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飯桶!只有五個人就可以從你們眼前把東西帶走?你們在幫裡是混假的啊?虧你們還是上等的武者,連看顧個東西都可以弄丟,你們真是飯桶!真不知道你們都在幹些什麼!」
「山本先生,這五個人應該是黑幫五霸,道上的人都知道黑幫五霸動員時都是五個人到齊的,而且這五個人的身手高超,不到片刻的工夫就把我們的東西給奪走了,每個人一式黑衣蒙面,連人都沒看仔細……」
「不要說了!我不要再聽你們說任何一廢話,更不想聽你們說那五個人有多麼神奇,馬上把人給我找出來,全殺了!東西一件粒也不能少,聽到了沒有?」
「是的,山本先生,我們一定會馬上把東西給奪回來,不過據傳聞……」說話者欲言又止的模樣已讓山本太郎十分不耐。
他高高地挑起眉問:「又是什麼事了?」
「據探子回報,美國政府的一位高級官員曾經在日前召集黑幫五霸到宅第會面達一刻鐘之久。」
「你的意思是奪取模版是那官員的旨意?」經部屬這麼一說,山本太郎也突然把一切事情連貫了,「他不滿我們抬高售價,所以先答應我們的要求,再假公濟私請黑幫五霸出面幫他奪取模版,讓我們把矛頭針對黑幫五霸,自亂陣腳?」
「這個可能性極大,山本先生,否則美國那方面也不會一拖再拖,籌措資金恐怕只是個借口,那高官財大勢大,萬不可能有這麼久還無法籌全的道理,這其中必定有詐。」
「既然認定有詐,你怎麼不早說?」山本太郎火大地看著這個放馬後炮的部屬。
「小的才疏學淺,不敢貿然提出。」那人被山本太郎一吼,嚇得頭低低的不敢再抬起來。
山本太郎瞅了他一眼,不再說話,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良久才道:「既然這個買賣談不攏,人也不必留了,我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買主再找就是,可千萬不能留下他擋我們的財路。」
「山本先生的意思是……」
「把那官員殺了!」
???
當陳盛方的病房一下子擠進四個又高又帥的大男人,全醫院的護士幾乎也都擠破頭地想擠進陳盛方這間病房裡沾沾光,不過,她們的雀躍之情可一點也沒有感染到陳盛方,她盼的人一直沒有出現,就算現在有人要送她一棟別墅也不會讓她感到開心。
這四個風靡醫院護士的大帥哥不是別人,正是她「瞻」雜誌社的同事——那四個風騷公子,王詩喬、傅元駿、石兆中和高凡。
「小陳,你看到我們好像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沒有,怎麼?才短短半個多月不見,你就把我們給忘了啦?」石兆中上前胡亂地摸了摸陳盛方的頭,古銅色的皮膚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具有野性豪情。
陳盛方被石兆中的手摸得發昏,牽強的笑掛在臉龐,「怎麼會忘得了你們?只是有點意外你們全都在同個時間出現罷了。」
「是啊,偏偏少了一個社長。」王詩喬意有所指道。
高凡與傅元駿皆若有所思地望了王詩喬一眼,不明白他何以口出此言,而且看樣子還是特別說給陳盛方聽的,兩人莫名所以地對視了一眼,都不打算開腔接話。
石兆中拿出煙來,雙唇一抿含在口中,濃眉大眼微微一勾,似笑非笑的模樣煞是迷人萬分。
「詩人,你什麼時候變成風允哲的跟班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石兆中微感好笑地糗他。
「不是我,是某人對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以為我是Gay?就算是,戀上的也不會是風。」
石兆中不解地問:「那會是誰?」
「當然是像我自己這樣的男人。」王詩喬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真是自戀得可以。」石兆中朗笑,大大地搖著頭。
