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三天,尤非就在奶奶的床前伺候了兩天,雖然奶奶暫時還說不出話,但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奶奶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尤非的假期也到了,說實在的,尤非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地盼望著回學校。
他依依不捨地和依然虛弱的奶奶道了別後,就和襲威一起登上了回學校的火車。
回到學校,正好是元旦前的兩個星期,所有年底的工作都只差收尾了,但即使是這樣也還是很忙,襲威一回去就被教導員抓住,兩個人開始馬不停蹄地為了各項工作奔波,同時還要為元旦晚會作準備,這下子襲威完全沒了時間去騷擾尤非,尤非正好樂得輕鬆,反正到了一月份再有一門考試就可以回家了,又沒了超大壓力在身邊,此時不玩更待何時!
星期五下午,沒有課,尤非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和宇中還有嚴肅一起偷跑到學校外面打檯球去,就在他們正換便裝的時候,樓道裡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尖利地響起來:「尤非——活著嗎——活著的話應一聲——!!」
這麼粗野的叫法除了我們溫柔的方彤小姐再不作第二人想。
尤非邊穿衣服邊大聲回應:「活著那!幹什麼!」
方彤走到他門口敲敲門:「開門我給你說。」
「本少爺正在換衣服,你要看的話得付錢的。」尤非說著打開門,還沒看清楚什麼就被溫香軟玉撲了個滿懷。
「尤非!尤非!」她一邊尖叫一邊掛住了他的脖子。
「喂喂喂!非禮呀!你幹什麼!」
尤非一邊抗議一邊痛苦地維持著被她掛著的姿勢把門關住,以防別人看到會產生亂七八糟的遐想。
方彤就是死死拽住他卻不說話,只是哇哇大叫。
嚴肅邊扣衣服扣子邊讚歎道:「啊,真是狂放的女人,很適合尤非!」
宇中自己整理好衣服後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他的扣子又解開了:「沒那個本事就不要逞能,看著點兒,扣子又扣錯了。」
看起來尤非是暫時沒辦法出去了,兩人很同情地為之哀悼了一秒鐘之後就堂而皇之地甩下他自個兒走了出去。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尤非快抓狂了,好不容易可以擺脫襲威的糾纏,為什麼現在又換成了這個難纏的女人!?
上帝到那裡去了?為什麼老是不站在他這邊呢!?
「我要你請我吃飯。」女人忽然停住了尖叫,抬起頭來用無辜晶亮的大眼睛看著他說。
「你……!」火山噴發。
有句話叫作「日久生情」,意思是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就會產生感情。但是這句話在尤非和方彤的身上卻是絕對不可能應驗的。
老闆端來一盤青菜放在桌子的中央。「菜都齊了。」老闆說。
尤非點一點頭,方彤卻毫不客氣地拿起一雙衛生筷就戳了上去。
「你不會稍微客氣一點嗎」尤非不滿地拿自己的筷子反著在她頭上戳了戳。
「為什麼?」方彤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我只在應該的時候才會客氣的。」
尤非知道對這個女人生氣純粹是在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便不再吭氣,開始吃起菜來。
「喂!你不問我為什麼嗎?」方彤問。
尤非看也不看她,伸筷子夾起一小根菜:「你這種人啊,有什麼事的話,你想說就會說,不想說我逼你也不會說。」
方彤有點生氣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最討厭你這麼自以為是了!你怎麼就知道我不說就是不想說?!」
「經驗。」尤非答。
方彤語塞。
又過了一會兒——「其實我也不明白我究竟是哪裡出了毛病了。」方彤說。
尤非沒有說話。
「我討厭她和別人說話。」她又說。
「誰?」
「班長。」
「你的?」
方彤眼睛一翻:「難不成是你的?」
尤非吞下一口菜又喝口水:「懶得跟你吵,說吧,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
忽然有什麼把他嗆了一下,害他連連咳嗽:「你的意思是說……你就為了這個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
「好吧,是心情不好。」尤非妥協。
「也不只是心情不好。」方彤說。
「那……」尤非向椅背上靠去。
「我是在吃醋。」方彤說。
尤非的椅子呼地向後掀到了地上。在整個飯館裡的人的注視下,尤非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坐回椅子上。
「你剛才……好像用了個很不恰當的詞?」
方彤用雙手托著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我的語文造詣很好的。」
磅!尤非一拍桌子:「我不是說那個!」飯館裡的人集體對他實行注目禮。
尤非灰溜溜地看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你的班長……是女的。」
