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苡安緩緩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這個已經是她名副其實的老公,卻也是恨著她的人。
她表情複雜,凝望著他的眼神流露出哀傷。
雖然說從頭到尾她都知道他接近她、追求她、娶她的目的是為了要復仇,也早有心理準備自己嫁給他之後,在撫平他的仇恨之前的這段時間她絕對不會好過,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在新婚之夜就以強暴般的粗暴方式佔有她,開啟他們倆的夫妻關係。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沒有任何愉悅可言,有的只有至今仍讓她心有餘悸的疼痛與悲哀。而這也是她第一次深刻的感覺到他對她的恨比她想像中的更深濃一百倍不止。
她是不是太天真了呢?竟然以為只要嫁給他,就近付出她的愛就能感召得了他,讓他忘卻恨意,從此與她夫唱婦隨、白頭到老。
她是不是太愚蠢了呢?竟然以為他會對她手下留情,多少都會憐惜她一點。
他恨她呀,她怎麼會以為他娶了她之後,就會突然失去記憶的忘了這一切?她真是笨!
看著身旁睡顏寧靜安逸的他,文苡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輕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恨他嗎?
她問自己,心卻給了她這個答案。
與其恨他,她應該要先恨自己才對。因為她是在明知道他不愛她而且恨她的情況下,還飛蛾撲火的嫁給他,那麼她就應該要擔負起一切的後果。
所以,她真的一點都不恨他嗎?她的心底又響起另一個聲音。
文苡安表情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張臉半晌,完全分不清心裡五味摻雜的感受到底有沒有恨意在裡面。她是那麼的愛他,愛到明知道他恨她還不顧一切的嫁給他,所以她不想恨他。
可是就在這一刻,她突然很害怕以現在這種情形再走下去,她早晚有一天會恨他。
看著他,文苡安輕歎了一口氣,歎氣聲中包涵了許多無奈,苦澀與悲哀。
她實在不應該讓自己愛上他的,即使他是紅線彼端的那個人又如何,大不了她一生不結婚、不嫁人,也好過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
可是即使時間能夠從頭來過的話,她想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撲向他這團烈焰。
帶著自嘲的淺笑起身,卻在拉扯到昨晚他加注在她身上的傷痛而渾身一僵,忍不住瑟縮的輕抽了一口氣。
文苡安低頭看著散佈在自己身上紅一塊紫一塊的痕跡,濃濃的哀愁不由得又襲上她心頭。
這該不會就是今後他們倆的夫妻閨房生活吧?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臉色白了白,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她不否認昨晚的初體驗讓她對性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恐怖陰影,但是讓她忍不住打起寒顫的卻是,她在驚恐之餘竟還有心思為他的行為做辯解,認為一切都是喝酒惹的禍,如果昨晚他沒喝醉的話,想必就不會這樣對待她了。
她為這個想法感到恐懼,因為她似乎比自己所知道及願意承認的更加深愛他。
幸福或是毀滅?
她現在要擔心的似乎已不僅僅只是兩人最終的結果如何這麼簡單了,她還擔心自己是否承受得了在結局到來之前的過程。
雖然她早已下定決心要盡一切努力來消弭他心中的恨意,引燃他的愛,可是她卻從沒想過他會如何對待她,就像昨晚的新婚之夜一樣。
猛然的深吸一口氣,文苡安差點沒自嘲的輕笑出聲。
她現在是在幹麼?
才結婚第一天而已,婚前堅定的信心與決心卻已經開始搖搖欲墜,如果她真那麼害怕、真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的話,那還不如早點放棄算了。
要放棄嗎?
放棄她二十六年來首次的怦然心動,放棄她幾乎想了一輩子相夫教子的希望,要嗎?
不,她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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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騰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頭痛,頭痛欲裂。
他眉頭緊蹙,一隻手扶在作痛的額角上,一隻手撐在床上勉強凝聚起起床的力氣,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他的頭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像要爆炸一樣,輕輕一動就--
抱怨般的思緒猛然一頓,梵騰所有的動作也隨之在瞬間停了下來。
他慢慢的轉頭看向身旁的位置,那裡空無一人,但是枕頭上的凹陷卻無言的證實了他迅速回籠的記憶。
他該死的竟然完完全全記得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他強暴了她!
梵騰神情緊繃,表情嚴肅的在一瞬間咬緊了懊惱的牙關。
他雖然恨她,娶她也是為了要報復她母親對他們--包括母親以及他所造成的傷害,但是他從沒想過要用這種方式報復她,這種連自己都感到深惡痛絕的事。
他到底是怎麼了?
幾杯黃酒下肚也不該犯這種混事,尤其他該死的還記得當時所有感覺,包括如何在她體內達到那幾乎要了他的命的高潮。
這一切到底是該死的怎麼一回事?!
