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他聽見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那位要服侍他的姑娘進來了吧?何雙飛想起身,可是他發現頭痛得厲害,而且……他還全身發熱。
張叔說一切都交給姑娘來教導,他什麼都不用擔心,既然如此……那他不用起身了吧?
就在何雙飛決定躺在床上靜待佳人時,紗帳被人掀開,他感覺到有人爬上了床……
朦朧中,只見來人似乎相貌俊美、腳步顛顛倒倒,似乎是爬著到何雙飛的身邊。
何雙飛雖然腦袋一片渾沌,但也感覺到對方有力的擁抱……
等等!為什麼這名「姑娘」相貌俊美,而且還很有力氣?天香樓的姑娘都是這樣的嗎?何雙飛努力的睜開雙眼想確認是不是錯覺,卻因為全身高熱而放棄。
啊,這個姑娘的擁抱真是舒服,冰冰涼涼的……這就是大人們之間常說的銷魂蝕骨嗎?
「香臨……」陰錯陽差爬上床的人正是北堂翼,他一進了房就直覺往床上爬去,在摸到熱呼呼香噴噴的身體時就直覺的想到是香臨……嗯,雖然他好像變得有些矮有些壯,可是那溫潤的肌膚觸感還是一樣好啊。
確認了佳人已在床上等待自己臨幸時,北堂翼毫不客氣地吻了下去,空氣中飄散著惑人的迷香,更增添了幾分情慾。
感覺到床上佳人癱軟的身軀,北堂翼低笑出聲。
這香臨果然是情場老手啊,知道什麼東西最能更引起男人的慾望,他這樣躺在床上化主動為被動雖然有怠慢客人的嫌疑,可是有些男人就喜歡這調調,例如他……
「你這麼乖,我今晚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何雙飛感覺到細吻落在自己身上,雖然有些癢,可是卻適時阻止了身上不斷蔓延的高熱……
好舒服啊,可是……為什麼這位姑娘的聲音這麼粗呢?而且聽起來還很急色的感覺,她不是清倌嗎?一名清倌也能使調情高手,這天香樓的姑娘還真是不簡單呢。
「嗯……姑娘……」何雙飛伸出雙手擁抱壓在身上的軀體,雖然察覺到那身材似乎太壯了點,
他也只當是姑娘家可能習過武的關係。
北堂翼因為太過於專注親吻的關係,以至於漏聽了何雙飛的呼喚,更沒有發現那聲音根本就與香臨刻意裝出來的嫵媚不同。
兩人的衣物一件件被褪下,北堂翼意外發現何雙飛的肌膚非常有彈性,而且比尋常姑娘家漂亮多了,也比一般男人白皙許多,就不知是否是刻意保養的緣故。
何雙飛的皮膚之所以又白又細不是沒原因的,來自母親的血緣給了他一身好皮膚,又因為梅花寨地處高山且梅林成海,終年難以見日,所以皮膚永遠曬不黑,但又不會呈現一種異樣的蒼白。
難得見到皮膚這麼好的尤物,北堂翼再也不客氣,原本的細吻變成啃咬,弄得何雙飛身上到處都是清紫紅痕。
「嗯……痛……」這姑娘好熱情,雖然她的愛撫很有技巧沒錯,可是也太大力了吧。
北堂翼不顧何雙飛呼痛,他將數根手指伸入何雙飛口中濡濕,另一手則是忙著褪去何雙飛的褲子,他現在慾火焚身,所有聽進耳朵裡的聲音全成了銷魂的呻吟。
「乖,很快就不痛了……」確定手指已經濡濕後,北堂翼抽出手指來到何雙飛身後,然後依序探入那隱密的地方。
「嗚……」奇怪!好痛啊……為什麼使用那裡呢?何雙飛來不及思考,就感覺到一種溫暖濕潤的東西包圍著他前方挺立的慾望,讓他忘記身後的不適感。
北堂翼熟練的愛撫與調情讓何雙飛處於高度興奮狀態,他拱起身子迎接那一股溫暖濡濕的刺激,身體輕飄飄的宛如騰雲駕霧一般。
「啊——」在一聲呼喊過後,何雙飛第一次釋放出慾望,他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忘記身後的隱密處還有東西要裡頭動作。
北堂翼在何雙飛高潮時吻住他的唇,下身一挺進就齊根沒入。
「嗯——」雖然說之前那個地方早已濡濕擴展過,但是突然間的進入還是會引起些微疼痛,而何雙飛吃痛自然而然就叫出口的,幸虧北堂翼有先見之明,早就以唇封住,所以最後呻吟聲全數進了北堂翼的嘴裡。
