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絡筋骨,他的賭徒直覺告訴他,典獄長不會喜歡他這種太受愛戴的出獄方式。但何妨?衛天頤從來就不是個有守法觀念的好老百姓。
移動修長的腿,森猛銳氣也隨之而來,高大身形乍然橋立在空曠的警衛室桌前,配槍的獄卒狼狽地被嚇了一大跳。
「衛……衛先生。」倒退兩步,獄卒的臉色顯然僵硬地過了頭,不能怪他,畢竟站在他面前的是衛天頤呀!
「嗯。」輕揚嘴角,衛天頤把弄著桌上那截獄卒抽了一半的煙,「禿鷹呢?不來送我?」
「典獄長他……他今天家裡有喜事。」獄年怵目驚心地看著那截自己抽了一半的煙在衛天頤手裡被翻弄著,老天!他不痛嗎?
「哦?」這次換揚眉了。「什麼喜事?禿鷹納妾?」
想來那中規中矩的頑固石頭是不會容許自己做那等晚節不保的事,至於心裡頭想不想,則是另一回事了。
「不、不!」獄卒連忙搖手搖頭。「典獄長今天嫁女兒,不是納妾。」上司的玩笑豈可亂開?他這小小的獄卒還巴望著典獄長垂憐,能夠早早調離這個鬼地方哩。
「嫁的是慶柔?」一抹小小的玩味竄進衛天頤眼中。
獄卒有絲瞠目結舌,「是……是的。」
怪了,典獄長共有女兒七名,全都花樣年華又待字閨中,他是怎麼知道今天嫁的是排行第四的慶柔?
衛無頤低低笑了起來。這只禿鷹也未免太緊張了,惟恐自己染指他的寶貝女兒,竟趕在自己出獄這天急急將女兒給嫁了。
他漾開一個笑容,身上不經意地散發著威脅的味道。還不知道嗎?如果他要一個女人,無論那個女人嫁給誰,嫁幾次,他要的女人終會屬於他。
換句話說,如果他不要這個女人,無論這個女人嫁給誰,嫁幾次,他的眼皮連動都不會動一下。
而慶柔就是屬於後者。他救她不過是順便、手癢、碰巧而已,卻被她誤認為他就是她今生的新郎,他入獄,她癡守,只差沒寫公文讓澳門政府頒個貞節牌坊給她,無怪乎禿鷹會緊張成這個樣子了。
哪一個有責任感的好父親會願意讓閨女嫁給一個暗夜惡魔般的賭徒?
他微笑一下,「禿鷹,你的女兒心裡只有我,不是把女兒嫁了就行了,懂嗎?」以上純屬自言自語式的對話。
獄卒倒是誠惶誠忽了,「衛先生……您……您說什麼,我……我沒聽清楚。」耳朵如此不濟,他簡直認為自己該清縊自找了。
在空白欄潦草地簽下「衛天頤」三個字,取回自己衣物,肆無忌憚地在獄卒面前變裝起來。
閃著麥色光澤的肌膚,寬平的肩呷骨,有致的臀肌,衛天頤這身連男人看了也會讚歎的堅實軀架著實讓獄卒一時傻了眼。
扣上金色皮帶,套上優雅風格的及膝黑色風衣,他勾起一邊後角,笑得縱容。「代我轉告你的上司,衛天頤會送一份大禮給他,祝賀他嫁女之喜。」
大禮?獄卒懷疑地張嘴、瞪眼,該不會是炸藥吧?誰都知道,典獄長對於一年前衛先生會意外入獄的這件事,簡直痛恨地要死,沒由來衛先生要送大禮給典獄長呀?
「別想歪。」拗指輕推獄卒下巴,讓小傻蛋閉上嘴。衛天頤笑了笑,「我和禿鷹是老朋友了,雖不兩立,但不致加害於他。」
被識破想法的獄卒紅了耳根,「我……我知道。」聲音細小如蚊納。
衛天頤抽出一張仟元港幣塞進獄卒制服上的口袋中,顯露出他一貫的打賞作風,即使是出獄也不例外。
「謝——謝衛先生——」又驚又喜的獄卒不由得挑戰起他自己的清廉標準來了。可以收下嗎?這應該不算賄賂吧?人家都要出獄了,賄賂他這個小小的獄卒要做什麼?不收就太不給面子了,更何況對方是衛先生哩!
