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心娘神色大變的挽著晁霆的手,搖搖欲墜的顫聲道。
「心娘,你在胡說什麼?」晁霆皺皺眉,粗壯的手臂牢牢的撐著心娘發軟的身子。
而他這舉動讓紀嵐的好心情霎時消失得蕩然無存,她第一次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出現,震撼特別的大。
「她……馨、馨姬呀霆……她、她是鬼啊……」心娘狐媚的雙瞳中此刻全被恐懼所佔據,口齒不清的指著紀嵐道:「你……我……咱、咱們不是說、說好了嗎?你……為什麼又出現在這、這裡!」糟糕,難道她是來跟霆投訴的!
「這裡沒有鬼,她也不是馨姬,看清楚點。」晁霆嫌惡的攢起眉,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方才紀嵐跟蕭說笑的模樣,實在沒心情安撫她。
心娘困惑的眨眨眼,緩緩的朝紀嵐望去,「可、可是她明明跟馨姬長得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事跡敗露了,紀嵐偷偷地吐吐舌,回視著心娘的打量,承認道:「我的確不是馨姬,上回是故意騙你的。」
「你不是馨姬?!」得到確定的回答,心娘的神色陡的一變,恢復鎮定道:「你是誰?」
「她只是個丫環罷了。」晁霆的回答讓紀嵐的心霎時一沉,難受極了。
「沒錯,我只是個丫環罷了。」紀嵐怏怏的重複晁霆的話,秀麗的臉龐失去了笑容。
可看在晁霆的眼中卻是另一種解釋,難道跟焰說話就比較愉快嗎?瞧她現在,連個笑臉都吝於露出,跟方纔的巧笑倩兮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丫環?!」心娘的聲音陡的拔尖了好幾度,方纔的驚嚇早已被如今的高傲取代,「原來你只是個丫環。」天,她還不知道有人可以相似成這種程度。
「我的確只是個丫環,不知道你們要強調到什麼時候?」天,難道當丫環犯法嗎?
「哼。」心娘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隨即隱藏住陰狠,轉向身旁的晁霆嗲聲道:「霆,你都不知道這個丫環有多可惡,上回她還假裝馨姬在我那兒裝神弄鬼的嚇唬我,害我大病了一場,整整兩天下不了床呢。」哼,依照晁霆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污蔑親愛的妹妹,更何況是假借她搞鬼呢!心娘得意的扯扯唇,等著晁霆替她出口氣。
可晁霆卻彷彿無視她的委屈似的,移開她纏在他手臂上的手,逕自走上前,「你們剛剛在聊什麼?」他很介意她跟別人可以相處得這麼愉悅。
「呵,你什麼時候當起奶娘了?怎麼沒有通知我一聲?」瞧晁霆那副分明吃醋的怒容,蕭就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晁霆的回答是一記沒好氣的白眼。
「霆,你沒聽到我說的嗎?這個丫環實在造次,而且還假冒馨姬嚇人耶,簡直是污辱了甜美可人的馨姬。」心娘發覺自己不受重視,不依的又偎了上前,強調的說著馨姬的名字,希望晁霆會有所反應。
可晁霆只是敷衍的瞥了她一眼,又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紀嵐身上。
「你還沒回答我。」他堅持要知道他們為什麼可以聊得這麼愉快。
「聊你啦。」紀嵐噘噘唇,沒好氣的回答。
「聊我?」他挑挑眉,「是褒是貶?」
「哈,你們兩個人還真有默契,連說話都同一個模子,難道冥冥之中早有定數?」蕭爽朗的一笑,暗示的朝紀嵐眨眨眼。
「哼,誰跟他有默契呀?蕭,你沒瞧見人家可是有紅粉知己如影隨形,要說有默契,也是他們兩個,與我何干?」酸死了,酸死了,連紀嵐都聞到濃濃的酸味,可卻仍舊無法自遏的任由這酸味兒四溢。
