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上星光閃閃,一襲中空的削肩希臘式曳地禮服,火紅得令人炫目,鑲鑽的銀鏈如同蔓籐纏繞週身,由頸部直到腳踝,金玫瑰的美叫人無法逼視。
相較於她的大膽、狂妄,身邊的男子就可憐了,不僅要打發對他垂涎三尺的花癡女,還要用一雙餓狼眼盯著心上人別亂放電,他的威脅己經夠多了。
前腳剛走個人稱清廉的國大代表,後腳補上堪稱青年才俊的某某小開,一下子是腦滿腸肥的政客,一下子是猥猥瑣瑣的紈誇子弟。
他們個個毫不忌諱他的存在,一上前就是冗長的自我介紹,表明要與她做進一步的朋友,也就是情人。
而這個小心眼醋酸女人計較他以前太多風流帳,故總和人打招呼,清一色全是風流倜儻的俊美男人,氣得他牙癢癢的。
以她對男人的標準分級,一是賤男人,二是和蟑螂同等可入目的男人,三是可愛的男人。
瞧,她又在對可愛——可以愛的男人放電。
「玫瑰,別亂笑。」
金玫瑰斜瞪他一眼,「笑礙著你的眼呀!你要我板著一張臉來哭喪?」囉哩囉唆。
風展翔笑僵著肌肉。「好心點,這是我祖父的壽宴,口下留點情。」
什麼哭喪,詛咒老人家早日昇天呀!
「放屁,可不是我心甘情願來拜壽,是你在我耳邊千求萬求,我在不堪其撓的情況下才勉強應允。」
「好好好,你稍微收斂一下光芒,會場的星光很耀眼了。」他意指迎面走來的超級天後袁紫香——霍香薊。
「耀個屁,不過是個賣聲的女人。」她不覺得霍香薊紅得夠狂。
「賣身?」風展翔重咳了數聲。
「她說的是出賣聲音,玫瑰的嘴很賤,我早就習慣了。」莫可奈何的霍香薊輕輕聳個肩。
今天她穿著低胸細肩的水藍禮服,裙尾的下擺緊貼著兩腿,隱約顯露出筆直的曲線,柔中帶媚。
「去你的死女人,這是政、兩聯誼會,大明星不去努力賣聲賺錢,跑來湊什麼熱鬧?」
唉!性子還是……霍香薊歎口氣,「陪我父親來露露臉,順便鑒賞一下你的男人。」
「鑒賞?」風展翔眼一挑。
「鑒你的大頭鬼,不想當處女犯法……唔……」兩隻手同時摀住開閘的嘴?
霍香薊無奈的笑笑,收回手。「我算是她的朋友,霍香薊,藝名不用介紹了吧,」
「原來你就是霍玉薊的妹妹。」他恍然大悟,難怪兩人一見面像仇人。
「你認識家兄?」
「很難不認識,他的女人惡劣得天地不容。」風展翔一想到黎紫苑,怒氣自然分泌。
一本寫真集連連再版,全台灣的男人幾乎人手一本,美國的花花公子雜誌特別開天價邀請,比辛蒂克勞馥還搶手。
那女人為賺錢無所不用其極,海報、襯衫、T恤和升天大氣球,只要能用其肖相謀利產品絕不放過,四處可見玫瑰的寫真相片,簡直讓他氣翻天。
還好掌鏡人是他,懂得利用鏡頭巧妙地隱去重點部位,朦朧美感反成一種無邪的誘惑。
「紫苑為人熱情了些,行事風格自成一套,相當節制。」霍香薊含蓄地說道。
「熱情……喔!我忘了你們是同一掛的,當然會為她說情。」五人之一嘛!
