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ara極有面子,穿著軍服的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向她敬禮。
拿破侖愛說:「世上最漂亮的服裝就是軍服!」
Tiara開始認同他。
而當拿破侖的部下向他高呼:「拿破侖萬歲!」時,最心花怒放的是Tiara。她完全體會到當上大人物的女人的虛榮。
女人沾得到的光華,一定比所戴上的首飾更閃耀明亮。
日間時分,如果軍情不緊張,拿破侖會讓Tiara跟在身邊。Tiara策騎在馬背上,以望遠鏡觀看四周的環境。那是一個著重步兵與炮兵的年代,就算手持真槍實彈,士兵也要先衝鋒陷陣,而最常用的武器,其實是法國長劍,戰士們揮劍斬斬殺殺,戰場上都佈滿支離的手腳和人頭。Tiara還以為她會為血流成周而膽顫心驚,然而戰爭場面所帶來的震慄,最後只變成一幅幅不真實的畫面。每當有士兵戰死在她的眼前,她所想到的是,這些只是歷史的片段,是事必要發生的,不發生才不合理。而這些慘烈和悲痛,亦只是一些重播的歷史。炮彈聲震耳欲聾,受傷的士兵痛苦地呻吟,Tiara在槍林彈雨之間,與其他同伴一起搶救傷者,斷肢、腐肉、鮮血淋淋,她在這些悲壯的情景當中,總有某些時刻覺得自己正魂離體外。怕什麼?又因何傷痛?她身處的,不外是Mystery借給她的時空。
Tiara對自己說,眼前一切只像電影一樣,現場實景,造型逼真。所有的感覺,包括愛、恨、恐懼、憂偎蕩漾在心頭就算了,不需要當真。
「不要上心……不要上心……」她無時無刻都惦記著這句話。
就因為她的抽離,她在戰場上的行動益發勇敢,除了照料傷者之外她更試過持槍殺敵。敵軍是英國士兵,當她擊斃了一個英國人之後,她想到的是,他日返回二十一世紀的話,她會飛到英國去Shopping,以刺激英國經濟來彌補她是次的行為。
是的,就算連殺人也只是一個幻覺。嘿,怕什麼!
那些在指頭間流過的鮮血,只是夢的一隅。回到二十一世紀之後,誰還會追究,炮彈聲轟然,Tiara聽入心坎內,半分恐懼也湧不上。再血肉模糊,也只是假象。懷抱著這種心態的女人,幹什麼都可以,心中無畏懼,自然可以一鼓作氣勇往直前。
而對拿破侖而言,Tiara就變成更不可多得的女性,居然,勇猛一如最英勇的軍人。看著身穿軍服的妻子,拿破侖對她的愛意,一日比一日濃烈。
夜間時分,Tiara會在軍營內休息。她喝煮熱了的酒,吃著粗糙的軍糧,但又覺得風味十足。而每當拿破侖與部下商討軍情之後,他也會首先整頓好心情才步入他與Tiara的軍營,再煩惱都好,他一定要自己笑著與妻子見面。
於是每一晚,Tiara也會迎接一張微笑的臉。極疲累之下的微笑辛勞與煩惱中的微笑、故意逗她開心的微笑已經不止一次,這些微笑著得她心都痛。她完全感受得到這個大男人的體貼細心。
她會張開雙臂擁抱這個疲憊不堪的男人。拿破侖脫下軍帽,伏在妻子的懷中輕輕歎息,在戰場中,愛人的胸懷就成為他的一切安慰。
他會對她說:「幸好你在這裡。」
她會溫柔地回答:「我會永遠在這裡。」
明知發生看的一切只是幻覺,然而人非草木,在這樣的時刻,Tiara會讓自己的心流動一點點的真感受。就當作是一種放縱,她享受這種被偉大的男人所需要的快樂。
她輕撫著他微髦的頭髮,像懷抱著嬰兒那樣去呵護他。然後她會讚賞自己做得好,一個女人,是應該充滿母性地去俘擄男人。
Tiara伴隨拿破侖行軍的決定,急速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曾經出生入死,感情自然大大不同。他倆的步伐愈趨一致,看上去就越是恩愛。
