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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僕 第九章 作者:魈
    「哼哼哼……原來如此!秘籍和柳拂風都是假的?說不定這小子也根本不是姓柳的兒子吧?為了活命耍花招以為可以愚弄我嗎?告訴你們,我聽雪劍侯興平生最恨、最恨、被人騙了——」盛怒地丟開被自己揉爛的秘籍,侯興並不把柳拂風以外的人放在眼裡。惡毒的眸子像是在決定先撕裂哪一個傢伙似的在狼狽後撤的三人間反覆巡視,緊接著新仇舊恨一塊算地鎖住了柳淨雲纖頎的身子:「沒錯!你是最可惡的一個!我就先撕了你那張愛說謊的小嘴——」

    「前輩!我們沒有騙你!他真的是武林盟主的兒子啊!」勁風龔來,嚴祈下意識地向後扯了一把柳淨雲!彷彿幻化出刀刃的勁風差了一怕只割下了柳小公子的一截髮帶,但已經足夠三個年輕人驚出一身的冷汗了。吼了侯興一句後又回頭瞪了一眼縮在自己懷裡的少年,後者覺察出嚴祈的怒意,困惑地回望著對方,委屈地搖著頭:「秘籍是真的!是我和採花賊大哥好不容易才從爹那裡偷出來的!錯不了啊?」

    「採花賊大哥?」忙裡偷閒地瞪了一臉乾笑的譚信南一眼,嚴祈的吼聲比被侯興砍時還高了三升:「你竟然敢瞞著我和什麼採花賊混在一起?」

    「我、我沒有要瞞嚴大哥啊!是嚴大哥沒有問……」

    「你還給我狡辯?我就奇怪你那堆挑情的技巧是從哪裡學來的呢!好啊你——柳淨雲,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敢出去鬼混了啊?」掐住柳淨雲的胳膊,如果只比較眼中鼎盛的怒火,嚴祈絕對不會輸給殺過來的侯興!

    「喂!你們——我們是在被人殺好不好?兩位!」自歎苦命地瞪了忽視現狀的二人一眼,譚信南不得已掏出自己行走江湖,為了保命不到關鍵時刻絕不出手的獨門暗器,仗著侯興不把自己等人看在眼裡疏於防範,狠很地砸在了聽雪劍的腳邊,剎時炸開的濃煙把追殺者罩在了其內!一招得手,拈花公子也顧不得邀功了,趁勢扯過柳淨雲,不理嚴祈的阻撓,解下腰上為了冒充柳拂風特意買來的長劍,興奮地塞到了目光閃爍其辭的柳小公子手中:「太好了!侯興被炸個正著現在應該看不清也聽不清,只要趁機打傷他我們就逃跑無憂了!快!少俠,憑你的武功絕對游刃有餘的!趕快下手——」

    「你開什麼玩笑!小雲他不會武功的,你休想叫他去送死!」不等柳淨雲矢口否認,嚴祈就湊上來一把揪起了譚信南的衣襟:「該死的採花賊!我還沒跟你算教壞我家公子的帳呢!你還敢慫恿他去對付侯興那種強到恐怖的怪物?信不信我殺了你——」

    「可惡!用不著你動手!等候興的藥效過來我們都得死!」用力地甩開嚴祈的手,譚信南厭惡地撫平被前者抓出的皺折,迭聲催促舉著劍僵硬不動的柳淨云:「他是武林盟主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會武功!喂!少俠!動手啊!不然大家都得死了!」

    「我……我不會武功的!嚴大哥說的對!小雲不會武功!小雲沒學過!」彷彿被燙到似的猛地丟下手中的長劍,柳淨雲的貝齒深陷在失去血色的下唇裡,驚恐的望著地上的寶劍,猶如看到洪水猛獸一般震顫著跌扑進嚴祈的懷裡,像是要說服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他不斷重複著早已暗示過自己很多次的謊言:「我也沒辦法啊!我就是不會武功啊!」

    「怎麼可能!你明明會武功——」否則他拈花公子當初是被誰抓住的?