「你太認真了。」她掩著嘴輕笑,「說到同一掛的,水蓮也來了。」
風展翔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位典雅的美麗仕女笑容可掬的走過來。
「玫瑰、香香,你們也來了。咦!你幹麼捂著她的嘴?」見風展翔的手捂在金玫瑰的嘴上,何水蓮感到疑惑,怪了,玫瑰竟然不反抗。
「多話。」一男一女的聲音同聲解答。
「瞭解。」何水蓮不敢笑出聲地咬咬下唇。
金玫瑰可不想當笑柄,恨恨地板下風展翔的手。「你瞭解個屁,我讓人欺負你居然不幫忙。」
唉,就是這張嘴任性。這是三人共同的心聲。
「連你都擺不平的男人,我怎麼有本事去搓圓搓扁,好為難我。」何水蓮原意是,凶悍如你都沒轍,柔弱似我只好搖搖白旗。
「哎喲!少在我面前裝哆,一個掌管百來家連鎖飯店的負責人扮什麼柔弱,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她有裝哆嗎?「我以為你喜歡女人。」
「天會變,地會變,我不能變嗎?有你們這種落井下石的朋友真是倒八輩子楣。」
我有說錯嗎?何水蓮一臉無辜的表情。
霍香薊連忙為她解惑,「玫瑰最近改喜歡男人,你剛回國消息不靈通,這就是她的新男人風展翔。」
什麼新男人,香香會不會說話?金玫瑰賭氣地想著。
「你好,我是何水蓮,很榮幸見到你……突破了玫瑰的處女網。」她故意頓一下分段說,俏皮的揶揄一番。
「你……你真風趣。」風展翔侷促的汕笑。
果真是物以類聚,語不驚人死不休。
「對了,這本寫真集拍得真不錯,模特兒和玫瑰好像,我的男助理看了以後性衝動,連忙跑去機上廁所解決呢!」
風展翔一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浮動若干青筋,他的女人成了別人的性幻想對象,這……咬牙切齒的恨呀!
「你白癡呀!我都認不出來,拍得好壞好看?腿會不會很粗?你看我肚臍旁的小痣性不性感……」
三個女人旁若無人的拿著一本寫真集討論,忘我的進入虛幻空間,不在乎眾人側目的眼光,有點失禮的竊竊私語,像極了道人長短的三姑六婆。
寫真集翻來覆去,不時發出輕笑聲,三位美麗得無與倫比的發光體聚在一起,頓時成為眾人焦點,細細品嚐迥異的光彩。
有個人可辛苦了,同時得擔當三位美女的護花使者,說難聽點是看門狗,用食人的目光逼退意欲搭訕的尋芳客。
好不容易告一階段,何水蓮的視線在人群中梭巡,霍香薊不免一問:「你在找誰?」
「紫苑呀!我剛剛好像看見她的身影晃過。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是嗎?」
她一說,幾個女人引頸尋覓。
「那個包得像賊婆的是不是茉莉?」金玫瑰不太確定地問身邊的人。
「對耶!是她和白大哥,紫苑也在。」
不等他們過來,迫不及待的三人像小女生見到偶像一樣邊跑邊喊人,讓後面追趕的風展翔怪不好意思地向賓客致歉。
「你們都來了。」白茉莉很久沒和大伙聚會,興奮的笑著,合不攏嘴。
但是——
「叛徒。」
「間諜。」
「奸細。」
白茉莉囁嚅著,不知因何挨罵。「你們幹麼一見面就罵我?」
金玫瑰搽不住性子先發難。「你是日本婆子呀!和服、木屐、藝妓頭,你是叛國賊。」
「八年抗戰、南京大屠殺,多少歷史血痕猶未干,你出賣國家尊嚴。」其祖深受其害的何水蓮接著開炮。
最後是較溫和的霍香薊。
「你穿和服醜死了,像個小細作。」
「嗄?」她身犯何罪?白茉莉轉身一問:「向倫,我這樣穿真的很難看呀。」
「別聽她們胡說,三個沒審美觀的短視女人。」抗日情結作祟。
「你說誰短視?茉莉這些年在我PUB喝的酒錢算一算,我不賣親日份子。」
白向倫歹毒的笑笑。「你還沒長大呀!要不要連棒棒糖也討回去?幼稚。」
「你……」
「白大哥是檢察官,茉莉是社工,好像不在政、商名單上。」何水蓮冷靜的點明。
「我們各自代表父母而來,有意見嗎?」一是大法官——政,一是廣告界女強人——商。
霍香薊皺著鼻。「是誰讓她穿得像花旦?崇日媚外嘛!」
「是向倫。」
「是我。」
白茉莉和白向倫同時回答。
「哦!原來如此。」
三人一致明瞭的點頭,怕老婆的「肉」被旁人瞧了去,所以用布料最多的和服包得密不透風。
小、器、鬼。
黎紫苑出聲了,「我早說過她們肯定大力抨擊,茉莉又不是見不得人,何必包得像木乃伊,選個好時辰才出土。」