拿破侖的第一位情婦寶蓮霍絲PaulineFoures就在這時候出現。寶蓮隨同她的軍人丈夫由法國到達埃及,隨即,就在小圈子中引來一般騷動。她艷若桃李,被稱為法國的埃及妖後。在歷史之中,拿破侖與她在埃及有兩年婚外情,當拿破侖返回法國時,他才決心放棄這名情婦。
Tiara等待寶蓮出現的心態,就如玩遊戲機打Game一樣,第一回合一定要大獲全勝才可以升級。
她們在一次軍人聚會中相遇。Tiara依然女扮男裝,她愛煞自己雄赳赳的模樣。在埃及開羅的一個俱樂部裡,軍人與一些當地的法國女人作樂嬉戲,異地風情就令他們的舉止更狂放熱情。鴉片、烈酒、肚皮舞孃,這些高軍階的軍人被容許狂歡一夜,無論如何也要盡興。
寶蓮來到埃及之後就與軍人丈夫離婚,她一心一意尋找她的第二春。當拿破侖看到她之時,她正斜躺在長橋之上喝得七分醉,意態撩人。她那雙豐軟的白色胸脯從衣領中半露出來,當這種淫穢的性感配襯上一張天生的孩子臉時,就構成一幅令男人意亂情迷的激盪畫面。
連Tiara也看得眼前一亮。這種女人,混身散發著一種Creamybeauty,真想一口把她滑吞到肚子裡。
寶蓮只有十八歲呢,足足比約瑟芬年輕十五年。約瑟芬已三十三歲了。
拿破侖一到場,在場所有人都向他敬禮,而故意打扮成隨從的Tiara則站在拿破侖身後,向大家點頭微笑。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誰,但又不會向她以「夫人」儀式敬禮。明知Tiara愛裝,於是就陪她一起裝。
當有人把寶蓮介紹給拿破侖之時,Tiara看得出,拿破侖有那目眩神馳的神色。寶蓮醉倒了,她站不起來向將軍敬禮,她只能在長椅上向前俯身,讓那雙嬌美的胸脯代她表達對一代英雄的敬意和仰慕。
當寶蓮停止搖晃上半身後,她就瞇起一雙如夢似幻的眼睛,盯著拿破侖不放。她足足看了三十秒之久。
拿破侖與她閒聊數句,之後帶著笑意離開,而由始至終,寶蓮沒望過Tiara一眼。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有人把Tiara由拿破侖身邊支開,藉詞給她見識埃及一些重要的寶物,拿破侖又半鼓勵性地慫恿Tiara耐心欣賞。在Tiara無法監視的十數分鐘期間,寶蓮就得著與拿破侖獨處的機會。
她站起身以胸脯貼著他的胸膛,語調又軟又綿地對拿破侖說:「大人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表達我的愛慕之情……」她的神情銷魂蝕骨,欲言又止。「我疏通了多位將領才能躋身是次宴會,大人一定要明白我渴望與大人相見的決心。」
話到此處,寶蓮就把指頭伸入低胸的衣領之內。拿破侖隨即混身一震。
寶蓮炮製了一個令拿破侖畢生難忘的連環鏡頭。她的指頭先在胸脯之間撩動,由乳側移至乳溝之間,最後就停留在乳溝之上。旋動的指頭配合慾火焚身的目光,一直盯著拿破侖的臉不放。後來,更配上喘氣的聲音。當拿破侖漸覺按捺不住之際,寶蓮就由胸脯之內抽出一塊粉紅色的手帕,上面繡上了她在開羅的地址。
她把手帕放在拿破侖的臉龐廝磨,拿破侖的感官,滿滿充塞看美女的乳香。
最後,寶蓮主動親吻了拿破侖,並且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拿破侖並沒有反抗,他也不認為有必要反抗。
當Tiara被帶回拿破侖身邊時,寶蓮已不再在俱樂部逗留。而那塊情慾手帕,亦已被拿破侖收藏妥當。
別人告訴她寶蓮被送回居所之後,Tiara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這個女人一定已在拿破侖身上做了手腳。