輕拍獄卒的肩,笑意蹦上他瞳心,「放心,從這雙手送出去的鈔票,還沒有人敢找麻煩。」
是的,絕沒有人會想為自己惹來一片沙漠,在澳門碰上了衛天頤,就等於沒有綠洲。
步出鴿子灰的建築物,十部光潔黑亮的加長房車直列在公路上,引擎尚未熄火,顯然不準備在此久留。
「衛先生!」蔣霖躬身向前,一個手勢,一旁幹練的屬下隨即將來自馬來半島的精緻錫盤托高。
閃耀著光澤的伏特加置於香振林中,靜待主人品賞。
「都來了。」輕勾嘴角,他早知辦事向來一絲不苟的蔣霖在他出獄這天會給他來這番陣仗。
衛天頤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另一名忠心護衛尚龍已來為他打開車門,雙腿才跨進車廂內,甜美聲調隨之傳來。
「衛先生,方先生也來了,此刻正在酒店裡等候著您。」這是他美麗聰慧的女秘書曾呈赫,早已端莊坐在車後座裡的她,膝上擺著一台開啟的筆記型電腦,顯然預備將主人不在的日子逐一報備清楚。
「哦?雅浦那小子來做什麼?」衛無頤在聽到那個名字時,眼中閃過一抹堪稱溫暖的笑意,冷調去了幾分,
「來嘲笑我三百多天的牢獄之災嗎?」
「方先生約末是太想您了。」曾呈赫以美麗笑容,纖美玉指輕按一個鍵,電腦螢幕出現一張九七年的分析營運表。
他終於出來了,沒有他在的日子,整個澳門似乎也失去了生氣,想到主人一年前莫名其妙地入獄,她就為他抱屈。
「開車。」曾呈赫對前座司機下達命令。
衛天頤懶洋洋地斜椅在真皮座椅上,接過曾呈赫遞過來的另一杯酒,很滿意他的屬下都沒有退步,他們還是一樣敏捷、迅速、自動自發。
在他的黑暗王國裡,沒有撻伐這回事,只有分工合作,用最簡短的時間分工合作。
「告訴我,這些日子以來一點事情都沒有。」他的視線瞥向電腦勞幕,知道那條直線代表著他的財富增值量。
「確實沒有,只除了——」曾呈赫頓了頓,眼光陡升著不以為然。
「嗯?」懶洋洋的問號。
她不情願地拉開唇線,「只除了慶柔今天嫁人了。」她引以為傲、為榮的主人與那一介平凡女子扯上關聯,著實令她很不苟同。
「嗯。」單音節回復著更懶的音調。
曾呈赫在此刻湧上了嚴重的悵然,「衛天頤」代表著的這三個字,總是這樣可有可無。
如果她曾期待他會顯露一點點基本人性上的意見,那麼她現在可以死心了,在魔高一丈的主人眼前,她最好永遠扮演只問公事的好秘書。
車身疾馳而過,衛天頤的王國就快到了。
老天!殿下到底跑哪裡去了?
華燈初上,穿梭在巨大的「雅浦酒店」內,羅甯甯眼花撩亂地在人群裡被濟來擠去,這一片紙醉金迷可真教人瘋狂呀,看來中國人賭性堅強,確實不是說說而已。
別無他法,她只好找個秘密的地方啟動秘密通話鍵了,再找不到殿下可不是好玩的,她的護熙在殿下身上,少了殿下她自己也飛不回去。
存著碰碰運氣的心態,官官拾級而上大廳中央的龐大手扶梯,反正人來人往的,根本也沒有人理她。二樓。哇!那一整排房間再度讓她有昏倒之感,天殺的,這比她住的古堡還複雜。
如果她能找到間廁所就好了,那應該夠隱留了吧,可是這間酒店那麼大,天曉得她哪知道廁所該往哪個方向走,樓下那干男女賭客從她進門至今連動都不願意動一下,害他想跟也沒人可跟。
捨棄她難以搞定的二樓,在另一邊的電梯門未關之際,她閃了過去。
寬敞的透明電梯裡已有兩名渾身散發著濃郁香水味的女郎,她們都身材高挑、樣貌姣好,不像酒店賭場的服務人員,倒像更高一級的主管。
「衛先生待會就回來了。」難掩喜悅的聲音從那名身穿金色高叉旗袍的女人辱中柔喃吐出,無限依戀的聲音裡有不掩飾的仰慕。
「連方先生都來了。」另一名身著銀色旗袍的女郎馬上笑著接口。
當「方」字篡進甯甯耳中,她適才沮喪的心情倏然一振。
方雅浦!原來他真在此!