所以她省了口水,任其發揮。她有先見之明。
白向倫冷冷一瞪。「少說風涼話,我在保護妻子免受污染。」她們的污染。
黎紫苑長長歎了一聲,「可憐呀!咱們幾時成了核廢料人人嫌,新娘娶過門嘛!留著媒人何用,這年頭忘恩負義的人特別多。」
「我挺你,紫苑。」金玫瑰很有義氣的回瞪白向倫。
所謂寧可得罪君子勿開罪小人,尤其是女人。
連同白茉莉在內,五個女人連成一氣站成一列,白向倫反倒裡外不是人,像是民族大罪人一樣接受目光審判,而且判定有罪。
女人們既然團結一致,男人們只好自立救濟。
「你有種,把自個女人包得像肉棕。」風展翔嫉妒之餘不免羨慕,他就管不住玫瑰。
白向倫揚起一抹笑,「因為你運氣差,挑中最火爆的玫瑰。」值得同情。
他冷哼的找個桅星墊背。「至少不是陰險狡詐的黎總裁,她是惡魔。」
「同樣是大腦,有人裝的是智慧,有人裝的是色彩,該怪誰。」冷笑的霍玉薊諷刺他飽暖思淫慾。
「你以前還不是風流浪子,換女人換得比我勤,而且專挑有錢人的女兒。」
白向倫笑著解釋。「沒辦法,咱們玉薊兄弟是出了名的癡情種,十年前就讓惡魔勾了魂,冷血冷心。」
「真看不出來……」無情的人最是多情。
「少在這批評我,看好各自的女人。」霍玉薊大步一跨,將被眾人包圍的「老婆」摟入懷中以示主權。
聽他一言,白向倫和風展翔飛快化身大熊,咆哮地驅散環繞在心上人四周的追求者。
這時壽星拄著枴杖下樓,兒子、媳婦陪在兩旁,後頭跟著幾位二十出頭的俊秀青年。
風展翔一看,連忙想帶金玫瑰過去。
「別拉著我,他是你爺爺又不是我爺爺。」討厭啦!關她屁事。金玫瑰非常不情願的被拉著走。
身後的四個女人用「祝福」的暖昧眼神揚手,放她一人孤軍奮戰。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何況她是美得冒泡的天生尤物。
即便年已七十,風老太爺的身子健康如同五旬老者,紅光滿面,氣度宏偉,精鑠的目光由微皺的眼皮下迸出,令人望而生畏。
雖然早在十多年前就把公司交給兒子管理,但對於公司內部的運作他倆瞭若指掌。
受日本教育的他有著根深蒂固的大男人主義,認為女人應該畏畏縮縮的窩在家裡,除了「是」以外的字眼都不該存在。
他的妻子廣未涼緒就是一個傳統思想的日本婦人,將他服侍得像大老爺,溫順的做好自己份內的事不多言。
可惜五年前死於顱內出血。
「那個妖艷的女人是翔兒新歡?」他的聲音粗啞卻鏗鏘有力。
「是的,父親。」老一輩的人注重權威,所以風行儒從未喚過爸爸。
「他的眼光愈來愈膚淺,怎麼盡以外貌挑女人。」一看就不如意,太狂艷。
女人太艷易招是非、生享端,長相平凡才是持家之貌。
「父親,你不正在做同樣的事。」他中意玫瑰的狂,活得有尊嚴。
風老太爺眼一冷。「你在糾正我?」
「不敢,父親,」風行儒連忙垂下頭。
風夫人沈又敏的嘴巴可就刁了。「一個脫星嘛!你看她狂得像鳳凰,不過是野雞一隻。」
「又敏,少說些缺德話。」
「我說錯了嗎?你看她笑起來多狐媚,活脫脫是個在男人堆討生活的煙花女,你兒子的眼光真是差。」
沈又敏嫉妒金玫瑰美得自在,完美的身材比例受盡眾人注目,像一團火在人群中發光。
而她是角落裡的小小螢火,無人關心。
「展翔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他要愛誰就愛誰,你盡好母親的本份就好。」風行儒嚴肅的說道。
「我可沒那本事生下他,為一個女人敗光家產,我可不敢指望他養我。」就會偏袒他,一點都不顧夫妻情份。
「你……無理取鬧!」風行儒惱得話語重了些。
「你敢罵我無理取鬧,也不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紀還不知羞,買了奉狐狸精的寫真集擱在床頭,想穿兒子的破鞋呀?」
「你愈說愈不像話……」
風老太爺怒斥,「夠了,你們夫婦倆有沒有把我放在眼中?想搞砸壽宴讓所有人看我笑話呀!」為長不重。
「對不起,父親。」兩人低頭認錯。
「哼!父母沒有做父母的樣子,難怪翔兒沒定性,一天到晚在脂粉圈裡轉。」全怪他們沒教好孫子。
「他收心了。」風行儒為兒子說好話。
風老太爺睥睨一嗤,「別告訴我他打算和那個模特兒定下來。」
「她沒報導上壞,父親勿以貌取人。」她是壞在有格調。
「我自己有眼睛看,用不著你來教。」當他無識人之力嗎?
