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十多歲時早已與對天炬有關係,我並不是……並不是……初次。」
印殘月說得有些吞吐,更有些羞澀,畢竟他跟封天炬之間的情愛要對他人坦白還是令他覺得尷尬。
藍齊笑了出來,道:「傻孩子,那些不重要,只要我說你是初次,你就是初次,到時候那些銀兩足夠你回京城買一間店舖了。」
一提到京城,印殘月不禁渴望趕緊賺足盤纏,但是要陪睡別的男人,他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真的可以賺那麼多銀兩嗎?」
不可否認的,他有些心動,但更猶豫不安。
「嗯,而且明日我就要叫價你的初夜了。」
印殘月一直以為藍齊是故意激怒封天炬隨口說說的,沒想過自己真的要叫價初夜。
他張開唇,又合了起來。
「封天炬若是在意你,明日就會來標下你的初夜。」
印殘月杏眼圓睜。
藍齊拍撫著他的背,「若是他沒來,就代表他根本不在意你。」
印殘月內心裡的傷口又隱隱作痛起來,他悲傷的道:「他沒把我當一回事,他不會來的。」
藍齊哈哈大笑,「那可不一定,到時候一定出乎你的意料。」
明月微照。
封天炬一起身,睡在他旁邊的小妾也立即驚醒坐了起來。
她輕聲道:「爺,怎麼了嗎?」
他不耐的道:「沒事,妳睡妳的吧!」
他不想被煩的意思非常明顯。
小妾不敢多問倒頭合眼,誰都知道最近他脾氣古怪火爆,跟以往冷靜絕情的他大不相同。
封天炬穿上衣物步出廂房,在府裡繞了幾圈,然後走到寂靜荒涼的院落去。
這院落自從寶兒落水失蹤後就再也沒有人住過。
他撫著案桌,他曾在這裡教過寶兒好幾次,寶兒崇拜他的目光他還記得,他也在那個時候第一次摟抱了寶兒。
那次寶兒在他懷裡哭泣的模樣非常可愛,但拚命討好他的用意是那麼明顯,讓他大為滿足。
他並沒有龍陽之好,也沒對男人有過什麼慾望,寶兒算是特例,但他們之間也僅此而已,寶兒只是他的奴僕,沒有什麼特別的。
縱然他曾失去記憶被粗魯的印山居收留,他還是他封天炬的奴僕,理該對他言聽計從。
但是現在的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樣,他不但敢反抗他住到妓院去,竟然還陪客,明日更要販賣他的初夜!
笑話!
印殘月身為寶兒時早已陪他睡過無數次,更別說他在京城時睡了他多少次,他哪還有初夜。
封天炬握緊拳頭,氣印殘月是個不知好歹的賤貨。
他對他還算是溫柔體貼,在床笫上也多加憐惜他,讓他欲仙欲死,他竟做出忤逆他的事!
他氣印殘月不懂珍惜,竟想陪別的男人睡。
不要臉的東西!就讓他被別的男人踐踏過後,他才會知道他對他的好。
他陰狠的冷笑,心想到時候印殘月若知道他的好也已經為時已晚,因為別人要過的賤貨他是不會要的!
印殘月放下長髮。
他的髮絲烏黑柔亮,就連替他梳理的藍齊都讚歎的道:「殘月,你的頭髮真是漂亮,哪像我在塞外待了好一陣子之後髮質就沒你這麼好了。」
印殘月聽完這一段話後驚訝的道;「藍哥你去過塞外?」
「我去過很多地方,都是那個死沒良心的壞蛋叫我去的。」
「死沒良心的壞蛋?」
印殘月難以置信的重複這句話,他並沒有聽藍齊罵過誰,而且還用這樣的字眼。
藍齊露齒一笑,「我的情人長得又高大又英俊,還很有威儀,不過我已經甩掉他了,沒什麼好說的。」
見他好像不悲傷、難過,並不避諱提到已分手的情人,印殘月猜測道:「你與他感情不好嗎?」
藍齊很愛笑,放聲笑了起來,似乎他的猜測不正確。
「不對,是因為這個男人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那就是犯賤,他的女人很多,別人也拚命的獻上女人給他,後來我覺得非常煩,不想再沾惹這些事情,反正多得是女人陪他,不缺我這一個。」
聽起來與他跟封天炬的情況很像,只不過藍齊沒有他那麼放不開。印殘月聽了很不忍,因為他知道那種感受有多苦。
見印殘月露出為他悲傷的神情,藍齊又笑了出來,「傻瓜,你以為我被他拋棄很慘嗎?錯了,是他被我拋棄很慘。我猜他現在一定每日都睡不著、吃不好,就連跟女人在一起也沒樂趣。」
