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你家?」她再次驚異地問著,因為她看到一座座的噴泉散佈在王家各個角落,這種恍若古代宮廷貴族才有的擺設竟充斥在王家宅第,令她恍若走入夢境之中。
王詩喬看她大驚小怪的模樣只是輕輕勾起嘴角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既然我家這麼有錢為什麼要窩在一間雜誌社?」
聞言,陳盛方拚命點頭,期待他為自己解釋的眼神是那般渴切與迷惑,「是啊,為什麼?」
「好玩啊!」王詩喬笑道,說著,若有所思地瞅了走在他們身邊的風允哲一眼。
「好玩?」這是什麼理由?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努力的工作只為了圖一口飯吃,而他這個富家公子卻只是為了好玩?她又不是呆子,當然也知道「瞻」雜誌所報導的內容所帶來的危險性,然而他們幾個男人卻樂此不疲,以挖別人的內幕隱私為人生最大的目標,真是怪異得很。
「是啊,好玩。」王詩喬說著突然附上陳盛方的耳畔,低聲道:「順便告訴你一個秘書。」
「什麼?」被他的突然靠近嚇了一跳,陳盛方下意識地往後退開。
王詩喬索性伸手攬住她的雙肩,將她鎖在身邊,讓她動彈不得。
她張著一雙羞怯的眼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卻不敢對他的動作有太大的反彈,她現在的身份是男生,哥兒們互相勾肩搭背是很正常的事,她也不能表現得太大驚小怪,這樣捉弄人的感覺還真不賴哩!他在心中暗笑,要怪也只能怪小陳不該騙他們騙了三年多,這種女人活該要讓他捉弄捉弄。
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知道我一向挑剔,不會對你這樣……『男人』感興趣的,放心吧!」
「我沒有……你要告訴我什麼?」她不敢再輕舉妄動,生怕弄巧拙,王詩喬一向是幾個男人裡最難纏的,她可不想黃生枝節。
「我要告訴你的是,『瞻』雜誌裡頭的每個成員各個都大有來頭,以後你也不必太訝異,嘴巴張那麼大是非常有損氣質的,懂嗎?」說完,王詩喬放聲笑了起來,笑逐顏開的模樣讓一直沉默的風允哲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究竟要把我們安置在哪裡?」風允哲不耐地揚高了眉,王詩喬那開懷又有點詭異的笑聲竟讓他覺得十分刺耳,再看到王詩喬一直擱在陳盛方頭上的手,一股氣竟莫名地湧上,益發心浮氣燥。
「到了,就是這棟紅磚別墅,裡面有一間主臥室、兩間客房、一個小吧檯、一間餐廳、一個客廳、兩間衛浴、一間三溫暖,該有的都有了,吃的、穿的也都請下人替你們準備好,從今天起你們就住在這裡,如何?還滿意嗎?」
風允哲看都懶得看王詩喬一眼,逕自推開門走進了東紅磚蓋成的小型墅裡。
王詩喬隨後跟上,邊走還邊道:「隨你們要使用主臥室還是客房,我對你夠好了吧?」
「你說夠了沒有?」風允哲坐在從英格蘭運回的原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露出了今天的第一記笑容,「說完的話可以滾了。」
「嘿,迫不及待想享受兩人獨處的日子啦?」王詩喬壓低了聲音說道,還不忘暖昧地對風允哲眨眨眼。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風大少,你什麼時候也變得會裝傻了?」
陳盛方的身影已進入了風允哲的眼簾,見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就讓他忍不住心疼。「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風允哲溫柔的嗓音讓陳盛方的臉一下子便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全身也熱烘烘的,想到不久前的那個吻……她忙不迭避開他那雙灼熱的眼。
「嗯,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去休息了。」她被那雙眼睛的主人看得有點慌亂,加說話都有點結巴,連忙逃難似地躲進一間房內關上了門,顧不得這間房是不是原本要預備給她的。
「現在看來,小陳倒也挺嬌柔甜美。」王詩喬望著她匆久逃離的背影,微微地勾起了一抹笑。