殿下真是英明呀,知道來」雅清酒店」一定會找到那姓方的取回傳家古墜,十多個小時的航程,這趟沒有白飛噗……哎,才離家兩三天而已,她已經很想念她的小白馬了。
「銀姐,十七樓都弄妥當了吧?」金旗袍女郎笑盈盈地問。
「當然。」銀旗袍女郎眼中有一抹得意,「衛先生喜歡吃的櫻桃和烤羊排都預備妥當,還有五分鐘,我想衛先生的座車已經在樓下了…·
「咚!」的一聲,電梯門在十一樓開啟,她們倆有說有笑地出去了。
電梯門一關,甯甯連忙跳上前去按十七樓的鍵,笑得十分燦爛。太好了,想不到這麼容易就讓她找到方雅浦,這句成語殿下有教過她,好像叫什麼鞋子沒有工夫的,意思就是有意外的收穫。
就讓她先找到方雅浦再與殿下聯絡吧,否則萬一不小心讓男爵給捷足先登搶到了古墜,那可就麻煩了,倘若殿下輸掉這個賭約,她也會深深感到臉上無光。
步出電梯,一看之下,竊喜乍然躍上甯甯瞳眸,只有兩個房間,這還不算難找嘛。
偌大樓層只在距離電梯口不到一公尺處隔為紅、黑兩扇緊緊相連的房門,分別彩繪著紙牌「Q」與紙牌「K」的圖騰,非常詭異。
不解地盯著紅、黑兩個怪門看,方雅浦是個男人,那他應該在「K」吧!很有科學及阿Q精神的判斷∼番,甯甯喜孜孜地推開大黑門。
澳門,這是一個位於香港四方約末六十四公里處的殖民地,屬葡萄牙政府管轄,整個澳門的經濟收入完全來自賭場,如果沒有賭場給予的財政支持,澳門也不會有如此繁榮的景象。
「雅浦酒店」是澳門境內推一能與「葡京酒店」並駕齊驅的賭場酒店,近兩年來甚至已凌駕葡京之上,東洋第一賭場的封號不脛而走。
「雅浦酒店」的掛名負責人是一位名叫蔣霖的東方籍中年男子,但是在港澳兩地,甚至台灣與大陸,誰都知道「雅浦酒店」真正的主人叫衛天頤,他翻手為雲,覆手為南,以其一貫的冷調作風縱橫賭界。
此時,衛天頤修長的雙腿跨出車外,夏夜晚風恰人舒爽,霓虹紛紛亮起的大街上,「雅浦酒店」傲人的招牌在同區酒店中格外顯得耀眼迷人。這是他一手打造起來的惡夜王國。
衛無頤在隨身保鏢的護導之下進入酒店內,在專用電梯關閉之前,他冷然地瞇了瞇眼,放眼所及是一片五光十色及煙酒迷離,一年委實太短,他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絲微變化。
「衛先生,直接到十七樓嗎?」得力助手尚龍靜待主人指示。
情散地撇撇唇,「那傢伙在那裡,不是嗎?」
五年前初抵澳門建造酒店之時,閒暇娛樂,在賽車會上輸給了方雅浦,願賭服輸,因而將酒店以他之名命之。如今洪門已成了方雅浦愛來的度假勝地,地中海的美景再也挽不住他的心。試想,一間以自己為名的豪華酒店賭場,這是多麼風光的事呀,想來世人皆可瞭解方雅浦的心態。
電梯門開啟,久違的紅黑兩門映入他的眼簾。
尚龍為主人轉開紅門門把,躬身送主人進門。
她到底是躍進什麼仙境來了?甯甯狼狽地爬起來,適才一進門就被一條紗巾給絆倒,怎料她才放眼,水晶吊燈圓頂下,無數的黑色絲質簾四一層又一層的,讓她根本分不清楚東南西北,連她剛剛進來的黑色大門也隱沒不見了。
看來她現在除了聯絡殿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而她可以想見的是,殿下準會用那句什麼畫虎不成變成狗的成語來嘲笑她了。