次日,Tiara帶了幾名部下,查出寶蓮的住所。她要在拿破侖未再見到這個女人之前就趕絕她。在那所平凡的房子之內,Tiara與寶蓮單獨會面。
是寶蓮先說話:「將軍夫人還是最適合男裝打扮,免得一經與我比較,就相形見絀。」說罷還要故意突顯自己的上半身。
Tiara在心中驚訝起來。這個女人年紀輕輕,但膽大包天,居然面對著將軍夫人也面無懼色。Tiara說:「我明白!自古只要有妻子,就一定會有情婦。但我的拿破侖永遠只會屬我一人。」
寶蓮故作驚奇。「有人人老珠黃了,還妄想縛住丈夫的心?昨夜當我親吻大人之時他的生理反應就如戰事一般的激昂。」
Tiara怒不可遏:「你吻他?」
寶蓮攤攤手。「他的手甚至放在我的胸脯之上!」說罷,她走上前去,捉住Tiara的手按到自己的乳房上。
Tiara推開她,順道賞她一記耳光。「你夠膽完全不放我在眼內?」
寶蓮雪雪呼痛。然而,她還是繼續笑吟吟的,氣定神閒地說:「情婦是用來分擔妻子的任務。夫人何不讓小女子為你效勞?」
Tiara實在鬥不過她,她憤怒地拔出配劍,擱到她的頸項旁。寶蓮的表情這才稍稍收斂。「你立刻給我離開埃及,我以後再也不要看見你這張淫賤的臉!」
寶蓮深呼吸,Tiara說:「夫人,恕我直言,我相信將軍昨夜一直都在掛念我這張小臉。」見Tiara沒回應,於是寶蓮又說:「夫人,你看開一點吧!隨著將軍的權勢愈大,夫人你又一日比一日蒼老,像小女子這樣的小淫娃就會接二連三出現。如果你真的疼惜將軍,就要為將軍著想,讓他久不久可以從美女身上享受一番。你以為就憑你便可以永遠俘擄他嗎?」
Tiara望看眼前這個挑戰她的女人,這樣說:「是的,憑我,就能一生俘擄他,而這也是我出現在他身邊的目的。」
說罷,Tiara的劍就在寶蓮雪白的粉頸上劃出一這淺淺的血痕。她再重複一遍:「你要離開開羅。」
寶蓮不忿氣地盯著她。
Tiara說:「要不然,你將人頭落地。」
那天,Tiara一直悶悶不樂,心頭內夾雜了氣憤、丟臉、尷尬、失措還有傷心。她擠不出任何輕鬆的表情,她沒預料得到,拿破侖的情婦會是如此強橫勇猛,才出現了第一個,已經厲害得叫人招架不來。
原來,當故事一直發展下去,不是光靠演技與熟悉的手段就能無往不利。
她在軍營中呼喊:「阿大阿二阿三,你們出來吧!」
軍營之外,就傳來了高跟鞋咯咯咯的聲音。
阿大阿二阿三站到Tiara身旁,Tiara看了她們一眼就說:「我開始覺得有壓力。」
阿大笑了笑。「拿破侖的情婦們都是厲害貨色。」
Tiara就說:「是我低估了整件事。」
阿二說:「這樣才有意思,遇敵殺敵,你的學習機會更多。」
Tiara問:「昨夜拿破侖與寶蓮霍絲單獨一起時做了些什麼?」
阿三瞪大眼問:「你真要看!」
Tiara猶疑了一會,之後點頭來。
阿大阿二阿三交換了眼色,然後阿三捧出Tiara的玻璃盒子,當中的非洲之星旋動出青春的幻光。在木板砌成的牆上,播放出昨夜Tiara看不到的片段。
她的臉色一直轉變,最後甚至氣憤地流下眼淚。「他居然對我不忠!」
阿三合上玻璃盒子,影像就此熄滅。她說:「任何男人都會對女人不忠。」
Tiara痛苦地緊握拳頭。「但我是Tiara。」
「SO?」阿大阿二阿三齊聲反問。
Tiara無助地望向她們。
阿大笑起來。「哈哈哈!所以你才要在這裡學習嘛!」
Tiara悲憤地喘氣。
阿二說:「是時候你真正投入這段關係。」
阿三也說:「俘擄一個男人,還有很多學問。」
Tiara歎了口氣。「我會檢討。」
當阿大阿二阿三離開之後,Tiara就屈膝抱頭哭了一會兒,心頭抑壓著的憤怒和失望,她不得不發洩出來。
夜間,當拿破侖回到軍營之後,Tiara就對他說:「我已派人把寶蓮送走。」
拿破侖先是一怔,然後才故作鎮定地說:「好端端的,幹嗎把我們的子民送走?」
