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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卿卿 第九章 作者:鍾璦
    幸好在大夫的診治之下,證實了那傷口並沒有任何的毒素反應,只不過是因為失血過多所造成的暫時性昏迷罷了,不過這件事也著實讓大夥兒虛驚一場,在馨姬中毒身亡之後,這晁府實在是再也禁不起任何的打擊。

    得知少爺無大礙的消息之後,聚集在「雷霆居」前的下人逐漸散去,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而蕭則是先行到衙門交代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最後一個人走開後,紀嵐才匆匆忙忙的趕到,不發一語的推開緊閉的大門,走進房內,直奔躺在床上的晁霆。

    那張平時總是噙著嘲諷笑意的唇瓣此刻正緊緊的抿著,蒼白得嚇人,而那雙濃密的雙眉即使在失去意識也靠中擰起,彷彿承載了許多愁似的,叫人看了心疼。

    天,他是怎麼了?為什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俊挺的臉龐毫無血色,難道……不、不要,她不准他死,他不准。

    「你醒醒,快醒醒,我是嵐嵐,你最喜歡找麻煩的那個嵐嵐呀,你快醒醒,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怨你霸道惡劣了。」她心急的搖著他的肩膀,可卻無法喚醒他。

    「不……不……」怎麼辦?他不醒……紀嵐心一慌,大腦的思考已經脫序亂成一片,惟一掛念的便是晁霆的生死,「你、你不能死,我還沒告訴你我有多愛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奸詐,兩腿一蹬就想解脫?你這個懦夫,我命令你活過來,我不許你死。」

    紀嵐索性俯在晁霆的身上痛哭起來,她真恨這該死的古時候,為什麼不能有先進的醫療設備為晁霆醫治,要是在二十一世紀,她就可以運用紀氏集團的勢力,找最好的醫療團隊為他診治了。

    紀嵐從小到大沒有哭得這麼傷心過,彷彿要將心肝給嘔出來似的,無法抑制。

    「你再哭的話,我或許就要讓你的眼淚給淹死了。」忽的,熟悉的聲音響起,讓紀嵐抽搐的肩膀霎時頓住。

    緩緩的抬起淚痕斑斑的清麗臉頰,紀嵐眨了眨霧氣瀰漫的眼瞳,怔怔道:「你、你醒了?」

    晁霆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艱困的抬起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可卻又無力的垂落,輕喟了聲,「再說一遍。」

    「說?說什麼?」紀嵐尷尬的抹去臉上的淚水,佯裝不懂的站起身道:「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慢著,痛——」晁霆想要阻止她半坐起身,可又因牽動到胸前的傷處而忍不住躺了下去,一張俊俏的臉全是痛楚。

    紀嵐的腳步在聽到他呼痛的同時霎時停頓,連忙轉回頭,奔到他床前,關切的問:「怎麼了?哪裡痛?我去幫你叫大夫來。」

    「不、不用了。」晁霆乘機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再有逃脫的機會,「只要你把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我就不痛了。」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是一句他夢寐以求的話語。

    「剛剛的話,你怎麼了?還是哪裡痛?你要聽哪一句呢?」真糟糕,都是他不好,裝出一副命在旦夕的模樣,害她不小心把心中的戀慕之情給忘形的脫口而出,這下要她怎麼轉呢?

    「都不是,是你哭得肝腸寸斷時所說的話。」晁霆沒有打算讓她含糊混過,經過一番生死的掙扎,他終於明白什麼對他是最重要的,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驕傲而錯過。

    紀嵐的俏臉一紅,羞赧的結巴起來,「我、我哪、哪有說、說什麼呀?」

    「有,你說你愛我。」晁霆的黑眸閃著灼熱的光芒,一點都不像是個身負重傷的病人。

    紀嵐的臉已經不只是紅了,幾乎都要燒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甩開不該屬於她的嬌羞,昂首道:「是啦是啦,我就是喜歡上你了啦,那又如何?」

    是真的,他真的沒聽錯,晁霆感到從未有過的狂喜充滿胸臆,忘形的擁抱住她,才又痛得他齜牙咧嘴,不過,管他的,他現在的喜悅足以令他忘卻一切的痛苦。

    「可是,我以為你另有所愛?」這是他心頭的疑問。

    「呆頭鵝,你想想從我到這裡以來,是誰對我最霸道、最兇惡?」紀嵐嘖怨的瞅了他一眼,霎時讓他明白了許多事。

    「哈、哈,原來你是拐著彎在罵我呀?我真是呆頭鵝,怎麼會想不到呢?」晁霆總算是鬆了口氣,俊朗的笑開。

    沒錯,她是愛上他了,不過並不表示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差異可以被克服,紀嵐的神色一黯,將手腕自他的掌握中滑開,迴避他熾熱的視線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心中已經有了心娘,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相思,你不必回應,就當沒這回事好了。」

