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全新落成的房子此時黑壓壓地站了一片前來祝賀的人群。
這棟嶄新落成的房子佔地數百坪,全數採用統日本式的建築,主屋規劃成東、西兩部,為兩棟獨立的屋子,中間有一個偌大的起居大廳將兩屋相連在一塊。
這棟大屋的東屋稱為狠風居,西屋則為冷月軒,分別隸屬於房子的兩位主人。
除了精心設計的主屋外,從朱紅的大門到主屋還設有一條優美的林蔭小徑,來訪的客人可以沿路欣賞名家設計的高雅庭院。
今天是這屋子的主人喬遷的好日子。
一大早,大門外就聚滿了前來祝賀道喜的朋友,屋子的主人之一——鐵狠風,正笑容滿面地招呼所有前來祝賀的朋友。
他笑容可掬地勾著其中一名全身肅黑的男子,笑道:「小朋,怎麼樣?這房子不錯吧?」
被稱為小朋的凜然男子微皺著眉,對這個稱呼十分敏感。「等冷月看到這屋子的匾額後,她會打昏你。」
「那更好!」鐵狠風咧嘴一笑,得意地說道:「認識她那麼多年,除了那一百零一種表情外,我就從沒看她臉上有過其它什麼表情。」
「被揍時,別說我沒勸你。」岳朋搖搖頭,為他的自尋死路無話可說。
鐵狠風朝他揚揚眉,皮道:「就算被揍我也爽!」他等了這麼多年就只為了看冷月變臉的那一幕,為此就算被揍到送醫院也沒關係。
岳朋冷著臉拉開他的手,逕自往前走,決定找個好位置,待會兒好看戲。
鐵狠風無所謂地聳聳肩,又勾住從旁邊走過的一位白衣男子。
「小白,謝謝你幫我和冷月設計這棟房子,雖然不是很滿意啦,不過還是勉強可以接受。」
被喚做小白的男子白了他一眼,為他的厚顏無恥不屑到極點。
「我是幫冷月設計房子,不是你。」何白不客氣地揮開他的手,口氣陰森地說:「還有,你再叫我小白看看,我一槍轟爆你的頭。」
「哈!」鐵狠風不甚在意地大笑一聲,又親密地勾住他,熱絡道:「小白,你不怕壞了你的招牌,一向認錢不認人的名殺手會不收分毫,主動殺人。」
「對你——」何白冷哼一聲,「我會。」
鐵狠風頂頂他的手,皮皮地笑道:「少來了!我又不是剛認識你——小白哥怎麼會捨得殺我。」「白癡!」何白甩開他的手,懶得再理會他,冷然地走開。
鐵狠風無所謂地聳聳肩,正想朝下一位客人前進時,剛好瞧見一位黑衣女郎朝大門口走了過來。
他倏地改變方向,朝黑衣女踱去。
「冷月。」他笑得眼都瞇了,熱絡地勾著這名叫冷月的女子。
「你可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太喜歡小白找人裝的白磁馬桶,一坐下去就捨不得起來了。」
藍冷月拉開他的手,嬌艷的小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嘲弄的微笑。「你都捨得起來,我怎麼會拾不得。」
鐵狠風絲毫不在意她嘲弄的語氣,耍賴地說:「冷月,幹嘛說話夾槍帶棍,我又不會跟你搶馬桶。」
藍冷月白了他一眼,正想轉身離開,他卻伸手拉住她。
「冷月,你先別急著走,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她停下腳步,回頭問:「什麼東西?」
鐵狠風朝她別有意味地擠擠眉,賊笑道:「待會兒你就知道。」說完,突然雙手在空中互拍了下。
只見原先站在一旁拿著長香的男子在聽到鐵狠風的暗號後,立即將掛在大門側垂地的鞭炮點燃,登時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跟著響起。
好半天,鞭炮聲才停歇,眾人也試著揮開眼前阻礙視線的陣陣白煙。
藍冷月輕咳了聲,對濃密的硝煙味輕皺起眉頭。「這就是你的驚喜?」
鐵狠風搖搖手指,朝她挑挑眉,大手握著大門旁一條垂下的白繩,笑著說道:「這才是。」
語畢,他用力扯了下白繩,原先覆蓋著門匾的紅布緩緩飄了下來——
自然而然,眾人順著紅布落下的方向望去,一塊原木精心雕刻的匾額順勢落入大夥兒眼中,一陣陣驚呼聲也跟著從每人口中傳出——
好半晌後,藍冷月終於回過神來,緩緩從門匾上收回視線,回首看向站在門匾下、一臉得意神情等著她反應的鐵狠風。
鐵狠風揚高手,做出歡迎的姿勢,大笑道:「棒吧!為了咱們的小窩,我可是絞盡腦汁才想出一個這麼貼切的名字。」
藍冷月緩步朝他走了過去,在他耳旁嘲弄輕笑道:「你送的好禮我會記在心底。」
鐵狠風轉過臉,嘻皮笑臉地看著她,「不客氣。」剛才冷月見到門匾時那一剎那的呆愣表情就足以他回味一生。
藍冷月朝他點點頭,「我不會忘了回你一份更大的禮。」語畢,無情地朝他肚子用力揍了一拳。
甩甩手,她轉身走進大門,壓根兒不理會在後頭疼得彎腰,險些沒痛到在地上打滾的人。
岳朋慢步踱到鐵狠風身邊粗魯地拉起他,幸災樂禍地嘲弄道:「早和你說了。」沒見過這麼愛找死的人。
鐵狠風勾著他支撐住身於,不在意地大笑道:「沒關係!光瞧見冷月看到門匾的反應——我這拳絕對值得。」
「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在這兒多事。」岳朋這時突然鬆開手,不顧他死活地任他摔倒在地。
鐵狠風狼狙地跌坐在地,雖然屁股上傳來的疼痛不容忽視,但只要一抬頭看到門匾上精心提上的四個大字,他登時又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風月場所」——名副其實的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