「不必你說我也知道。」方彤說。
尤非很長時間沒說出話來。
「所以我在向你咨詢,關於那個……」
尤非的腦子裡面忽然出現了襲威的臉——那張總是很無害的,可惡的臉。那張臉一點一點地和面前的方彤重疊。那個傢伙……方彤和那個傢伙是同一類人!尤非只覺頭暈目眩——方彤還在喋喋不休:「……我討厭她丟下我去和別人玩,我討厭她對誰都是那個樣子,我……」
尤非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你聽我說,其實我對這方面是一竅不通……」
方彤看了他一會兒,丟下一顆炸彈:「你和襲威不是有經驗的嗎?」
「你說什麼——!!」尤非跳起來大喊,「我跟他根本沒有……我根本沒有跟他有……誰說的!是誰胡說八道的!?」
「請坐下。」方彤站起來拍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大家又在看你了。」
「你是從哪裡聽的……這個……亂七八糟的話?」
「是襲威呀,他說的。」
雖不是意料之中,卻也不是很意外。
「他還跟你說什麼?」尤非痛心地問。
「你承認了?」
「我沒有承認!」
方彤聳聳肩:「他還說啊,追你的路是遙遠又漫長的,他現在已經開始了,那就不會停止,他會一直把你追到手為止。」
「他還說什麼……?」世界都在旋轉……
「你是他的初戀,他會永遠愛你。」
「我要剮了那個傢伙——!!」尤非嚎叫著衝了出去。
練月香從裡面的包間走出來坐到方彤的面前。「你把他整得很慘哪。」她說。
「我又沒有說謊。」
「你拿了襲威多少好處?」
「沒有……」
「嗯?」練月香眼睛一瞪。
方彤低下頭,小聲道:「以後咱班的公差基本上都不會有了……」
公差:說好聽點叫公差,難聽點就是干雜工的,所有的班都輪著來,一個班一星期,活多活少就看那個星期本隊的工作量了,但如果是有隊長罩著,大多數不必要的或者不是很急的工作都可以擠到下個星期別的班那裡去。
練月香滿意地一點頭:「好!值!」
所以這世界上才會有腐敗呀……
尤非一路從街上衝回隊裡,一腳踢開隊長辦公室的門飆進去:「襲威!你這個混蛋……」他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
辦公室裡並沒有襲威的影子,他的辦公桌後面,坐著個長了一張很嚴肅又很固執的臉的老頭——肩上扛著兩顆金星。
尤非本能地一個向後轉,準備趁那老頭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腳底抹油溜走……
「站住!」威嚴的聲音。
尤非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他慢吞吞地轉過身,看著桌子後面的老頭。很眼熟……是學校領導嗎?不對!
校長才一顆金星而已!那就是上面來的工作組?也不對!工作組怎麼會只有他一個人?
或者是來隊家屬?(在學員之間,如果有誰的家人來探望,不管是長輩還是平輩,大家一律稱之為家屬來隊)那也不該在隊長辦公室呀……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老頭發話了。
「隊長辦公室。」尤非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剛才在喊什麼?」
我在喊襲威混蛋。尤非心裡想著,卻不敢說出來。他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
只要沾著襲威,他肯定要倒霉,這簡直是定律了。
「你叫什麼名字?」老頭又問。
尤非心想,哎呀,你還問我名字,難不成想為這事情給我加點罪名?他更是緊閉了雙唇不說話。
老頭推開椅子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老頭坐著看不出來,一站起來竟有一百九十公分,他高大的身軀往尤非身邊一站,立馬有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向尤非襲來。
雖然性質不一樣,但現在的尤非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人,是襲威。
明明不是,他卻忍不住要這樣想。尤其在他看他的時候,這感覺越來越強烈。
驀地,老頭發出一串大笑。
「呵呵呵呵……原來你就是尤非!看不出來嘛,你真的和襲威打過架嗎?」
「啊?」尤非傻眼了。難道說這老頭是……
「爸,機場說最近的機票也要等後天下午了……」襲威邊脫帽子邊走進來,一見這架勢,當場愣住。
爸爸=父子=兩個人有血緣關係
兩顆金星=中將=權力很大=很厲害(?)==>這老頭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經常和襲威打架那就絕對饒不了他……
尤非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非常不好看,因為襲威那混蛋又一臉很高興的樣子了。(悲哀……)
「這就是你經常說的那個尤非?」老頭問襲威。
襲威嗯一聲。
老頭臉上很明顯地掛著不太信任的情緒:「就他這小個子,能把你打得渾身是傷?」
「也不是渾身是傷……」
「那是你讓著他羅?」
襲威並不想把這個話題持續下去,他把手中的帽子掛在衣帽鉤上,回過身道:「機票媽媽那邊已經定好了,後天下午4點,到時候我會去接的。」