    「當成沒這一回事?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感情只是隨口說說,說完就作罷?」

    「當然不是。」紀嵐發覺自己否認得太快,困窘的乾咳了幾聲,「應該是說我不想強人所難,而且我……啊——」

    紀嵐的聲音全數被突然覆蓋在紅唇上的灼熱濕潤給吞入其中,一雙結實強壯的手臂牢牢的將她往他寬厚的胸前壓住,無視傷口的痛楚,他盡情的吸吮著那片豐厚紅潤的唇瓣,靈巧的舌尖滑過她潔白的貝齒,鑽入她溢滿密汁的小天地中,掀起陣陣情慾的狂潮。

    遺忘身上所有的痛楚,晁霆此刻僅僅意識得到下腹部那吶喊著要她的慾望,天,他想這麼做已經有多久了?像這樣觸碰著她、感受著她,彷彿天地間只有擁緊她是最重要的事,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佔據他思緒分毫。

    似乎過了一世紀之久,晁霆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唇瓣,愛戀的凝視著她喘吁吁的嬌艷容顏,如果不是他現在力不從心,他相信他一定會就地要了她,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嵐嵐呵嵐嵐,你說我該拿你如何呢?」他輕吟的喟歎了聲,大手溫柔的撫過她的髮絲。

    猛烈的心跳還未平復,臉頰的艷紅也未消褪,縱使她得到的或許只有這一刻,她竟也覺得心滿意足。

    「放心,我不想你為我的感情負任何責任。」她低喃,滿足的將頭枕在他的胸前,可又在發現他胸前傷口正在沁血而擔憂的想抬起頭。

    可晁霆卻不讓她離開,強硬的將她壓向自己,「如果你願意聽聽我怎麼說,我會很高興的。」

    他想說什麼?紀嵐提著心,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這樣或許委屈你了,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收你入房。」他輕聲道,等待她的欣悅應允。

    對一個丫環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他想她應該會感動莫名的吧。

    可對紀嵐來說,這段話簡直就像強力冷氣一般,將他方纔所有的熱情急速冷卻,讓她寒徹心扉。

    原本柔弱似水的身子倏的一僵,她面無表情的掙開他的雙臂,冷冷的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當你的妾室?」

    「放心,雖然心娘比你早入房,可你們的地位是平等的,我絕對不許她欺負你。」他以為她介意的是心娘,所以特意點明要她安心,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平等?「呵,霆少爺,你也未免太小看我紀嵐了吧,你以為我要的是那個毫無價值的臭頭銜嗎?告訴你,我要的你給不起,我不要的,你想給我也不領情,所以請你忘記我們今天所交談過的一切,我紀嵐從今天開始,絕對不會再愛你分毫。」她霍的站起身,忍著揪心的痛楚,不理會晁霆的驚愕訝然,轉頭便衝出房門,差點撞上正欲進門的蕭。

    「嵐嵐?」蕭朝她喊了聲,可卻沒得到她的回應,只好納悶的走進門內,喃喃道:「奇怪,她怎麼了?跑得這麼急……」

    「霆?你醒啦。」才走進門就看到晁霆大眼圓瞪,一副快昏厥的模樣,蕭急急忙忙的走上前察看,「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糟糕,你傷口又流血了,我去替你叫大夫來。」

    「等等,不要大夫。」晁霆咬咬牙,傷口的痛算什麼?他現在的心才痛哩。

    蕭神情古怪的瞧瞧晁霆,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你又欺負人家啦?」看來他的傷沒有他想像中的重嘛。

    「我欺負她?」晁霆沒好氣的翻翻白眼,忿忿的道:「好吧,就讓你評評理吧,我要將她從一個丫環提升為晁少爺的妾室,這樣算是欺負她嗎?」

    「你?你想要收她入房?」蕭不敢置信的瞠大眼,看來他似乎終於搞清楚嵐嵐喜歡的人是誰了。

    重重的點了點頭,晁霆又道:「可她卻絲毫不領情,還把我臭罵了一頓,你說,是誰欺負誰?」該死,這女人的心思,為什麼就是這麼難以捉摸,叫他備受煎熬。

    「唉,完蛋了。」蕭拍拍額頭,一副萬事皆休的神情。

    「你說什麼?」晁霆蹙起眉,困惑的瞅著他。

    「我真不懂,你跟她相處這麼久,怎麼會看不出來她那種倔強的性子,怎麼可能當你的妾室呢?我想她要的是一份完整的感情,一份只屬於她的情感。」真糟糕,霆這回是施錯恩嘍。

    晁霆倏的一怔,紀嵐方纔的話陡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我要的你給不起,我不要的,你想給我也不頜情。難道她的意思就是她要成為他的惟一?

