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去了。」馬伕不敢怠慢,立刻回答。
路塵詫異道:「出去?怎麼出去的?坐馬車嗎?」
「不,是騎馬。」
「她自己一個人?」這太荒謬了。
「是的,將軍。」
「而你竟然沒有要求隨行?」路塵很擔心。
「小的該死!」馬伕跪下去頻頻磕頭。
「你——」
「做什麼?一大早就大呼小叫,是不是撞——」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誰以後,路連忙正色行禮。「大將軍。」
「在自己府裡,這麼客套做什麼?」路塵順便對馬伕喚道:「你也一樣,我是個苛刻的主人嗎?讓你怕成這樣?起來。」
「小的——」
「起來,起來,」路連打圓場。「大將軍都叫你起來了,還跪在那裡做什麼。」
「謝扁哥。」
「扁哥?」路塵皺起眉頭。「這是什麼外號!」
「親切的。」路連嘻皮笑臉,同時在背後揮手,示意馬伕退下。
「對人太輕切,小心上當吃虧。」他並非不知道。
「塵哥。」路連喚他。
這聲稱呼反而讓路塵笑起來。「嗯,這個比『大將軍』順耳一些。」
「出去三天,今早才剛回來就罵人,你火氣怎麼這麼大?」路連說。
「你有意見?」他瞥了一起長大的哥兒們一眼,想起當年要娶方淑如時,路連也曾大表反對,但那時……他什麼也聽不進去,就像聾了一樣。
「不敢。」
「你瞞不了我的,你的眼神和口氣都流露出不滿。」路塵指出。
「才剛娶夫人進門,就把她冷落了三天,不太好吧!」他小聲規勸。
「原來是為了這事,」路塵完全不以為意。「沒有關係的。」
「如何這麼肯定?」
「真有關係的話,她還會私自出府?」路塵反問路連,「對了,這三天府中可有什麼事?」
「你還在新婚中,會有什麼事?」新婦的表現他們都看得到,路連對於路塵的反應有些不滿。
怎麼!他才不在三天,連他最好的兄弟對他都有意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路塵問道:「她很美?」
跟在他身邊那麼久了,還會不瞭解他的個性嗎?路連回道:「內外皆美。」
「哼!才來三日,你們懂什麼?像現在一大早的,怎麼就不見了呢?」
路連比較好奇的是,「你怎麼知道她不在?」
「那是——」總不能說他一回來,就到她房間去找她,見她不在,才出來找人。
「是什麼?」路連卻不肯放過他。
「看來你跟馬伕的想法剛好相反,」路塵冷笑。「他覺得我太凶,你反而覺得我太好,所以才敢這麼放肆。」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
提醒他什麼?
路連來不及把話說完,已被一個聲音打斷。
「將軍,你回來了!」
兩個大男人同時看過去,幾乎一起屏息,正從馬上跨下來的晴霜實在是太美了。
「夫人。」先回過神的人,反而是路連。
「副將,你在正好。」她將手提的吊籃交給他。「這給你。」
「請問夫人這是什麼?」路連接過來後問。
「雞蛋。」
路塵在一旁被冷落得有些不舒服。「你一大早出去,就為了買雞蛋?不覺得自己太過隨興了一些?」
「這些雞蛋不是我買的。」她面對他說。
「不是買的?」
「是農戶給的。」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給你呢?」
「你是他們的領主,他們送雞蛋給領主的妻子,有什麼不對?」晴霜反問道。
路連在心中暗叫不妙,這位新將軍夫人也太不瞭解丈夫了,他怎麼會知道這些瑣事呢?