    「不會就是不會!小雲答應了嚴大哥的,沒有和爹一起習武!」要是自己學了的話,嚴大哥就會不要自己了!柳淨雲記得的,嚴祈的話他是一直都記在心裡的!

    「別鬧了!少俠!你想被侯興殺了嗎?」譚信南不肯罷休地催促著,餘光發現煙霧裡有個人影已經站起來走近了:「來不及了!出手啊!你就這樣束手待斃不成?明明會武功的,幹嘛等著被殺!」

    「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武功!」斬釘截鐵地斷言道,柳淨雲拚命地在嚴祈懷理搖著頭,沒有發覺自己尖銳的反駁裡已經帶進了哭腔。他是真的不想學什麼武功的,可是爹說自己不好好學的話就要趕走嚴大哥,所以他真的不是自己要違背答應嚴祈的誓言的,他真的不想騙嚴祈的,他真的不想讓嚴祈知道被自己騙的!

    「沒關係的……小雲,不會武功不是你的錯。」靜靜地,一隻溫暖的手勾起了柳淨雲纖巧的下頷。深深地望進那雙九歲之後就沒有再流過淚的溫潤眸子,嚴祈痞痞地笑了一笑,好像是從那越是被眼淚浸泡就越是倔強的眼眸裡讀懂了什麼似的,笑中帶了一絲自嘲:「一會兒還是我去想辦法阻攔侯興吧,你和那個該死的採花賊不要回頭,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

    「那怎麼可以!嚴大哥!你根本不會武功的,我怎麼能讓你去送死!」窄肩一抖,柳淨雲逃避著嚴祈的凝視垂下了眼簾,大顆大顆的淚珠直接砸到了嚴祈的腳背上。

    「反正我們都不會武功,誰去不都一樣?況且,就算都得死,至少也讓我能保護你一會兒算一會兒,要死也先死在你前面好了!誰叫我嚴祈說過,肯定會罩你的呢?柳小弟……」無奈地撿起地上的劍,嚴祈審視的目光掃向柳淨雲咬破的下唇:「只不過……我想最後再問你一次,你要照實回答我。小雲,那個該死的採花賊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究竟會不會武功?」

    「……不會。小雲不會!」用幾乎要揉爛眼睛的力氣擦拭著不斷掉淚的眼角,柳淨雲哭得有些氣喘吁吁,然而在被嚴祈沉下聲質問的時候,他想也不想的給出了答案!

    大不了就一起死好了!反正他到死也不要嚴大哥討厭他,拋棄他!那比死還可怕!寂寞比失去還要可怕!何況嚴大哥死了自己肯定不會獨活,放著嚴大哥在自己死後娶妻生子淡忘自己,自己死了也不會罷休的!所以,一起死吧!

    「嚴大哥,小雲不會武功。」堅定地回視著嚴祈,柳淨雲的淚止了。

    「……很好。不愧是我嚴祈的小弟啊……」面對那雙固執的眸子,嚴祈緩緩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抄起手中的劍,反手劍柄就敲在了上一瞬還在與自己深情對望的柳小公子頭上:「X的!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裝!會就會,死鴨子嘴硬什麼?柳、淨、雲——我剛剛說了那麼多肉麻噁心的話你都不會給我感動一下啊?還說不會!你當我嚴祈是傻子嗎?」聽到柳淨雲口中的那句「殺了我也不會」,嚴祈立刻想到了十天前的暗巷裡,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穩住了侯興,後者真的會被活活掐死在當場的!這個小笨蛋!明明可以不用死的,那就不要死啊——難道他不明白,一旦他死了,自己就連原諒對方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嚴祈是很氣也很後怕柳淨雲瞞著自己學武的事情,不過,他更恨對方輕易放棄生命的死腦筋:「老子應該教過你吧,只要能活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得先活著再說!」狠狠地將劍遞給怯生生伸出手的柳淨雲,嚴祈把後者轉向濃煙裡蹣跚著摸索方向而出的侯興!

