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幾個膽敢攔阻府裡最寶貝的三少爺的路?
至於被強制性規定要躺在床上休息的莫雪,也許真是十分疲累了,在被莫少凜押回房後不久,便沉沉熟睡。
突然一聲巨響——
「砰!」房門因過大的力量被打開,還在碰到牆壁後反彈了回去,幸而讓緊跟在後的人只手擋住,否則前頭那名體型瘦小的少年已被打飛出去了。
本來已睡著的莫雪被巨大的聲響給嚇醒,反射性地坐起身,隨即無聲呻吟,皺緊了一雙優美的眉線。
嗚……奸痛,背痛、腰痛、那裡……更痛。
「莫雪。」一點也沒感覺自身差點遭遇到的危險,和臉色瞬間轉為慘白的莫雪,莫少昂兩三步一跨,便來到莫雪的身邊,將自己的臉栘到他的正前方。
似是有些承受不住那麼大特寫的臉,莫雪整個上身往後傾,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三少爺,您做什麼?」
不過莫少昂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就睜著一雙圓圓亮亮,奸像小鹿似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莫雪看。
被看得十分不自在,莫雪調開眼望向藍浚,誰知他卻回以一個苦笑,不得已,他只好再看向莫少昂,等著他看過癮。
難道三少爺是專程來這兒看他的嗎?
良久,莫少昂才很奇怪地,發出了一聲怪怪的嘖奇聲,然後他……上前吻住了雙唇微啟的莫雪。但下一秒,他馬上被莫雪給推離了身子,悲慘地跌下床。
「少爺!」驚恐的倒抽一口氣,藍浚忘了要去扶起跌到他腳邊的小主人。
天啊!地啊!他會被二少爺給拆成十八塊啦!尤其是黑煜,自從前日夜裡不小心發現二少爺和莫雪有了不單純的關係後,他就時常被黑煜以冰冷得凍人的視線警告。
嗚……他完蛋了啦!可憐他還這麼年輕,就得面臨英年早逝的命運。
不過單純的莫雪倒沒想那麼多,他之所以會不顧身份推開莫少昂,只是身體最本能的反射動作而已。
在他的心中,僅是純然的訝異。「三少爺,您做什麼?」
不以為意爬起身的莫少昂倒也沒注意到藍浚的異樣。他再度跳回床前,一臉好奇的問:「莫雪,你是個男的,為什麼卻比女孩兒還漂亮?」
莫雪一聽,啼笑皆非外,也只有無可奈何地苦笑。「您再如何覺得,也不好做出剛才的舉動啊。」
是啊,是啊,怎麼可以。一旁的藍浚十分贊同地猛點頭。
「為什麼?」莫少昂不解地歪歪頭,被保護周到且從未涉足世事的他不懂太多世俗規範。「未過門嫂嫂的兄長就曾在歌樓親一個伶人,他也是個男的,長得又沒你好看,為啥我就不能親比他還漂亮數百倍的你?」
莫雪一聽,原本不甚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
莫少昂口中未過門的嫂嫂即是莫少暉的未婚妻,聽說,他神似她幾分……
「少爺,」藍浚忍不住哀嚎:「那伶人是賣身的,您怎麼拿莫雪和他比呢?」
這下不只十八塊可以了事了,看來他要被碎屍萬段了。
驚覺自己說錯話的莫少昂連忙摀住嘴,充滿歉意地看向莫雪。「莫雪……」
勉強扯出一個虛弱的笑,莫雪搖搖頭,「沒事,莫雪不會放在心上的。」
嘟起嘴,莫少昂很沒道義地把責任怪到藍浚的身上去。「都是你啦!為什麼不提醒我,也沒阻止我?還害我說錯話,死藍浚。」
關他什麼事啊?無辜地翻白眼,他真是無語問蒼天啊!
罵完代罪羔羊後,莫少昂又轉回頭面向莫雪,神情、語氣都非常關心地問著。
「我今早遇著廚娘,她說天稍亮時是黑煜代你來端早膳的,還說你昨兒個夜裡風涼著了寒,所以今天會在房內休息。怎麼樣?好些了沒?要不要差大夫來看看?」
聽見他的關心,莫雪淡然一笑。「沒事,是二少爺特准莫雪休息的,也沒什麼,睡一下就行了。」原來是以風寒來掩人耳目的。
「真沒事?可我看你臉白得嚇人,還是叫大夫來看看的好。」莫少昂不放心,一會看看他的臉色,一下摸摸手、摸摸頭的,就怕有一處遺漏。
站立一旁的藍浚則瞪眼瞧著。何時他那老愛教人擔心的小主子懂得照顧人了?看樣子,還挺專門的呢!