「是,父親。」
商場上無真心,爾虞我詐。
像此刻,來去皆是無心的祝賀,面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千篇一律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單調賀詞。
生日年年皆慶,次次都枯燥乏味,了無新意,風老太爺冷眼凝視拖拖拉拉的小輩,兩人走過之處像摩西分開紅海一般。
「祖父,生日快樂,長命百歲。」風展翔以西洋禮貼面擁抱老人家。
好老土哦!還叫祖父。金攻瑰聽在耳裡怪彆扭的。
「倦鳥曉得歸巢了,我當你野得忘了自己的身份。」風老太爺語帶雙關地說道。
「祖父,我帶了個朋友給你拜壽。」他使勁的一扯。「玫瑰,這是我祖父。」
金玫瑰受不了的道:「你們家真是奇怪,爺爺就爺爺嘛!幹麼老八股的叫祖父,你們活在裹小腳的年代呀。」饒口。
「玫瑰——」風展翔用眼神拜託她忍一忍。
她略微埋怨地斜睨他一眼。「祖、祖父,生日快樂,壽與天齊。」
早知道場面這麼僵,她就不來趟渾水。
「嘿哼!」風老太爺不當回事的輕睥她。
這舉動惹毛向來衝動的金玫瑰,臉色一變就要口出惡言,眼明手快的風展翔先一步摟緊她,飛快地在她唇上一啄,制止她的蠢動。
玫瑰一瘋起來肯定沒完沒了,壽宴絕對砸鍋。
「祖父,我先帶她去拿點東西吃。」說完他就急著將她帶離。
風老太爺連忙喝道:「站住,你想去哪?」沾沾腳就想溜?
「我說過……」
「喔!」薑是老的辣,想唬弄他?
「祖父。」
「你是帶她來氣我的是不?」仗著美色一身驕氣,不可取。
「不,我是要向所有人宣示,她是我的女人。」風展翔很堅定地說道。
「胡鬧,你還沒玩夠嗎?」風老太爺臉色不悅地以枴杖拄地。
因為拄地時太用力,差點戳到金玫瑰的腳,她驚呼一聲往後仰,後腦勺撞上了風展翔的下巴,兩人又同時的訝呼一聲。
遠處的四個好友幾乎笑癡了,沒人過來可憐她聲大膽子小。
金玫瑰這下可忍不住怒氣,「死老頭,給你客氣你當生氣,仗著人老欺負我小,你羞是不羞呀?」好險,五千萬的美腿險吶!
風老太爺眼一瞪,握枴杖的手輕顫。「丫頭片子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人字理中站,天皇老子都沒交情講,我又不靠你賞飯吃,擺那個什麼老爺譜。」她像苦命丫鬃嗎?