「你竟然跟他們打成一片!」果然,路塵開始發作了。
「跟他們打成一片又如何?」她是滿臉的莫名其妙。
路連不知道這種場面怎麼會讓自己撞上,實在是……「將軍、夫人,我覺得這件事——」
「你閉嘴!」路塵說。
難得的是晴霜也同時開口,「副將,雞蛋還是早點拿回去給彩蓮,免得壞掉。」
「但是——」
「夫人叫你回去了,沒聽見嗎?」路塵的聲音大了起來。
晴霜看了路塵一眼,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她已經轉對路連說:「我們一起走吧。」
「夫人?」路連不懂。
「我出去半個多時辰,這會兒肚子也餓了,正好請你夫人教我北方煮蛋的樣式。」
「但是將軍他……」
「啊!對了,」她一副這才想起來的模樣。「要不要一起來?」
「是你要跟、我、走。」路塵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話來。
「跟你上哪兒?」
「回房用膳!」丟下這句話後,路塵便頭也不回的率先離去。
「夫人?」路連一臉不安。
「沒事。」
「你確定?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她插嘴打斷他的話。「你們都太寵他了。」
「嘎?」
「不覺得?」
「是不明白。」路連說。
「因為他受過傷,所以你們都疼惜他、縱容他,這樣當然很好,也應該如此做,但終究非長久之計,你不覺得嗎?因為你們越當他是病人,他就越難復元。」
「這……」因為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所以路連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所以從今日開始,從我做起。」
「你打算怎麼做?」
「坦白說,我也不太清楚,只能且戰且走。」
「夫人……」路連欲言又止。
「放心,我是個小村姑,仿如小草,自有我的生存之道。」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路連的心情頓時五味雜陳,是該為她祝福、給她激賞呢?還是暗地裡捏著一把冷汗等著?
「將軍,你要吃點什麼?」走進兩人所住的小偏廳,晴霜立即問他。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叫人備水,我要沐浴。」
「現在?」
「不行嗎?」
忍耐、忍耐,晴霜在心底鼓勵自己:不經一番寒澈骨,哪得梅花撲鼻香?所以我一定要忍耐。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我說話嗎?不會回話啊?」
他真是得寸進尺,晴霜心中隱隱不滿,但表面上仍不動聲色。「好,我馬上叫人去辦,那你是不是要回自己的房間去洗?」
「不。」
「不?」她完全沒有料到這個答案。
「叫他們把浴盆、熱水、布巾等等用品,全搬進你的房裡。」
她在門口愣住。「不會吧!」
「有什麼不方便嗎?」路塵的臉上開始露出揶揄的表情。
「什麼意思?」
「我不在三天,你又已『開竅』,難道就不寂寞?」
這種侮辱她「吃」不下去。「並非所有的女人都姓方、都叫做淑如。」
路塵聞言,憤怒的大拍桌子而起,差點嚇壞正要端茶進來的侍女。
「是誰告訴你的?」
「告訴我什麼?」她反問,同時用眼神和手勢示意侍女把東西放下離去。
「告訴你她……」路塵突然打住,他又不想說了。
「她?她是誰?」
「你不要得寸進尺。」