Tiara說了一句:「我不想將軍分心。」說罷,她就在拿破侖身邊擦肩而過,逕自走到軍營之外。
她在星光下一直向前走,一邊走一邊流下眼淚。在哭泣的盡頭她才驚醒地發現,原來,她比自己的想像中更重視整件事。那些憤怒的淚水,每一滴都溫熱而真實,完全不是幻覺。
就在其他女人的激發之下,她與拿破侖的感情就進入另一個層次。Tiara沒預料得到。
在埃及這數場大型戰事中,拿破侖起初都氣勢如虹。置身在古埃及的雄偉建築之間,他首次感覺到自己在歷史上的地位。Tiara看懂他的心,於是對他說:「將軍,他日你會比任何一名法老王更偉大,更令人崇敬。」
拿破侖在馬背上仰天而笑,繼而感激地望向妻子。
Tiara組織了一隊五百人的隊伍,當中包括畫家、工程師、科學家,他們著手發掘與記錄古埃及的寶藏。也是在這兩年的戰事中,法國人把大批埃及寶物帶回法國,當中包括著名的RosettaStone,羅塞達石碑。無人看得懂這塊石碑的重要性,惟Tiara獨具慧眼。這石碑上的古埃及象形文字,是解開法老王歷史的無價鑰匙。
Tiara不知在心內奸笑了多少遍。「呵呵呵呵呵!」她又立下了大功。
趁別人看不見時,她就高舉數碼相機,在埃及的文物前自拍。了不起呢!歷史上有她的功勞。
在一八○○年,法國軍隊的形勢仍比四周的強敵為強,英軍、土耳其軍都無法佔上風。但拿破侖明白,距離當初訂下的攻打目標依然甚遠。佔領了埃及,卻達不成威脅英國貿易的目的,未能因佔領這國家而再下一城。與其久留在這異地不如舉兵返回巴黎。
況且,拿破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他進行了一次政變,而在這次政變中拿破侖的軍隊槍彈未發就奪取了政權。他把法國政府改制變成高效率的軍事政體。在精簡的編制下,秩序得以重整。法國人民經過多年戰亂,又在腐敗無能的政權下過活了好些日子,對於拿破侖的變革,顯得無限歡迎。
同年,拿破侖到達意大利,他的軍隊在阿爾卑斯山上重挫死敵奧大利的軍隊。
在一八○○年至一八○二年間,拿破侖都忙於處理國內政事。一八○二年這一年尤其重要。國內實行了多項變革,人民以投票方式表決以帝國來取代共和國,國家的運作倣傚千年前的查理曼帝國模式,而拿破侖被推舉為終生國家領袖。
Tiara在這兩年間不斷撕去Mystery的神奇日曆,她認為沉悶、不重要的日子一律給她快速撕掉。「沉悶、沉悶、沉悶……浪費青春……FastForward……」在拿破侖受封為「終生國家領袖」的那天,她倒是停了下來,為的是要向拿破侖說出這一句「這個國家為了向大人表示感激,因此才為大人獻上這至高無上的封號。」
拿破侖趾高氣揚極了。而Tiara知道,兩年之後,這個男人就會稱帝。
一八○三年,拿破侖的第二位情婦出現,她是著名演員著向治小姐MademoiselleGeorges。這一次,Tiara對這個女人作出了另外一種安排,她把喬治小姐介紹給英國的威靈頓公爵。
Tiara對年僅十六歲的喬治小姐說:「女人都是為著被寵愛而與男人一起。倘若你堅持當上拿破侖的情婦,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你永遠不會得到幸福。」
一星期前,在拿破侖欣賞過喬治小姐的演出之後,這名法國的最高領袖就命人送上一枚玫瑰色澤的鑽石襟針,而喬治小姐則視之為一種暗示,她打算用濃情蜜意來回報拿破侖的厚愛。
Tiara很快就得悉此事,她堅決不會讓這名小娃兒有機會接近她的男人。
喬治小姐後來就接納了Tiara的提議,不久之後,她就成為了英國威靈頓公爵的情婦。有了上次的經驗,這一次Tiara表現得氣定神閒。要來的始終要來,可以冷靜處理的話就更妥當。