他已經三十歲了,雖然不能說閱女無數,但是也曾經和不少女人發生過關係,但是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明長得普通平凡,身材也很普通,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他的仇人,結果呢?他卻在她身上獲得到從未有過的高潮。
用力的爬了一下頭頂上亂成一團的頭髮,梵騰突然有種後悔莫及的感覺。
他昨晚根本就不應該碰她的,要折磨她、報復她的方式多的是,這就是他為什麼拚命讓她愛上他,並且嫁給他的理由,因為他要讓她嘗盡過去他媽媽所承受過的痛苦。
想起可憐的母親,他憤怒的掀開棉被起床,卻被床單上那塊不容錯認的深褚色污漬給震得渾身一僵。他難以置信的瞪著那塊污漬,再將目光轉移到自己赤裸的下半身,然後呆若木雞。
她竟然是個處女!
一抹遏制不住的懊惱再次有如狂風暴雨般的向他襲來,讓他完全抵擋不住。
她是個處女,而他昨晚竟然用幾近強暴的方式要了她的第一次,他--
梵騰瞬間抿緊了唇瓣,慍惱的差點將自己滿口的牙齒咬碎。
他到底在幹什麼?早知道她是個處女和現在才知道她原來是個處女有差嗎?難道早知道的話他就會對她溫柔呵護嗎?
他娶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折磨她,既然如此,他又何需覺得懊惱,覺得對不起她?他對她根本就用不著心軟。
唇角驀然冷冽的一撇,他臉上的表情不再有任何後侮或懊惱,取而代之的只有冷酷無情。
他起身、下床、沖澡、著衣,然後戴上最陰冷無情的面具走出臥房。
他等待、佈署了整整一年的好戲終於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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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親愛的,你醒啦?感覺還好嗎?快點過來這邊坐下來,快點。」
才走進客廳,梵騰還來不及喊Action,女主角就已迫不及待的跳到他面前,還逕自上演出一出完全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溫情戲碼,讓他一時之間愕然的忘記所有計畫。
文苡安微笑的將他推坐在沙發上之後,隨即又興匆匆的朝廚房跑去,瞬間隱沒在廚房內。一切說有多莫名其妙,就有多莫名其妙。
梵騰呆若木雞的望著她消失的方向,雙目微瞠,嘴巴微張著,一副被邪靈入侵的模樣--或者該說是被震傻了的模樣,而且看起來還有點蠢。
其實在他未踏出房門之前,他的腦袋已主觀的推想過她在見到他之後會有的反應。
他想過她有可能會為了昨晚的事而感到哀怨,會以略微受傷的神情面對他。
也許她會沉默不語,用無言的方式向他抗議。
也許她會直接表露她的不滿,用有些尷尬卻又不得不為的方式與他交談。
也或者她會裝做什麼事也沒發生,但是態度絕對自然不到哪裡去。
總之她的反應可能會有傷心、失望、怨懟,或者其中還會摻雜一些羞赧或不自然的態度,但是就是不可能像剛剛這樣滿臉笑容,以一副幸福小妻子的模樣向他飛奔而來。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他是不是還在睡夢中,根本還沒醒過來?
要不然的話她怎麼可能對他昨晚粗暴的對待,一點怨言都沒有?
梵騰眉頭緊蹙,以一臉驚疑不定的神情瞪著廚房的方向,然後就見剛剛跑進廚房裡的艾苡安又興匆匆的從廚房裡快步走了出來,手上還端了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碗。
「來,快點把這喝下去。」她笑咪咪的走到他面前將手中的碗遞給他。
「這是什麼?」梵騰懷疑的瞪著那碗烏漆抹黑的東西。
「解酒湯。」
解酒湯?
「我爸每次宿醉我都煮這解酒湯給他喝,聽他說這湯治療頭痛的效果特別好。」文苡安微笑的對他說。
「治療頭痛?」梵騰突然心動了起來,因為他現在頭真的很痛。
「對,這可是我媽流傳下來的獨門秘方。」
一聽到「我媽」兩個字,梵騰原本伸出去準備接過文苡安手上的碗的手,瞬間轉下個彎,用力的將那個碗從他眼前撥開。
「鏘!」
瓷碗在瞬間摔破成好幾片,原本碗內的黑色湯汁也隨之潑灑了一地,有一部份甚至於潑灑在文苡安腿上,灼傷了她的肌膚。
客廳忽然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
梵騰瞪著她被湯汁潑灑到迅速發紅的小腿呆滯著,而文苡安則是被他突如其來的翻臉動作給嚇呆了,驚愕、呆愣到連自己被熱湯潑到了腿都不知不覺。
他真的那麼恨她嗎?這是她回過神來的第一個想法。
不行,她絕對不能太過在意他的舉動,一定要貫徹以不變應萬變、義無反顧這兩個戰術才行。這是第二個迅速飛竄過她腦袋的想法,然後她緊接著立刻落實它。
「糟糕,到底是我沒拿好還是你不小心呢?怎麼會打翻了呢?不過沒關係,我煮了很多,廚房裡還有,我再去端一碗過來。」她苦惱的說道,然後在他呆愣之中迅速轉身重回廚房再端了一碗解酒湯出來。
「來。」她遞給他。
「拿走。」梵騰收趄愣然的表情,冷聲道。
看她走路的樣子,她腿上的燙傷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應該無大礙才……
等一等,他這是在幹麼?關心她嗎?