晴霜在心底暗念,這話應該由我來講才對。「我不明白。」但眼前最好還是裝傻。
「算了,你還是先去幫我備水。」
「是,將軍。」
她一走,路塵便捉起一個茶杯來想摔,但手舉在半空中又打住,我是怎麼了?怎麼回府後,淨在跟她生氣?我為什麼要因她而動氣,她又怎麼能惹得我如此生氣?女人根本就是低等動物,我實在是不必為了她們而情緒起伏不定。
「你說什麼?」晴霜懷疑自己聽錯了。
看她一臉吃驚,路塵總算滿意了。「叫你留下來。」
「但你不是要……」她的眼光落在那一大桶熱水上。
「洗澡,」他幫她接下去。「是呀!我是要洗澡。」
「那我——」
「留下來幫我洗。」
晴霜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嚇成那樣?」路塵越說越開心,終於整到她了。「你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不!」
「為什麼?」他已經開始脫衣服。
「因為……因為……」
奇怪,她嬌羞的表情還頗令人心動。「因為什麼?」
「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什麼叫做「狗急跳牆」,晴霜現在總算明白了。
她不應還好,一應完,路塵馬上仰頭哈哈大笑,而且是怎麼笑也笑不停的那種笑法。
晴霜原本還想要等他笑完,但看他越笑越起勁,不禁越聽越生氣,乾脆轉身往外走去。
但他的動作迅速,立刻趕到門口攔住她。
「走開!」
「不可能。」
「走——」
他封住她的唇,晴霜隨即沒了聲,雙手抵住門,並想辦法將雙唇抿緊。
這對是個中老手的路塵來說,根本就是彫蟲小技,哪裡會被他看在眼裡。
很快的,晴霜的雙唇就像花朵般綻開,路塵暗笑在心頭,但自己也很快的便陷入她的溫柔中。
她的雙唇是那麼的柔軟,舌尖是那麼的靈巧,親吻是那麼的火熱,路塵的身子跟著起了反應。
「嗯……」她的嬌吟提醒了他,不!他不能這麼快就給她,她若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快樂,得開口來求才行。
於是他抽離唇片,在她嘴邊問:「怎麼樣?」
晴霜果然傻傻的應道:「什麼?」
「幫我洗澡。」
「好。」
其實話一出口,她就醒過來,也就後悔了。但面對他得意的笑容,又不想示弱,索性幫他寬衣,刻意表現老練。
聞著她發上的幽香,令他有些心蕩神馳,他慢慢坐進浴桶,發出滿足的歎息聲。
晴霜跪在他的身後,開始幫他按摩,感覺他堅實的肌肉。「放鬆。」
「你在跟我說話?」
「是。」
「要我放鬆什麼?」
「筋絡。」
她實在令他驚奇。「你懂這些?」
「一點點。」
「他們並沒有跟我說。」
到了現在,這種看似沒頭沒尾的話,她已經聽得懂。「可以跟我說說嗎?」
「說什麼?」被她按摩得很舒服,路塵乾脆把眼睛閉上,將頭往後仰,徹底放鬆、享受。
「選妻的過程。」
他輕笑出聲。「你想知道的,其實是為什麼最後我會選上你。」
「那當然也包括在內。」
「這件事從半年前就開始進行了,我要宮中專門安排親事的公公們,依我開給他們的條件清單去過濾,幫我列出十位人選。」
「十位?」
「現在你知道自己有多優秀、又有多幸運了吧!」
優秀,也許是的,但幸運?嫁給他,就叫做幸運嗎?那可未必。
不過這句話,她當然不會說出來。「你開了哪些條件?」
「血統純正、四肢健全、面貌娟秀,行為端正,最重要的是沒有情人,我要一個完全純潔的新娘子。」
「聽起來像是在買馬。」她不好意思直接說「種馬」。
「是嗎?」
她繼續幫他按摩,沒有多說。
她覺得難過嗎?路塵心想。因為這裡頭沒有一絲情愛成分?