「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知道你的對這種小女孩沒興趣。
「我是沒有興趣,但你有。」
「我也沒有,所以,少在那邊亂點鴛鴦譜,她是個小女孩,惹人家傷心可是得下十八層地獄的。」
「這麼嚴重?」王詩喬在風允哲的身邊坐下來,臉上的笑容不再,落入沉思中的他顯得陰沉整個大廳突然安靜下來。
「遇上心煩事了?」風允哲瞅了他一眼。
「沒什麼,只是想到我那個妹妹現在不知在何方,覺得有點怪怪的罷了。」
「還沒找到她?」
「天下之大,找人談何容易?再說,她對我們王家的眼線可是瞭若指掌,就算找到了她,也未必抓得到她。」
風允哲笑了笑,「總算也有件事會讓他心煩的了,否則依你這個大少爺的生活,可不無聊得很。」
「你先雖笑得開心,黑幫五霸的事你事還沒搞定,這回他們監守自盜的罪名可不是這麼容易就平反得了的,你以為他們會輕易放過我們?」
「那也要等他們發現是我們所為之後才要操心的事,現在煩這件事太早了,倒是日本山本太郎那頭可有動作?」
王詩喬回答道:「動作可大哩!咱們傅公子才炸了人家總部,人家可是要美國那狗官的命,你只要往紐約慢哈頓葡站,就會發現最近高官的保鑣及隨身配備增加了五倍不止。」
「山本沒有對付黑幫五霸?」風允哲眉毛揚了揚,「倒是個厲害聰明的角色。」
「他們是沒空對付黑幫五霸,總部被毀還得花一段時間重建,再說,他們要的是模版,美國那狗官會見黑幫五霸的消息又被我傳得沸沸湯湯,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要去找狗官要東西,而不是正面與黑幫五霸那五個難搞的人為敵,說難聽點,也許只會落得偷雞不著蝕把米的境地,何苦呢?」
「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黑幫五霸就會找上我了,我現在住在你家,你可得負責保護我的安全。」風允哲優雅地將雙腿放上了同樣是英格蘭制的原木桌子,兩手枕在頭部後方,舒適地躺在椅背上。
「我負責你的安全,那請問一下風大少,你要做什麼?」王詩喬突然瞇起了眼,笑得不懷好意。
「我?你忘了?我現在可是『瞻』雜誌的社長,身負發行重任,可忙得不可開交哩!」
「既然你這麼辛苦,我身為主人也應該好好地慰勞你,藍雪這個大美人就算是我送你的禮物嘍,風大少請好好享用不要客氣呵!」
說到這藍大千金,只要一有空就往他王家大宅這裡跑,口裡問的全都是風大少的事,他又不是很閒,一天到晚就得接受這個大美人的疲功轟炸,從雖美矣,但太煩人了總是令人吃不消,他哪有不做做順水人情、快快擺脫戴千多糾纏不清的道理?
風允哲挑著著眉問:「你以為我是牛郎?就算是,可也索價甚高,這代價你付得起嗎?」
「有沒有搞錯?風大少,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有女人免費替你暖床,你沒什麼好抱怨的。」
「那就叫她今晚來替我暖床吧!天氣似乎變冷了。」風允哲淡淡一笑,略微疲倦地產上雙眸。
「真的、假的?不怕被小陳妹妹看到傷心?」他以為風大少喜歡的應該是小陳,難道不是?據他對風大少的認識,這陣子風大少奇異的舉動全都跟小陳妹妹有關,難道真的是他自己在胡思亂想?王詩喬莫名其妙地瞅著風允哲,對自己抓不著這個男人的心思苦惱不已。
「廢話少說,也許我很快便改變主意了。」風允哲仍是眉不抬、眼不動地說著。
「善變不像你吧。我會請她過來的,放心,絕對讓你沒有改變主意的時間,也許你見了她就不會放開了呢!」
「她的魅力如何還不用你來告訴我吧?」
「當然,誰都知道你們是老相當了。」王詩喬充滿興味地說道。
???
也許真的太累了,陳盛方一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醒過來的時候天空已換上黑幕,觸目所及全是黑壓壓一片,望了一眼壁上的古董鐘,再二十分鐘就剛好六點,也是吃飯餐的時候了,想到此,肚子竟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從柔軟舒服的大床爬起來,陳盛方打開房門往外走去,大廳昏黃的燈光點綴著夜的浪漫繽紛,讓人望著便覺得溫暖。
風大哥呢?為什麼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出去了?還是在房裡睡覺?想著,陳盛方移動雙腿往另外一個房間走去,沒人!她又轉往另一間主臥室走去,主臥室的房門半掩著,只微微地透出一束昏黃的光,風大哥應該在房內吧?