蕭!晁霆難掩妒意的道:「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稔!喊得這麼親熱!」哼,她還沒喊過他的名字。
蕭偷偷抿唇一笑,「這不算什麼呀,嵐嵐跟我可是一見如故,投緣的很,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介意將她送給我。」
「我又不是東西。」紀嵐馬上抗議,錯過晁霆臉上陰晴不定的憤怒。
嵐嵐?!該死。
「既然蕭公子這麼有心,那就把她帶回去吧,反正她跟馨姬長得這麼像,留在這裡也只是徒增困擾罷了。」心娘未待晁霆開口便先行應允。
直覺告訴她,這個酷似馨姬的女人對她來說是個不可小覷的大威脅。
蕭瞥了她一眼,不把她的話當成一回事,又問了晁霆一次,「如何?」
「除非你想跟我決鬥。」晁霆咬咬牙,聲音中蘊含的怒意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
「呵呵呵,直接拒絕便是了嘛,我可不想為此跟我最好的朋友翻臉。」蕭話中有話,惹得晁霆當場尷尬得臉色又是青又是紅。
「霆,不過是個丫環罷了嘛,而且又是個粗俗無禮的野丫頭,不值得你動怒的。」心娘暗暗吞下一肚子的窩囊氣,漾起甜膩的笑容撒嬌的朝晁霆身上偎去。
「誰說我動怒了?」晁霆咬咬牙,逞強的彎起唇角,一把將心娘摟進懷中,「我只是不喜歡將晁府的東西塞給我的好朋友呀。」
眼見自己心中掛念的男人抱著另一個女人卿卿我我,已經足夠讓紀嵐心碎了,沒想到他說出的話更是冷漠無情,彷彿在她心碎的心上又插上一把刀,割得她遍體鱗傷。
發覺紀嵐的黯然,蕭連忙轉移話題道:「呵,我只是說笑罷了,霆,你怎麼當真了?」
「我一向不會說笑。」晁霆冷冷的道,完全不瞭解蕭的苦心。
唉,都怪自己玩笑開過頭了,這晁霆的醋桶不但打翻,而且還淹過了頭頂。蕭無奈的搖搖頭暗忖。
「我以為我們議和了?」還是忍不住,紀嵐直視著晁霆,烏黑的眼眸深處有著一絲期盼,盼望他對她溫柔的微笑,就像他剛剛對心姨娘那般。
晁霆面無表情的點頭道:「沒錯。」才怪,他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在找她的麻煩。
「那為什麼……」
「去,你這個丫環怎麼可以這樣跟主子說話?簡直是反了。」心娘嗅出他倆之間不尋常的氣氛,不等紀嵐將話說完,便連忙插話打斷道:「霆,乾脆這樣好了,你就把她交給我使喚吧,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把她管教得服服帖帖,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以下犯上了。」
「不可以,霆,你絕對不可以這麼做。」蕭心一驚,連忙出聲阻止,他對晁霆納的這個妾室一點好感都沒有,更不信任她。
可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天,他忘記晁霆的個性是禁不起激的。
果然,晁霆的眉尾一挑,嗤笑了聲,「焰,她是我的丫環,對於她我自有處置。」
「是呀,蕭公子,雖然你跟霆是刎頸之交,可這是晁家的家務事,實在不敢勞煩你費心。」心娘得意的牽起艷紅的唇瓣,斜睨了紀嵐一眼,狡獪的笑著。
紀嵐緊咬著下唇,悶不吭聲瞅著晁霆,等著他的發落。
「從今天起你就到心娘的房中伺候著,當她的貼身丫環。」晁霆回視著她,緩緩的道。
「這就是你的決定?」紀嵐有說不出的傷心,可她絕不會讓他發現。
「貼身丫環的地位比起你現在打雜的地位要高,你該感謝心姨娘願意收你當她的貼身丫環。」他不懂她幹麼要這樣怨恨的瞪著他,難道她不知道她算是高昇了嗎?