眼看莫少昂就要起身去搬一床被子給他蓋上時,莫雪忍不住輕笑,忙出聲阻止:「好啦、好啦,三少爺別忙,莫雪真沒啥大礙,不用這麼做。」
他笑,笑莫少昂忙碌緊張的樣子;他笑,因感受到真心關懷的溫暖。莫少昂待他似親手足,而他,也視他為小弟般,心生疼愛與容忍。
莫少昂聽了,這才坐到床沿,可卻又盯著莫雪瞧,半晌,才笑顏逐開。
「你總算笑了。」稚氣猶甚的臉上難得露出正經。
莫雪一愣,一時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他也和莫少凜一樣,要他再笑一次嗎?真是怪事。
見他一臉茫然,莫少昂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臉,又指指自己的眉。「剛剛你的臉又白又沒精神,眉毛也是憂愁的麻花辮,現在呢,總算是解開了,我擔心死了。」
那方才……他是故意要讓自己開心的?莫雪再度彎起唇線。「謝三少爺。」
佯裝麻煩的揮揮手,莫少昂早就不想糾正莫雪老是不改少爺的稱呼了。
「得了、得了,我不要你那麼生疏。我待會還得去上夫子的課,遲了的話會被夫子說上一頓的,晚點我得了空再來看看你。」說完便朝門口走去,還不忘再叮嚀兩句:「記得好好休息,別起來累了自個兒哦。」
含笑點點頭,莫雪目送兩人出房門後,心頭還是高興的。
在這府中,對他最好也最懂得撒嬌的,就是莫少昂了。他本是獨子,也無弟妹可疼愛,所以他就把莫少昂當做弟弟般看待,雖然在身份上來講,他是高攀了,但放在心裡想想不為過吧?
小小打了個呵欠後,莫雪重新躺下,疲倦的身體能好好休息,閉上酸疼的眼,沒多久,他就又陷入睡眠中了。
××××××××××××
一隻修長的手指輕如風拂般地劃在白玉般的面容上,沿著潔淨的額、秀美的眉線、緊閉的眼簾、漂亮的鼻骨到誘人的唇辦,再順著小巧的下巴來到纖細的頸項,最後停在那顆色澤柔亮的貓兒晴上。
價值不菲的玉石,因是番外來的貢品,僅寥寥數人知曉其珍貴,並不會引起下必要的騷動,就算有,想必也沒幾個人敢動,別說他身為莫府的僕役,若有人知道他為莫少凜所有,肯定就不會心生膽大地挑戰他的耐性。
突然的騷擾並未吵醒莫雪,他僅是將頭偏了個方向後,繼續入睡。
修長手指的行動也不打算停止,它的目標轉而栘到了披散的黑髮,柔細的觸感讓手指的主人愛不釋手。掬起長髮放至鼻間嗅聞,依稀可聞到那淡淡的香味自發中緩緩飄散出來。
那是他房中薰室、薰衣的香味,以白檀木、沒藥、乳香及少許花卉混合調製而成,味道既不華麗更不濃郁,但是沉靜而持久,清淡而怡人。
莫少凜冶冽的氣息散去了一些,他淺淺一笑。莫雪的身上,有和他一樣的味道這事,令他心情大好。
今日處理事務時,關於莫雪,他想了很多,他……感到棘手,對於自己的轉變,和在乎莫雪的程度。
自他十四歲加入經商後,從未為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而感到難以應付,至於男女間的情事,根本輪不到他來操心,臨近十九的他,一直一帆風順的他,生平第一次,對內外皆不如他成熟的莫雪感到煩惱。
「嗯……」一聲細微的哼聲打斷暖柔的氣氛。
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莫雪終於被異樣的氣流給擾醒。
專注凝視的黑眸遺憾地看著那柔細的長髮自指間滑落。莫雪有著令人欣羨的發,也讓他極愛撫弄。
慢慢睜開仍有些迷濛的雙眼,印入眼中的影像教莫雪疑惑地眨了眨,然後輕呼出聲,腦子瞬間清明。
「少爺?!」他怎會有空閒……不,是他怎會出現在自己房裡?「您怎麼……」
被莫少凜帶在身旁跟進跟出了一年多,他很清楚莫少凜有多麼忙碌,所以他完全不能想像,天仍大亮的這時候,莫少凜怎會在這時候出現在他房裡。
看見那全然詫異且毫無掩飾的神情,莫少凜的心情又再次下滑。
見著他有必要如此驚訝嗎?