老頭點點頭:「司機呢?」
襲威道:「在外邊擦車,剛車身上弄了點泥。」
「那我就不多呆了,讓你們學校領導發現又是喝酒的事……」老頭邊說邊往外邊走,一個閃神,海拔明顯高於一百九十公分的額頭「咚」地撞到了門框上方。
尤非咬著牙也沒忍住地笑了出來。老頭摸一下腦袋,再看看正手忙腳亂遮擋自己表情的尤非,眼中露出了一點莫測高深的情緒。
老頭坐上車走了,襲威在前邊揮手告別,尤非則在後邊踢小石頭兒。
「你剛剛跟我爸說什麼?」直到看不見汽車的影子了,襲威才轉過頭來問。
「還沒來得及。」尤非興趣缺缺地踢開腳邊最後一顆小石頭,往樓道裡走去。
被那老頭這麼一鬧,他也沒了半分興致去收拾襲威。
「你怎麼會在我辦公室?」襲威不死心地問。
「我可沒有在找你。」尤非不爽地說,然後發現在自己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便回頭瞪了襲威一眼。
襲威微微一笑,不顧有人在旁側目,抓住尤非胳膊就將他拖進了樓道裡。
進了隊長辦公室,襲威轉手把門關上了。
尤非火氣熊熊地甩開他的手:「你又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剛才……」
「……的樣子在別人眼裡看起來像什麼。」襲威極快地接下去。
「變態!」
「能不能換一些比較新鮮的詞?」
「大變態!」尤非已經快氣傻了,一把推開襲威,大聲罵著往外走去,這會兒也不管會不會讓別人看見聽見了,他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史上最大的哈雷彗星。
襲威當然沒有那麼容易就對他撒手的,想想看吧,從尤非家裡回來之後他可是忙得人仰馬翻的,教導員好像是在逼迫他抵償他撒手不管的那段時間裡自己所受的罪,什麼跑路的活,費勁的活都按到他頭上,恨不能他可以分身成好幾個襲威,把什麼活計都幹掉,於是他在這段時間裡是拚死拚活,忙得連喘口氣都嫌奢侈了,哪還有時間去騷擾……啊,不,是愛護可愛的尤非呢?
尤非剛剛擰開門鎖拉了門想出去,襲威的手就從後面伸過來砰地把門頂上了。
「別這麼急著跑啊,自從回來之後咱們還沒有好好聯絡過感情呢……」
襲威低著頭,故意將氣息輕輕吹拂在尤非的耳後,害的尤非機靈靈打了個冷戰。
「你……你爸爸剛才還在這裡,你現在就做這種事情……!」尤非狠狠打掉那只想從「下邊」進攻的魔掌,腦子裡則死命地回憶當初教員教女生女子防身術的時候都有些什麼要領……
為什麼要用「女子」防身術呢?尤非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哀。
「尤非……」
「魔臉」愈來愈近,尤非毫不猶豫,反手就是一記火辣辣的鍋貼。
「我警告你!你如果再這個樣子我就告訴你爸!」
尤非的聲音基本上已經屬於磨刀霍霍的階級了,但是他的這個威脅嘛……大家都上過幼兒園吧?可愛的小毛毛們互相之間吵架吵不過了說什麼?「你再XXXX我就告訴阿姨!」或者「我要告訴老師去呢呀呀呀……」……那句話的水平就只有這麼高而已。
直到「威脅」出口了,尤非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些啥,臉上登時一片彩霞。襲威被他的話弄得一愣,隨即大大歎了一口氣。
「語文水平到了這種程度,是不是應該先回去重修再來咱學校呢……」
尤非暴跳如雷:「能重修才好呢!」那樣就能擺脫這個難纏的傢伙了。
襲威溫柔地笑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大地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
「這段時間都只能看見你而碰不到你,真是很煎熬啊。」他抱著他,好像要與他融為一體一樣,緊緊地抱著他。
在他懷裡,尤非有種即將溶化的錯覺,不由自主地化解了大部分的抵抗。
恩……好舒服的擁抱……越過襲威的肩膀,綠色的巴西木映入尤非的眼簾。巴西木……尤非模模糊糊地想,為什麼這裡會有巴西木……(尤非思考暫時停擺)襲威本來只是抱著他而已,但過了一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悄悄伸進了尤非的衣擺中。「尤非……」他低喚著他的名字,親吻細密地落在尤非的頸中,腮上,耳後……最後落在唇上。
為什麼會有巴西木……尤非還在神遊太虛中,卻被唇上酥癢的觸感拉回了神志。他用力捶打這個登徒子的背部,用盡全力想要讓他鬆口……真不幸,的確是必須用這個詞——鬆口。
發現尤非的死命抗拒,襲威更加用力地制住了他亂動的軀體,像野獸一般把他緊壓在門上,啃食著他的唇。
緩緩地,彷彿沒有窮盡的時間,每一毫,每一寸,點點滴滴都不放過,襲威細細地品嚐著獵物的芳醇。十分鐘後,他才終於鬆口。
「味道不錯。」襲威笑。
「王——八——蛋——!!」尤非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襲威的嘴巴上——正確,是嘴巴,隨即,我們英俊瀟灑的襲隊長臉上就掛了兩根烤香腸。
襲威摸摸自己的嘴:「你認為……這樣對待你的隊長對嗎?」
「隊長會做這種事嗎!」尤非很想再給他下邊來個難忘的「空腳道」,卻因被制得嚴密而無法實行。
襲威噗嗤笑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樣的事了好不好……」
「那你就放開我啊!!」尤非差不多要尖叫了,這個人真是死皮賴臉再加不要臉!!