不明白他為什麼還那麼開懷,印殘月疑惑地道:「為什麼?」
「因為這個死沒良心的人愛我愛得要命,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認,再加上我媚態萬千,在床上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的,我不在他身邊,他還要每日猜疑哪個男人會迷戀上我,又要擔心我會不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說是誰很慘?」
印殘月笑了出來,「聽起來你的情人的確很慘。」
「那當然,我挖心剖肺的把整顆心遞到他的面前去,他嫌腥嫌臭的,沒了我,看他寂不寂寞,我保證他現在吃山珍海味都沒味道了。」
印殘月再度咯咯笑了,他可以想像失去像藍齊這麼好的情人那個男人鐵定在午夜夢迴時還會後悔不已。
藍齊道:「殘月,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有權有勢的男人就是犯賤,你越對他死心眼,他越不把你當一回事兒,你不想要他了,他反倒會緊張,怕你是真的想跟別的男人走。」
印殘月懂得他的意思,感謝地道;「我懂了,藍哥,就是越不把他當一回事他就越放不開我,對不對?」
「好孩子,你果然懂,還有,在床笫之間也要把他迷得神魂顛倒,反正那些書你都瞧過,男人恨不得他的人在床上個個像蕩婦,你越蕩,他越來勁。」
印殘月因他的話羞得滿臉通紅,卻也一再發笑,但無法否認藍齊的話。
他還記得那次在閣樓裡他略微挑逗封天炬一下,封天炬的熱情就差點令他吃不消。
「懂了就出去吧!叫價初夜的錢是辛苦錢,我不會拿一分一毫的,但願是個好客人標下你的初夜。」
牠的笑容中含有一絲苦澀。「封天炬沒有來嗎?」
藍齊沒有騙他。「他沒來。」
印殘月落下淚,用衣袖擦去淚水,微笑的打趣道:「大概又是他哪一房的妻妾要進門了吧!」
藍齊憐惜的抱著他,「我聽說他要出遠門談生意,日子剛好選在今天,我看今天他大概沒空過來了,你若不想出去的話,我可以想個辦法。」
印殘月打斷牠的話,意志堅定地說:「不,我們出去吧!」
「好吧!」
藍齊牽著印殘月的手步出閣樓站在高台上。
印殘月細心打扮過,呈現出迷人的風情,令在台下等待的人們倒抽一口氣。
藍齊朗聲道:「今日是我們樓裡的小官殘月要販賣初夜,各位有錢的大爺都可以出價,價高者得,開始喊價!」
「五萬兩。」山西的李員外開始出價。
「十萬兩。」山西的大富陳員外也出了價。
「十二萬兩。」
「十五萬兩。」
「十八萬兩。」
價格越喊越高,已經到了二十幾萬兩。
藍齊失笑的在即殘月耳邊道:「殘月,你的身價真的很高,快喊到從來沒有人擁有過的身價了。」
「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們把價錢喊得更高?我需要很多銀兩回京城幫我哥再開幾間店舖,也得防著封天炬陷害我哥。」
藍齊摸唇一笑,「你要多高的價碼?」
「能多高就多高。」
藍齊忽然抱起他,讓他差點嚇得尖叫,但只是抱著他坐到椅子上,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撫著他的腿道:「腳張開。」
他跟藍齊親密得幾乎迭在一起,因為信任藍齊的緣故,他深吸一口氣後把腳微微的打開。
藍齊撩起他的衣衫,使他雪白無瑕的腿幾乎要全都露出來,只剩重點部位隱藏在黑暗裡,姿勢撩人至極,教看台底下的人已經猛吞口水。
藍齊媚聲道:「各位大爺,殘月可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在床上那股媚勁連我都比不上,這個價錢太低了,不行。」
藍齊此言一出,再加上印殘月迷人的風情,價格忽然水漲船高,有人大聲喊出新的價格!「三十萬兩。」
「三十二萬兩。」
「三十五。」
「還不夠,太低了。」]
藍齊的手沿著印殘月雪白的頸項滑下,然後解開他胸前的幾顆扣結,露出他胸口雪白的肌理。
看台底下的人已經看得目眩神迷。
