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側臉線條很完美,尤其他此時不知因何而皺著眉頭的模樣惹人遐想無限,一下子就勾起了谷俊向來異於常人的旺盛性慾。
看起來斯文的臉蛋,卻擁有挺拔的體格,和過去所遇過的少年大大不同,眼前這名青年融合了力與美,整體的剛與柔無比契合。
該怎麼形容青年的氣質呢?
只能說,若用植物來比喻青年的話,比起剛才那些蘿蔔和蕃茄,他就像一朵高不可攀的異色曼陀羅。
禁忌中帶著罪惡的引誘,又似一頭無辜而不懂世事的小羚羊,等著囂狂的野獸上去撕裂、獵食。
舔了舔下唇,谷俊從容的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等著可口的羚羊靠近。
站在原處打量著從未來過的GayBar,陳瑞輕輕擰著眉頭。
這家GayBar比想像中還要大呢!
音樂雖然不是那種自己想像中會震耳欲聾又俗不可耐的電子音樂,然而在這種密閉的空間中,就算是播這種爵士慢歌,講話也必須很大聲才行。
從飛機口中得知,這幾個月,谷俊和他的朋友總是在這裡遊蕩。
這樣該從何找起?
沒有自覺自己的存在已經引來不少人的覬覦和打量,陳瑞只是冷淡的轉動著眼珠,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卻是在觀察谷俊今晚是否有出現。
兩道不同的涵義的視線,在下一刻交織在半空中,擦撞出些許的火花。
谷俊正看著他,而他也正好對上了谷俊的視線。
目測起來,谷俊有一米九的身高,以及即使沒有打赤膊也隱約可以窺探一二的發達胸肌。雖然谷俊穿著一件樸素的黑色高領套頭毛衣,卻無法遮掩他那鶴立雞群的顯眼身材。
剛毅的容貌給人一種粗獷卻精緻的美感,那微微上挑帶著玩世不恭笑意的性感唇瓣、狂傲的神情,以及毫不掩飾內心想法的自大雙眸顯露出我行我素的特質,將谷俊眉宇間的不凡和率性完完整整的襯托了出來。
打量對方兩秒,陳瑞卻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最後低頭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後,從容的從谷俊身邊繞過。
「一杯白蘭地。」沒有再看對方一眼,選了個兩側無人的座位後,陳瑞點了一杯還能接受的高酒精濃度的酒類。
過去他很少喝酒的,因為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要喝這種百害而無一益的東西來破壞自己的味覺系統和腦神經。
這、這傢伙……
谷俊在原地一愣,沒有想到對方忽視自己忽視得這麼徹底。
耳邊隱約可以聽到許景洋的竊笑聲,他不滿的一揚濃眉,往前邁開腳步。
要是在這裡打退堂鼓,被人傳出去的話,那他谷大少還有臉見人嗎?
扯開一個招牌的露齒微笑,他緩緩靠近吧檯邊,卻沒有選擇陳瑞身邊的位子,反而刻意保留了一個間隔。
聰明的獵豹,總是懂得和獵物保持一點適當的距離。
保持不到一分鐘的沉默,一些按捺不住的蒼蠅已經飛了過來。
「嘿,甜心,你一個人嗎?」一個看起來小頭銳面,穿著「聳」到極點的人來到吧檯,毫不客氣的往陳瑞身邊一坐。
陳瑞沒有反應,只是向櫃檯要了一顆櫻桃,然後開始用討來的櫻桃玩起手上那杯白蘭地,在酒面畫了一圈圈的漣漪,卻沒有喝它的意思。
「別這麼冷漠嘛!你一個人來,表示你是要在這裡找今晚的玩伴吧?」
這個人似乎沒有讀過書,不知道「廉恥」兩字怎麼寫,一雙不規矩的大手已經環住了陳瑞那瘦薄卻相當有勁道的腰。
「你覺得我如何?夠不夠資格?」
真是一個笨蛋,等一下鐵定吃癟!谷俊忍不住暗想。
「滾開。」扭了下身體,陳瑞冷淡的甩開對方的手,眉毛連動都不動一下。
「別這樣嘛,先從朋友做起也可以啊!好好的一張漂亮臉蛋,你不希望拒絕我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先禮不行,這人打算後兵了。
唉,所以他最討厭來這種地方了!陳瑞無奈的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蒼蠅似乎不明白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作蒼蠅拍!陳瑞決定給點教訓,同時可以看看谷俊會有什麼反應。
剛才進店門時,谷俊已經注意到自己了,這是好的開始。
微微揚起魅惑人的眼角,陳瑞瞥了蒼蠅男一眼,餘光則察覺谷俊正不動聲色的注視著他。
做足了心理準備後,他轉回視線,朝著身邊的蒼蠅男展露一個最甜美的熟練微笑。
即使這個甜甜的微笑就像是一顆裹著糖衣的劇毒,卻也讓同時在注意這邊的谷俊一時間恍了神。
這個傢伙是極品中的極品!
