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蛇性難馴,不管受過幾次教訓仍舊不改其性,我行我素的將危險視同挑戰,不把自己玩得遍體鱗傷絕不罷休。
蝴蝶曾罵了她幾回,可次數一多她也懶得開口,由著她一次又一次將自己逼到死亡邊緣,藉著垂死的經驗激勵自己修練更高深的法術以求自保,這樣她的道行也會逐漸提高,算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修行吧!
女人醜陋的臉她見多了,由愛生恨的嫉妒更是要不得,有本事去爭、去搶、去奪,何必膽怯的只敢躲在暗處偷偷愛慕,藉機傷害情敵來滿足空虛的心靈,自己得不到也不許別人擁有。
人類就是這樣愚蠢,難怪只會自相殘殺而不思上進,沒摸清楚敵人的底細貿然出手十分不智,讓她看不過去的想為他們上一課。
「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請不要傷害我……不要……不要——」
尖銳的女音驟然拔高,像遭宰殺的雞隻咽喉未完全割斷地拚命做垂死掙扎,驚慌中夾雜著似有若無的啜泣聲,聽來令人不忍又叫人憐惜,稍有同情心的人都會手下留情,放其一條生路。
「別擔心呀!小美人,我們兄弟會好好疼惜你的。」淫穢的笑聲刺耳穿腦,絲毫沒有放棄的意圖。
「你們不要碰我……嗚……求求你們放過我,我會給你們錢,很多很多的錢,你們放我走好不好……」她不要了,以後再也不敢一人獨行。
猥瑣的紅髮大漢似在考慮,不過人財兩得更好。「我們先奸了你再取財不是一樣,兄弟們好久沒樂樂了。」
一說完,他身邊揚起一陣大笑聲,像在附和他的高明決定,大家要人也要錢,不玩白不玩。
「你……你們放……嗚……放了我,有錢的是我的未婚夫,我……我身上沒、沒錢……」好可怕。誰來救救她。
「未婚夫?」
一聽到這句話,原本用法語恫嚇她的幾人突然改用英語交談,聲音塞塞率率聽得不是很清楚,似乎在說是不是搞錯了,要不要問仔細點再繼續,弄錯人會很尷尬的。
商討了好一會兒後,他們又露出凶狠表情的將落單的女子圍住,就算錯也要將錯就錯,誰叫他們已經放大話說一定成功。
「就是你有未婚夫惹的禍,你長得不錯幹嗎去搶人家的男人,我們兄弟們最看不起橫刀奪愛的人,你乖乖地把衣服脫了省得我們動手。」她合作點他們也好提早收工。
「我不懂,我根本沒搶過別人的男人……」突地,黛兒像想起什麼的睜大眼。「不,你們搞錯了,不是我、不是我,是另一個女人。」那人才是罪魁禍首,她不過替人背黑鍋。
「什麼?還有另一個女人。你們的感情怎麼亂七八糟的。」叫他們如何分辨是哪一個。
「你們好心點放我走好不好,我也是受害者,有個壞女人想搶我的未婚夫。」說到此,她悲從中來哭得好不傷心。
「這……」到底是真還是假,他都搞糊塗了。
「彼德,別想太多了,先把她處理掉再說。」拖太久可不是好事,速戰速決省得麻煩。
「說的也是,管她無不無辜,做好咱們的事最重要。」做人要講信用,不能失信於人。
一看不懷好意的男人朝她走近,驚惶失措的黛兒進退無路,雙手護在胸前不住的搖頭,豆大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不停落下,我見猶憐的發出近乎幼貓的嗚咽聲。
說實在的,她的表情真叫人難以下手,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使眼色,都希望對方先出手。
猶豫了老半天,要和不要真難決定,時間久得讓看戲的人十分不耐煩,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
「吱!你們要先姦後殺,還是殺了再奸屍請快點決定,別耽誤我看熱鬧的興頭。」真是笨手笨腳呀!一起圍上去脫了衣服不就得了。
「誰?!」
一回頭,所有人都呆了,目不轉睛的開始傻笑,口水差點沒流下來,嘴角則像是扭到似的根本闔不起來,癡呆的注視斜倚樹幹的絕艷美女。
他們心想世上怎麼有這麼漂亮的女人,膚白勝雪搖曳生姿,肌理細膩色艷桃李,巧笑倩兮好不誘人,那撫頰托腮的手嫩得可以摘出蜜汁,叫人好想伸舌咬上一口。
尤物呀!百年難一見的超級美女,以前怎麼沒發現東方女子美得動人心魄,讓人胯下一緊心癢得很。
「還傻愣著幹什麼,你們不是要給她好看嗎?瞧我等得頭髮都亂了。」雪子揚手一理幾根落下的發。嬌艷的嫵媚立現。
當場有人掉了下巴,喉結滾動的猛吞口水,受蠱惑似的向前走了幾步,兩眼都發直了。
「就是她,她才是你們應該對付的壞女人。」一想到她袖手旁觀的由著他人侵犯她的身子,憤恨不休的黛兒揚聲高呼。
「什麼?她才是喔!」哇靠!這下真撿到便宜了,大美人耶!
