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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說願意 第3章(2) 作者:慕寧
    綿長二千多公里,南起班達堡海岸,北到新幾內亞邊緣海岸,是世上最大的活珊瑚群的大堡礁。這裡有豐富而珍貴的天然資產:四百種珊瑚,還有一千五百多種魚類。

    澳洲絕對是美麗的。

    馮羽桑絕對是生氣的。

    羅奇絕對是霸道的。

    巴箴絕對是助紂為虐的。

    一路上,羅奇非常自然的攬著馮羽桑,讓她想閃也閃不掉。而巴箴則是不時的賊笑,馮羽桑氣得漲紅了臉。

    「嘿,你看那些魚。」羅奇指著那一群色彩鮮艷罕見的魚類,馮羽桑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被那群悠遊美麗的魚吸引住了目光。

    良久,她才開口:「我以後不再吃魚了。」

    她一說完,巴箴和羅奇便開始緊張。馮羽桑一向心軟慈悲,看到這些魚後她就不再想吃魚了。

    「還好,豬長得不怎麼可愛。」巴箴低聲道。

    但是,羅奇和巴箴還是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說服她「吃魚的小孩會變聰明」的定律。但是,為了安全起見,羅奇打消了原本欲帶她去看綿羊的念頭,免得她以後連毛衣都不敢穿。

    後來,他們決定去庫倫賓保護區看五彩繽紛的鸚鵡和懶洋洋的無尾熊Koala,因為馮羽桑沒有吃烤小鳥和熊掌的習慣。

    在他送她們回家後,馮羽桑在睡前迷迷糊糊的發現,她好像不怎麼「討厭」羅奇了……

    因為睡著了,暫時失去思考能力;不然她會發現,在她個人的邏輯觀念裡,不討厭其實是等於喜歡的。

    ***

    馮羽桑將近兩個星期沒有看到羅奇,她沒蹺課,但他也沒來上課。她發現自己有些悵然若失,這是最糟糕的。

    巴箴在耳邊哈拉,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一顆心全為了那個菜頭傢伙而亂。

    「你去睡覺啦!」她煩不勝煩的戳了戳巴箴,已經十一點半了,巴箴的嘴巴仍像機關鎗似的叫個沒停,內容無非是:吳奇隆最新專輯中的某一首歌她很喜歡,而且聽來就像是為她做的。

    「噢!多令人感動啊,他把情意,從那遙遠的台灣,飄洋過海傳遞給我。」巴箴認真而陶醉的望著窗外,那表情就像她已隔了重洋,看到吳奇隆站在陽明山上向她招手。

    馮羽桑受不了的拿枕頭蒙住巴箴的頭,「花癡!花癡!花癡!」

    經過一番掙扎,巴箴探出一張嘴巴,「你看,門鈴響了啦!嘿嘿,在台灣叫作報應,在澳洲叫作天譴,吳奇隆來修理你了。」

    馮羽桑捶了她一下後才放開她,逕自下去開門。一拉開門,便看到了此刻最不可能出現的人——羅奇。

    她還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他已經上前擁住她,並吻上她的唇。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把想說的話,全都寄在吻裡,深深地傳遞給她,他並驚喜的發現,這是她第一次全心全意的承受並回應他的吻。

    就在天旋地轉間,兩造當事者忘了對方以外的事物,包括兩雙沒來由的注視;一雙是跑下樓來的巴箴,另一雙——當然不會是剛好路過的野貓,而是跟蹤羅奇而來的陶曼莎。

    陶曼莎一直躲在暗處不曾現身。她看到了那個讓羅奇迫不及待想趕回來見面的小女孩。

    她冷笑。十九歲,對二十八歲的羅奇來說的確是太小,依羅奇的個性,他適合像她這種三十歲、成熟獨立的女人。

    然而,她明顯的感覺到那女孩的危險性;因為專情的羅奇,對玩弄女人這套沒興趣,尤其是像馮羽桑這種心智發育未完全的小女孩。

    或許,對於馮羽桑她該有所警惕——

    ***

    「你是誰?」馮羽桑問著眼前這有點面熟的女人。

    陶曼莎高傲的睨著小她一個頭的十九歲女孩,眼神裡有太多不屑與鄙夷。「顯然你記性不太好,我是Ricky的經紀人,你的債主——陶曼莎。」

    馮羽桑終於想起來了,但不知道她所說的「債主」意指為何。

    陶曼莎逸出一抹冷笑,「你弄壞了我一支價值不菲的長笛,希望你還記得這件事。」

    「哦!」馮羽桑終於想起了她的潑辣,「我賠你呀!」

    「那是Ricky的,你自己去賠給他。」

    「他怎麼沒跟我要?」

    「他要了你也還不起。」陶曼莎眼中的嘲諷之意更深了,「那是一支用再多錢也買不到的特殊長笛,豈是用錢可以買到的?馮羽桑,看不出來你這麼膚淺、低俗。」

    馮羽桑用力的吸著氣,怒瞪著眼前的女人,要不是看在她是羅奇的經紀人份上,她早發火了;可是她現在的樣子也跟發火差不多呀!