然而,早已是情場老手的谷俊自然明白這笑容後會刮起什麼樣的可怕颶風。
暗自在心中吹了聲口哨,谷俊篤定身邊這只蒼蠅鐵定遭殃。
不知道這是暴風雨的前兆,蒼蠅男還是傻乎乎的回以猥褻的笑容。
「嘿,看來你很聰明,不用擔心我的技術,我一定可以弄得你很舒服……」
嘩……
還沒有講完的下流話語,硬生生的被潑上臉部的白蘭地給截斷,還夾帶著一顆不客氣打在鼻頭上的櫻桃。
看到蒼蠅男的驢樣,其實已經憋笑到肚子抽筋,然而陳瑞依然面無表情。
「滾開,再來煩我的話,接下來落在臉上的就不只是酒了。」
說得好,小羚羊!谷俊忍不住揚起讚賞的微笑。
不過羚羊終究是羚羊,自己這頭獵豹一上場,還不是乖乖就範!
一場狩獵與被狩獵的關係,悄然展開——
「你……你找死嗎?」蒼蠅男一陣重重的錯愕後,拿掉了粘在鼻樑上的櫻桃梗,轉而揮起拳頭。
想用暴力解決嗎?嘖嘖!陳瑞輕彈舌根,看著蒼蠅男那破綻百出的出拳方式,學過幾年空手道的他考量著是否該出手。
不料,一直靜靜在旁邊看著的谷俊,居然選在這個時候打斷了兩人的糾紛。
「這位老哥,你得不到就想用暴力,你以為夜路裡的保全人員會讓你毫髮無傷的離開這裡嗎?」
再說,敢動我谷俊的獵物一根寒毛,就要有所覺悟!將十指關節弄得喀喀作響,谷俊臉上雖然仍是無賴的輕浮笑容,眼中的暴戾卻讓那只蒼蠅停止了所有動作。
「谷……谷俊……」蒼蠅男囁嚅著,沒察覺自己身邊居然站著這麼一個可怕的人物。
看著谷俊緊繃的肌肉,以及看起來堅硬無比可能會讓自己斷上幾顆牙齒的拳頭,瞬間澆熄了他打算報復的慾望。
可惡!
狠狠的瞪了始終不為所動的陳瑞一眼,蒼蠅男這才悻悻然的離開了座位。
蒼蠅男的離開,讓谷俊與陳瑞之間又留下了一個曖昧的距離。
看過蒼蠅男一號下場的幾個觀眾,原本對陳瑞有著高度興趣的人,也紛紛打消了念頭。
看來……是狩獵的時機了。
思及此,谷俊臉上露出了近乎無賴的陶醉笑容,待回神後,便轉身向熟稔的酒保彈了下手指。
「阿K,來一杯白蘭地加櫻桃……」望了望身邊相隔一個座位的陳瑞,谷俊壓底了醇厚性感的嗓音。「給他。」
陳瑞不大意外的揚起了英眉。
老套的搭訕戲碼,接下來恐怕就是谷俊毫不客氣的坐到自己身邊的空位。
果不其然,谷俊馬上貼了過來。
這是可以預料的發展,通常趕跑了一隻蒼蠅後,第二個搭訕的人都會過來充當英雄。
「可惜了那杯酒,居然就這樣浪費掉了。這種鮮紅如火的櫻桃,應該要由你漂亮的雙唇來品嚐才對。」
毫不客氣的按上了陳瑞微啟的唇,谷俊犀利的眸光緊緊盯住對方的臉蛋,絲毫不打算掩飾自己昭然若揭的企圖心。
這樣英俊卻清高的臉孔,恐怕沒有幾次經驗吧?上了床被自己熟練高超的技巧愛撫過後,肯定一樣放浪形骸的大失形象!
陳瑞看著臉上的企圖一目瞭然的谷俊,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譏誚,卻在下一秒,唇邊刻意彎起弧度。
看來這個噁心的男人不只想當英雄,還想當詩人!
什麼鮮紅如火,漂亮的雙唇……噁心透頂!
別開臉逃避谷俊撫弄的輕薄動作,陳瑞把玩著酒保送上來的第二杯白蘭地,持續用櫻桃轉著酒面,看起來仍然沒有要喝它的打算。
「嘿,怎麼別開了你的臉呢?不會是我太帥了,讓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吧?」谷俊咧嘴一笑,露出招牌的白牙。
陳瑞心臟猛地一揪,想起了車禍那天的夢魘,以及他爸爸的公司全都是因為這個人背後的勢力所為,陳瑞便有著濃濃的敵意。
「該怎麼稱呼你呢?小美人。」看著陳瑞轉動櫻桃梗時,更顯靈巧而修長的指頭,谷俊忍不住心癢難耐。
真想將那勾引人的手指頭抓到唇邊狠狠的啃咬一番!