「什麼?」文苡安眨眨眼,一副聽不懂他說的話的模樣。
「我說拿走。」他再次冷然的說。
「可是這湯治宿醉的頭痛真的很有效……」
「我說拿走。」他冷冷的以命令的語氣打斷她。
文苡安忽然低下頭一動也不動的沉默了起來。
她在哭嗎?梵騰忍不住猜想著,怎知她卻在下一秒鐘突然嘻嘻的抬起頭來,還伸手掩嘴輕笑出聲。
「被你拆穿了。」她笑聲道。「親愛的,你怎麼會這麼聰明,知道這醒酒湯雖然真有療效,但是難喝的程度簡直就是令人髮指,我都是拿它來懲罰喝醉酒的人的?」她的眼睛瞇成彎彎的新月形。
「懲罰?」梵騰難以置信的瞪著她。
「哈哈。」她調皮的乾笑兩聲。「其實我不是真要懲罰你啦,畢竟昨天是我們的婚禮,你會因為高興而多喝了幾杯也是人之常情,我沒道理要懲罰你。我為什麼會煮解酒湯,其實只是要讓你知道我還有這個秘技而已。」
梵騰目不轉睛的瞪著她,突然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
「太好了,既然你沒有宿醉的問題,我們準備吃飯吧。」她說道,然後放下手中的碗,伸手將他從沙發上拉起來,將他往餐廳的方向推。
「妳幹什麼?放手!」梵騰從踏進客廳之後,就被她不按牌理出牌的舉動搞得暈頭轉向的,現在的他是既茫然又一肚子氣。
文苡安置若未聞的繼續推著他,直到將他推到餐桌前的餐桌椅上坐下,這才甘願將手從他身上拿開。
「妳到底--」她一放手,梵騰立刻怒熾的轉頭瞪她,怎知她不只動作快,嘴巴更快。
文苡安驀然低下頭,在他回頭的瞬間迅速的親吻他一下,讓他整個人都呆了。
「給我一分鐘。」她微笑的對他說,然後轉身迅速沒入廚房。
梵騰又再次被她莫名其妙的舉動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她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憤怒的想,為什麼突然親吻他,還對他笑?她是神經有問題嗎?難道忘了昨晚他是怎麼對待她的?她發瘋了下成?!
這個文苡安……
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已對她瞭若指掌,她就像孫悟空永遠翻不出如來佛神掌一樣,但是現在……
梵騰蹙緊眉頭生氣的沉思著,難不成她真的還有他不為所知的一面?那麼他的復仇計畫是否該為此暫延?
哼!他倏然冷笑一聲。根本就用不著!只要她愛他的事實不變,他的計畫自然就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水到渠成。
他根本就用不著為了這麼一點意料之外就自亂陣腳,一切仍能照原本計畫進行即可。
想到這兒,他驀然帶著冷笑起身走向廚房。
「啊,親愛的你來得正好,先幫我把湯端到餐桌上去。」
才走到廚房入口,就碰到端了兩碗酥皮濃湯往外走的她,梵騰還來不及開口說什麼,她已將手上的托盤交到他手上,還推著他讓他轉身。
梵騰再次錯愕,他站在原地上整整呆滯了三秒,這才怒不可遏的猛然轉身面對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她。
「我有話要跟妳說。」他冷聲道,聲音冷得直逼十二月的下雪天。
「啊?你怎麼還不把湯端到餐桌上去,我把焗面放進烤箱裡烤,等我們喝完湯剛好就可以吃了。」文苡安從撒著披薩起士的深烤碗上抬起頭來,笑容滿面對他說道。
「我有話要跟妳說。」梵騰面不改色的盯著她冷聲道。
「什麼話?你該不會是要跟我說,你不喜歡吃焗烤吧?」文苡安瞠大雙眼,故意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但是眼中卻閃爍著頑皮的光芒。「別騙我了,我知道你喜歡吃焗烤。」她忽又笑道,然後將烤碗放進烤箱中,再關上烤箱門。
「我不是要說這個,我……」
「啊!」她忽然大叫一聲,嚇了他一跳。
「幹麼?」他不由自主的問。
「我差點忘了我有做前菜,在喝湯之前應該先來點清爽的開胃前菜才對。」她說著忙不迭的走到冰箱前,從冰箱內端出兩盤水果沙拉出來,獻寶般的對他咧嘴道:「你看,優格水果沙拉,超好吃的喔。」
「我說我有話要跟妳說!」梵騰氣得胸膛不斷劇烈的起伏著,他瞪著她,惱怒的朝她低吼。
她到底在幹什麼?耍寶嗎?難道她不覺得他的態度和臉色有異嗎?她怎還能這樣對他嘻皮笑臉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呃,你怎麼了?」她終於有點正常的反應。
「我說我有話要跟妳說。」他沉著臉,冷冽的說。
「喔,那你說呀。」她睜著一雙純真的大眼,目不轉睛的對他微笑著。
瞪著她一臉完全信任、認真又純真的表情,梵騰突然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他到底在幹麼?他生氣的問自己。他娶她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復仇、要折磨她不是嗎?幹麼又突然婦人之仁起來了?