情愛?!哈!她要真有期盼,那才是個傻女,而且就像他挑老婆真的像選馬又如何?畢竟娶她的主要理由是要她幫他們家傳宗接代。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最後是由我脫穎而出嗎?」
「你要不要猜猜看?」
難得他有這個興致,就陪他玩玩。「我最年輕?不,不可能。」
「最小的才十六歲。」
「那麼小?」晴霜叫道。
「不算小了,我娘嫁給我爹時,就是十六歲。」
聽他談起母親,晴霜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若不是為了生我……」路塵起了個頭,隨即打住。
原本想立刻安慰他,又覺得不妥,索性噤聲。
「再猜呀!」
「噢。」晴霜回過神來。「總不可能因為我年紀最大吧?」
「差一點點,不過你說的對,不是因為如此,更何況你也不是最大的。」
「真的?」她撲上前去,幾乎貼到他的耳邊。
「真的。」他又剛好轉過頭來,變成了面對面。「二十歲,哪裡算大?」
發覺他俊俏的臉龐近在眼前,她反而害羞了,連忙縮回到他背後說:「我猜不出來了,你告訴我吧!」
「因為你是獨生女。」
「只因為這樣?」
他聽出一點端倪。「你很失望?」
「不,至少……不完全是,我只是……沒想到會是如此,為什麼?」
「你問題挺多的嘛!」他雖然這樣說,但晴霜卻聽得出來他並沒有生氣。
「所以要感謝上天,給了我一位教書先生當父親。」
「那也是原因之一。」
「你是說我父親的職業,也是你選擇我的原因之一?」她已在不知不覺當中,刷洗起他的背部。
「我喜歡知書達禮的女孩。」
晴霜都不曉得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衝口而出:「難道就不怕她們呆板?」
「呆板總比……得好。」
是她沒聽清楚,還是他原本就沒講清楚?「為什麼喜歡獨生女?」晴霜繼續問。
「因為我是獨生子。」
應該把握機會跟他聊下去,晴霜想,只要他願意跟我聊,我們就有互相瞭解的機會,對我、對他都好。
主意打定後,晴霜便不再多想,就怕想多了,反而會裹足不前。「小時候會寂寞嗎?」
「你呢?」他卻把問題再丟回她身上。
「我跟你哪裡相同,我們一直住在鄉下,就算家裡只有我一個孩子,左鄰右舍也還有同齡的玩伴,寂寞?哈,寂寞是什麼?我一直都不知道。」
「包括在這三天內?」
他出其不意的問題令她一僵,手中的軟毛刷因此無聲的滑進水中。「啊!」晴霜輕呼一聲。
「找出來。」
「什麼!」
他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別具深意的笑容。「我說,請你將毛刷找出來。」
「不」字原本已到嘴邊,但晴霜將它嚥了回去,打從新婚之後的隔天和高進聊過後,她便立定主意要改進兩人的關係,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辦得到,只要瞭解路塵的身世後,就會明白眼前的殘酷絕非他的本性,更何況她沒有忘了三年前樹林中的事。
他也許全忘了,但她沒忘,也將永遠記得,若是連她都忘了,那他們的婚姻就真的毫無希望。
晴霜告訴自己成親以後,她便是「大人」了,大人就該勇敢一些、堅強一些,凡事都要靠自己努力去爭取,包括未來的希望與幸福。
「你不肯?」
「不,我只是在想,要從哪裡找起,比較可能找得到。」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嚇了晴霜一跳。「我帶你找,如何?」
「你……」話都還沒有說完,手已被他拉進熱水當中,開始摸索。
水很熱,但更熱甚至近乎燙的,是她的臉,還有她的心。?以我不生氣,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就不生氣。」
他的肌肉繃緊,臉部線條也轉為僵硬。「果然有條件,說吧!你要什麼首飾,項鏈、手鐲、還是——」
「下次要出門,記得告訴我一聲,免得我懸念。」她打斷他說。
他愣住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你說什麼?」
晴霜捺著性子,把話重說一遍,這時路塵也注意到她的黑眼圈了。
「這三天你都沒有睡好嗎?」
「嗯。」小手幾乎是無意識的摩挲著他的大腿,從外側漸漸的移到內側。
「為什麼?我不是說過我無意與你共處一室。」
又來了!為什麼只要稍稍流露溫柔,就會令他不安,令他不得不裝出凶神惡煞的模樣呢?
「就算如此,也該回府。」
「你怕被人知道自己備受冷落。」他以理所當然的表情挑釁著。
「不是。」
「不是?」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已經快令他血脈僨張,無力自制!
「因為你是一家之主,我們都希望有你在。」
她懂什麼?「我們」,哼!才嫁進來三、四日,便想為全府的人代言,憑什麼?路塵覺得自己的情緒又翻騰起來。
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晴霜的心情也跟著上上下下,他被她打動了嗎?