    蕭同情的拍拍躺在床上的晁霆,歎口氣道:「仔細考慮吧,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會永遠失去她了。」

    永遠失去她?晁霆的胸口倏的一緊,英俊的臉龐扭曲了起來,一隻手緊捂著胸,疼痛不堪。

    「霆?傷口又痛了嗎?」蕭關心的問道,可得到的卻是一連串的搖頭。

    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這痛跟那該死的傷處毫無關連,而是可能失去她的無措,在他的心口剮了一個大洞他的每一根神經。

    該死,他可以失去一切,可他絕對絕對不願意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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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心娘忿忿的走向水池,用力的將原本端在手中的湯藥,連托盤一起摔到地上,幾個瞥見她粗暴行為的下人只敢悄悄的瞅她一眼,便又匆匆的走避,生怕受到牽連。

    「可惡可惡可惡。」一連串的咒罵了幾聲,心娘的情緒才稍稍的平穩,在大石旁坐下,輕拍著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脯。

    「鎮定點,心娘,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定下心來好好的想個解決麻煩的法子。」她自言自語的低喃著,方才失控的模樣已經受到控制,平靜許多。

    她的確隱約感到那個丫頭的威脅,可卻沒想到這威脅會壯大的這麼快,霆竟然會想要把她收入房,甚至還可以跟她平起平坐?

    要不是她今天在窗外聽到他們的對話,那她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了?說不定到時連平起平坐都不可得,還得喊那個賤丫頭姐姐哩。

    心娘越想越嘔,雙瞳陰毒的瞇成一直線,雖然那個賤丫頭拒絕了晁霆的提議,可那絕對只是欲擒故縱的伎倆,她的目的一定是要霆休了她,好讓她可以獨坐晁家主母的寶座。

    不行,為了成為晁家最上位的女人,她可是拿自己的命在賭,如今卻突然殺出一個酷似馨姬的程咬金,要她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毒辣的火花在心娘的瞳眸深處緩緩的燒開,用力的咬咬牙,心娘暗暗下了個決定,一個掃除障礙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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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晁霆的傷處並非致命之傷,可卻也耗掉他大半的元氣,必須躺在床上靜養,不得下床半步,而遠在江南的晁家老爺與夫人在得知消息之後迅速趕了回來,就怕惟一的寶貝兒子步上女兒的後塵,丟下他們兩老不顧。

    不過幸好一切都已經受到控制,衙門對於劉兼鴻的死並未多做刁難,甚至還派人至晁府跟晁霆致意,慰問他的傷勢。

    一切彷彿都已經恢復正常,除了那天在晁霆榻前表白之後,便一直避不見面的紀嵐之外,而這也是令晁霆的脾氣一日暴躁過一日的最大主因,除了晁家兩老可以得到他的好臉色外,其餘的人沒有挨罵就屬萬幸了。

    「霆,該喝藥了。」心娘端著湯藥,走近晁霆柔聲道。

    晁霆冷然的睇了心娘手上的瓷碗一眼,便又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沉吟著。

    「霆?」心娘不是沒發覺晁霆對她的冷淡,可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堆滿笑容道:「這可是我特地要大夫抓的上等傷藥,我相信這帖藥一定可以讓你的傷勢迅速恢復的。」她在他的床沿坐了下來,朝熱氣直冒的湯藥吹著氣,而後舀了一匙藥水往晁霆的唇邊送。

    陡的,晁霆截住她持著湯匙的手腕,幽黑的雙眸直視她半晌,緩緩道:「心娘,先把碗放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心娘一凜,故做鎮定的放下碗,溫婉的道:「相公,你想跟心娘說什麼呢?」她故意改口喊他相公。