輕輕地伸手推開門,陳盛方只想確定風允哲是不是真的在房內,然而房內那張大床上呈現在她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張口結舌不已,足足讓她當下愣了十幾秒鐘,一動也不能動。
床止躺著的一男一女正糾纏著彼此,女的上衣已被解開,露出飽滿渾圓挺立的酥胸,裙子的下擺也被撩至大腿之上,一雙性感且勻稱有致的腿正與男人的腿緊緊交纏著,男人的一手罩在女人挺立的雙峰上,另一手則托著女人的臀,而男人的臉則整個埋進了女人的胸前……
再笨、再遲鈍的人也知道眼前這一男一女正在做什麼,但陳盛方真的太訝異了,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風允哲會把藍雪帶到這裡來做那種事。她的眼眶迅速充滿著淚霧,明知道自己應該馬上離開,一雙腳卻像被釘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醒了?小陳,睡得還好嗎?」風允哲懶懶的音調從床上傳了過來,他正滿臉興味地瞅著她,對她此刻呆若木雞的樣子感到一抹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得意與滿足感。
「小陳?」正被風允哲的一雙手惹得慾火焚身的藍雪驀地聽到風允哲這麼說,忙不迭轉過頭去望向門邊,只見陳盛方呆了似地望著他們,不由得下意識拉起被單將自己裸露的上半身遮住,「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本來就在這裡,只不過剛剛在房裡睡覺。」風允哲解釋似地道,伸手將她遮住身子的被單拉下,「我們繼續吧!小陳還是孩子,就算看到一點沒關係的。」說著,也不管陳盛方還站在門邊,低頭便吻上藍雪那白皙粉嫩的胸脯。
「允哲——」藍雪抵擋不住風允哲火熱的唇舌,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整個人被壓在他身上嬌喘不已,「真的要這樣?小陳還是孩子,看了也不好吧!」
「今天你的話還真多。」風允哲不經意地往門邊掃了一眼,陳盛方已不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變得沒什麼興致再做下去了,他輕輕地推開藍雪的身子起身,將黑色襯衫披上,下半身則依然套著褲頭半解的黑色長褲,儘管只是這樣,他已經迷人性感得讓藍雪移不開視線。
「允哲,怎麼了?」藍雪從身後圈住他的腰,用她柔軟的胸脯有技巧地揉搓著他的背,「怎麼不繼續?」
「我今天有點累,改天吧!」他淡淡地說,沒有一點留戀和感情在內。男歡女愛之於他,本來就是彼此需要而已。
「允哲,你……」
「我說我累了,你走吧!」他站起來走出房門,頭也不回地往另一個房間走去,剛剛陳盛方的表情讓他放心不下,總覺得她似乎大受打擊,是吧?她在乎他的,不是嗎?他卻可惡地裝作毫不知情。
但,那又如何呢?有多少愛慕他的女人是他在意的?他從來不在乎女人的感受,不是嗎?又為什麼偏偏要對這個黃毛丫頭例外?就只是為了她是陳正國的女兒?或許是吧!這是惟一可以解釋他會如此失常的原因。
房門敲了好幾聲還是沒有人來開門,風允哲試著轉動門把,卻發現門根本沒上鎖,走進去,放眼望去沒見著半個人影,他微微皺起頭轉身走了出去,在門邊,卻遇上了已經穿好衣服的藍雪。
「你還沒走?」
「你在找什麼?小陳?」藍雪的眼神閃爍著一抹令人不自在的危險光芒,憑藉著女人的一股直覺,她總覺得風允哲這樣的情況非常不尋常,嫉妒與不安同時充陳在她的體內,不斷地發酵、醞釀。
「有問題嗎」風允哲直視著她的眼,微笑著。
「只是覺得奇怪,他對你很重要?」
「這不關你的事,藍雪。」
「怎麼不關我的事?如果你在乎他甚過我,我又怎麼能無動於衷?允哲,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我不是那種隨便跟人上床的女人,我要的、等的只有你,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風允哲上前輕輕地扣住了她的下顎,臉上依然是迷人的微笑,然而他的眼神卻沒有什麼溫度,溫柔而沒有感情。
「你要求太多了,忘了我們的約定?我是個沒有心的人,不要企圖在我這裡找到你要的感情,那只會傷害你自己罷了。」
「為什麼?你的心給了誰呢?每個人都有心的,我不相信你沒有,我不相信……」
「你最好相信,不相信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小陳呢?你的心給了他嗎?」藍雪幾乎鼓足了勇氣才問出口,見到他冷漠的眼神,她洹2將疑問說出口,「難道你愛的……真的是男人?」
風允哲這回是真正的笑了,他逗弄地逼近她道:「問得好,如果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會如何?對我死心?」
「我……不會的,你絕不會是同性戀,你跟我不只一次……你不會是同性戀的。」她怎麼可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不,她愛他愛得這麼久了,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可能」的。
「隨你怎麼想,我真的累了,我請人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可以自己回去。」
「那就不送了。」
風允哲下了逐客令,藍雪想不走都不行,她上前吻了他的唇一記後轉身離開,車子發動的引擎聲在屋前停留了一會,便在夜的盡頭散去。
???