感謝那個惡毒的女人?紀嵐咬咬牙,將視線自他的臉上撇開,佯裝沒聽到他說的話。
「嵐嵐?」晁霆不悅的皺起眉,討厭她這樣忽視他。
「算了,我想等到她跟了我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了,霆,咱們走吧,我已經吩咐廚子煮了你最喜歡的點心,冷了就不好吃了。」她刻意將身子貼緊晁霆,宣示著主權。
晁霆深深的凝視了紀嵐一眼,隨即轉向蕭道:「你也一起來。」他不想讓他們有機會獨處。
蕭攤攤手,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道:「悉聽尊便。」唉,吃醋吃得這麼明顯,他就不相信那個心娘瞧不出來,這下將人給要了去,還怕不好好折磨她嗎?這個霆實在是糊塗呀。
同情的瞅了紀嵐一眼,蕭朝她鼓勵的笑笑,旋即跟著晁霆與心娘走開。
一等他們三人自眼前消失,紀嵐的淚珠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下來,沒想到只不過身在不同的時空之中,她就變成了個愛哭鬼,若是讓爸爸跟幾位哥哥瞧見了,不心疼死才怪。
哼,所有人都疼她、寵她,就他晁霆嫌她、凶她。
她該因此討厭他、遠離他的,可為什麼這顆心就是不聽話,即使在看到他挽著別的女人出現在面前,依然為他悸動、依戀,沒出息到了極點。
看來,在這個本來不該有她存在的時空中,她是注定要為情所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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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我不以為這是個好決定。」蕭輕蹙起眉,趁著心娘離開的時候朝晁霆道。
晁霆放下手中的酒杯,詢問的挑起眉,「報復?」他以為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蕭搖搖頭,雙手交錯在下巴處,「將嵐嵐交到心娘的手上。」這絕對是個大錯誤。
他英挺的線條霎時冷硬了起來,陰沉的臉了蕭一眼,淡淡道:「這種小事不值得你關心。」不知為何,他一聽到焰叫她嵐嵐,他就覺得很不舒服。
「霆,我可是你的好友耶,犯不著跟我分這麼清楚吧?」真是的,沒想到一向重義氣的晁霆遇到感情問題,也變成了個小氣的人。
晁霆面無表情的將酒飲盡,依然很冷淡,「這跟咱們的友誼是兩回事,我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她的事。」
「可能是因為她長得像馨姬,第一眼就讓人感到親切吧。」蕭側頭想了想,又道:「不過她真正吸引人之處卻不是那張美麗的臉蛋,反而是那爽朗坦率的個性,比起一般喜歡矯揉做作的女子來說,是強過許多。」
「嗤,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她潑辣無禮的一面,所以把她理想化了,她不適合你的。」晁霆終於正眼瞧他,「況且,你不是已經有漾漾了嗎?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多情的男人。」
呵,敢情又在亂吃醋了?他可真無辜啊,「你以為我對她有非分之想嗎?」
「你心裡明白。」晁霆悶聲道。
「拜託,先別說我根本沒這個意思,就算有,人家也早已心有所屬,哪會看得上我呢?」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晁霆的臉色倏的一變,烏雲密佈,「你說她心有所屬?是誰?為什麼我這個主子不知道?」該死,為什麼他的心彷彿擰在一塊似的,鬱結難解?
「你幹麼這麼緊張?反正我看你對她的評價也不高,管她喜歡誰,說不定你可以趁這個機會將她許配出去,送出晁府。」這是對他懷疑自己的小小報復。
「焰。」晁霆警告的低聲道:「快說。」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蕭攤攤手,搖頭笑說:「這人吶也更奇怪,偏偏就要喜歡一個對自己惡形惡狀、毫不關心自己的人,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嘛。」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男人對她不好?」
蕭抿抿唇,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這個該死的笨女人,竟然會去喜歡一個對自己不好的男人?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選擇他?
選擇他?!晁霆被自己的想法給震住,這突然冒出心坎的意念,讓他無可躲避,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霆?」怪了,他怎麼不說話了?
蕭的詢問聲將他喚醒,好不容易鎮定心神,又匆匆的站起身便要往外衝。
「等等,你想去哪裡呀?」怪裡怪氣的,該不會是他捉弄他捉弄得太過火了吧?
「阻止她!」他的聲音還沒落下,身影便已經消失在門外。
啐,這麼心急?他還來不及告訴他,那個態度惡劣、冷淡的男人就是他晁霆,他就衝動的跑走。不管了,就讓他們兩個人自己去說個分明吧。
蕭悠哉的斟滿酒,仰頭一飲而盡,目光望向窗外,滿園的春意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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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打包著寥寥無幾的衣物,紀嵐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懷念起住在這間簡陋小屋的日子,不過,至少比起將要去瞧那個惡毒女人的臉色要強的多。
原本以為在與晁霆議和之後的日子會是快樂無憂的,沒想到那個男人性情多變,彷彿完全忘記自己跟她談好的條件,毫不猶豫的就把她丟給心姨娘,難道在他心中,那個心姨娘真的這麼重要?僅僅簡短的幾句話,便足以讓他應允任何事,不顧她的意願與心傷?
難道她感覺到的異樣情愫都只是片面的單相思,人家根本就毫無所動,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該死的紀嵐,你為什麼什麼人不喜歡,偏偏去喜歡上一個可以擁有三妻四妾的古代人?現在這般傷心難過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怎麼對你了。
一想到方才晁霆跟心娘親暱的貼在一起,紀嵐的心就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鑽著,刺痛得幾乎心臟病發。
原來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滋味,她終於領教到了,可如今她卻寧願從來不識情愛滋味,也好過獨自啃噬失戀的斷腸苦果。
「嵐嵐。」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他的人影出現前先傳到她的耳中,僵直了她的身軀。
「少爺。」她僵硬的朝緩緩走近的身影福福身,倔強的低垂著眼瞼,不正眼瞧他。
晁霆皺了皺眉,焦躁著道:「不要告訴我,我們又開戰了?」他看得出來她在生氣,可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
該生氣的是他不是嗎?