「不喜歡見到我?」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邊的景色。
「不是,莫雪沒這意思。」連忙起身整好衣著,莫雪連頭髮也沒束,便站到莫少凜身旁回話。「只是您平時繁忙的沒有一絲空閒,所以方才莫雪才會如此訝異。」
見他行動無礙,想必應是恢復了大半。莫少凜側頭向他,單手自他的頰側插入他的發中,大姆指停在他的唇上輕輕摩挲。
莫雪薄薄的面皮因而泛起了桃紅。
小小的臉蛋、秀麗的五官、漂亮的顏色、含羞的風情……「早上少昂來看過你了?」
「是。」
「他親了你?」收回手,莫少凜觀察著他的反應。
老實地點點頭,莫雪根本沒把它放在心上,心裡還因剛剛的動作而羞怯欣喜。
「他喜歡你。」年紀尚小的莫少昂,執拗的性子可稱得上是無賴。
為什麼一個小小的小廝會如此吸引人?就連莫少昂也是無緣無故地便喜歡上他,對他百般照顧?
聽出莫少凜話中的冰冷,莫雪的情緒一下子冶了下來,無奈地道:「三少爺待莫雪很好,但僅止於此,而且早上的事也只是他的小孩兒性情,一時興起而已,沒任何意義的。」
「是嗎?」他不認為完全是如此,但……心中有著悶氣堵塞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沒再多說什麼,莫少凜往門外走去,臨到門前又頓了一下,「秋羅在前頭的茗茶室等你。」
師傅?心中聽到,跟著高興起來,轉身準備整理儀容,忘了莫少凜還未完全離去,自然也未看到他黑眸中的不悅。
在觀蓮亭中,莫少凜相陪秋羅前來的宮延宕,兩人面前的桌上放著茶點,正在對茗,正確點來說,是在監視著在茗茶室內,開心交談的兩人。
眼斜了宮延宕一下,莫少凜淡淡地道:「宮大少爺,杯子快破了,茶也冷了。」
既答應情人,又在這裡這兒猛喝乾醋,不是折騰自己嗎?不過,他也是直到宮延宕和秋羅真正在一起後,他才發現,以往對情事向來不當一回事的人,在尋獲摯愛後,會做出那麼多不可理喻的事,真是想不到。
瞪了莫少凜一眼,宮延宕沒好氣地將手中的好茶倒掉,再添了一杯。「別幸災樂禍,再不久,你也許會比我還嚴重。看你也那麼注意那個小雪兒,想必你是有所自覺了?」
「自覺?」他會有什麼事自己沒發覺到的?
看來,他這個兄弟對自己的感情倒有些遲鈍。「你很在意那個小廝,不是嗎?」
揚起一道眉,「秋羅也很在意。」
低啐一聲,宮延宕狼狽地微紅了臉。「那不一樣,我是指你在意那個小廝的行徑,就和我在意秋羅是同樣的道理。」
他雖年長莫少凜數歲,但莫少凜早熟的心理往往讓人忘了他尚未行成年禮。
莫少凜對他的話不以為然,宮延宕對秋羅的笨蛋行為曾讓他一度不想再同他來往,以免自己覺得丟臉,但……他對莫雪的獨佔欲又該怎麼解釋呢?就像現在一樣。
在一旁默默觀察著莫少凜,終於禁不住笑出聲來,引來莫少凜的回神及皺眉。
「什麼事那麼好笑?」無緣無故的,詭異極了。
笑著搖搖頭,宮延宕替自己斟了一杯茶,青緣色的茶液映照出他俊朗的笑顏。「我說少凜,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糊塗?頭一次有人以此來形容他,而且還是與他相識多年的好友。「怎麼說?」
抬眼示意他看向茗茶室,見到那兩個麗人正在烹茶,說說笑笑間,還透露出幾許靦腆的粉紅,看得莫少凜再次不快地微瞇眼。
這不是遲鈍是什麼?