甯甯小心翼翼地打開手錶圓蓋,小小的表面中央赫然是一個小型精密儀器。她觸了觸儀器頂端的小鋼點,不一會終於有了回應,想來殿下也是去尋找安全隱密的地方打開表蓋才是。
「殿下,您在哪裡呀?」生怕有人進來,她壓低了聲音。
「我在賭場裡呀。」對方顯得很樂,四吆喝之聲頻頻傳來,「我剛剛居然贏了,哈,我贏了兩仟港幣,吃角子老虎實在太好玩了。」
「殿下!甯甯皺起眉,「我失蹤了耶!您還玩?」
「什麼?你失蹤了?」殿下絲毫不以為意,語氣輕鬆,「那我在這裡等你,你快回來吧,你別貪玩走得太遠,我們還要去找古墜呢,小心男爵那個無賴。」
甯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現在到底是誰在愛玩?
「殿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走回去。」這是實話,她看看四周,再左撥右撥,無論掀開哪一層簾幔出現的都還是另一層簾好,根本毫無頭緒。
「傻孩子,用腳呀。」殿下嘻嘻哈哈地笑了。
瞪著那座通話器,她真不敢相信在跟她講話的是從小就收養她的那個好心人。
甯甯簡直快瘋了,「殿下,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走不出去,這裡一團一團都黑黑的,好像會有吸血鬼……」說完,她才覺得自己誇張了點,而且吸血鬼是歐洲的鬼,中國只有殭屍才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別緊張嘛。」殿下終於肯正經了,「我去救你吧!告訴我你的位置。」
「我不知道。」她吐了一口氣,「我只知道這裡是十七樓。」
對方稀奇了,「咦?你沒事跑那麼高去幹什麼?弄得予表態,「又如何?」
聯邦調查局素來喜歡沒事找事,盯上十方烈焰不奇怪,這也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這回連俄羅斯政府也插上一腳,說好提供一切資料協助美方擒拿我們,我們的『遺產』全歸美方接收。」方雅浦挪輸道:「如何?很大方吧。」
「俄羅斯政府要什麼報酬?」衛天頤淡淡地問,眼神危險至極。
方雅浦露出一抹暢意的笑容,「我們的項上人頭。」
「有本事儘管來取。」他給了方雅浦寒到骨子裡的聲音。
方雅浦笑著搖頭,「服了你,和鍾潛的口氣如出一轍。」
十方烈焰裡,「黑子」衛天頤狂妄肆虐的不可思義,而「日焰」鍾潛則火爆的不饒人。
他們都不是紳士,方雅浦得到了個答案。只有他是,這個答案他更滿意了。
「你就為了這個而來?他揚高劍眉。
「喂,別用那種譴責的語氣。」方雅浦露出淺淺笑,「為了來找你,我在路上可是弄丟了一樣寶貝。」講是這樣講,這人的語氣倒沒有十分惋惜,只不過他是生平第一次遇見一個小偷除了能偷走他的東西之外,還能據著他賣了幾百塊的無用藥材,他還真想向那位小偷先生討教、討教。
衛天頤的眼神並沒有刻意誠懇,「要我幫你找回來?」在澳門還沒有他衛無頤找不出來的東西。
方雅浦揚起嘴角,別有深意地盯著他,「不勞費心了,你只要記得隨時與我保持聯絡,別再躲進牢裡去就行了。」
「我沒當小學生的習慣。」他拒絕。
方雅浦英俊的臉龐不屈不撓,「看在我千里迢迢從意大利來的份上。」當然,如果「雅浦酒店」不是叫「雅浦酒店」,那他可能就沒那麼好興致。