    「可是……可是嚴大哥以前不是說了,小雲要是敢學武功就不要我了嗎?」挽了個劍勢,駕輕就熟的手法就騙不了人,柳淨雲最後的一絲猶豫,打消在嚴祈的一推之下——

    「少廢話!嚴大哥現在告訴你,你要是敢給我打輸了侯興,老子這輩子下輩子再下輩子都不會理你了!快上!」

    「唉……」自己堅持了那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自怨自艾地持劍殺入了漸漸淡去的煙霧裡,柳淨雲在與逐漸恢復視聽的聽雪劍纏鬥時腦中一直浮現著譚信南不久前的評價——惡人總歸是善變的……採花賊大哥說的沒錯,自己挑人的眼光,確實很差。

    雖然柳淨雲搶身殺向了侯興,但畢竟之前的爭執耽誤了太久的時間,他只來得及劃傷對方的左臂,就被越來越清明的聽雪劍逼到了下風。

    險象環生的廝殺連不會武功的嚴祈也看出了優劣,扯住想趁機溜走的譚信南,嚴祈不講理的斥責中透出了濃濃的恐懼:「該死的採花賊!你不是說小雲能贏的嗎?」

    「廢話!若是一開始就下手當然能贏!我不是說過藥效是有限的嗎?聽雪劍內功又高,恢復的本來就比一般人還快!」不甘示弱的吼回去,譚信南對嚴祈絕對沒好感。

    「那我們何必硬拚呢!趁侯興中煙霧時逃跑不就好了!」

    「你以為帶著你這不會武功的拖油瓶能逃多遠?況且誰知道十天裡侯興有沒有在你身上暗下什麼追蹤用的香引,到時候就算鑽到地洞裡也會被他挖出來宰掉的?想要活命就必須讓他暫時沒力對我們下手才行!」

    「嗚……」比鬥中,柳淨雲一聲刻意壓抑的慘呼打斷了兩個旁觀者的爭吵!幾乎是在發現柳小公子受傷的同時做出了反應,譚信南腳底抹油的獨自開溜,嚴祈則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直接往侯興衝了過去——

    「可惡!老子和你拼了——」

    「嚴大哥!」驚恐地瞪大眼睛,柳淨雲眼睜睜地看著踹飛自己手中長劍的侯興單手打碎嚴祈丟過來的石頭,反手一掌就要印上來者輕易暴露的胸膛!也不管什麼名門公子的矜持了,乾脆利落地撲抱上去逮住侯興的肩膀,殺紅眼的少年猶如被逼急了的溫順兔子,歇斯底里地張開嘴,一口照準最近的一塊肉啃了下去——

    「……夠了吧,聽雪劍。這麼欺負兩個後輩,你也不怕在江湖上被人恥笑?」淡漠的聲音隨著一把樸素無華的劍橫空插入戰局,瞬間扭轉了事態。纏鬥的三人紛紛一呆,柳淨雲的牙終究也沒能咬上侯興的肩膀,侯興的字也終究沒能印上嚴祈的胸膛。因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武林盟主柳拂風。

    侯興其實並沒有見過這個剛過而立之年的武林盟主,他認出的是柳拂風手裡的那把秦心劍,以及對方散發而出的高手氣韻:「姓柳的?難道真的是你?哈哈!沒想到你身為武林盟主居然也會縱容小輩拿假秘籍出來騙人,現在又跑來是要護短了嗎?」

    「……你手裡的《涅盤真言》不是假的,他們縱使有得罪你的地方也已經按照約定以物易人了。現在是你違背了約定,在攻擊他們。」不含什麼暖意的眸子掃向慚愧低頭的兒子,柳拂風在看到獨子受傷初的血絲時微微皺起了眉頭。