    「你知不知道Ricky是誰?他是樂壇的傳奇,數一數二的音樂才子,他的身價超乎常人的想像;你以為他真的甘心待在你那所小學校教音樂?」陶曼莎笑著搖頭,「那是他無聊時所玩的一個遊戲,像他這樣的音樂才子,是應該站在表演台上接受眾人的掌聲及喝采的,豈是站在講台上面對你們這群小孩子?」她故意加重了「小孩子」的語氣,提醒馮羽桑與羅奇之間的距離。

    馮羽桑有些難過,陶曼莎的話跟羅奇所講的完全不一樣。因為想認識她、接近她,才到她所就讀的學校教音樂,是羅奇的說法。

    「怎麼會差這麼多……」她喃喃自語道。

    「你知不知道他前兩個星期去哪裡了?」陶曼莎沒忽略她黯然的神色,「他去了另一個學校教音樂,因為他遇到了另一個女孩。」

    馮羽桑不能思考的愣在原地,眼神無助而茫然。陶曼莎突然被拉開,「你跟她說了什麼?」羅奇凶神惡煞般的問。

    陶曼莎冷冷的看了兩人一會兒,「說我該說的話。」不等羅奇開口,她即轉身離開。

    馮羽桑的大腦還是留在停格狀態,連羅奇吻她都沒感覺。

    「Cola!」羅奇把她抱到沙發上坐下,抱緊了纖弱的她想傳給她溫暖,但她依舊冰冷。羅奇開始擔憂,一股不祥的感覺從她身上散出,在他體內蔓延——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馮羽桑才伏在他懷裡哭了起來,抽抽噎噎地:「不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他靠在她耳邊問。

    「她……陶曼莎說……」

    他又氣又急的打斷她,「曼莎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別聽她的。難道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

    她遲疑了一會兒,「不是……的……」最後索性將整個頭埋在他肩窩裡,而心裡已釋懷許多。

    他搖頭歎氣,無法理解為何她小小年紀,心思卻如此敏感細膩。女人哪!

    他又開始玩弄她的頭髮,隨手撥開她額前的一小撮瀏海,赫然發現在她白皙無瑕的臉上竟隱蓋了一道細長卻深刻的疤。他的手指撫過那一道疤時,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顫抖。

    「這疤怎麼來的?」他純粹是關心,絕不是想探掘她的隱私。

    「……別問。」她訥訥的喃聲道。

    他不解她為何退縮,但他以為這道隱藏的傷疤,必曾帶給她很大的傷痛,及至現在仍抹滅不去。

    經由他的撩撥,她驀地又想起那來自馮靖柔的惡毒詛咒:生生世世得不到愛、幸福和婚姻!

    一股沁骨的寒意向她襲捲而來,不由自主的,她打了一個寒顫,在這溫暖的春末。

    「你冷嗎?」他問,口氣裡的擔憂多過一切。

    她緊緊圈住他,在他寬闊的胸膛裡尋求溫暖。她不尋常的反應令他無法漠視,他抬起她的小臉,「Cola?」

    再一次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馮羽桑湊上自己柔軟的唇,緊緊依附他的,擷取短暫的愛戀……

    ***

    巴箴賊賊的笑容讓馮羽桑起了滿山滿谷的雞皮疙瘩。

    「過來!」她向一旁的馮羽桑招手,「我告訴你一個他會感動得死去活來,而你又不用花一毛錢,天上無雙地下無對的妙子。」所謂「妙子」,即是俗稱的「極妙點子」。

    馮羽桑半信半疑的把耳朵靠過去。雖然,巴箴的話可信度一向偏低,但迫在眉睫,她也只有將就湊和。羅奇的二十八歲生日在下個星期,但他根本就不會主動提這種「小事」——或許他認為又老了一歲是很可恥的事,所以不願昭告天下。但八卦又無聊的巴箴就是有那本事;所以這會兒,馮羽桑正為了該如何幫他度過二十八歲生日而傷透腦筋。

    「啊!?」馮羽桑聽完巴箴的提議後臉紅心跳的大叫。

    「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我不做!」她堅決的否定巴箴的主意。

    「什麼傷風敗俗?」巴箴懶懶的反駁,「這叫『兩情相悅』。」

    「不行啦!」馮羽桑用雙手摀住發燙的臉頰。

    「好啊,」巴箴作勢就往臥房走去,「那你就等著看他投入陶曼莎的懷抱吧!」

    「喂!那怎麼行?」馮羽桑生氣的大叫,又拉回巴箴。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

    馮羽桑害羞的垂下頭,「好嘛!」想了一會兒,她又有了顧忌,「可是……」

    巴箴早料到她接下來的反應,她搶在馮羽桑開口之前說話,「我也有禮物要送他,而且非常實用哦!」

    「是什麼?」馮羽桑好奇極了。

    「保——險——套!」

    ***

    於是巴箴躲在房間裡進行一項「浩大」的工程,而且包括馮羽桑在內,閒人勿進。

    她剛從外面買回來一打螢光彩色、超韌性,超大SIZE的保險套。她把外包裝一一拆開,開始進行「加工」。

    她用針努力的在每一個保險套上戳破,每個保險套上至少有二十個不易察覺的小孔,愈戳她就愈得意。

    嘿嘿,有了這些漏洞,馮羽桑和羅奇怕是得糾纏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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