藍齊忽然在印殘月的耳邊笑了出來,「我猜封天炬會來,果然來了,現在他這位大財主要來為你散財了。」
印殘月身體一僵。
藍齊咬住他的耳朵,「放鬆,不要看他,不管我做什麼你都要裝出很陶醉的樣子。」
印殘月微張著唇,因為藍齊一手撫著他的紅點,另一手滑過他的大腿撫摸著他的敏感地帶。
印殘月有點想要拒絕,但是藍齊卻充滿魄力地道:「淫蕩的笑、擺動身體,快!」
他聽從藍齊的指令,抬頭急促的呼吸,露出陶醉的笑容,身子微微的擺動。
看台底下的人被他的媚態給惹得無法呼吸,甚至有些人已經有了反應的喘息不已。
「四十萬兩。」}
「四十五萬兩。」
「五十萬兩。」
這句「五十萬兩」一出現,眾人忽然都止住聲音,因為這已經是未曾有人出得起的價碼。
不可能有人出更高的價錢了。
印殘月的心一痛,他知道喊出價錢的人不是封天炬。
封天炬沒有喊過一次價錢。
「五十萬兩,還有人要出更高的價錢嗎?」
底下一片騷動,卻沒有人再度喊價,所有人暗自驚歎這難得一見的價碼,這是花街裡有史以來顧客出的最高價碼,從來未曾有過的天價。
藍齊眼波流轉,用力的撕下印殘月的衣衫。
印殘月的身軀幾乎快要全裸的呈現在眾人眼前,封天炬冷冷的道:「一百萬兩。」
藍齊笑了,在印殘月的耳邊道:「等下進房時別忘了勾引他,要不然他會氣得把你痛打一頓的。記得,你有多蕩,他就有多來勁。」
印殘月在放鬆的狀況之下幾乎要放聲大哭,但是喜悅的心情讓他的笑聲如銀鈴聲般動人。「我知道了。」
藍齊為他歡喜,但對著封天炬時卻是笑得奸詐。「這位客倌,一百萬兩成交,請到內室裡來,我們殘月在房裡等著您的寵幸呢!」
封天炬臉色鐵青,幾乎要把藍齊給碎屍萬段,他走過藍齊的身邊時,低沉的聲音充滿憤怒。
「總有一天我會查出你是誰,為什麼連縣令也怕你三分不敢封你的妓院,還說是特別關照你。」
藍齊忍不住調侃起他:「封少爺,原來你今兒個跑那麼遠不是為了談生意,竟是為了要對我的妓院啊,你為了殘月可真是盡心盡力。」
一聽藍齊把話鋒轉到印殘月身上,好像他對印殘月多麼捨不得似的,封天炬拂袖不悅,更不願多說。
藍齊看出他的心情。
這個可悲又驕傲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早已深陷情海,看來等一會兒有他受的了。
他相信這些日子經過他的調教,脫胎換骨的印殘月絕對會讓封天炬大吃一驚,說不定還會讓封天炬陷得更深呢!
一想到這個結果,他就一味的笑,帶封天炬到寂靜的樓上,比著一扇緊閉的門道:
「封少爺,請,殘月在裡頭等你了,你慢慢享受這一夜,我先下去了。」
他下了樓,整個樓層忽然靜悄悄的。
封天炬大力地拍開門,開門聲幾乎震響了整層樓,也顯得他有多麼不悅。
他雷霆大發的走進內室。
這個無恥的傢伙、下賤的印殘月,還有這整間令他怒火難以抑止的妓院,他一定要它關門大吉!
不,關門還不夠,他要這個無恥、竟敢碰印殘月的下流傢伙窮困潦倒到死無葬身之地!
他推開門,室內竟然沒人。
他暴怒無比地喊:「寶兒,給我出來!」
印殘月有夠下賤,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那個無恥的傢伙撫摸他的身體,還敢露出陶醉的表情,簡直是無恥至極,根本沒把他瞧在眼裡!
他怎麼敢對別的男人賣弄風情!
他怎麼敢……
他明明知道他是屬於他的。
「寶兒,我叫你出來聽見了沒有……」封天炬怒吼的聲音幾乎要轟掉整個屋頂。
輕輕的,一道嬌媚的聲音像輕煙般傳了出來,那聲音讓聽到的男人絕對會骨頭酥掉一大半。
「封少爺,你稍等一會兒就好。」
沒聽到印殘月的聲音還好,一聽到他的聲音,封天炬更難自製的發火。
「混帳,還敢對我故弄玄虛,寶兒,你越來越大膽、越來越不把我瞧在眼裡了!」
嬌媚的聲音從屏風後處傳來,所以封天炬剛才進門才沒看到人。
他推翻了屏風,印殘月不禁倒抽一口氣:「封少爺,就叫你等一會兒了,你怎麼這麼性急?」
封天炬也同時倒抽一口氣,印殘月在屏風後是在淨身著衣,而且於匆忙間剛洗好身子,雪白的身子還有水珠一顆顆的往下滑落。
他手裡拿著一件薄衣,剛要穿上,卻因封天炬闖了進來來不及穿上……