原本做做樣子的幾個高大的洋鬼子這下真的露出色慾薰心的表情,笑容顯得猴急又下流,一副準備惡狠撲羊的模樣。
「嘖!看來秀秀氣氣的乖乖女怎麼心腸比我還惡毒,大家閨秀的體統哪去了?」貪生怕死果然是人類的陋習,一遇到危險先找個人來墊背。
撩著發的雪子蓮步款款的走來,一襲友禪染的和服妝點出她的貴氣和媚態,不管從哪個角度下評價都優雅得無懈可擊,完美得令人驚歎。
「本來他們對付的目標就是你,我……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知是冷還是心虛,一雙褐色的瞳孔跳動著不安。
「是嗎?還真抬舉我了。」美目一瞟,她笑得深沉難測。「人吶!要守本份,別貪求不屬於自己的幸福,福份不夠可是會吃大虧的。」
「你……什麼意思?明明是你介入阻撓我們的好事。」不然計劃周詳的她們早達到目的回美國了。
「哈……小女生,你真的涉世未深太天真了,你真以為那張該送到我手中的短箋是侍者不小心遺落的嗎?」
臉色一變的黛兒倏地一驚。「你是故意讓我撿到?」
難怪會順利地被她拿到手,讓她暗自竊喜又心花怒放,當是上帝對她一片真心的回應。
「不錯嘛!反應挺快的,還知道自己當了一次傻瓜。」她讚許的點點頭,認為孺子可教。
「怎麼可能?」她喃喃自語不知哪裡出錯,為什麼和預料的完全不同。
「別想得太複雜,我不過看你老在小歡歡的房門口徘徊,意有所圖的想學我以身相許好造成事實,然後以此要脅逼迫他娶你是不是?」她這點小把戲可逃不過她法眼。
「你……」她驚駭的撫著胸口,頭一回覺得她好可怕。
「用不著太佩服我,是你傻得讓人想玩上一玩,前腳剛離開的男人哪那麼快吩咐侍者送短訊,而且還用精美的信箋摺得像情書。
「他是戀愛中的男人可不是情聖,你大概從來沒想過這封信會是別人偽造的吧!」
不用大腦也要用膝蓋想想,男人一向粗心大意哪會像女人家細心的摺摺疊疊,信箋上的香水味擺明了就是女人所為,生性不浪漫的他趕著到片場拍最後一場戲,根本無閒暇表現羅曼蒂克。
何況字跡過於秀氣,和他龍飛鳳舞的簽名完全不同,稍有頭腦的人都看得出這是惡意的捉弄,只有腦袋空空的傻子才會上當受騙。
聰明的犯罪者會選擇電腦打字或請人代筆,絕對不會漏洞百出的讓人一眼看出是為造假,多活了幾百年的蛇可是看透了人性,想引她上勾恐怕沒那麼容易。
人家想玩就陪他們玩玩吧,反正她什麼都沒有,就是時間最多,有得是本錢陪人窮攪和。
「兩位聊完天了吧!我們可以開始工作……喂!你幹嗎撞我?!」壞人甲眼神兇惡的怒視壞人乙。
「凶一點、凶一點,你忘了我們在幹什麼嗎?」真受不了他,老是搞不清楚狀況。
「啊!對喔!要凶狠嚇人。」憨直的笑容忽地一變,馬上出現一張嚇哭小孩的惡臉。
紅髮大漢身邊的男子皆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為他的脫軌演出感到苦惱,他們是歹徒而非神職人員,用不著和顏悅色的等人「談判」。
幾個大男人在數落完同伴的不是後,一起端起猥瑣的嘴臉抽出彈簧刀,踩著斜線的三七步直向兩人圍靠,一副即將為所欲為的涎液直淌,活似要將她們生吞活剝。
「一個小時多少錢呀!」
輕媚的女子忽然發出醉人的呢噥軟音,剛伸出魔掌的眾人愣了一下,不自覺的反問。
「什麼一小時多少錢?」
他們都想歪了,以為是「召妓」的價碼,發亮的眼閃著真切的慾望。
「臨時演員的價錢。」男人喔!真會想入非非。
「一百美金……」噢!誰打我?!