半晌,衛天頤瞥他一眼,這算是答應了。
在距離台灣遙遠的俄羅斯有一位天才科學家,他叫葛羅素。葛羅素同時也是一位無師自通的天文學家,他才華洋溢,精力無限,一生成就非凡,並在三十歲那年獲得過諾貝爾獎,研究出無數前無古人的驚人發現,凌駕當代科學家之上。
葛羅素膝下無子,他的妻子是一名中國留俄學生,在他四十五歲那一年,與妻子相偕回到妻子的故土——台灣台北。
在滯留台灣的這段期間裡,葛羅素因熱愛中華文化而四處走訪也因而在台灣山林目睹了一宗無情大火。
這場大火延燒了一天一夜,燒掉了許多住在高山裡,恬淡卻溫暖的家庭,也燒掉了天人永隔的骨肉親情,更同時間轉變了十一個人的命運。
葛羅素收養在大火中沒被吞噬掉的十一名孩童,他們分別是十個六歲到九歲的小男孩,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十一名孩童在完成認養手續後,被帶回了俄羅斯,新的語言、新的環境、新的朋友,他們在一個與台灣截然不同的世界裡成長,直羅素的妻子同時也教這十個男孩中文,並要他們有溫柔的心,誠實、正直,以及更寬大的包容和體諒。擁有世界觀的葛羅素並沒有要求他的義子女們改姓,他保留了他們原有的姓氏,並要他們永遠記住他們是來自中國的血脈。
在葛羅素的優異教養之下,這十名男孩在他們成年後,各自離開俄羅斯去開創天下。
如今或歐美,或亞非,他們皆已成為全球各地獨霸一方的大享,並因存活於火焰中,如今耀揚在全球,而被傳頌他們故事的人冠上「十方烈焰」的美名,但也因此為他們招來了殺機,美國聯邦調查局即是其一。
葛羅素現已退休,目前隨義子之一辜永奇定居埃及,但他有一份極機密的資料分別放在義子們的身上。只要擁有這份資料,即可創造出控制全球的最強悍武器。
美國聯邦調查局忌諱的除了那份對美國在世界地位有嚴重威脅性的資料之外,葛羅素這群義子在全球輝煌的成就更是他們的心腹大患,經濟命脈操縱在東方人手裡,這太危險了。
同時間,培育葛羅素博士的俄羅斯,目前也急欲對他的十名義子伸出爪牙,俄羅斯政府更想取得那份可控制全球的武器資料,暴露其渴盼成為全球第一強國的野心。
因而,距離那場無場的森林大火至今也有二十年了,孩童們都已成長,火的傷痛似乎已隨著時間漸漸地不再那麼傷痛,但新的危機卻對這十一名倖存者急促地包圍過來。
飲一口優特加,記憶在衛天項腦中走一遭,方雅浦已離去了,室內歸於平靜,這裡是澳門「雅浦酒店」的十七樓,他專屬的休息室。
八歲之前他享受過天倫之樂,但是父、母、弟、妹都再也不會回來,儘管如今他可以呼風喚雨又極傾一時,但他知道來不及,什麼都換不回親人失掉的生命,而這份缺憾永遠存在他胸口中。
再飲一口他最喜歡的酒,浮現一抹輕笑,腳跟邊那不明物體還在蠕動,顯然窩在桌下那麼久很不舒服。這是打從他一坐下來與方雅浦談話之時,他就靈敏的感覺到了。酒店內沒有人膽敢跟他開這種玩笑,而那些要狙擊他的FBI幹員也不會做這麼可笑的事,那麼桌下這位不清自來的仁兄是?
他驟然彎身,伸手進入桌底,觸手所及是一片小小的背脊,他一愣,這顯然是個營養不良的傢伙。
抖出一抹笑意,攏指輕扣,衛天頤顧不費吹灰之力地抓出了那名窩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