了沒有?

    他大她兩歲,照理說,才二十五歲的男人會選擇結婚算是頭殼燒到,所以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還沒結婚。

    不過那很難說,他在美國交了新女友,異鄉寂寞嘛,母豬賽貂嬋,所以他會早早走人婚姻的墳墓也是不無可能的。

    「你想太多了,我從來就不覺得跟你在一起是浪費時間。」

    官有炫幾近歎息地說。

    失去她之後,他再也感覺不到快樂過。

    「那大概是我覺得跟你在一起浪費時間吧。」她聳聳肩,忍不住對他扮個鬼臉,得到一絲報復的快感。

    他笑了,眼底笑意深濃。

    也只有他的潔兒可以在分手的舊情人面前不顧形象的扮鬼臉、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跟他抬槓。

    「所以我想補償你……」他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她的心頓時又漏跳了一拍。

    要命!她快掉進他那深不可測的雙眸裡了啦!為什麼聽到他要補償她,她的身體裡彷彿有頭小鹿在亂衝亂撞似的?

    「所、哦以,今天就由我來開導你,你不是個心胸狹窄的女孩,你會這麼難過一定有原因。」

    她鬆了口氣。

    原來他指的補償是這個啊!她想到哪裡去了?

    可是,為什麼聽他這麼毫無理由的就相信她的為人,那麼理解她,她又向哭了?

    她的腦中驀然浮起一段她父親說過的話——在這個人海茫茫的地球上,要遇到一個全然相信你的人是很困難的,如果遇上了,就要珍惜他

    她有珍惜啊,可是不珍惜的是他,是他先拋棄她的,她有什麼辦法?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一陣糾結。

    她不明白那股突如其來的煩躁是什麼,總之,她現在才感覺到跟他這樣坐在一起是錯誤的,他們已經分手了,她應該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狠狠甩他一巴掌然後跑出去才對!

    唉,甩什麼巴掌,又不是演戲,兩個人在一起是你情我願,他又沒有拿槍逼她,當感情走到盡頭,他不想繼續了,她也要懂得放下才是。

    這麼一想,她心裡平靜多了,拿起水杯緩緩的啜了口,決定努力不受他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影響。

    「官有炫,你不要自以為瞭解我!」她以自我嘲弄來掩蓋巨大的失落感。「其實我是個心胸狹窄的人,還窄得要命,只因為我爸爸要再婚的對象是大我一歲的學姊,所以我就嫉妒了,就感到不舒服了,很小心眼吧?我沒辦法接受我爸娶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人,我害怕學姊會搶走我的地位,我怕會剩下孤零零的自己,就像——」她及時住了口。

    就像什麼?

    就像他當初突然把她丟開一樣,她必須要花上一段好長好長的時間才能療傷止痛,他知不知道?

    一股熱浪驀地衝進她眼裡,她的心絞痛不已。

    唉,怎麼還會這麼痛呢?

    「不說了。」韓邦潔情緒低落的垂下眼眸,聲音啞啞的。

    「說了你也不會懂,反正也不關你的事,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何苦又來招惹她?何苦呢?

    「我們走吧。」官有炫驀地起身,走到她座位旁,拉起錯愕不已的她。

    她以為他可以丟下她嗎?他做不到。

    「走去哪裡?」她眨著眼,心裡怦怦跳著。

    雖然抗拒著他,身體卻像自有意識的渴望著他的撫觸,他的手握著她的,他指間的溫度傳進了她心裡,熟悉的感覺讓她的心一時泛起了酸楚。

    「我們去找你喜歡吃的東西。」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他想與她獨處!

    韓邦潔驀然回到了現實,她急欲掙脫他的手。「不必了,這裡很好,我喜歡坐在這裡吃東西,而且我已經點餐了,牛排馬上就會送上來……」

    他打斷她。「你不喜歡吃牛排。」

    她誇張的揚眉,「哈,那是以前,我現在喜歡了,而且超喜歡的,你不要再自以為很瞭解我了,其實我們都變了,時間改變了一切,你現在一點都不瞭解我……」

    她發現她好像在說廢話,因為官有炫根本不理她。

    他一手牢牢的握著她的手,堅定的帶著她走向櫃檯,拿出信用卡替她買單,然後拉著不情不願的她走出餐廳。

    韓邦潔意外的看著餐廳外的滂沱大雨,是什麼時候下雨的?她都不知道。

    雨水令暑氣全消,街上好多人跑著躲雨,她跟官有炫也顯然都沒傘。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頭上,外套上那熟悉的氣息令她心臟狂跳。

    「我的車在對面的停車場,我們跑過去。」他拉著她開跑。

    她的心掀起了陣陣漣漪。

    熟悉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他們也曾這樣手拉手在漁人碼頭跑著,那次也是一陣午後雷陣雨打亂了遊客的腳步,他們嬉鬧著,從情人橋上往下衝,兩個人差點滾到疊在一起。

    「嗯軋系!」一旁邊一個被嚇到的歐巴桑用台語罵。

    被罵了,他們卻不約而同的笑了,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快喘不過氣來。

    「蕭!」歐巴桑邊罵邊走遠了。

    她也不知道那時為什麼他們覺得那麼好笑,好像是歐巴桑嚇到的表情取悅了他們,也或許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快樂,所以什麼都好笑就是了

    思潮因他驀地打住步伐而止住,她不明所以的定眼一看。

    原來停車場竟然淹水了。

    哈,她車災樂禍的看著那方才成形的小池塘,如果走過去,他昂貴的皮鞋和長褲鐵定泡湯,哇哈哈哈,這下看他還要不要過去!