陳盛方在偌大的王家航空工業部第內胡亂逛著,肚子依然餓得咕嚕咕嚕作響,為了躲避那擾人心煩的男歡女愛鏡頭,她簡直就是飛奔而出,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站在那裡定住不動這麼久的時間,久得足夠讓風允哲發現她、嘲弄她,她更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同時玩弄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的感情。
兩個人也可以很激情……他是這樣說的吧?簡直是玩弄感情的臭男人!陳盛方又怒又氣地抹了抹臉頰上掉不停的淚,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黑夜更讓前方的路晦暗不明,但,她還是一直往前走著,不知道東西南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找一個不會有人出現的地方療傷止痛。
想著想著,一腳竟不小心踩進了一個深深的凹洞裡,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前跌去,很快的,一陣刺痛從膝蓋傳來,痛得她倒吸了好幾口氣,淚掉得更凶了,這就是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吧?人在倒楣的時候只會更倒楣。
睡覺前換了一件白色運動褲,此刻這件白色運動褲已被跌傷滲出的血染了些許微紅,她忙不迭動手將褲管往上捲起,看見膝蓋上的傷口不斷地冒出血來卻別無他法,只好用手使力摀住傷口,沒多久,連手都沾滿了血,她的眉頭不由得愈皺愈高,想要找回去的路,放眼望去卻已不見燈火,她連自己在哪裡都搞不清楚。
誰來救救她啊?夜這麼黑,天空還飄起了雨,她要怎麼回去呢?
陳盛方試著站起身來往前走,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剎那間,她感覺到膝蓋沿著小腿流下的熱呼呼液體,伸手一摸,才知血又開始流了,就在此時,一陣唏嗦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了過來,那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近,接著是狼狗在夜裡哀號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蹲下身子,兩手抱住頭一動也不動地隱身在黑暗裡,就在一連串的狗叫聲近在耳畔時,她終飛住地尖叫出聲,拔腿就跑,一隻手卻比她的動作還快一步地拉住她的後領。
「有鬼啊!有鬼啊!放開我!放開我!」她嚇得臉色蒼白,全身掙扎扭動不已。
「住口!是我!」身後的男人受了她的蠻力,不得不用點勁將她的身子扣在懷中,冷聲道:「別再叫了,你鬼叫的聲音很難聽。」
「我不認識你,放開我!」她哪管得了他是誰?雖然這聲音有點熟悉……咦,有點熟悉?我……
「你說不認識我?」風允哲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他,「是不認識我?還是不想認識我?」
「風……大哥?」真的是風大哥,陳盛方的眼眶一下子又紅了起來,鼻頭酸楚得厲害,臉上卻掛著濃得化不開的笑意,「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和藍雪在……在……」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為什麼躲在這裡不回去?你知道詩人出動我少人在找你嗎?像個小孩一樣!非要人時時盯著你不可才行嗎?你究竟懂不懂得如何讓人放心?」風允哲冷凝著眼,一臉的怒氣。
「我……對不起。」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風允哲這麼生氣的一張臉,她所有的委屈難過全都被硬生生吞進肚子裡去,她只知道自己似乎惹得他生了很大的氣,但為什麼呢?她做錯了什麼?她又不是故意跌倒,也不是故意找不到回去的路。
「對不起?就這樣?」風允哲不悅地挑高了眉。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走著走著就走遠了……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而且我……」
風允哲的話還沒說完,風允哲已眼尖地看到她褲子滿滿都是血跡,他的臉變得更難看了。
「你的腿怎麼了?」他冷著臉打斷她的不知所去。
「那個是我不小心踩進一個洞裡……啊!你幹什麼?」她的話再次被他打斷了,因為風允哲已將她的褲管拉開扯破,將那依然血流不止的傷口包札起來。
「你這個笨蛋!」他低罵一聲。
他……罵她笨蛋?他竟然罵她笨蛋?她是有點笨,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罵她?