刻意忽略已察覺到谷俊蠢蠢欲動的心思,陳瑞拾起酒杯中的櫻桃,不冷不熱的答道:「陳瑞。」
生硬的口吻,雖然聽不出一點迎合的柔媚,然而那低沉得恰到好處的音質,讓谷俊忍不住幻想起他用來呻吟時的甜美。
「你不介意我叫你瑞瑞吧?」無賴一笑。
「隨便你。」將浸滿白蘭地的櫻桃放入口中細嚼,隨著冷淡的回答,微澀的甜味在口中蔓延開來。
粉嫩的舌頭像是試探般的輕輕在未吃完的櫻桃肉上滑過,看得身邊的谷俊發出倒吞唾液的聲響。
那樣靈巧的舌頭在床上正有很多用處的!谷俊忍不住瞇細了眸。
把最後一口果肉嚥入,陳瑞竟然櫻桃梗放入口中,轉動幾下,當著谷俊的面拿出打了結的櫻桃梗。
「聽說會用櫻桃梗打結的人擅長接吻。」揚起性感的唇線,陳瑞英氣逼人的眉間,此時居然帶著一絲讓人意外的勾引,「你認為呢?」
谷俊一震,他喜歡這個意外,忍不住跟著微笑了起來。
「這種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
以為已經上了手,谷俊正打算將臉湊過去時,怎知道眼前的人兒卻別開了臉,轉而拿起酒杯。
「瑞瑞甜心,你該不會要和我來個酒吻吧?」薄唇性感又愉悅的揚起,谷俊忍不住興奮的提高了嗓音,頗富興味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動作,「如果你堅持我也不反對,但是能不能不要用白蘭地?我不太喜歡它那股怪味兒……」
左耳聽右耳出,陳瑞微笑著搖搖頭。
「記得我剛剛說過什麼嗎?」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陳瑞不給谷俊任何機會的從容解答。「再來打擾我,噴在你臉上的就不只是酒了!」
一邊說著,他含入一口手上那酒精濃度極高的白蘭地,並且點起了手上的火。
「谷俊,快閃開!」
一時間還無法明白眼前的狀況,直到一直在注意這邊動靜的許景洋發出了警告聲,谷俊這才察覺事情不大妙。
看著陳瑞點起打火機對準含滿酒液的嘴,谷俊當下一驚。
糟!這傢伙該不會是要……
在他往地上一撲閃躲的同時,一道高溫危險的烈焰已經從陳瑞的口中噴了出來。
「哇拷!你是馬戲團啊,還噴火咧,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跳火圈啊?」狼狽的趴在地上,谷俊不敢置信的神情,陳瑞只是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接著便不發一語的離開夜路。
留下滿臉錯愕的眾人後,陳瑞知道他已經達到了目的。
今天這樣就夠了。
看來那個混帳根本沒有認出自己!
這樣也好,才會讓事情順利些。
走出夜路,陳瑞下意識摸著額頭上依然隱隱作疼的那處傷痕。
谷俊,等著接招吧!他一定會揪出他不可告人的真相,讓谷平集團落敗收場!
接下來,就等明天了。
根據飛機的情報,自從谷俊的一個死黨因為不明原因離開了T大後,谷俊就接受了籃球校隊的副隊長職務。
在月光下,陳瑞那張總是老成嚴肅的俊容,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
「哇哈哈,笑死我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許景洋在谷俊從地上狼狽的爬起來後,手掌一邊拍打著吧檯一邊狂笑,「你、你堂堂谷俊也有今天啊!」
「閉嘴,許景洋,再笑的話,小心我也讓你嘗嘗火燒頭的滋味。」不悅的皺緊眉頭,谷俊實在覺得今晚的自己窩囊到了極點。
手指無意間觸到鬢角處,怎料居然摸到了一把灰屑。
頓時,谷俊粗獷的俊容上出現了錯愕的表情。
「不、不會吧要那個臭小子居然把我引以為傲的鬢角給燒了!」惱怒的谷俊摸著耳際,谷俊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居然沒有躲過。
可惡!自己卓越的行動力和爆發力可是被喻為「T大的一頭獵豹」,怎麼可能沒躲過那臭小子的突擊?
即使不甘的如此想著,然而被燒掉了鬢角是事實。
「唉,我看你就當作一次教訓,以後收斂收斂你下面那顆毫無節制的『頭』吧,心下次燒的是它。」許景洋不以為意的摟緊了身邊的小情人,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那種冰山美人還是別碰的好,瞧你這次不是吃癟了嗎?」
一旁的宋冰歡忍不住插嘴。
「可是……與其說他是拒絕,我反而覺得那個人像在欲擒故縱。」
感覺上那個自稱陳瑞的人,身上好似背負著什麼,而他所背負的東西絕不是善意的,讓宋冰歡覺得不太舒服。
「管他是在幹嘛,反正吃了這種癟,我谷俊可不會善罷甘休的!」谷俊咬牙切齒的發誓,想起剛才因為一時太驚愕而讓對方堂而皇之的閃人,他只覺得此仇不報非君子。
下次再看到那個臭小子,就算要用硬的也非要把他搞到死為止!