氣自己突如其來的反應,他憤怒的瞇起雙眼,原本冷漠的雙眸瞬間變得更加冷冽無情。
「我要妳把妳的東西--」
「啊!」她忽又大叫一聲,打斷了他的聲音。
「妳這次又忘了什麼了?」他捏緊手上的餐盤,遏制不住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忘了設定烤箱的時間,還好現在突然想起來了,要不然待會兒我們什麼也沒得吃。」她對他吐舌道,急忙跑到烤箱前設定好時間後,轉身對他微笑。「好了,我們到餐廳坐下來邊吃邊說好嗎?酥皮濃湯冷掉就不好吃了。」
梵騰冷瞪她半晌,然後不發一語的驀然轉身走向餐廳。
到餐廳裡坐下來說也好,免得繼續讓她待在廚房裡一會兒忘東一會兒忘西的,讓他根本就沒辦法說話。而且,端著兩碗酥皮濃湯放狠話好像挺可笑的。
於是兩人一人端著濃湯,一人端著沙拉,一前一後的走向餐廳坐下。
「我要妳把妳的東西搬到--」一坐下梵騰立刻不浪費時間的開口道,沒想到她竟又再一次的出聲打斷他。
「等一下!」她叫道。
「妳到底想怎樣?」他再也忍不住的怒搥了一下桌面,怒不可遏的朝她吼道。
「沙拉和主餐用的叉子我放顛倒了,我怕你會拿錯,所以……」她說著,怯生生的伸手越過桌面,將他手邊的兩支叉子換了順序,然後又怯生生的將手伸回來,小媳婦般的縮著下巴看著他。
梵騰瞪著她,突然發現自己有股想要動手掐死她的慾望。
「我要妳把妳的東西搬到別的房間去。」他驀然一口作氣的對她說。
「啊?喔,好。」她乖乖的點頭道,一點異議都沒有。
她的反應讓他呆了呆,因為他壓根兒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啊?喔,好。這是什麼意思?她難道沒有問題要問他,不奇怪他為什麼要她搬出他的房間嗎?
「妳沒有問題要問我嗎?」他瞇著眼,忍不住懷疑的開口問她。
「什麼問題?」她還是那一臉無辜的表情。
「妳不問我為什麼要妳搬到別的房間去嗎?」他冷冷的盯著她說。
「平常習慣一個人睡,現在床上多了一個人難免會不習慣,事實上我也不太習慣,所以分開睡我覺得很好呀,為什麼要問為什麼?」她不解的回答。
「沒有新婚夫妻是分開來睡的。」梵騰告訴她。
「喔?真的嗎?」她一臉訝異的表情,對他的言下之意仍然不知不覺。
聽不懂他的意思是不是?那他就直接告訴她!
「我已經開始後悔了,後悔娶了妳!」他冷酷無情的對著她說。
「真的嗎?真巧,我也有點開始後悔嫁給你了耶。」文苡安猛然對他咧嘴微笑。
她開玩笑的反應讓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
「我是認真的。」他冷峻的說。
「我也是認真的。」她緊跟著嚴肅的說,眼中卻仍然漾著迷人的笑意。
梵騰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青筋在他下顎浮動,唇瓣則因憤怒而抿得死緊。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一副快要被她氣到缺氧的樣子。
白癡也看得出來她在玩,一點……不,半點認真的成份也沒有!
「我再說一次,我是真的後悔娶了妳!」他怒瞪著她,咬牙迸聲道。
「我也是。」她認真的點頭,但嘴角卻遏制不住的往上揚起,眼看就快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
「妳--」他被氣得說不出話。她到底該死的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察言觀色,難道真的看不出來他臉上的憤怒與認真的表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