    聞言,侯興半信半疑地瞥向被丟棄在樹根旁的秘籍,思索一下後更加猙獰地瞪向柳拂風:「不可能!你在騙我!那本《涅盤真言》我翻了一下,光是照它的第一式吐納就會廢掉所有內功的,一個弄不好還可能癱瘓了手腳!這種害人的東西怎麼可能是驚世絕學?」

    「……涅盤本就是自死裡求生的意思。侯興,那武功對你或我都沒有意義,我們都是練了二、三十年內功的人了,那麼多年的辛苦,又怎麼說放就能放棄呢?」淡淡地望著不依不饒的聽雪劍,柳拂風的年紀明顯小過對方,但口吻卻要滄桑上許多。也正是他的淡,壓迫得人無法再懷疑:「侯興,那本冊子是不是真的你不用看內容也應該早就能夠判斷了吧?你只是不願相信期待已久的神功居然是自己無法狠心去練的東西,所以把怨氣發洩在幾個小輩的身上罷了。《涅盤真言》你拿走吧,自己練還是找個徒弟都隨你。只是,忠告你:涅盤是死裡的生,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死,是不可能再生的。」

    「……」沒有回答,侯興只是撿起了被自己扔掉的書冊,丟下茫然呆立的柳淨雲等人,頭也不回的走向了來時的方向。從柳拂風說讓他把書帶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認輸了。

    聽雪劍走後,被剩到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覷,嚴祈不敢開口,柳淨雲無顏開口,柳拂風則在等待什麼似的,不準備開口。

    「……」一陣風過,又一陣風過……

    就在三者中最沒耐心的嚴祈認為自己要被氣氛憋死前,柳淨雲膝蓋一曲,搶跪在他和柳員外中間,對著嚴祈的瘦小脊背挺得筆直,在嚴祈不願承認的時候,愛哭的少爺,已經悄然長大了:「爹,對不起。孩兒不孝,前些日子夜襲柳府的蒙面刺客其實就是孩兒。」

    「……柳府是你的家,不管你是蒙面進的還是翻牆進的,你回自己的家都不需要道歉。」

    「可是、可是我那樣做是為了偷爹的《涅盤真言》啊!聽雪劍扣了嚴大哥做人質,如果拿不到《涅盤真言》就換不回嚴大哥!爹,孩兒不孝,明知那本秘籍很重要,可是……」

    「……嗯,我確實是發現秘籍被偷才命人追蹤你們趕過來的。不過我並不在意你拿走那本秘籍,我在意的是那裡面記載的武功太凶險,不是你們輕易能涉足的。」平淡地寬慰道,柳拂風輕輕蹲下身直視著泫然欲泣的兒子,從頭到尾眼光都沒有瞥向其身後的嚴某人,卻已經讓後者膽顫心驚,汗流浹背了。

    「爹?您不生氣孩兒假借您的名義用《涅盤真言》換回嚴大哥的事嗎?」不敢置信地望著那雙和自己形狀神似卻又閃著完全不同光彩的眸子,柳淨雲顫抖著身體,漸漸地,連聲音也顫抖了起來:「爹?您真的願意原諒孩兒偷走秘籍的罪過嗎?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可是我需要它啊!我必須拿到它才能換回嚴大哥啊!我不擇手段也要拿到那本秘籍的!爹!對不起……除了偷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小雲不是學壞了,小雲不是想做賊啊!」

    「……雲兒,你要《涅盤真言》為什麼不跟爹說呢?」輕輕地,柳拂風的疑問打斷了柳淨雲的自責。看著兒子迷惑不解的表情,柳拂風閉了閉眼睛,唇邊溢出類似苦笑的弧度:「其實,從小到大,你真正想要的,真正希望的,為什麼不試著向爹提出來呢?」

    「可是……就算提出來……爹也不會允許小雲和嚴大哥在一起的吧?」

    「沒錯,我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喜歡一個男人的,不論對方是什麼身份什麼品性。」

