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身為梅花寨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人生也不是過得想像中那麼順遂,至少,他那兩個寶貝師父就夠他頭痛了。
梅花寨男多女少,女子多為山寨兄弟家眷,要不就是負責灑掃應對的老婦,雖然全山寨的女人加起來不超過十個,而且個個年過三十簡直可以當何雙飛他娘了,不過,他還是認為溫柔美麗的女人比起男人來實在好多了。
所以,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人稱天下無雙的兩位師父放著女紅妝不去愛,偏偏要去愛又臭又不講理又蠻橫霸道的男人?
「親親徒弟,你那是什麼眼神啊?活像你師父我長得像妖怪似的,好歹十幾年前我也是美男子一個,那時候的你多可愛啊,我一抱你你就對我又親又摟的,說我長得多英俊多威武,可是現在,唉……難道真是男大不中留?」
南宮雪一手抱著愛人,另一手則是托著腮幫子唉聲歎氣。
聽聽!什麼叫做男大不中留?這跟他抱怨的內容好像無關吧?
「二師父,現在是大白天,請你不要在唯一的徒弟面前上演春宮秀好嗎?」何雙飛臉上掛著已經僵硬的笑容,面對眼前的活春宮實在尷尬到不知如何是好。
唉,若是一男一女上演活春宮那該多好。聽到徒弟的抱怨,南宮雪才注意到他的手不知不覺又伸進公孫海端的衣服裡去了,唉,沒辦法,這習慣已經養成十幾年了想改也改不掉。幸好昨天晚上公孫海端累壞了所以才睡得這麼晚,不然依他愛人的個性一定是把他拖出去鞭打一頓……打完之後又被他拖進房裡好好「打」一頓,然後又累到起不了床。
啊,多美好的一天啊,這樣的好天氣就該在房裡度過一整天才是。
「……二師父,大師父的衣服全被你脫掉了。」何雙飛實在不忍卒睹,好好一個男人居然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裡還被脫光衣服上下其手,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
偏偏梅花寨的男人有一半都有這種特殊嗜好……讓他這麼正常無比的青年無語問蒼天啊,要是再這樣下去,說不準哪一天他神經不正常了,也會變成這樣。
……好恐怖。
「啊!」南宮雪驚呼,他還真是把公孫的衣服全脫了呢,果然是昨晚太不盡興了嗎?
「去去去,沒看到你大師父這麼累嗎?你師父我們要休息了,沒事別來找我們啊。」
一道氣功朝何雙飛襲來,除了把他送出房門外還連帶的把門給關上了。
然後裡頭就傳出咿咿喔喔的聲音……
為什麼每當他有重要事情要找師父們時總是會這樣呢?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趕到門外,然後師父們就關在房間裡頭死都不出來。
一片落葉飛過,彷彿在哀歎何雙飛的不幸遭遇。
「什麼!你要招妓?」梅花寨中少數有娶老婆的正常男人之一老張把他原本就不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彷彿見到鬼一樣。
何雙飛紅了臉,連忙搗住張叔的大嘴巴,這張叔什麼都好,就是嗓門太大了點,任何他想保密的事情一到了張叔的嘴裡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都回洩漏出去。
不過沒差,反正他已經是個男人了,這種事沒什麼好可恥的!
「小聲一點,張叔,這種事沒什麼好張揚的!」他想逛妓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張叔會這麼大反應?
「我知道我知道,不過,你為什麼想逛妓院啊?」老張放低音量,彷彿做壞事一般對著何雙飛咬耳朵。
「還不都是為了寨規!」何雙飛鼓起嘴,雖然他自己也很想去見識見識,可是他會想去逛妓院的最大原因還是寨規的問題。
「寨規?」老張搔著頭,奇怪了,他怎麼不記得寨規裡頭有這一條?
「梅花寨寨規第二十一條,男子凡年滿十八歲須進行成年禮,成年禮儀式為行周公之禮,若十九歲前為完成此項寨規,不得擔任寨內重大任務及職位。」念完寨規內容後,何雙飛歎了一口氣,梅花寨原先並沒有這一條不倫不類的寨規,是他那兩個寶貝師父趁著他娘不再一時心血來潮加上去的——反正寨內除了他以外沒有人還是童子雞,所以何雙飛非常確定這一條寨規是為了惡整他而訂的。
雖然氣得牙癢癢的,可是為了在十八歲這一年坐上寨主這個寶座,他還是得完成這一條寨規。聽到這裡,老張將雙飛從頭到尾給瞧了一遍,唉,瞧他老糊塗的,雙飛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娃兒了,自然會有男性的生理需求嘛,這可是值得慶祝的大事呢!