「進來。」
她不明白,所以沒有馬上行動。
「進來找毛刷。」
「不……」跟他一起坐進浴桶會發生什麼事,不用多想也知道。
「你敢違抗我?」
「至少等你洗好再——啊!」他起身微一使力,晴霜便被半拉半抱進浴桶中,熱水四濺。「陌桑!」
她一叫他的字,令他突然覺得鼻酸,是那種小男孩在外頭受了委屈,一回到家後就因為有人安慰而感到鼻酸。
「陌桑?」他把臉埋在她的胸前,令晴霜頓感手足無措。「你……」
「別說話,什麼都別說,讓我靠一下,我也一樣。」
她自然而然的把他圍在雙臂之中,柔聲撫慰。「一樣累,對不對?」晴霜可不敢直接點明,繼續問他是否也跟自己一樣,是這三天都沒睡好的緣故。「沒關係,你已經回到家了,盡可以好好的休息。」
「在你這裡?」
「對,在我這裡。」話才應完,便覺得不對,「陌桑!」
路塵理都沒理她的驚呼,只埋首在幫她寬衣解帶上,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很溫柔,而且一邊脫,一邊挑逗她。
「不……」
「不要?」路塵已將她脫得僅剩一件小小的肚兜。
「不要……停。」最後一個字是硬擠出來的。
他笑了。
「你取笑我!」晴霜又窘又羞。
「不,我喜歡這樣的你。」
喜歡!晴霜聽得心頭發熱,他說他喜歡這樣的她,雖然只是喜歡,不是愛;只是這樣的她,而不是全部的她,但晴霜已經很滿足了。
在他的揉捏下,抹胸下的胸尖已經硬挺,兩人的呼吸都轉為急促,熱水加上心頭的那把火,晴霜覺得自己都快融化了。
「陌桑。」
「嗯?」她的反應他很滿意,更急著要把她拉近,但晴霜卻努力抗拒著。
「不要在這裡。」
「為什麼?」
「這種事……不是都只該發生在床上嗎?」短短的一句話,卻幾乎耗盡她所有的勇氣。
他先是一愣,繼而笑開,讓晴霜更加羞不可抑,而路塵馬上又貼到她的耳邊低喃。「放心,我會一項項的教你。」
「教我什麼?」
就在一來一往的對話中,路塵已讓她坐到自己身上,而他也準備好要緩緩進入她。
「當然是這件能令你我都快樂的事。」
晴霜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已力不從心,他扶住她的纖腰,引領她上上下下律動。
「喜歡嗎?」他貼在她高挺的胸前問。
「嗯……呃……」是她僅能發出的聲音,逗得路塵更加心癢難耐。
晴霜閉上眼睛仰起頭,一頭黑髮如瀑布般垂下,玉體滑膩,美得驚人。
「晴霜。」他不住喚她。
「嗯?」
「告訴我你的感覺。」奇怪,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和……以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完全不同,跟她在一起,他突然變得貪心起來,想給得更多,也想要回更多。
兩隻雪白的手臂緊纏住他結實的肩膀,晴霜已經掌控不了自己,包括她的身體與她的舌頭。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路塵禁不住她晃動自己在眼前的雙乳的誘惑,索性一邊含入口中吸吮,一邊講話,模糊不清的鼓勵著。「只要……把心中的……感受說出來就好。」
「好熱……」她決定依從他。「就像在夢中馳騁一樣,卻又比那更狂野、更快樂,嗯……陌桑!」
「什麼?」他衝刺得更厲害了,水波也晃動得更厲害,如同兩人奔騰的血液。
「快點……」天啊!她都不曉得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大膽了。
「快什麼?」老天爺,這麼熱、這麼緊又這麼濕潤,路塵真恨不得能將她一口吞進肚子裡。
要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嗯……別離開我,別——啊!」
他的熱源在她體內爆發,兩人緊緊相擁,再也分不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