「嵐嵐只是個丫環,哪敢跟主子過不去吶?」她故意強調那兩個刺傷她無數次的字眼。
這場戰端可是他先開啟的耶,現在還在裝無辜?
晁霆咬咬牙,漆黑的眸中燃燒著怒火,「該死,為什麼你可以跟焰相談甚歡、有說有笑,可面對我,卻總是牙尖嘴利、盛氣凌人?」他很介意這點,十分的介意。
好呀,惡人先告狀?紀嵐長睫毛一抬,雙手叉腰,「那我問你,為什麼你對那個心姨娘就可以這麼柔情款款、輕聲細語,可對我就老是吹鬍子瞪眼的,好像巴不得賞我幾大板才甘願似的?」要說委屈,她的委屈才多哩。
「若你不是真心的想要跟我議和,就不用假惺惺的跟我說那些話,難道你沒聽過期待越多、失望也就越大,我覺得我根本就像個傻子似的,老受你的騙。」紀嵐越說越起勁,不吐不快。
「我騙你?我什麼時候騙你?」
「誰說沒有?你根本就看我不順眼,為什麼要用那些好聽話騙我,假裝友善?」
「我沒有。」晁霆捺著性子解釋。
「算了,是我這個丫環沒有自知之明,自以為可以跟主子平起平坐、結為好友,其實丫環就跟東西一樣,想給誰就給誰?想丟到哪裡就到哪裡,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紀嵐將唇一抿,抱著小小的包袱便要越過晁霆,不想再跟他說下去。
「如果我真這麼認為的話,就不會拒絕焰的要求了。」他在她的身影擦過身邊時,一把攫住她的手。
「那你為什麼就要答應心姨娘的要求?」紀嵐怒氣一沖,埋怨的衝口而出。
晁霆輕蹙起眉,「心娘不是外人,況且,你在那裡當差,只需要服侍她寢房之內的事務,以後便不須這麼辛苦的打雜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做出任何她所指控的事。
呵,好個不是外人?全晁府的人都知道這個心姨娘是何等的囂張跋扈,就只有他晁大少爺還沉醉在美人的暖玉溫香之中,以為她是個悲天憫人、溫柔賢淑的好女人,難道他真的這麼喜歡她嗎?喜歡到眼睛讓蛤仔屎給糊住了?
紀嵐用力的咬咬下唇,這個想法又讓她的心抽痛了起來。
「那我還要謝謝你嘍。」譏諷的扯扯唇,她用力的將手抽回,轉身便要離開。
「慢著,我有話要問你。」
紀嵐頓了頓,並沒有回頭,可內心卻該死的升起些微的期盼,「還有什麼吩咐嗎?少爺。」
「你!你……」該死,要他怎麼問?難道直接告訴她,他不許她喜歡別人嗎?
「我什麼?」她等不及的轉過身,想聽到他說一些她想聽的話,或許他是要收回方纔的成命?
咬了咬牙,晁霆的薄唇開了又闔、闔了又開,牙一咬,豁出去的道:「焰說你心中有個喜歡的人,那個人對你很差勁。」
紀嵐眉梢一挑,嘟噥道:「是很惡劣。」
「是誰?」親口聽到她承認跟由蕭口中得知的感覺全然不同,他從沒這般鬱悶過。
就是你這個呆頭鵝啦,笨蛋!紀嵐實在很想這麼告訴他,不過只是悶不吭聲的緊抿著唇,瞅了他一眼,佯裝平淡的問:「你想做什麼?我喜歡誰跟你又沒關係。」
「我——」該死,她說得沒錯,他有什麼資格去干涉她的感情生活?難道他想運用主子的權力,強硬的將她給要了下來嗎?
要下來?!天,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一直浮現將她佔為己有的強烈慾望與想法?
「罷了,是跟我無關,你走吧。」他強忍酸意,甩袖道。
「就這樣?」紀嵐哀怨的瞪了晁霆一眼,隨即用力的跺著腳步走開。
可惡的晁霆、該死的混蛋,她決定以後再也不理他了啦,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