「深有同感。」高凡微笑道。
「自戀的人通常也是自卑的。」傅元駿突然冒出了一句。
王詩喬不悅地挑眉,「嘿,你們幾個不會是嫉妒我?」
「你有什麼好值得我們嫉妒的?」石兆中不以為然地瞅了他一眼,叨著煙的模樣甚是瀟灑。
陳盛方見他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把她這個病人當一回事似的,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在社裡的地位從一開始便無法與林珊的受寵相提並論,就算她生病也不例外。
風大哥為什麼一直都沒出現,反而是這幾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跑來醫院湊熱鬧?陳盛方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被他們幾個吵得頭疼得厲害,也懶得聽他們幾個在嘀嘀咕咕什麼了,不過,當「風」這個字一出現時,她的神經卻會異常敏感地感應到,耳朵不由得便豎個老高,想仔細聽他們幾個究竟在說些什麼。
「風那小子最近和藍丫頭走得很近,是不是好事將近了?」高凡優雅地將背靠在窗欞邊,笑得一臉溫柔。
「嘿,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關心風的事了。」王詩喬若有所指道。
高凡當然不會不明白王詩喬的意思,他淺笑一聲,接腔道:「我若是真那麼沒有氣度和風度,早被你們幾個氣得上西天朝拜不知道幾次了。」
傅元駿冷冷一笑,對高凡的指桑罵槐可一點也不欣賞,不過他一向不多話,所以也沒說什麼。
不過王詩喬可不是好惹的,他眉一挑、眼一瞪,俊逸的臉驀地染上一抹微慍。「高凡先生,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石兆中笑聲朗朗,忙不迭點頭,「看來他還是被風氣得失去了應有的風度,罵人都不帶髒字起來,去你的,身為一個大男人,你罵人就不能乾脆點嗎?」
石兆中髒字一出口,王詩喬的眉挑得更高了,他最恨一些粗俗粗鄙之人,聽這些穢言也好像會減了他的品味,讓他極度不能忍受。
「說話文雅點,石頭。」他挑剔道。
「看吧!不是我一個人不像男人,有男人更像是女人。」高凡一反平常的溫柔,不客氣地反擊道。
「高凡!」王詩喬火了。
「你們有完沒完?討論個女人也可以扯到幾千里遠。」傅元駿不耐地扯了扯嘴角,進入正題,「風什麼時候才會到?再不來我要先走了。」
「我這不就來了嗎?瞧你們幾個把這裡當成什麼?我是要你們來看我們的小病人的,不是叫你們到這裡來聊天的。」風允哲像樣無聲無息地飄進房,若有似無地先望了床上的陳盛方一眼,才把目光轉向或坐、或站、或倚在窗邊的幾個死黨。
「我們的小病人一點事也沒有,好得可以馬上出院了,對不?小陳。」石兆中正坐在陳盛方的床邊,說著,又去揉她的頭髮。
這已經是他習慣性的動作,自從摸過陳盛方的頭之後,這個動作幾乎已經愈來愈習慣成自然。沒辦法,誰教小陳的頭髮柔軟又滑溜,觸感極佳,很少男生的頭髮能像小陳的一樣軟,像嬰孩一樣。
風允哲見到石兆中與陳盛方那副親密不已的模樣,心上竟莫名地感到不悅起來,不著痕跡地走到床邊,他的一雙大手探上了陳盛方的額頭,「你頭疼嗎?有沒有叫醫生看看?」
「頭疼?」王詩喬扯高了嘴角,笑道:「咱們小陳是腳受槍傷,又不是感冒發燒,怎麼會頭疼?我看是你的心在疼吧?」
風允哲給了這多嘴又多事的男人嚴厲一眼,暗示他少說話,王詩喬閉嘴了,不過臉上那副莫測高深的笑可是讓在場的其他三位男士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什麼他們應該知道卻又還不知情的事在進行著?