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拒絕,何雙飛就被迫跟著北堂翼的律動而起伏,漸漸的,呼痛聲變為曖昧的呻吟聲……
而門外,原來要來服侍何雙飛的清倌則在聽到房內的呻吟聲後紅了臉。
「奇怪,這裡已經有人服侍了呀……難道嬤嬤記錯了房間?那何公子到底是哪一間呢?」清倌聽聞房內激烈的交歡聲不敢再逗留,只好再去找嬤嬤確認一次房間到底在哪裡。
***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房內,刺激了何雙飛的眼皮,只見那薄薄的眼皮稍微動了一下,然後就突然張開。
「天亮了啊……」何雙飛一起床就伸了個懶腰,然後全身的酸痛喚醒了他有關昨晚的記憶。
猛然的吸氣聲迴盪在空氣中,清醒的腦袋告訴他昨晚那場盡興的交歡絕對不是男女之間那一回事!因為……因為正常的男女關係是不會那麼疼痛的!尤其是那個不該痛的地方!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王八蛋?他絕對要把他大卸八塊!
「你醒了啊?要不要再睡一會兒?畢竟我們昨晚太賣力了,根本睡不到兩個時辰……」輕佻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何雙飛的身子立刻僵直。
「你這個……」罵人的話還沒說完,何雙飛的手腳已經快了一步,直往身後那厚顏無恥的男人招呼去,可惜他一向引以為豪的速度此刻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讓人破解,望著被抓住而動彈不得的雙手,何雙飛實在難以置信。
怎麼會?
「唉,一大早就上演十全大武行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你要不要先歇一會兒喝口茶,我們再慢慢聊呢?啊對了,儘管我們已經有了最親密的接觸,但卻不知道彼此的姓名,敢問佳人貴姓大名?」
最親密的接觸?佳人?貴姓大名?
何雙飛的頭上冒著熊熊大火,因為眼前那長相雖然英俊可是表情很欠揍聲音也很欠揍的男人正在挑戰他的極限,頭上的怒火旺盛再旺盛,簡直可以燒掉這該死的天香樓了!
嗚……他的貞操……
「你這個該死的淫賊!我今天要是不把你切成八段拿去餵狗我就不叫何雙飛!」何雙飛使盡全力掙扎,無奈不知是力氣比不上人家還是因為昨晚那一場運動是在太耗力氣,他的手依然穩固在對方的手裡,而且更氣人的是,對方只用了一隻手就把他的雙手制住了,這、這、這……
他的一世英名,他的面子啊……
何雙飛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連自己在盛怒之中不小心透露了姓名也沒發現。
「……原來你叫何雙飛啊,這位何兄弟,可不可以不要一邊臉紅一邊罵我啊?這樣我會以為你在害羞耶。」北堂翼露出英俊甜蜜的笑容,雖然他不太喜歡一起床就承受別人的怒氣,可是眼前這個不知是何方人士不過使用品質卻超乎想像的青年似乎不太領情。
嗯,雖然認錯人有些遺憾,可是以外撿到寶可就是驚喜了。
瞧瞧他那白皙無暇的肌膚上滿是他昨晚努力的傑作,眼睛一往下瞄,北堂翼又忍不住開始心猿意馬了,嘖嘖,真是賞心悅目啊。
「害羞?」何雙飛怒氣衝天,這個睜眼瞎子難道看不出來他非常生氣嗎?為什麼他能夠在誤上了……呃、別人的床後還能笑得這麼理直氣壯?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師父說過要處變不驚才能夠解決事情,所以何雙飛很努力的壓下怒氣,然後擠出一絲不知是微笑還是苦笑總之很難看的笑容。
「你說,你是想斷手還是斷腳?」
「斷手斷腳?嗯……我比較想知道你家住哪裡,家裡有什麼人,今年婚配了沒有?」北堂翼抽出一手悄悄往下探去,昨晚他完事後忘了清理就睡著了,現在那裡想必還填滿著某些東西吧。
何雙飛傻眼,這人是故意裝瘋賣傻嗎?還是太笨了以至於聽不懂他說的話?