「耶,這一條啊?好像是五年前加上去的耶,你不提我都忘了……原來是這樣啊,那我明白了。」老張從櫃子裡翻出一包黃色小包裹,拋在手中掂了掂斤兩,滿意的笑了。
「這包金子夠咱們爺兒兩在窯子裡玩上半個月了,既然是開葷這種事兒,當然得要由我這個老前輩帶你開開眼界囉!」
***
北堂家的大廳中,傳來中氣十足、老當益壯的怒吼聲。
「孽子!真是孽子!北堂翼你給我站住!」
本想搗住耳朵當做沒看到每聽到的北堂翼被這一吼,只好放棄回房間休養生息的如意算盤,乖乖面對北堂家的主人——他的親親老爹。
「爹,你吃中飯了沒?」北堂翼刻意裝得笑瞇瞇的,希望老爹的怒氣可以稍微減一點火,不過,在過去九百九十九次的失敗後,他並不覺得第一千次會有奇跡出現。
「我都快被你氣死了還吃什麼飯?你說!你這三天又到哪裡去啦?我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北堂晏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要不是眼前這兒子是北堂家單傳的獨子,他早就把他掐死了,哪能留著他一條小命來氣自己?
「有,老爹的話兒子怎麼敢不聽呢?」只不過左耳進右耳出而已,唉,要不是體諒他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他又怎會站在這裡聽那八百年從不曾變過的教訓內容?
「那你說,你這三天又給我去了哪裡?為什麼連個口訊都不留?」其實就算他不說北堂晏也知道兒子去了哪裡,只是他向來賞罰分明,一定要兒子自己承認了他才會罰……雖然他的處罰沒有一次真的讓兒子得到教訓。
不過,兒子學不乖是一回事,家法要不要執行又是另一回事。
「這三天我都待在新開的儀華苑啊老爹,至於為什麼不留口訊,我有啊,出門前我還特地讓周管家通知您呢,是不是他老人家忘啦?」北堂翼一臉無辜地為自己辯駁,對於堂上老爹的臉色變得愈來愈紅潤他只能嘖嘖稱奇。
要不是有他這不肖子在,他老爹的精神能有這麼好嗎?嘖嘖!
「周管家?」北堂晏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已經在冒火了,雖然還沒到達腦溢血的地步,可是也差不多讓他想把祖宗十八代抬出來教訓這個不肖子了。
「渾帳東西!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忘了周管家在十年前就已經重聽了吧?讓周管家來傳口訊?虧你這孽子想得出來!」
「啊!」北堂翼一臉驚訝,「老爹您不說我還都真的忘了呢,唉呀,兒子我下次會注意找一個沒有重聽的人來傳口訊的,沒事的話兒子先下去休息了,啊……大戰三天三夜的感覺真累啊。」北堂翼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手指頭往角落處一勾,正打算帶著忠心隨從回房休息。
見到兒子視家規如無物,北堂晏氣到站起來破口大罵。
「孽子!給我站住!阿福阿壽,給我把少爺關近房間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放他出來!」
北堂晏的命令一出,大廳上隨即出現兩名家丁,一左一右將北堂翼架著回房了。
北堂翼一遍走一邊打哈欠,這樣的戲碼每隔幾天就會在北堂家上演一次,可惜的是他老爹永遠學不了乖,始終認為那道薄薄的木門阻擋得了他的腳步。
唉,只是可憐了他們家的木匠,得永遠準備新門來讓他踢壞。
一旁的隨從對這種場面像是司空見慣,一言不發跟著家丁的後頭隨少主回房,心裡頭忍不住猜測少主這次能安靜多久。
一天?還是一個時辰?
夜深人靜,北堂府吊起數十盞風燈,微弱的火光在夜裡搖曳生姿,照亮了北堂府所有角落。
北堂翼的房門外依然有人顧守著,那道木門上還鎖上了厚重的鐵鏈,家丁抬頭挺胸守在房門口的模樣顯得精神飽滿,房內卻是一片安靜。
然而,這樣的平靜不過是風雨前的寧靜。
北堂翼翻了個身,漂亮有神的眼睛眨了幾下就全部打開。
睡飽了以後,北堂翼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北堂非叫來。
「非,聽說城北最近開了一家新妓院,叫做什麼天香樓的,是一間龍鳳店,有姐兒也有小官兒,你陪我去逛逛吧。」
北堂非聽到少主的叫喚,連忙取來乾淨衣物遞給少主,心裡大略計算了一下時間。
嗯,這次只安靜了五個時辰,幸好他下午有回房睡了一下,否則這時候怎麼可能有精神陪他出去鬼混?
「少爺,這次您想待多久?」唉,也不知怎麼回事?城內最近妓院一家接著一家開,少爺本就是風流愛玩的人物,看到這樣的盛況還不玩瘋了嗎?