王詩喬這麼一說,讓陳盛方的心驀地敲鑼打鼓起來,他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風大哥對她心疼?這太荒謬了!在風大哥眼中,她可是男生,一個大男人對小男生心疼,這意謂著什麼是非常明顯的,這個「詩人」一定是在開玩笑。
「是有一點疼,大概是感冒了。」陳盛方火紅著臉,微微點了點頭,風允哲的手掌溫暖又溫柔,像通了電似的,他的手才碰了她的額頭那麼一下下,就讓她整個人燥熱不已。
「真的感冒頭疼?」這回換石兆中皺眉頭,他伸手也要去探陳盛方的額頭,卻讓風允哲不著痕跡地給擋開了,先行將的頭攬進自己懷裡。
「先睡一會,我找醫生業幫你看看。」風允哲也不管其他四個大男人對他的舉動全都投以非常高度的關注,他微微一笑,對他們眼中的驚愕全都視若無睹,輕聲問道:「你們有誰願意去幫小陳請醫生過來一趟?」
王詩喬怪異地望了風允哲一眼,率先起身離去,「我去吧!這裡也只有我知道醫生是誰。」
「我們都去看看吧!這裡的空氣似乎有點稀薄,病人的氧氣都被我們幾個搶光了,難怪會關疼。」石兆中想笑又不敢笑,說這話時人早已早背過身往門口移去高凡與傅元駿也隨後跟上,原本熱熱鬧鬧的病房突然間整個靜了下來,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明明白白。
這樣靜寂的氣氛讓陳盛方極度不安,尤其此刻自己的頭還被風允哲攬在懷中,老天!這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風大哥會像摟一個女人一樣地摟她?
她在他懷裡不安地扭動著,企圖不著痕跡地離開他的懷抱,然而這點小小的企圖能逃過他風允哲的法眼?他將她摟得更緊,灼熱的體溫隔著她身上的單薄衣物傳到了她的傳內。
她的胸脯此刻正若有似無地抵著風允哲的胸膛,面紅耳熱加焦灼恐慌讓她整個人忙不迭從他懷中彈跳開來,也顧不得會被猜疑、誤會什麼的,使勁把他的手臂從她身上推開。
風允哲馬上挑起了眉,沒有再將手移到她身上,只是用一雙深邃難解的眼神緊緊地瞅著她,明知故問地問道:「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她的臉色已經紅到耳背上頭了,下意識地抓緊自己略微敞開的衣衫,她只有拚命地搖頭再搖頭,「沒……沒什麼不對,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有點熱……你這樣抱著我,讓我覺得有點熱,所以……」話驀地打住了,她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戲謔表情,又想到方才自己一連串有點暖昧又加語焉不詳的話……老天!她究竟在幹什麼?!
「怎麼不說下去?」他甚感興味地望著她嬌紅的一張臉,為她身為女兒身而感到一抹慶幸,因為此刻的她美得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擁她入懷,然後深深地吻她,直到她全身散發著玫瑰般的色澤方休。
想著,風允哲不由得自嘲,他像是許久沒有碰過女人的男人似的,竟在醫院裡想要抱一個看起來像個小男生的女人,他究竟是怎麼了?彷彿知道她是陳正國之女後,對她益發地另眼相看了,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自己如此?他一時竟理不明白。
「我……頭疼。」她是真的頭疼,從那幾個風騷男人進她的病房之後她就開始頭疼,她不知道風允哲是如何發現的,但此刻她的頭痛得更厲害了,為這樣莫名其妙的情況感到慌亂,不安和恐懼。
「醫生馬上就來了。」風允哲的眸光冷了下來,走到窗邊居高臨下看著香港的璀璨夜景。
他背對著陳盛方的背影顯得孤傲冷漠,像遺世獨立的無情人,她的心莫名地感到一抹悲涼與淒楚,定定地望著他的背影發怔,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年冬天,她十三歲。
父母親不知為了什麼正在大廳裡爭執著,聲音很大但卻聽不清,一向和睦的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怒目相向,平日溫婉的母親到後來更是聲淚俱下,接著,是兩人沉默地對峙,然後,一個高大英挺、身著黑色逕裝的神秘男子出現了,他的出現讓母親轉身回房,獨留父親一個人在大廳。
而她就躲在房裡的門縫中窺看,她聽不清他們之間的交談,但她的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一身黑的神秘男子,他看來很年輕,有點倨傲、有點冷漠,噙著嘴角那似有若無的笑意更是深深迷惑了她。
他沒有留在她家太久,大概二十幾分鐘吧,他微笑著離開了,父親則必恭必敬地領著他出門,她從房內跑了出來,靜靜地站在父親身後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父親一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才轉過身,看到她,父親的眼中閃過一抹驚異,怔怔地望了她半晌。
「怎麼了,爸?」陳盛方笑著看父親,不明白他為什麼用這種有點惶恐的眼神望著她。
「你出來很久了?」
「我看到客人走了才出來的。」
「喔。」父親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是誰呢?長得好帥!」她拉住父親的手笑問著。
「小女孩懂什麼帥不帥的。」父親笑著直搖頭,拍拍她的手背,「他叫風允哲,他的父親風傳和爸是老朋友了,他是代他父親來看看我們的。」