「關你什麼事!我是問你想要斷手還是斷腳?你該不會以為經過昨晚一夜後我還會讓你完整無缺的出去吧?」只要一想到這人一出門很可能就會大肆宣傳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他就很想一頭撞死,可是在撞死之前他一定要先封住這人的嘴!
「昨晚那件事完全是個意外,可是我也讓你享受到了呀,你也不能完全怪我……更何況,我不相信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對我怎麼樣。」
北堂翼曖昧一笑,悄悄探到身後的大手往那密處一挖——
「你!」私密處再度被人打開的感覺讓何雙飛氣到不知如何反應,全身的血液全部往臉上集中,導致他現在臉紅得大概可以滴出血了。
而且,他還感覺到身後那地方有一種粘稠的液體正在溜出來……雖然他沒跟女人做過,可是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天吶,為什麼會那麼多呢?
「別激動,這玩意兒要是不清出來你可是會鬧肚子的,乖乖的別動,我幫你清乾淨。」兩根手指一起探入那地方挖弄,北堂翼很滿足地看著何雙飛那紅透的臉蛋,進行清潔工作的手指頭時不時往那內壁一碰,何雙飛的生理反應就非常誠實的彈跳起來了。
「啊!你還不夠啊?」惡作劇式的往那漂亮的粉紅色柱體一彈,何雙飛禁不住刺激呻吟出聲。
「啊……」察覺到自己在幹什麼後,何雙飛只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昨晚也就算了,為什麼現在他輕輕一摸自己就……
「你放手!」該死的!他是個正常男人,沒必要承受這種污辱!他一定要殺了他!
眼眶有些濕潤,他長到十八歲第一次受到這種污辱,昨晚受的委屈一時之間全湧了上來,他好辛苦才忍住不掉眼淚的。
「放手?我還沒清完呢……」唉呀呀,他是不是太過分了?佳人的眼裡似乎有淚意呢……看起來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呀!
「你!你!你!」抽氣聲接連不斷,何雙飛淚眼朦朧地看著男人朝他壓下來,而他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掩住春光的紗帳再一次落下,這一次,曖昧的呻吟聲比昨晚還來得明顯。
門外,老張狐疑地望著深鎖的房門。
「不會吧……第一次就這麼猛?嘖嘖,真是看不出來……」聽到裡頭傳出來的呻吟聲,老張摟著身旁的姑娘,快快樂樂的回去房間再接再厲。
「既然雙飛可以,我老張怎麼可以輸給他呢,呵呵……」
***
再次醒來,何雙飛發現他所在的地點已經不是原來的天香樓。
然後,他那每逢昏睡便不太靈光的腦袋再次回想之前發生過的總總,最後,他臉色發青,尖叫出聲。
「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被一個男人壓在床上兩天兩夜下不了床?為什麼……
就在他打算下床,離開這個不曉得是哪裡的鬼地方時,房門被打開來,進來的正是這兩天將他欺負到底的傢伙。
而何雙飛的腳,也在觸地那一瞬間軟了下來,他整個人就這樣在那個混蛋面前跌在地上……
該死!他的腰他的腿,好酸好痛……
北堂翼看見何雙飛一絲不掛的狼狽樣,很有紳士風度的不笑出聲,他上前將已經軟倒的人扶起。
「第一次難免會這樣的,再說我們又連續做了兩天,會腳軟個幾天都是理所當然的。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待會兒我讓人送熱水來給你淨身。」北堂翼拿出他的看家本領——溫柔體貼、甜言蜜語,他深信在經過連續的打擊過後,何雙飛現在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任人搓圓捏扁。
唉,小處男都是這麼地可愛,教人忍不住想欺負的嗎?