    晁霆艱困的動了動唇,暗暗思索著要如何開口,畢竟,心娘自十六歲就跟在他身邊,雖然他對她沒有愛情,可她也沒犯什麼大錯,要休掉她,著實難以啟齒。

    「呵,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想要吃什麼?心娘馬上去吩咐廚子準備你最愛吃的甜點。」心娘匆忙的站起身,她害怕聽到自己預測到的話語。

    可晁霆卻阻止了她,低沉的聲音蘊含堅定。「心娘,這些日子來你跟著我算委屈你了,我想過了,既然我們之間並沒有所謂的愛情存在,倒不如讓你恢復自由之身,追尋你的新生活。」

    心娘的身子霍的僵直起來,她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迅速,看來,晁霆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決定要犧牲她了。

    「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不過你放心,一旦你找到心愛的人,我會依照晁家嫁女兒的禮儀將你嫁出門,絕對不會虧待你的。」見心娘遲遲不語,晁霆又繼續道。

    「不、不用了,既然你對心娘已經厭倦了,心娘也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會對你死纏爛打的。」心娘暗暗的握緊拳頭,可臉上卻漾起一抹淒楚的笑容,「不過請告訴心娘,是為了那個丫環嗎?」

    一想到紀嵐,晁霆就不知不覺的微微揚唇,不置可否的道:「我不想耽誤你。」

    「我知道了,請容心娘告退。」心娘強忍著怒氣,直到走出「雷霆居」才放任自己的憤怒肆虐,讓醜陋的神情取代笑臉,暗暗決定加速進行她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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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兒,呃——不,我都忘記你不是姬兒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晁夫人親熱的拉著紀嵐不放,硬是將她拖到自己的寢房內說話。

    「您叫我嵐嵐就可以了。」面對晁夫人的熱情,紀嵐突然覺得有點兒不知所措,坐在椅中侷促不安的移動著身子。

    「真沒想到霆兒那個孩子竟然還是留下你,只不過他怎麼可以要你當個丫環呢。」晁夫人疼惜的牽起紀嵐的手,心中還是難免將她跟自己的女兒重疊成一個人。

    「跟他無關,是我自己要求留下來當丫環的。」紀嵐連忙解釋,可一想到晁霆那荒謬的提議,她就不自覺的黯然了起來。

    「唉,說起來你跟姬兒長得這麼像,又出現在她的墳前,也算是跟咱們晁府有緣,就算留你下來也是作客,怎麼能當下人?等會我一定會去跟霆兒說個清楚,你就安心的留下,不需要再幹那些粗活兒了。」晁夫人堅定的道,不讓紀嵐有拒絕的餘地。

    「可是……」

    「別說那些了,我好不容易像又尋回女兒似的開心,你就當是做做善事,多陪陪我跟晁老爺就好了。」晁夫人拍拍紀嵐的手背,越瞧她是越順眼,心中甚至還暗暗的奢望著,如果霆兒能夠限嵐嵐成對,那可就好嘍……

    面對晁夫人的熱情親切,紀嵐的眼眶倏的一紅,淚珠開始在眼中打轉。

    「怎麼了?」晁夫人擔心的連忙問道,就怕是自己說錯什麼,讓她難過了。

    「沒、沒什麼啦,只是您對我這麼好,讓我想起了我娘。」紀嵐趕緊拭去眼角的淚水,擠出一抹笑道。

    「傻丫頭,想她的話可以回去探探她呀,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在我晁府呵。」

    「不,我娘已經過世很久了,我想探也不知從何探起。」紀嵐搖搖頭,黯然的垂下眼瞼。

    「喔……」原來她也失去親人了呀,「沒關係,那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娘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還希望你可以喊我一聲娘呢。」

    紀嵐感動的揚起唇瓣,可卻沒有回答晁夫人的期盼,她既然已經拒絕了晁霆收她為妾的提議,這裡自然也不是她的久留之地,她還不夠堅強到可以對他視若無睹,默默的守在一旁看他繼續納妾、娶妻。

    晁夫人遲遲未得到紀嵐的回應,正想開口再問一次時,卻被走進來的心娘給打斷。

    「夫人,咦,嵐嵐也在這裡呀?」心娘假意和善的朝紀嵐笑了笑。

    「有事嗎?」晁夫人不悅的蹙蹙眉,不太高興自己的話被阻斷。

    「呃,是霆少爺要心娘來請娘過去一趟,似乎有重要的事跟您商量。」

    「是嗎?我知道了。」晁夫人點點頭,站起身,朝紀嵐道:「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可不是客套話,你考慮考慮吧。」