七、八隻手同時往漏了口風的傢伙背後擊去.然後裝做若無其事的繼續頂著張凶臉,絕不承認自己是臨時演員。
笑靨一開的雪子嬌媚的朝他們勾勾手指。「辛苦各位了,這種鬼天氣還勞煩你們奔波,真是過意不去。」
「呃.哪裡、哪裡。」一回應,大家都怔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回答,好像凶不起來的讓人牽著鼻走,心腸一軟的不忍心嚇壞嬌柔的美人兒。
他們是壞人耶!幹嗎像是來聯誼,滿臉靦靦的露出赧色。
「你們看像我們這麼柔弱的樣子有本事勾引男人嗎?怕沒開口就讓人家一棍子打死上噯!」要耍弄這群蠢材還不容易,灌幾口米湯不就成了。
雖然一群人心裡想著她真是男人最佳的暖床尤物,可卻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像是贊同她的無辜,毫無招架能力的臣服於她的魅力之下,如同被吹笛手帶往懸崖邊的老鼠沒有主見。
「喂!你們清醒點別受她蒙騙,她正在引誘你們往錯誤的方向思考。」一見她成功轉移男人的注意力,不甘心被擺了一道的黛兒高聲一喊。
她才不想讓壞女人有機會脫身,至少得要她自食惡果才行。
「嘖、嘖、嘖!最毒女人心呀,我好心幫你脫困你倒扯我後腿,真是叫人傷心吶!」看來她不適合當好人,難得做次善事還被人嫌棄。
「本來就是你惹出的麻煩與我何干.你要不跟萊爾糾纏不清就不會遭人怨恨。」她的口氣中妒多於恨,酸味十足。
呵呵呵……這倒是她的過錯了。「要算賬一起來吧!躲在樹後頭的木炭小姐,你要不要也加入清算行列,我剛好閒得很。」
☆☆☆
「傢伙準備好了嗎?」
「老大,這次你儘管放心,我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不怕這小子不乖乖就範。」他別想逃開。
「小懲一下別讓他斷手斷腳,我們還要靠他大撈一筆呢!」白花花的鈔票很快就要入袋了。
「這點我有分寸,絕對讓他終生難忘。」這回可溜不掉了,不再有奇怪洞穴讓他逃過一劫。
「哈哈……他一定料想不到我們敢這樣膽大妄為……」狂肆的笑聲隨風飄向群星雲集的拍片現場。
眼皮跳得厲害,一早便心緒不寧的萊爾有些心不在焉,心口沉悶的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坐立難安的不斷盯著遠方,希望能藉著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平靜心情,順利的拍完最驚險的一幕。
每當有不好的事即將發生,他的心跳就會開始不穩,血壓急速上升到臨界點,壓迫他的牙床產生抽動,接著盜汗、神經緊繃,嚴重時還會手腳抽筋、全身無力。
印象中最嚴重的一次是母親自殺的前一天晚上,他幾乎喘不過氣的在床上掙扎了老半天,一身是汗地在死亡線上徘徊,既害怕又心慌的找不到任何人傾訴,他知道將要失去最親的人。
結果隔天真的應證了那是個凶兆,迎接他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可是今天的情形有點不同,除了莫名的心悸外一切尚好,他的精神也調整到最佳狀況,體力充沛、氣血活絡,四肢和平常一樣強健有力、充滿爆發力,理應不會有事才是。
但是心頭的不安從何而來呢?總是如陰影般籠罩著。
雖然先前有幫派分子介入拍片現場,但在大批的警力掃蕩下已銷聲匿跡,加上保全人員的增多及二十四小時警衛加強巡邏,照理來說歹徒不敢再妄動,他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