「這裡是哪裡?」何雙飛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反正他現在全身酸痛使不出半分力氣來,想要逃跑也不太可能。
「喔,這裡是我家,昨天我們做得太激烈了,結果到最後你又昏倒了,仁慈的我絕對不能把你一人丟在那種龍潭虎穴,這樣實在太危險了,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家住何方,只好先把你扛回來了。」
何雙飛的腦袋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將北堂翼的話消化完畢,到最後他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實在是大大不妙!
什麼叫做仁慈的把他帶離龍潭虎穴?有這男人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龍潭虎穴吧?
張叔呢?張叔怎麼沒來找他,他不知道他從小到大最疼愛的雙飛被一個男人欺侮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嗎?
張叔啊……
無語問蒼天的何雙飛最後只能吐出一句話來,「我要回家……」繼續待在這男人身邊他會瘋掉。
北堂翼聽到何雙飛那類似自言自語的請求時眨了眨雙眼,然後很快的做出結論。
「回家?好啊,等你身體好一些可以下床走路時我就帶你回家。」其實也不是他喜歡刁難人家,實在是何雙飛現在這模樣適合回家見親人嗎?
就怕他連這個房門都出不了。
「還要等?!」何雙飛不敢置信,舉起瞬間充滿力量的雙手揪住北堂翼的領子前後搖晃。
「我現在就要回家!立刻!馬上!管你用什麼方法!」他已經累到沒有力氣去悲傷自己的貞操居然被一個男人奪走,可是他還沒有找死到把自己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好幾天,天知道這男人會不會放過他……
「可是你的身體……」北堂翼被搖得頭昏腦脹,可是他並沒有錯過雙飛那瞬息萬變的臉色,這個青年真是他所見過最會變臉最可愛的傢伙了。
要是他能收小官,娶個這樣逗的男人回家也不錯!
「我告訴你!我是梅花寨下一任的頭目,你要是不想死的話就趕快放我走!」見到北堂翼依然猶豫的表情,何雙飛深怕他不肯放過自己,連忙把身家背景全盤托出,他就不信這色狼不怕山賊!
梅花寨?山賊?北堂翼突然很想笑,可是他知道如果現在笑出聲的話,可能會逼瘋一個大好青年……這種壞心眼的事雖然他常做,可是這一次他猶豫了。
這青年看起來至少比他小個五六歲,依他多年訓練出來的慧眼,他多半只是個小康人家的公子哥兒,絕不是什麼梅花寨的頭目。
要是他是山賊頭目,那麼把一個山賊頭目壓在身下為所欲為的他早就人頭落地了,又怎麼可能在這裡逗著他玩?
不過,既然人家想玩,那他也很樂意奉陪到底。
「是是是。我的大頭目,我實在是很怕你底下兄弟們的報復,可是我更怕你的身體累出病來,要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不管你以後是要將我大卸八塊還是五馬分屍我都悉聽尊便,現在我只希望你能養好身體,然後告訴我你家——呃,也就是梅花寨到底在哪裡,我好送你回家去。」
何雙飛耐著性子將北堂翼的勸言聽到最後,可是他愈想愈不對,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聽到最後一句時,他猛然頓悟。
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梅花寨呀!從小到大他學什麼都很快,偏偏一翻開地圖就頭昏眼花,不識這山不知那河……不知道梅花寨怎麼走也就算了,更慘的是,他的方向感實在奇差無比,就連梅花寨在哪個方位他都不知道呀!
「梅花寨……在什麼地方?」何雙飛受到過大的打擊,開始喃喃自語。
「是呀,你不是說你住在梅花寨?你該不會連自己家在哪裡都不知道吧?」北堂翼試探性一問,他不相信有人真的連自己家都不知道在哪裡。
「……我真的不知道……」嗚嗚嗚,他回不去了,回不去的下場是被眼前這頭色狼吃掉或賣掉,然後他就再也當不成梅花寨的頭目,無法威風凜凜地帶隊下山去劫富濟貧。
「哇啊……我回不去了!我沒有辦法當頭目了!」
面對突然間大哭出聲的何雙飛,北堂翼愣住了,他沒料到青年居然會這麼輕易就哭出來,之前他不是都忍住不哭了嗎?從方纔他的喃喃自語可以得知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家……這孩子該不會第一次出遠門吧?