「你很不喜歡秋羅常來看莫雪吧?」當然他也是,每次要來他都是百般的不情願,無奈心上人執意如此,大有不順從他就不准他上他的床之意,那他當然只有舉雙手投降了。
狐疑地看向宮延宕,互相臆測著對方。「你想說什麼?」
他自己不也是十分討厭嗎?每次來都對他擺出一副怨夫臉,若不是真是多年好友,他真懷疑他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位不動如山的宮延宕。
嗯,這個表情就比較符合他的年齡了,難得、難得。「你也很不喜歡秋羅對他的親密舉動吧?就好像有人侵犯了你的……重要寶物一樣,是不是?」
「你會在意他的想法,會想讓他時時在你的視線範圍內,會不時的想起他,更會思考有關他的所有事情,並且感覺煩悶,但卻不討厭,對否?」他感覺自己像是個解惑的夫子。
對宮延宕的話,莫少凜沒有應答,他沉吟了會,很讓宮延宕失望地,自行說了解答。「你是想告訴我,我愛上了莫雪?」
在這一刻,宮延宕真希望莫少凜能變笨一點,什麼都自己猜想得到,那不是讓人很無趣嗎?
宮延宕的神情使莫少凜明白他的想法,他淡然一笑,絲毫不給人嘲弄的機會。
在這天底下,可沒有幾個人可以嘲笑他。
「我再想想,也許正中了你的說法了。」也不閃躲,莫少凜的態度倒坦然。
知道已沒什麼機會挖苦他,宮延宕百無聊賴地望了望天色,「辰時了啊,該回去了,秋羅不能不休午候呢!」
「哦,那麼周到?連午候都替他安排好了?」不否認有點壞心眼。
哼了一聲,宮延宕站起身,往茗茶室走去。
依依不捨地目送秋羅回去,臉上仍帶著些許落寞。
秋羅約莫兩、三天來一趟,一來也才只坐近一個時辰,便會被「請」回去,雖然他要走時,總是冷凝著臉,瞪向宮少爺,但他看得出來,師傅其實是很喜歡宮少爺的,而且只是因為擔心他,而不想離開罷了。
他的憂鬱真有那麼明顯?明顯到不常見到他的師傅都瞭然於心?是他……太不懂得掩飾了嗎?
「你喜歡莫少凜,是否?」
是啊,他是喜歡,而且都滲到骨子裡去了,早在第一眼看見他時,他就不受控制地將莫少凜給刻印到自己心上去了。
「你怎麼那麼傻?怎麼那麼傻?這一定讓你吃了不少苦頭吧?」
依稀記得秋羅強行看了他身上的雕青後,竟然流下他不曾看過的淚水,難過又心疼地抱著他哽咽說著。師傅並不常如此真情流露,他的內斂及冶然,幾乎是和莫少凜有得比,但也只有這兩點相同,其它,可一點也不像。
「傻雪兒,我的傻雪兒,和師傅一同離開可好?」
提了幾次,他都應不下來,他和莫少凜沒有任何契約存在,只有一年多前的口頭承諾,所以他大可跟著秋羅走,但他不走,他……根本不想走。
「是師傅不好,是師傅害了你,雪兒……」
才不是,反過來說,倘若不是發生那件事,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遇見莫少凜了,雖然,這不是一件能令他幸福的事情,但他已滿足了。
師傅還是和以前一樣,雖然不說出口,但卻是打心底關心他,把他確切地放在心上。
歎了一口氣,早上小睡了一會,在吃過了午膳後,現在倒睡不著了,還是到書房找本書來看吧,少爺曾准許他可以到書房去找自己想看的書的。
決定後,正想出房到書房去,卻看見莫少凜進入了他的房門。
「少爺?」
迎上前去,在莫少凜坐著的地方,倒了杯茶送上去,但也不見他拿起來喝,只是盯著他瞧,眼神若有所思。
「少……少爺,有事嗎?」近來莫少凜的行為真的愈來愈費解了,可他單純的腦袋卻想不出到底是為什麼。
看著他侷促不安的模樣,莫少凜沒有預警地,手一伸一拉,將莫雪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被嚇一跳的莫雪自莫少凜的胸膛抬起頭來,臉上有著驚疑。
莫少凜沒有解釋,依然默默地和他相望了一會,在莫雪不自在想抽身離開時,圈在他腰上的手倏然收緊。
倒抽一口氣,莫雪瞠大眼,眼不由自主地往下栘,臉上突然紅似火燒,話哽在喉頭,說不出來。
他感覺到了……他感覺到了……莫少凜現在竟然慾望勃發!