    「嗯。」紀嵐微笑的輕輕頷首,跟著晁夫人走出門外,婉拒了她一起上「雷霆居」的邀請,轉身往反方向走開。

    「慢著。」

    紀嵐頓了頓腳步,轉頭臉了心娘一眼,正想開口之際,卻瞥見那抵在她腰際的刀刃,霎時詫異的瞪圓了眼。

    「你想做什麼?」

    「哼,你難道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嗎?你是我當上晁府主母的最大障礙,我當然是想除掉你嘍。」心娘邪惡的扯扯唇,讓紀嵐不禁感到全身一冷。

    「你搞錯對象了吧?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爭什麼。」紀嵐警戒的注視著心娘的舉動,尋找脫逃的空隙。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謊話嗎?若不是你在霆面前欲拒還迎,他會休掉我?我早該知道長這副模樣的女人全都是我的絆腳石,非得要清除乾淨不可。」心娘用刀抵了抵她的腰際,強迫她往她指示的方向走去。

    霆要休了她?紀嵐的腦子倏的一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你、你說什麼?霆他……」「住口!誰准你這樣喊他的?你只不過是個戴著馨姬面具的丫環,霆會看上你,八成也是因為你的那張皮相,沒錯,若不是你長得太像他疼愛的妹妹,他不會對你另眼相待的。」心娘恨得牙癢癢的道:「沒關係,等我把你跟馨姬一樣的除掉之後,晁府之中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礙我了。」

    「馨姬是你殺的?!」天,她怎麼都沒想到心娘竟如此心狠手辣。

    「呵。」心娘冷笑了聲,「我本來就預計要毒死她了,只有晁霆那個笨蛋還以為原本要毒的是他,還有那個劉兼鴻,竟然想要毀約將我供出,為了自保,我也只有殺他滅口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畢竟你是晁霆的妾室,馨姬也算是你的妹妹呀。」

    「妹妹?啐,她自始至終就瞧不起我,有她在晁府一天,我就永遠得不到晁霆跟晁老爺、夫人的疼愛,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誰要她太過顯眼,吸引了本該屬於我的目光。」心娘將紀嵐帶到晁府內院的偏遠處後,停了下來道:「我好不容易將眼中釘拔除,沒想到竟然會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一個你出來,呵,等我將你一併除掉之後,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心娘仰頭大笑了起來,握在手中的刀刃微微的偏了偏。

    有機會!紀嵐倏的一個轉身,用手刀劈向心娘握著刀的手腕。

    「哎呀——」心娘一個驚呼,刀子應聲落地,「該死的賤人,站住——」

    紀嵐哪裡會理她,轉身便沒命的跑著,可沒跑幾步,卻又被一群人給圍住,阻斷她的去路。

    「你們……」這些人不是都在晁府做事的人嗎?紀嵐的眼睛朝包圍自己的人群一掃,竟然發現小星跟他娘。

    「呵呵呵,你以為你真的逃得掉嗎?」心娘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旋即煽動眾人道:「她就是狐狸變成的,這次少爺會受傷也是她害的,大家快把她拿下燒死,否則,還不知道下一個被她詛咒的會是誰。」

    「我不是狐狸變的,你們不要那麼愚蠢了好嗎!」她真的沒想到這些人的腦筋這麼迂腐,竟然會相信那種神怪之說?

    「大家不要遲疑,若她不是狐狸變的,怎麼會跟馨姬長得一模一樣?她根本就是有目的的混入晁府,好興風作浪,大家快動手,誰能除去這隻狐狸精,我就賞誰十兩銀子。」心娘奸邪的瞅著紀嵐笑著,滿意的看著開始朝紀嵐逼近的人群,等著他們幫她除去這個礙眼的女人。

    「不,你們不要聽她胡說,我不是狐狸精,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呀,我只是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從二十一世紀墜落到這個時代,我是個現代人呀!」眼看大家越來越逼近,紀嵐不禁恐慌了起來。

    聽她說著荒謬絕倫的話,大伙的眼神更加的冷酷,逐漸的,人群中的幾個人開始低喊著「殺死狐狸精」,彷彿會傳染似的,附和的人越來越多,形成一波波的聲浪,朝著紀嵐逼近、圍捕,有如厚重的烏雲,阻擋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線,朦朧中晁霆怒極的臉龐似乎出現在黑壓壓的雲層中,而後逐漸的被遮蓋、掩埋,只隱隱約約的迴盪著一陣陣絕望哀傷的悲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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