第一次面對這麼荒謬的情況,北堂翼還真有點不知所措,所幸他還記得這裡是他的地盤,就算要找人或是調查什麼的都不是難事,所以他勉為其難地安慰著痛哭失聲的何雙飛。
「……呃、何公子,你別這麼傷心嘛,就算你忘了回家的路,你家裡應該還有其他人吧,他們知道你去了天香樓是吧?那我派人去探聽一下是不是有人到天香樓找人就好啦。」
何雙飛哭得淚流滿面,簡直就像是死了至親一樣,一想到這兩日來他所受的委屈,他就忍不住想哭……嗚嗚嗚,在梅花寨裡人人當他是寶,怎麼一出寨就人人當他是草?
哭到傷心處,何雙飛身上的力氣已用盡,身體忍不住往北堂翼的胸膛靠過去,雖然他非常不願意這樣做……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色狼的胸膛確實比他寬厚比他可靠,躺起來還挺舒服的。
「嗚……山上還有……許多叔叔伯伯……還有大師父二師父……嗚……可是知道我下山的……只有張叔啊……是他帶我下山的……可是張叔不見了……哇嗚……」
何雙飛因為哭得太用力的關係,以至於話說得斷斷續續的,北堂翼雖然聽得很專心用力,也只聽出是一名叫張叔的人帶他下山的,然後呢?要上哪兒去找張叔?
「那你口中那一位張叔還在天香樓嗎?」北堂翼見何雙飛哭的淒慘無比,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除了暗自惋惜身上這一套新衣服以外,也只能輕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了。
「我不知道。」原本他應該跟張叔在一起享樂的,哪知道半路會殺出來一個程咬金啊?
「都怪你!誰叫你要闖入我的房間,又莫名其妙把我帶走!現在你問我到哪去找人,我才要問你勒!」
何雙飛抬起淚顏罵人,火從心中起,他已經傷心過了,不需要眼前這副胸膛,所以也該來算算舊賬了!
「唉,那也不是我的錯啊,當初我喝得爛醉,就這樣糊里糊塗被帶到你的房間,誤將你當成了香臨……唉,大錯早已鑄成,現在該是想如何彌補才對,你……希望我如何彌補呢?」說到最後一句話,北堂翼的俊顏突然靠近何雙飛的臉,害得他的心跳漏跳一拍。
「彌補?這種事要怎麼彌補?難不成你要脫光光讓我……讓我……」那個讓我說不出口的骯髒字眼一直含在嘴裡說不出來,何雙飛氣紅了一張臉,心裡想著就算他肯答應,自己也決計不可能做出那種違反天地法則的事!
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算在偶然的情況下碰觸了禁忌,以後也絕對不可能再碰!一看到何雙飛的臉色就知道他此刻說不出口的話大概是什麼內容,北堂翼咳了一聲,嗯,這種彌補他可是想都沒想過。
「呃,這種事情,我想還是以後再談吧,反正現在最重要的是幫你找回可以帶你回家的人,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那位張叔到底有什麼特徵,好讓我派人去找。」
「特徵?」是指長相那一類的東西嗎?