「我才……」正要反駁他的陳盛方突然被風允哲整個抱起,她忙不迭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讓自己不被摔下,卻是又羞又惱,「你放我下來,我會自己走。」
「你再口囉唆一句,我就把你丟在這邊餵狗!」他面不改色地威脅道。
可以聽得得出來他是真的在生氣,她不得不安靜下來,再說,她也很喜歡他這樣抱著她的感覺,小心翼翼,像是捧著一個易碎的琉璃般抱著她。此刻,是她覺得最大的幸福。
爭什麼呢?他原是天,而她,只不過是受了他恩惠而能在這個世界生存的小小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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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曼哈頓第五大道
「密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找黑幫五霸的事怎麼會給傳了出去?」金髮、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正站在八十層樓高的頂層往下望,背對著一個叫做密斯的男人,他私底下的得力左右手。
「小的真的不知道消息怎麼會傳出去……」密斯感到一陣緊張。
「你是飯桶嗎?現在怎麼辦?難道叫我坐在大廈裡等死?」金髮男人轉過身來瞪大著眼,氣呼呼地望著密斯,「都是你出的鬼主意!現在可好了,黑幫五霸把東西私藏起來,還告訴我說東西已經不在山本手上,山本那邊又以為東西是我派黑幫五霸去偷的,現在要殺我滅口,真是他媽的該死!難道我要一直受山本那傢伙威脅過日子?更氣人的是東西還根本不在我手上!」
他壓根想不到黑幫五霸竟然會叛變,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他在美國政府的勢力更是不容小覷,他們是向天借了膽子,竟敢騙他東西沒到手,除了他們,有誰會知道模版在山本手上而先一步去偷走?敢惹山本的世界上大概還沒幾個組織,叫他怎麼相信此事跟黑幫五霸無關?
「先生不要氣壞了身子……」
「要我不氣壞身子就替我想出個好法子來!哼!」他真是受夠了這些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大飯桶!
「先生,小的有一點建議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說說,你煩不煩」該說的不說,你以為我找你來是泡茶聊天的?」
「是這樣子的,黑幫五霸竟然私吞東西又死不認帳,那先生不如公然查辦,查到了就把黑幫五霸緝捕歸案,替美國警政立一個大功勞,誰不大聲稱快?若到……對先生您也沒什麼損失,反正您現在跟黑幫五霸的關係已到盡頭,而你公然查辦黑幫五霸的消息一傳出,自然與黑幫五霸撇清關係,加上我先前的解釋,山本那頭便會相信自己誤聽傳言,不會再對先生進行迫害,先生至少可以保命,安然退出這場混亂。」
「模版呢?模版怎麼辦?」金髮男人仍是一臉的氣急敗壞。
「先生,現在保命為要啊!先生活是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您存在這個世上的一天,任何想要做的事都可以再做的。」
金髮男人看了密斯一眼,過了好一會才點點頭,「好吧!就照你說的去辦,不過,山本太郎是不能留的,他知道太多了,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也失去戒心之後,找個人把他給解決了,萬萬不能留下。」
「小的知道,一切就交給我去辦,小的一定把事情辦得妥妥貼貼,不再讓先生心煩。」
「那就辛苦你了。」金髮男人微微笑著,拍了拍密斯的肩膀,但他的心中已盤算好,事成之後,密斯也是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