「萊爾,這場戲有沒有把握?」
樂觀、大嗓門的導演大掌重重地往他背上一拍,笑聲渾厚的為他加油打氣,希望他放鬆心情別緊張,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有你完善的安排怎麼可能會出錯,我將全力以赴讓大家早點收工。」不知為什麼,他很想回故鄉台灣看看。
他大笑的仰起頸十分開心。「不用急,慢慢來。法國的風景不錯,值得好好的欣賞欣賞。」
一堆積雪突然由枝頭崩落他頭頂,凍得他直打哆嗦的詛咒連連,外帶一句什麼鬼天氣,惹得附近作業的工作人員一陣莞爾,掩嘴輕笑地從他身邊走過。
「嗯!的確是好風景,導演為了安撫演員的情緒真是用心良苦。」連樹上的雪都配合他作戲。
性感的薄唇微揚,稍微被雪塊波及到的大明星笑紋輕漾,眼前滑稽的畫面讓人很難無動無衷,比特意製造的特殊劇情更引人人勝,逗趣而充滿啟發性,提醒人們得意之際要小心落雪。
「真要命,這雪要再大些就把我給埋了。」嘶!真冷。
他伸手撥掉身上的雪,埋怨兩句。
抬眉一視滿白雪的枝楹,萊爾的笑意更深了。「節制點你的宏亮笑聲,不少雪崩源自山谷中迴盪的餘音。」
他是自作自受。
「吱!盡會笑話我。」他自覺好笑的也跟著笑了。「對了,你那個摟在懷裡的寶貝怎沒跟來?」
怪不習慣的,少了媚色橫生的一景叫人倍感淒涼,感覺失去了補充能量的來源,渾身虛軟了許多。
一開始還怕她干擾到演員們演戲的氣氛,可是沒想到竟成了股助力,男演員為求美人兒的注意加倍努力,而不服輸的女演員則力求表現,一起卯起來較勁,不肯讓門外漢看扁。
惟一的麻煩是他這個導演倒顯得多餘,自動自發的演員們自個找事者得他大吼大叫,剩下落單的他孤孤單單的乏人問滓。
「不要太注意別人的女人,除非你有挨拳頭的準備。」萊爾開玩笑的說,眼底儘是對心愛女子的寵愛。
「怎麼,認真了?」抽了口煙,他揚起眉想探究第一手剛出爐的新聞。
算是好奇吧!與他合作過的眾多男星中,萊爾對感情的保守態度令人稱奇,從影八年以來傳出的緋聞屈指可數,而絕大多數還是為了電影宣傳,曲終人散也就不了了之。
頭一回看他對個女人這樣重視,隨處可見兩人形影不離的恩愛身影,笑容長在的不再一個人獨來獨往,讓他不免想起結婚多年的老太婆。
等戲一殺青就帶她到英國鄉下度個假,回味回味當年定情的瘋狂行徑。
俊雅的臉上浮現深情的笑意,萊爾將右手往左胸一放。「這裡,心動了。」
沒有深刻的甜言蜜語,只有一句淡淡的心動.其中的心意真實而雋永,勝過天底下最動人的情話。
「你這小子終於開竅了,我還以為你注定要當一輩子王老五呢!」看到自己欣賞的演員感情有個著落,他心裡也很為他開心。
萊爾裝做無奈的一歎。「沒辦法,她太會纏人了,我被她纏得脫不了身只好舉雙手投降了。」
「這倒也是,她真像條蛇……」一見他臉色略微一變,導演連忙打住話題的加以取笑。「更是沒用呀!小子,哪天找你拍部大蟒蛇的電影不就沒戲唱了。」
他這毛病得克服,不然會少掉不少拍片機會。
苦笑的他相當痛恨自己的不濟。「看在我親自上場不用替身的分上別拍太多的蠻荒戲,我怕當不了好演員。」
「你……哈哈……真服了你,膽敢要求我這位知名導演別拍蠻荒戲。」衝著他這份大膽,改天他拍部深入叢林救人的戰爭戲,讓他嘗嘗被蛇包圍的滋味。
喝!他也挺壞心的,專整演員。
「那是你和善待人,讓演員們有如融洽的一家人般自在。」可以無話不說。
「你喔!變得會說話了,有了愛情的滋潤就是不一樣。」他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了一下,聲音壓低的湊到他耳邊。「那個波莉散了沒?兩邊往來可得小心點,女人的醋勁一發可是媲美火山爆發。」