「不知道,看心情吧,也許一天就走了,也許多玩幾天。」穿戴好衣物後,北堂翼朝外頭望了一眼。
「阿福阿壽還沒走嗎?」這兩個新來的家丁還真乖,之前家裡頭的老家丁頂多也只是意思意思守個兩個時辰就走人了,因為他們知道守得多牢固都沒用,就算把整個房間都給封起來他依然能夠自由出入。
「嗯,他們已經守了五個時辰了,少爺,今天還是要從前門出去嗎?」這個月已經踢壞五道門了呢,前兩天府裡的木匠才來找他抱怨工作量太大,讓他轉告少爺高抬貴腳,否則他恐怕做不到年底領不到年俸就上西天見佛祖了。
「嗯……我這個月踢壞多少門啦?」北堂翼因為隨從的一席話收回已經抬起來的腳,一張俊臉難得正經。
「連三天前那一次,總共五道門了,少爺。」五道門,尋常木匠做一道門得花六天的時間,這五道門已經是木匠的臨限了,這個月門再壞一道的話那木匠大概就要告老還鄉不幹了吧。
「五道呀……真是辛苦王伯了,咱們這一次不從正門出去了,從窗戶吧。」長腿一抬一踢,窗外釘住的木板立即粉碎,鎖住的鐵鏈也應聲而斷。
北堂翼輕輕一縱就飛出窗外,身後的北堂非望著破碎的窗台傻眼。
唉……少爺真是的,木門是木匠做的,木窗也是木匠做的,窗壞了苦的依然是王伯啊,他可以想像下一次回來王伯又要找他嘮叨訴苦了。
嗚,這年頭下人真不好當。
***
何雙飛看著眼前的活色生香傻眼,原本想要一展雄風的興致全數熄滅……張叔說要帶著他下山逛窯子,為什麼窯子裡會有衣衫不整的男人對他拋媚眼呢?
「張叔,你確定我們走對地方嗎?」何雙飛嚥了一口口水,努力忽視胃裡頭翻騰的感覺。
如果下山是為了要看男人對男人拋媚眼,他又何必下山?留在山上搞不好能看到的尺度更多。
老張抬頭看了看門前的招牌,上頭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告訴他並沒有走錯。
「哪有走錯?是這家沒錯啊,這家叫做天香樓,是城裡新開的妓院,聽說男的俊女的媚,所以張叔特地帶你來見識一下。」老張咧嘴一笑,邁步走入被姐兒小官包圍的天香樓。
男的俊女的媚?何雙飛繼續傻眼,為什麼這世上不正常的男人那麼多?就連妓院這種行業也有男人來搶飯碗!
老張在左擁右抱時發覺何雙飛還站在門外,見到何雙飛呆若木雞的樣子他只當是小伙子害羞,想當初他第一次開葷時可是連正事都還沒辦就暈倒在床上了……不過這種糗事死也不能說出來。
張叔咳了一聲,大掌一伸就將人給拉了進來。
「傻小子進來吧!你可不是來這兒應徵守門的龜公,來了就放鬆自己好好享樂吧!」
見到一旁圍上來的飄亮姑娘,何雙飛情難自己的臉紅,再看到一旁猛對他拋媚眼的男人,何雙飛非常果斷地攬著美女的腰進門去。
算了,反正那種場面都見了十幾年了,嚇不倒他的!
接待他們的老鴇為他們安排了一間舒適的房間,因為何雙飛的關係,他們只叫了年輕姑娘來陪酒,一看到美女如雲,何雙飛早就把才纔的不愉快都忘記了。
古人說食色性也,好色是男人的天性,果然一點都沒錯。
只見何雙飛無師自通,從來沒跟年輕姑娘相處過的他也能和姑娘們談笑風生,美酒一杯接一杯,看來是想效仿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旁的老張看了,非常滿意地點點頭,他將老鴇叫到跟前來。
「這位嬤嬤,我這晚輩是第一次開葷,你幫個忙,找個乾淨的姑娘給他開開眼界,記得啊,要乾淨的,還有不要太老,最好是清倌!花多少錢我都出得起,重要的是能讓我這位小公子盡興!知道嗎?」老張從囊袋裡掏出一顆足有五六兩重的小金元寶交到老鴇手中,貪財的老鴇見了笑得合不攏嘴。
「是是是,客官,嬤嬤我一定給你找最好的清倌來侍候!」收下了小金元寶後,嬤嬤就下去安排一切了。
過沒多久,就有好幾個小丫環送上一壺酒和幾碟小菜,然後老張就抱著他身邊的姑娘起身意欲離去。
「張叔?你要走了嗎?」不是玩得開開心心的,為什麼要走呢?