    她就不同了,她的夾腳拖方便極了,還可以順便洗洗拖鞋……

    官有炫驀地蹲下來把她的褲管往上折,她大驚失色的叫了出來。「你幹嘛?」

    吼!幹嘛摸到她的小腿,色狼哦!

    「小不點,你太矮了,這樣才不會弄濕褲管。」他捲好她的褲管,站了起來。

    她努力把自己太過偏向他的心拉回來,語氣揶掄地侃調著他,「官少爺,很體貼嘛,看來你泡美眉的功力有進步哦。」

    他揚唇一笑,做抱拳狀。「過獎了。」

    她秀眉聚攏了起來。

    豬頭男人!他就不能反駁一下說他沒在泡美眉哦?可惡,搞得她心情都惡劣了起來。

    「不必去吃東西了,我很飽,飽得都快吐了。」她沒好氣的說:「你還是先回你家去換掉鞋襪吧。」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深邃眸子閃爍。「你這樣我會誤會哦。」

    「誰在關心你啊?你最好凍死。」她直接進級到詛咒,這樣他還能說她在關心他,她就跟他姓!

    他們衝過積水,狼狽的上了他的車,她輕微的打了個冷顫,用手輕輕的撫著胳臂。

    他注意到了,發動車子之後,立即開了暖氣。

    韓邦潔把罩在頭上的外套拿下來,隨意丟往後座,一陣玻璃紙被壓到的聲音使她轉頭看。

    「呃——一怎麼會這樣?」

    她傻眼的看到一束玫瑰被她亂丟的濕外套壓個正著,外套吸了大量雨水,大概把脆弱的玫瑰也給壓扁了。

    「對不起,都怪我沒看清楚。」她汗顏到想找個地洞鑽,怎麼一上車就闖禍,之前原想過重逢時,要讓他看改變後端莊高雅的她的說。

    「沒關係,花再買就有了。」官有炫笑睇著她,眼底閃動著兩簇幽柔的光芒。

    她還是那麼莽撞,她一點都沒變,他的心情因此而變好了。

    她偷覷著他微笑的俊顏,不懂他在樂什麼?

    要送女朋友的哦——她好想這麼故意裝做不經心的問他,可是她問不出口。

    如果他說是怎麼辦?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臉色一沉,然後心揪得無法喘息。

    她還是那麼的在意著他,她很清楚這一點,不管她說了幾百次早就忘了他,其實他仍深駐在她心底,未曾遠去……!

    「你要幹嘛?」驀然之間,她大驚失色的看到他將車子彎進麥當勞的得來速。

    雨夜,懶得下車的人很多,因此得來速大排長龍。

    他咧嘴一笑。「住宿。」

    她傻傻的看著他。「啊?」

    然後——她好笨,啊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被他耍了。

    是啊,彎進得來速當然是要買麥當勞來吃啊,難不成是來住宿哦?

    「我要麥香雞餐。」她不由得點起餐來。!

    她知道自己這樣投降很沒格,可是她餓了啊,中午就咬了幾口漢堡,在西餐廳什麼鬼也沒吃到,現在餓得要命,也就不管什麼尊不尊嚴了。

    「我知道。」他笑了。這就是他的潔兒,不會矯揉造作,不會餓著肚子跟他賭氣說不吃。

    輪到他們點餐時,他買了兩份麥香雞餐,為她將飲料換成熱的焦糖奶茶,他自己則要了熱咖啡。

    取餐之後,車裡頓時瀰漫著一陣食物誘人的香氣,韓邦潔迫不及待的打開紙袋吃薯條。

    「薯條還是熱熱的吃最好吃了。」她有感而發。

    如果是以前,她會餵他。可是,現在她又不是他的誰,怎麼能對他做親密舉動,他車上還擺著要送女朋友的花咧,就算她想,也沒有她餵食的資格。

    這麼一想,她的心情又低落了起來。

    今天真是夠她受了,一下子知道她父親和郭曉芙的喜訊,一下子在餐廳裡與拋棄她的前男友不期而遇,還莫名其妙的上了他的車,早知道依然約她去爬山放空心靈,她應該答應才對,去爬山就可以避掉這些事了不是嗎……

    當韓邦潔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訝異的發現車外什麼時候變得一片漆黑了?

    那種黑是一種極端的黑,海天一色都是黑的,好一會兒她才適應黑暗。

    然後,她靜靜聆聽——聽到了海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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