「風允哲。」她在心裡念了無數次他的名字,後來跑到房裡把他的名字寫在日記本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忘記,然而,這似乎只是自己多慮了,因為從那一刻開始,風允哲的名字就像印在她的心底的,再也忘不了。
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三年多前,也就是她父母親雙雙出車禍死去前的幾個月,想到此,又是令她黯然神傷。
這時,張醫生走進病房,一貫的溫文微笑掛在嘴角,見到風允哲在場微微地對他點點頭,然後便走向躺在床上的陳盛方。「聽王先生說你頭疼?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她的頭愈來愈疼子,你得仔細替她瞧瞧。」風允哲遠遠地站在一旁說著,兩手交叉在胸前。
「是的,風先生。」張醫生抓過陳盛方的手把了一會脈,再拿聽筒聽了一會她的心音,接著叫她張開喉嚨查看,又請護士替她量了一會體溫,才道:「陳……是感冒,所以有點發燒,我開個退燒藥給她,再讓她多喝水、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謝謝你,醫生,陳盛方微笑地對醫生點點頭,雖然這醫生從頭到尾都是在跟風允哲說話,不是她。
「不必客氣,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她會有什麼問題嗎」」風允哲突然挑起了一道濃眉望著張醫生。
「呃,不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張醫生被風允哲這麼嚴厲一問,忙掏出手帕擦著莫名其妙流下的汗珠。些有錢有勢的人總是難搞,除了對他們的病人要倍加關照、小心翼翼,連病人的性別還要配合要求的連提都不能提,真是動輒得咎,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這差事丟給別人做。
「沒事的話就出去吧,謝謝你了。」風允哲下了逐客令。
等張醫生忙不迭逃開她的病房,陳盛方才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這樣會嚇壞他的。」
「嚇壞?你以為每個男人的膽子都像你這麼小?」風允哲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他走向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顎,雙眸則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看她慌亂不已的眼神,看她小巧挺立的鼻尖、微微開啟的紅唇及那抹只要他一靠近就會浮現在她臉上的酡紅,怎麼看她都是個小巧迷人的可人兒,他們幾個怎麼能把她當成男人這麼多年?
「風大哥……」她被他看得甚不自在,微燙的發燒此刻可能已經轉為高燒不退了吧?她吞了幾口唾液,他這般近距離地瞧著她,可把她的心都嚇得快從體內蹦出來了。
「什麼?」他修長的指砂流連在她圓潤的下巴愛撫著。
她為他這樣的舉動嚇得無面人色,他看來像是要吻她,吻她?老天!不會吧?這不會是真的,一定是她的錯覺。
「你……抓疼了我。」陳盛方伸手想撥開風允哲扣在她下顎的手,未料,就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便被他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她驚呼一聲,下意識要躲開,卻一把被他拉進懷中。
「我想吻你。」風允哲淡淡地從口裡吐出幾個字,臉上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眼睛則危險地瞇了起來。
「嗄?」她是不是聽錯了?她說要吻她?他瘋了不成?「風大哥,你不可以這樣的……」
「不可以?為什麼?」她的臉湊近她。
「我是男生啊!你怎麼可以吻一個男生……」她著急地解釋,伸出另一隻手去擋在她與他之間。
「為什麼不可以?我喜歡男生,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小男生。」陳盛方笑得性感惑人,存心逗弄她,看著著急、發慌。
「你忘了藍姐姐?你愛她的不是嗎?你愛的明明是女人,又怎麼會想要……想要……」
「想要吻你?」風允哲朗朗大笑,一個吻出其不意便落在陳盛方的唇邊,他原本只是想要逗弄她,然而當他的唇碰觸到她那兩片抖顫的柔軟,逗弄的心情霎時被他丟到九霄雲外,舌尖自禁溫柔地挑弄她的貝齒,深入她的口中與她的舌尖交纏不休。
陳盛方由原本的震驚、不敢相信,到後來的不由自主、渾然忘我,已徹徹底底地讓她忘了一切一切,只貪戀著他吻著她的柔軟甜蜜,任體內一道又一道強烈的電流奔竄不已,直至自己嬌喘連連、全身虛軟得像水一般癱在他的懷中。
「你的唇瓣一點都不比藍雪遜色啊!」風允哲笑著在她耳畔低喃,明顯地感到懷中虛軟的身子一僵,他大笑著放開了她,「現在你知道兩個男人之間也可以很激情了吧?」
被他放開的身子虛弱無力地倚在枕邊,她幽怨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她的心再一次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她究竟在奢望什麼呢?奢望他抱著她的時候是以一個抱女人的心來抱她?他如此輕易地便將她的初吻拿來跟另一個跟他親密的女人比較,可不知有多麼傷她的心呵!