襲威臉上還是帶著那種笑容,好像有點可惡,也有點……柔情,尤非為自己的發現而在心中抱頭慘叫。
「回來以後,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與你接觸,我真的有點害怕會有哪個男人趁虛而入……」
「你為什麼不害怕我被女人搶啊!?」難道他長就一臉男人搶的樣子?不會吧?中學的時候可是經常有女生在他的書裡夾紙條呢!
襲威沒說話,直勾勾看他。
「……不說話就放開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好難受……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
「什麼?」
「對外……方彤在女生中都宣稱她是你的女朋友……」
原來如此……怪不得來這裡這麼長時間,隊裡那麼多光棍都掛上了滿意的小姑娘,只有他……
尤非靠著門板慢慢的下滑,最後坐到地上。
「喂……」有氣無力的聲音。
襲威跟著他的動作也蹲下來:「怎麼?」
「你跟我的仇恨就這麼大嗎?」
「仇恨?」
「曾經和你打架的仇。」
襲威笑著揉揉他的頭:「怎麼又提起那個……不要坐地上,來站起來。」
他試圖拉起賴在地上的小子,尤非拍開了他的手。「記得你曾經給我家教的時候嗎?」
襲威的眼睛笑起來,點一點頭。
「那時候啊,咱們兩個基本上是見面就吵,過會兒就打……」尤非仇大恨深地瞥一眼面前的人,狠狠道,「為什麼再見面的現在,你會對著我說這種肉麻當有趣的變態話!?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非常,非常懷疑你是不是腦子的那一部分短路了……」
襲威的唇向上方彎起來,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我的腦子絕對沒有短路,可愛的小非非……」
「我殺了你!!」
尤非以蹲著的姿勢一腳踢向仇敵的弱點,襲威不慌不忙,膝蓋輕輕一抵就輕易化解了他凌厲的攻勢。
「雖然我也很想向你解釋我深情地愛上你的經過……啊,不要這樣,否則我就把你可愛的小腳丫踩在我的皮鞋下面……我想說的是,在告白的時候,」他拉起尤非,示意他噤聲,然後悄悄地擰動門鎖,猛的拉開——兩位花季少女學員撲通一聲掉了進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旁邊偷聽,否則多沒情趣啊!」
花季少女學員之一——方彤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嘿嘿乾笑著跟尤非打招呼:「嗨,原來你也在……」
相較之下,還是花季少女學員之二——練月香比較成熟一點,面無表情地掃盡身上的土跟襲威打招呼:「隊長,我們正好經過……」
「我覺得你們好像生活過得很好的樣子啊。」襲威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兩位只想以最快速度落跑的賊女。
「哪裡哪裡,隊長關照得好嘛,」賊女方彤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表,「啊,我們還有點事,您忙,不打擾您了……」
「我也要走!」尤非哪會錯過這大好機會,慌忙大叫,「我要回去了!方彤你給我等一下!」
「咦?我為什麼要等你!走開啦!」
「我有話要問你!」
「我沒有話要回答啦!」
兩個人糾纏著打出去了,剩下襲威和練月香兩個大眼瞪小眼。
「隊長……」
「嗯哼!」襲威坐到辦公桌後面去,「有事嗎?」
「……其實我們沒有在偷聽……」
「我也不怕你偷聽啊。」襲威臉上掛著非常無害的笑容,只差沒寫著「我沒有在和某人做不好的事」了。
「那……我走了啊……」
「以後還拜託你們幫忙了啊。」
「……是啊,合作愉快吧!」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