然而,同時間,他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自稱陳瑞的小子,臨走之前的那個笑容總讓他揮不去心頭上的苦悶感。
還有,直到剛才近距離的正面接近後,他才發現那小子額頭上有一道應該是最近新生的疤痕……
明明對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那傢伙更不可能是他以前的情人;就算是,他的記憶力應該也不會差到這種地步才對。
那麼為何會覺得那傢伙的容貌似曾相識?
這之中,似乎有什麼環環相扣著,然而無論怎麼想,谷俊的腦中都像缺乏了關鍵的一顆螺絲,無法將所有的零件串在一起運作。
不管了!總之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他絕對要為他可憐的鬢角報仇!
他絕對要把那個傢伙弄到手!
***
翌日——
艷陽毫不留情的荼毒著T大大學的操場,許多籃球隊的球員們在跑了幾圈操場之曲,體力不支的溜到了場邊納涼,並且順便躲躲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不大好的副隊長。
其中心思較為細膩的隊員發現今天的谷俊副隊長似乎與以往不大一樣,仔細觀察後,發現少了那耳旁總是桀驁不馴的鬢角時,卻沒有人敢上前詢問。
「喂,谷大少爺,你的爛心情何時會結束?學弟們都被你嚇壞了。」許景洋走到籃框下,順手撈了一瓶水,看著谷俊粗暴的從一個無辜的學弟手中搶到籃球,並在第一時間射籃,投進了高難度的一球。
雙腳著地,任由籃球滾落,谷俊動手揮去爬滿額頭的熱汗,卻連氣都不喘一下的從容走回場邊,搶過許景洋已經喝了一口的水瓶,仰頭而飲。
「步調這麼錯亂,真是一點兒都不像你。」淡淡的說著,許景洋一點兒也不在意對方暴戾的神態,訝異多過於畏懼。
這樣的谷俊,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打從進入T大物理系後,認識這個傢伙有三年之久,卻從未看過他發過如此大的脾氣。
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居然就能讓他臉色陰沉到這種地步!
正想繼續說些什麼安慰的話語,不料一個早上都沒有開口的男人,唇邊竟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起來是性感的弧度,然而在這乍似歡欣的笑容中,卻隱藏著壓抑了一整夜以及一整個早晨的興奮及慾望。
谷俊揚起薄唇,以不冷不熱的口吻輕聲道:「看來你不大瞭解我啊,許景洋。」
「我不否認,因為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可以瞭解你這單細胞生物的腦子是什麼構造。」聳聳肩,面對死黨難得陰森的臉色,也只有許景洋能絲毫不在意的回道,一方面搶回了水瓶。
經過谷俊這一開口,他總算看得出來谷俊不是在生氣,他只不過想藉著劇烈的運動來抒發昨晚那個自稱陳瑞的小子所引發的亢奮。
看來谷俊對於那種潑辣的傢伙總是特別感興趣。
他的口味還是這麼的標新立異啊!
「喂,不是我說,但是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裡看過或者聽過那個叫作陳瑞的傢伙耶!」在心中想了幾次這個名字,許景洋覺得格外熟悉,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在何處見過那個噴火的小鬼。
「你看過他?」聞言,谷俊眼中迸射出掩蓋不住的電光,轉身緊緊盯住發出驚人言論的死黨。
「我也不大確定。」想了下,許景洋實在無法從過去所有紅粉知己的影像中翻出那個小鬼的臉。
畢竟,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的情人宋冰歡。
忍不住狠狠瞪了這個淨說些無用消息的死黨,谷俊不禁認真的考慮起是否要動用到谷家的勢力,讓他老爸去調查陳瑞這個傢伙。
就在這時,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了個人,並且發出動聽的嗓音。
「你好,我要加入籃球隊。」
這聲音乍聽之下有些熟悉,轉動了谷俊內心某處小小的螺絲。
不耐的回過頭後,原本算將這不知死活打斷自己思考對策的傢伙教訓一番,並且將來者打發走,然而,谷俊卻只是驚愕的張大了眼.
額頭上的疤痕,皮笑肉不笑的清冷氣質、英氣逼人的雙眸,這張他想忘也忘不了的容貌,此時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許景洋恍然大悟低語道:「對了!我在學生會時看過他,他是拿下數次榜道的資優生——陳瑞。」
許景洋的話已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
不錯,正是陳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