兩個男人之間的激情?她一點也不覺這樣的話題值得他如此開懷大笑,他是存心戲弄她的吧,戲弄她的無知、戲弄她的生澀、戲弄她的純真。
可惡的男人!真真的可惡!
「我可不這麼認為。」陳盛方冷冷地從齒縫間迸出了一句。
「不認為?你剛剛的表現可不像你口中所說的冷淡。」他再次攫住她的下顎,逼她不得不看著他,「告訴我,你剛剛的感覺如何?」
她幽幽的眸子對上他閃爍著邪惡與危險的雙眸,避也避不開的結果是眼眶逐漸湧出了淚霧,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戲弄她,非要她承認她對他的吻毫無招架抵抗的能力?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嘔心。」她輕輕地回答。
風允哲扣在她下顎的手驀地使力,下巴瞬間疼不已,惹得她含在眼眶裡的淚終於無法抑制地成串成串掉了下來。
「嘔心?這就是你的回答?」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體內有股隱藏的怒氣正在醞釀,他冷冷地笑著,伸手將她推倒在床上,欺身便聽上了她的唇,她的頑強抵抗在他強壯的臂彎下根本徒勞無功,他的兩隻手臂將柔軟的身子壓在身上,她根本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想幹什麼?」陳盛方驚懼地掙扎蠕動著,此刻冷絕的風允哲讓她陌生而害怕,可是不管她再怎麼掙扎,他就是一點放開她的跡象都沒有,反而對她的抵抗非常樂在其中似的,她感覺到他的舌尖來到了她的頸項、耳畔,接著到了胸口……老天!他怎麼可以吻她的胸口?不,她就快要曝光了,她不能讓他再肆無忌憚地吻下去。
「住手!風允哲!」她哭著低喊出聲。
她的哭聲讓風允哲的心一動,吻在她胸口上的唇緩緩地移到了她的臉頰,將她的淚一一吻去,「哭什麼?我只是吻你。」
她的淚眼對上了他定在她眼中的眸子,也見著了他嘴角噙著的一抹笑意與淡淡的……迷惑?她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他會突然這樣吻她?他愛上她了?愛上了一個小男生?
「你愛上我了?不然為什麼吻我?」她莫名所以地瞅著他問,一滴淚還掛在頰邊。
「吻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理由,我想吻你就吻了。」風允哲不是很認真地道。
「我是男生,一個男人是不該吻一個男人的。」她控訴般地瞪著他眼中的那份玩世不恭。
「誰說的?誰說一個男人不能吻一個男人?」
「只有同性戀才會這樣。」陳盛方傷心地說。
「我有說過我不是嗎?」他笑著,笑得可惡卻迷人。
「可是你跟藍雪……」
「我男人、女人都愛,不過她跟你,我卻疼你多一些。」風允哲的手撫上陳盛方的小臉,一個字一個字溫柔地對她說。
「我不會愛上你的。」她火速地別開臉去,不願看到他那總能迷惑人心的俊逸臉龐。
「你會愛上我的,我保證,你要擔心的應該是——我風允哲會不會愛上你?」
「我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風允哲感興味地伸手反映起她的小臉,「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沒有心的人,根本不會愛上我。」這句話是林珊對她說的,如今,她似乎深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