尤其舊愛新歡齊聚一堂,沒點能耐還真是擺不平,他可不願見一名好演員被犧牲掉,從此消失在好萊塢電影市場。
「我和她純粹是藝人和經紀人的關係,坊間的傳言不可盡信。」一如以往不作解釋,萊爾任憑好事者猜測。
多少知道波莉對自己有著不僅止於同父異母姐弟的手足情感,但他認為不點破還能維持和諧的假象,以她的專業能力不失為一位好的合作夥伴,只要她不要玩得太過火傷害他重視的對象,他和她的合約不會終止。
萊爾端坐著讓專屬化妝師上妝,下一場戲有爆破場面十分驚險,他的身上、臉上必須塗抹遭煙熏過的髒污,一張剛毅的俊臉上多了幾處灰塵,污濁得像身歷其境一般。
其實他所要做的動作很簡單,就是一路呼喊著女主角的名字跑過長約五百公尺的蜿蜒烽火區,停留十到十五分鐘做出搜尋人的急迫表情,然後奔向路的盡頭——一處荒廢的小木屋。
戲的終曲已經事先拍過了,是男主角英勇的解救女伴化解危機,兩人坐在吉普車上迎向美麗的落日,南雁成排的由頭頂飛越,直沒人溫暖的余霞。
至此。落幕。
「我看沒這麼簡單,波莉的野心一向很大……」咦!怎麼多了幾張陌生的臉孔?導演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場記喊道:「茱蒂,他們是誰?」
她快步的跑過來,對照手上的行事歷說:「喔!應該是負責炸藥方面的工作人員吧!他們一早就在片場外面等著呢!』,
她記得有七、八個人沒錯,至穿上橘色的制服非常醒自。
「凡事要確定再三不可馬虎,這可是玩命的事輕忽不得,稍有疏失大家都完了。」真是不吼一吼不謹慎,這種事哪能用「應該」敷衍。
「是,我再去確認。」緊張的年輕女孩因為是新手的緣故,所以摸不清導演的個性,一道完歉立即轉身處理當務之急,全沒注意他還有話要交代。
導演搖頭歎氣的說她要再教育,臉上滿是被她打敗的表情,想不透當初怎會被她一臉的真誠打動,破例的讓她跟在身邊學習拍戲的技巧。
不過也沒時間讓他抱怨了,遠處的場務舉起藍旗子表示一切準備就緒,七組攝影人員也就定位,就等導演和男主角來到開拍現場,第一號攝影機已經對準設定方位。
他自嘲著戲都快拍完了還計較什麼,嚴謹的製作小組一向規劃周詳,不致出亂子才是。
他起身拍拍男主角的背期勉他好好用心,兩人各自走向自己的崗位深吸口氣培養情緒,一句開拉麥全組動了起來,爆破聲也隨即響起,一陣煙霧遮住了第一台攝影機的鏡頭,第二部攝影機接著移動。
一道閃避炮火的勇者身影躍入畫面之中,身手敏捷的跳過山坡地,行動快速的由樹後穿過一條小徑,沒有猶豫地涉水踩著探及足踝的爛泥,表情堅定的直向目標物前進。
影片拍攝至此大約過了八分鐘,依照劇情安排他應該進入靠近小木屋五十公尺的位置,那裡有個爆炸點預計男主角經過以後立即引爆,時間得拿摸得一分一秒都不能有所失誤。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攝影機忽然出現問題,畫面全失的看不見任何影像,預估三十秒後才爆的炸藥提前引爆,迥異於前幾次的爆炸聲,這次的震撼力連地表都為之晃動。
「該死的,快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別讓咱們的大明星受到傷害。」為什麼會有誤差?是誰出了紕漏?
一組工作人員和數名醫護人員不敢遲疑的拔腿急奔,以救援為先的預設最糟的情形,在爆炸地點大規模的搜找,怕爆炸的威力會將人彈到無法預測的位置。
不過在努力了二十幾分鐘後,他們的回報是——
「什麼,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