「是呀,我不走難道留下來看戲呀?方才上的這些酒菜可是有名堂的!這是合歡酒跟雙喜宴,是清倌破身時才會準備的,你先喝點酒,等一下姑娘淨完身就會過來了,到時候……嘿嘿,這種事,還是由姐兒教你比較妥當。」老張也有了幾分醉意,這次下山來除了要讓何雙飛開葷外,他自己也想享受享受。
美人在懷,有哪個正常男人受的了?
不過老張雖然貪圖快活,也沒忘了要照顧自家晚輩,他知道何雙飛是第一次,很可能會因為太緊張而失誤,所以方纔已經讓老鴇在酒菜中下了一些催情藥,包管萬無一失。
這下子如果還成不了好事他老張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由姐兒來教我?張叔你不教我嗎?」這種事哪是由女孩兒來教的?何雙飛眼見張叔離開房間,本想追上去卻被身邊的姑娘給攔下來。
「公子,您又何必追上去呢?人家張相公是要去快活了,等會兒小雪兒淨完身就輪到你了,別心急嘛,來來來,我來陪您喝酒啊。」花名喚作春臨的姑娘方才接到嬤嬤的指示,知道眼前這頭肥羊是只童子雞……啊雖然她已經很久沒吃過童子雞了有點想念,可既然人家已經指名要清倌兒,她也只好拱手讓人。
唉,人家說童子雞最補身了說……真是可惜。
春臨遵照著嬤嬤的指示將加了催情藥的酒一杯杯往何雙飛嘴裡倒,等到時辰差不多了,春臨就點起了有催情作用的薰香,順道將何雙飛的衣服褪下一大半,流了一大桶口水後才扼腕離去。
香臨扶著已經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北堂翼,心裡頭正盤算著要把他送到哪間房間去,今晚他一定要把這頭肥羊弄到手。
「北堂公子您喝醉了,我扶您去休息好嗎?」香臨是天香樓內數一數二的小官,人長得清秀俊美,識人的能力更是一等一,凡是有家世有背景的人他一看便知,認清了哪些是貴人哪些是凡人後,接下來他便會使盡手段讓對方為自己神魂顛倒,所以他雖不是天香樓裡最俊秀的男人,卻是最富盛名的紅牌。
「唉,香臨啊,你身上的味道還真香呢,一點都不輸給那些姑娘們……」北堂翼今晚是真的喝多了,以至於走路顛顛倒倒的,就連方才看起來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香臨現在也看成了國色天香。
北堂翼是慣常流連花叢的男人,又怎會不知道一些煙花男女使用的狐媚手段?方纔他喝的酒是樓裡最烈的,酒裡還放了催情粉,這些他都知道,也不想戳破,因為適當的調情與手段可以帶來更多的歡樂……所以他沒有使用內力將酒氣逼出來,因為醉眼朦朧時任何美人看來都會多添一分風情,這是他要的歡樂。
「公子……若您願意,香臨願意永遠成為您的人……」香臨嘴裡說著甜言蜜語,腹中卻算計著有多少油水可撈,又能撈多久,這種俊美又有錢又自命風流的男人他看多了,到最後沒有一個不是栽在他手上的。
就在香臨打著如意算盤,而北堂翼也打算一親芳澤時,樓下的龜奴卻急急忙忙跑上來喚住香臨。
「香臨公子啊,一位姓董的大爺正在特等廂房等您過去呢,他說若是一刻鐘內您沒有出現在他面前的話,明兒個一早他就砸了天香樓,紅嬤嬤已經過去安撫他了,可是您最好還是過去一趟吧。」龜奴急出一身汗,縱使他沒有識人慧眼,也知道那個姓董的財大氣粗惹不起,跟眼前這名斯文公子比起來顯然還是安撫他比較實在。
「啊,是董大爺啊……」香臨皺了皺眉,這姓董的是他之前在京城別處東家時結識的,纏他纏得緊,偏偏他的金庫銀袋又束得緊緊的,那油水難撈得緊,過來天香樓後他就把這號人物給忘了,沒想到他居然找上門來了。
這姓董的是個半大不小的武官,得罪不起的,兩相權衡下,香臨只好忍痛放棄眼前這頭到嘴的肥羊了。
「好吧,我馬上下去,勞煩你把北堂公子帶到空房間去休息,千萬別怠慢了貴客。」將北堂翼的重量交到龜奴身上後,香臨就匆匆忙忙地下樓了。
龜奴本就矮小,扶著比他高一個頭不只的北堂翼只覺備感吃力,現在他只想草草找間空房間把他丟進去好交差了事。龜奴一個月的月俸也沒多少,他犯不著那麼賣命。
「有了,就這一間吧,看起來應該沒人。」龜奴見北堂翼早已醉醺醺,連扶著他的人是誰恐怕都分不清,找到了房間後就把人推進去,然後關上房間下樓去找同伴閒話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