一天黃昏,拿破侖完成政府的工作後,便返回他與Tiara的居所。Tiara當時正在書房內與秘書商討國家晚宴的賓客名單,拿破侖看到他這名勤奮能幹的妻子,就情不自並不地掛上充滿愛意的笑容。他上前擁抱Tiara,又讚美她當天的打扮。
Tiara吩咐侍從把茶點奉上,隨後,兩小口子就在書房內閒話家常。
拿破侖提及喬治小姐。「夫人,聽說你把喬治小姐由巴黎送到英倫?」
Tiara呷了口香檳,如是說:「大人不會是捨不得吧!」
拿破侖就說:「我對喬治小姐的印象並不算深。只是,我希望夫人明白,男人有男人的玩意兒。」Tiara垂下眼,繼而幽幽地說:「如果大人不介意,我願意當上大人的玩意。」
拿破侖凝視Tiara了半晌,才說:「但我不要你當我的玩意兒。」
Tiara的目光哀怨起來。「大人,你嫌棄我了嗎?我已經不再年輕貌美。」
拿破侖笑了笑。「我要你當我一世的愛人。」說罷,就牽起她的指頭親了親。
Tiara微笑說:「我是大人一世的愛人,但大人還是想要其他的女人。」
拿破侖說:「我始終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Tiara便說:「如果我不是從中作梗,大人已經先後有兩名情婦了。倘若大人要怪罪於我,我是明白的。」
拿破侖再次笑起來。「夫人認為我喜歡她們。」
Tiara帶著一副看懂他的心的表情。「為什麼不?她們年輕又美麗。」
拿破侖靜默地望了妻子半晌,然後就對她說:「的確,她們都美艷不可方物,令人垂涎。只是,當到那心動之後,我便會想,她們都及不上我的約瑟芬,十分一也及不上。你明白嗎?就因為遇上她們,我更加珍惜你。」
拿破侖的目光溫柔又富男子氣概,他說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最真心的話。
就因為他這種真心,Tiara覺得壓迫感很重。她迴避了他的眼睛。
她站了起來,望著窗外的街道,馬車來來往往女士們的長裙拖著地上的泥濘前行,洋傘與帽子是普遍的隨身物,看得懂字的己算是知識分子……這根本不是一個屬於她的世界,這兒是一個幻覺、一個假象,沒理由在假象中,會看得到真心。
都不配襯,亦不應該發生。
她望著一八○三年的巴黎黃昏,問:「你喜歡我些什麼?」
拿破侖也站了起來,他走在她的背後,輕輕說:「我愛你聰敏、高貴、充滿智慧、美麗無雙。」
Tiara垂下眼逕自冷笑。
拿破侖說下去:「還有,我愛你對我真心。」
頃刻,最沉重的悲慟席捲她的心,她仰起臉,表情儘是痛苦。
拿破侖卻從後環抱她,溫柔地在她的耳畔說:「縱然有些時候我覺得自己不能明白你,你渾身都帶看神秘的氣質……但是,我已經深深地愛看你,愛得很深很深。」
這個男人的懷抱多麼可靠多麼真實,她就在這豐盈的暖意下在心頭滴出眼淚。
他的聲音依然親密輕柔地說:「那些女人會真正愛我嗎?世界上,只有你最真。」
這已經超越了她能忍受的地步,她的身體不住的抖震。他再溫暖,都安撫不了她。
拿破侖的濃情蜜意還未完結,「任由我再征服多少個江山,最後我所渴望的,都是你給我的愛情。沒有你,我得到一切,都無意義。」
終於,她無法再抑壓下去,心頭的淚,就在眼角溢出。
拿破侖愛憐地問:「夫人!發生了什麼事?」他把Tiara的臉轉過來,她已哭成淚人。
Tiara搖了搖頭,告訴他。「我只是太感動。」
拿破侖聽見了,就捧起她的蛋臉吻走她的眼淚。而當他越是溫柔,她的眼淚就流得越狠。
他吻的她臉龐,吻她的鼻子,吻她的眼睛。然後他說:「究竟你是誰?居然令我愛得這麼深。」
Tiara的心痛得不得了。世界上再沒有更諷刺又更淒涼的事。
該如何繼續戴著這副虛情假意去面對這個最真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