怎麼會這樣?不但前所未有,而且他才剛下床活動不到半天啊!幾近哀鳴地在心中哭泣。
抬起一張紅白交錯,幾近欲泣的小臉,莫少凜的眼中染上情色,明白告訴莫雪,他的確如他所想,今日不打算讓他做事了。
「坐上來。」因情慾而微低的嗓音輕輕地命令道。
吞了口唾沫,莫雪雖然害怕,但也沒想過要拒絕,他乖乖地張腿坐了上去,神情彆扭不安,卻又羞赧嬌媚。
臉上幾乎要噴出火來了,莫少凜微微地笑了,在莫雪詫異地看著他的笑而出神時,準確地吞噬掉他的驚呼和小嘴的甜美,細細品嚐。
不知為何,幾乎是在外頭看見莫雪站在窗邊,望著秋羅離去的那個方向,以眷戀的眼神發呆時,看著他的臉、他的神情,他第一次不受控制地啟步走到這來,而在凝視著莫雪乖順的模樣時,早時的愛慾交歡在他體內開始燃燒,身體也跟著變化。
「唔……嗯……」難受地在唇舌相濡時逸出呻吟,全身的感官都跑到挑逗勾纏的靈舌上了,渾然不知自己的前襟已被解開,露出昨晚和今早被肆虐過,尚未恢復的胸膛,就連腰帶都被丟到地板上去了。
絲絲的唾液從嘴角流下,在下顎、頸項上流下一道濕滑,雙唇被摩擦到發疼,口腔內更是被愛撫到無一處遺漏,莫雪無可避免地,全身像又要發起高燒般火燙。麻癢的感覺開始自身體深處爬往四周圍,將他的身子微微蹭動著身下的男子,讓彼此的情火可說是一發不可收拾。
「呀!」突然伸入的手指在仍柔軟但乾燥的甬道內運作著,帶來澀意和疼痛,莫雪皺著眉,咬住下唇忍住,不想出聲。
濕熱的唇輕柔地啄吻著單薄的鎖骨,另一手往前握住半起的慾望,四指揉壓之餘,還在鈴口處輕輕地摩挲著,帶給莫雪激越的快感。
「啊啊……啊嗯……嗯……唔嗯……」快感一陣高過一陣,再加上後穴找著刺激的地方,教莫雪幾乎承受不了地放聲吟叫,分身不但漲大挺立,還分泌出晶瑩的白濁,弄濕了愛撫的手,也沾濕了衣物。
全身像沐浴在火中,既痛苦又難受,卻感受到無比的快樂,只要再一個爬升,他就要構到了頂點……
「啊……唔!」
解放後的舒暢感令莫雪全身快意不已,但後穴突然進入的碩大又使他疼痛不堪,兩相交集下,他被逼出了淚水,眼再一次發紅,小嘴密合不住地,發出啜泣聲。
教他難過了吧,莫少凜柔柔地吮含住哭泣的紅唇,一點也不在意身上的濕濡,兩手伸過白皙的腿,抬高它之餘也扶住纖細的後腰,在莫雪因如此的姿勢而不自覺地緊縮時,開始狂野地律動起來。
沒料到莫少凜會如此毫不留情地縱慾,莫雪嬌嫩的內壁不但發疼發燙,就連腸壁也像被栘了位般地難受。整個胸腔的五臟六腑都在震動,教他痛苦,也敦他領教到不同於平常性愛的火熱激情。
高亢的吟叫摻雜著近乎哭泣的聲調,聽起來特別令人火氣上升,在應該是休息的午後,不斷地迴響著,直到太陽呈現橘紅……所幸海寧居離主屋尚遠,所以除了海寧居另外的三人以外,倒不必擔心還有誰會知道……
伸舌舔過乾燥的唇瓣,莫少凜雙眼微瞇地看著莫雪迷亂又茫然、沉浸又享受的神情,在緊窒、熾熱的內壁衝撞時,他突然想到……
愛上莫雪這個想法,似乎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