風展翔趕緊安撫,「別發火,玫瑰。」慘了,今天可能要睡大門口。
罪首一開口,她的炮火立即轉向。
「跟你上床是我倒楣,我老爸生日席開千桌我都不拜壽,幹麼為你來受活罪,萬一他把我腳砸斷了誰來賠?莫名其妙。」
她氣呼呼地轉身要走,風展翔連忙好言地擁著她。
風老太爺大呼,「她要走就讓她走,你攔個什麼勁。」老人家火一上,聲音就大了。
金玫瑰器張地折了回來。「人家趕我走,我偏不走,拿刀砍我呀!」
風老太爺怒斥,「沒教養的低等女子,真懷疑你父親是怎麼教導你的,厚顏無趾到這等地步,放肆到我老人家面前。」
「笑話,你掛上高級品的榴子嗎?人生而平等。」她用鄙夷的眼神瞄瞄他。「你真、沒、品。」牌。
「你……氣死我了,翔兒,我不許你跟這個低賤的女人來往,看要多少錢都給她。」尊嚴不價錢。
「祖父,玫瑰只是性子沖而已,她絕不低賤。」自己才是她口中的賤男人。
一旁的沈又敏語氣刻薄的說道:「又是同性戀又是妓女,她能不賤嗎?」
「二媽,我敬你是長輩,請收回你的侮辱詞。」聽到如此蔑詞,風展翔的面上一冷。
她喳呼道:「哎呀!知道我是長輩還敢給我臉色看,你被野雞洗了腦呀!」為了女人早晚敗家。
「又敏。」風行儒夾在父親、兒子、妻子之中,著實為難。
「不要叫我,你們父子都是一個德行,被狐狸精迷了心魂,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得去女人褲底找。」
「瞧你說話的口氣哪像個貴夫人,你給自己留個梯子下,別叫人笑話了。」風行儒在心中哀歎,唉!娶錯妻,一生累。
「我……」沈又敏容欲叫囂,一看到眾人的視線齊往她身上飄,為了面子她忍下氣,乾笑地扯開臉皮。
好歹她是大戶人家女兒,家族在商界頗有名望,她還得在社交界走動,不忍不成。
等宴會散了再算帳。
「風老爺子,七十高壽還這麼硬朗真叫人羨慕,這人參補氣不成敬意,你老可別客套呀!」金有義的聲音突然傳來。
風老太爺和緩了語氣說道:「金議長大駕光臨寒舍,是我們的榮幸。」
前佝後恭的態度也差太多了吧!金玫瑰凝著臉不吭氣。
「哪裡、哪裡,你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你請坐。」
好無聊呀!在「拌仙」呀。金玫瑰翻翻白眼。
「我一進門就瞧見你這兒熱鬧……」
好假哦!老爸。金玫瑰直想打哈欠。
商場上鮮少人知曉市議長金有義是火攻瑰的父親,主要是她不刻意演染,再加上他有意的保護下,一直低調得不叫外人知道。
其實金有義早就看到那篇鬼扯一通的報導,他不動聲色地買下那間雜誌社,並找出誣陷女兒清白的人。
誰敢動他女兒就要付出代價,在和紫苑商議後,他已經暗中動了手腳,此刻那人怕是求訴無門,流落在街頭行乞了吧!
要知道他金有義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和有權,看誰敢跟他鬥。
「聽說你孫子和一個脫星走得很近……」
他還沒說完,金玫瑰就氣沖沖地大吼,「你腦袋壞了,說我是脫星。」什麼老爸嘛!
風老太爺音一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別仗著翔兒當靠山就以為一步登天,當起風家少奶奶。」
「我不稀罕。」她頭一扭,氣焰高得很。
「你……」
金有義怕兩家撕破臉沒親家做趕緊出聲,「老太爺別和個娃兒生氣,小倆口喜歡就好,你何必橫加阻攔。」
「哼!那種女人配不上我風家。」
「祖父……」風展翔正要辯白。
風老太爺眼一瞪,「閉嘴,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會開女同性戀酒吧嗎?」
「是,她不乖。」
「長得漂漂亮亮的還是個同性戀者,天下沒女人了嗎?」
「呃!她會改。」
「最可恥的是她居然去拍色情書刊。」
「是寫真集,拍得不錯。」
「她的私生活靡……咦!」風老太爺突然發現不對勁。「金議長,你幹麼替我不肖孫回話?」
「嘿嘿!」金有義有些不好意思。「玫瑰沒那麼壞,她只是孩子氣重。」
「我看是驕縱成性、跋屬刁蠻,我真替她父母感到羞恥,養出這種不三不四的女兒。」
眉飛色舞的金玫瑰無視眾人的錯愕,一屁股坐上金有義的大腿,雙手親密的環著脖子,並在他臉上啵兩下。
「人家在罵你耶!金主大人。」
「頑皮,你就不能讓讓老人家嗎?」脾氣老是這麼沖。
「是他先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等於瞧不起你金有義,所以我罵他幫你出氣。」她強詞奪理的說道。
「你喔!要收收性子,總有一天我要是護不住你怎麼辦?」為人父母總是憂心子女。
「天還沒塌下來,你安心地吃你的太平飯,我會努力花你賺的錢。」雖然很辛苦。
就在眾人將他們關係想岔時,按耐不住的風展翔霸道地把她搶到手,並說了一句今眾人呆滯,而金有義笑得差點掉下巴的話——
「請把令嬡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