    「可是,我就是喜歡嚴大哥啊!小雲已經喜歡了,喜歡很久了,改也改不過來了!」

    胸口抽痛,柳淨雲膝行兩步,直率地與父親對視著,十六歲的少年眼中有十六歲年齡特有的稚氣,也有一絲孩子氣任性之外的執著:「爹,對不起。小雲已經決定了,不管爹是不是同意,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會同意,只要嚴大哥還要小雲,小雲就要和嚴大哥在一起!不做少爺公子也無所謂……」反正自從遇見嚴祈後就沒做過了,「不吃山珍海味也無所謂……」反正從幾歲開始好東西他都孝敬嚴祈老大了,「沒有了萬貫家財比無妨……」

    這段時間和嚴祈私奔在外他打零工已經幹得滿熟練的了,「廢掉我的武功也無妨……」打一開始他就沒想背著嚴祈練過,「即使爹要不認我這個兒子,小雲也無法放棄,放棄不了!」

    「……雲兒,你喜歡的人是男人也就罷了,偏偏他品行不端。也許哪一天他膩了厭了就會毫不留情的拋棄你,即便這樣你也要不管不顧的喜歡他嗎?」

    「喂!」被晾在一邊的嚴祈忍不住抗議,可惜柳員外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雲兒,告訴爹,你覺得自己能喜歡這種人到什麼時候呢?」

    「喂!就算你是老爺也不能這麼侮辱下人吧?什麼叫這種人——」再次插嘴,嚴祈也再次被忽略,只不過這一次插嘴的是柳淨雲,並且他插嘴的話,是連嚴祈聽了也不會生氣的。

    「爹,小雲還小,不是很懂您說的那麼多東西。但是我喜歡嚴大哥,就是喜歡這樣的嚴大哥!爹,小雲真的想要和嚴大哥在一起,真的希望和嚴大哥在一起!就算爹說了不會允許,我也會想盡辦法留在嚴大哥身邊的!」

    「……你不怕爹拘禁你或是殺了他嗎?」

    「……爹要得了小雲的命,也要不走小雲的『喜歡』!」

    「雲兒,爹還是不會允許的。但你真的那麼想要的話,說出來,爹其實……也會妥協的。」微笑著拍了拍兒子的頭,柳拂風起身,把擁抱柳淨雲的資格讓給了啞了嗓子的嚴祈。他還是沒有多看一眼那個自己親自帶回來搶走自己兒子的嚴姓青年,轉身走向了樹叢深處,柳拂風面無表情地蹲在了剛逃出兩步就被自己點住穴道丟在樹叢裡的譚信南面前……

    「……聽說你是個採花賊。」挑眉。

    「嗚嗚嗚嗚……」大俠饒命,我已經金盆洗手很久了!啞穴被封,昔日的拈花公子苦於口不能辯,只能任武林盟主一臉寒霜的越逼越近。

    「……聽說你和我兒子很熟。」瞇眼。

    「嗚嗚嗚嗚……」不熟!一點也不熟!總共只見過兩次而已!

    「……我怎麼想也想不出雲兒那麼乖的孩子會去結交一個採花的敗類。想來想去,只可能是你這個不長眼的把主意動到了我兒子身上去吧?」緩慢地吸入一口寒氣。

    「嗚嗚嗚嗚……」大、大俠英明啊!我真的沒有得手的!而且說句良心話您的兒子其實一點也不是什麼乖巧的善類!真的……吃虧被看光的是我、是我!

    「……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喜歡男風的人渣,我家雲兒才會被帶壞的。」青筋。

    「嗚嗚?」暫停!大俠!你不能把姓嚴的那筆帳也算在找的頭上吧?

    「……想我柳拂風就這麼一個親人,真是……受你照顧了啊。」極淺地,一絲陰笑浮現在了武林盟主端正的俊顏上。

    緊接著,隱隱約約地,能夠聽見樹叢深處傳來類似於分筋錯骨的響聲,以及……

    「嗚嗚嗚嗚!」大俠!您還是乾脆殺了我給個痛快吧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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