「是,就是他的長相如何?身長大約多高,臉上或身上有什麼特別的記號什麼的,你只說他叫張叔,天底下姓張的大叔何其多,只憑一個姓是找不出結果的。」
「張叔他長得……」何雙飛正要形容張叔的長相特徵,外頭卻在此時傳出喧鬧聲,
「孽子!你給我出來!」中氣十足的怒吼透過門窗傳入兩人耳裡,就在何雙飛臉上透著疑問、北堂翼暗中叫苦時,方纔那道怒吼的主人破門而入。
啪!一聲,這個月第六道門宣告不治,一旁盡力阻止北堂大老爺暴行的木匠當場口吐白沫昏了過去,讓一旁守門的北堂非順手接過軟倒的身子。
嗚呼哀哉,看來木匠王伯真的是撐不到過年了,不過,眼下似乎少主的危機更大呢。
北堂晏一進門就看到兩人曖昧的模樣,一個全身赤裸只裹著一條棉被兼滿臉淚痕的青年躺在逆子北堂翼的懷中——這一幕怎麼看都會讓人聯想到北堂翼逼良為娼,而那悲慘的青年正哭得梨花帶淚。
「你說!你要怎麼為這一幕解釋!啊?你在外頭怎麼玩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你居然給我逼良為娼?逼的還是男人!你你你,你這個孽子,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北堂!」
北堂晏怒氣沖沖直指兒子鼻子破口大罵,他一生潔身自愛才捕得正人君子這個清譽,沒想到居然生個孽子來挑戰他的極限。
「老爹,你誤會了……」北堂翼也被老爹那太過旺盛的怒氣嚇著,平時老爹也會這樣破口大罵,可是他從沒看過老爹雙眼冒火的樣子,看樣子這一次他是真的氣炸了。
「誤會?那你說,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北堂晏一把扯掉何雙飛身上僅有的被子,雖然早有預期會看到什麼畫面,可是當那青青紫紫的痕跡映入他眼中時,那老古板的腦袋差點就燒起來了。
他一生謹守禮法,從不浞足聲色場所,對已逝的妻子相敬如賓,哪曾見過這樣淫穢的痕跡?更何況還是在一個男人身上。
何雙飛看著怒目相向的中年男子扯掉棉被導致他那不堪入目的身體進入眾人的眼中——這就表示,在場所有長眼睛的有都知道他跟那男人發生過什麼事了……
何雙飛甚至忘了自己會武功,可以把這些人全都殺了以湮滅證據,然後,豆大的淚珠再次滾落……他無聲的哭泣嚇到了正在發怒的北堂晏。
他的一世英名啊。
而北堂翼也只能無聲歎息,他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現在又有如斷線珍珠一般滾個不停,現在該如何收拾?
「老爹,你嚇到人家了。這件事以後再跟您解釋,現在可否請你清理一下現場?這樣實在不太好看。」
北堂晏雖然被何雙飛的眼淚嚇到,但並不表示他就會容忍兒子的所作所為,更何況錯不在他。
「你……不管是怎麼一回事,在你沒把事情搞定之前不准你再踏入家門一步!還有,看看你對人家做了什麼事,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若是你沒給他一個交代,我一樣不認你這個兒子!阿非,把少爺的東西收拾收拾,在他沒把事情解決以前,不准讓他回來!」
北堂晏氣得拂袖而去,臨走之前忍不住想起那已去世的愛妻,為什麼他妻子那麼溫順善良,他本身也很潔身自愛,生出來的兒子卻讓他想要一把掐死呢?
他真是不懂啊……
眾人紅著一張臉跟隨著北堂晏離開房間,在最後一個人也踏出門口時,北堂非很體貼地將門上閂,他頭痛地想,這一次被趕出家門不知道又要吃多少苦,他的少主什麼時候才學得了乖?幸好他沒有被一起趕出家門。
「看到了……」無聲哭泣後,何雙飛終於說出第一句話,剛才那麼多人看到這一幕,他的一世英名全毀了,就算回到梅花寨他也做不了寨主了。
「沒關係,沒關係,他們全都是啞巴,不會說出去的,更何況我父親也不是那麼多舌的人,他不會到處亂說的……」
北堂翼非常盡責地善後,雖然他心裡明白他早就臭名遠播,可能不到明天這件事就會被鄉民們朗朗上口,做為茶餘飯後的娛樂話題,基於何雙飛的自尊已經嚴重受損,再待下去大概會上吊自殺,他也覺得離開北堂府一段時間是最好的決定。
父親生氣歸生氣,可是他對自己還是疼寵的,總能在他闖下大禍時以最有效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被看到了……」何雙飛此時哪聽得進北堂翼的安慰?他只要一想到以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會充滿一種有色眼光,他就想要找一條繩子自盡。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人害的!何雙飛終於想起自己有武功這回事,他伸出雙手,非常準確地掐住北堂翼的脖子,然後淒涼一笑,「都是你害的,你要負責……」
「咦?」北堂翼背脊一涼,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這架勢看起來很像是……要殺人?
片刻後,房內傳出殺雞般的叫喊聲與呼救聲。
「救命啊——」可惜全府上下無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